残影断魂劫-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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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在这里,要不要本座带她过来,让她给你通禀些内部情报?”
平庄主向南宫雪扫去一眼,凄然惨笑,道:“不必了!好,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老实承认,我的确无时不刻都想着背叛你,我从来就没有真心对你效忠当初答应跟你合作,完全是为振兴本家,使平家庄成为四大家族中的翘楚。是我利用了你不假,你想怎样惩罚我,悉听尊便,索性将我这条命赔给你作为抵偿便是!但是木子循他是被我所迫,用他最珍视之人的性命逼着他干,此事与他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杀我,但不准你为难我的女儿!否则,我便是做了鬼,也不会与你甘休!”
江冽尘道:“你的女儿她好得很啊,本座自然不会对她怎样。我不仅不为难她,还要着力栽培她,将她培养成一位足以独当一面的良才。然后,她就可以代我四处征讨,代我杀尽那些叛徒,或是不识时务的硬骨头听说过‘父债子还’没有?既然你染病而死,替我效忠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你女儿头上。她这一辈子,只要我不愿放手,她就逃不脱这份契约所束。或者等你一死,我就立刻送她到阴曹地府来陪你?”他声音越是柔和,话中之意便越是险恶。平庄主气得胸膛内如火烧灼,怒道:“七煞魔头,你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答应同你合作!”江冽尘径自走出几步,才回转过头,冷冷的道:“你是第一天认得我么?我是卑鄙与否,难道你此刻方知?”
平庄主气得几欲当场晕去。江冽尘经过柳庄主身边,本是神色漠然,途经而过,柳庄主忽然叫道:“慢着,江大人!我早有意归顺于您,都是他是那姓夏的不愿有人来分占了他的好处,这才设计陷害我!请大人明鉴,为我主持公道!”江冽尘道:“怎么回事,夏庄主,你自己解释。”语气淡漠,对此事真假毫不关心。
夏庄主瞪了柳庄主一眼,没好气道:“老不死的东西,怎地就你多话?”又向江冽尘道
:“回大人,他的确是答应归顺不假。但是他的心也太贪了些!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竟敢狮子大开口!说什么合作后的利益,由咱们三人平分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属下怎能应承他这样的无理要求?相信大人您也是不会答应的。”
柳庄主怒道:“该死的,你血口喷人!老子几时”夏庄主道:“道理不是靠嗓子吼出来的。我只问你,你要求过平分没有?且看是否我冤枉了你?”柳庄主道:“对,我是说过。但是”江冽尘打断道:“够了,事实俱在,本座最讨厌听人狡辩。”从他身侧经过,对他再不多看一眼,走到南宫雪身前,表情隐有动容,时而如同面对最亲切的老朋友,时而却像是面对最痛恨的敌人,连音调也是忽高忽低,似他一般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此刻也终于难抑心中激动,道:“南宫姑娘,咱们之间的恩怨,不是一时半刻,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曾经我以为你享尽了幸运之神眷顾,一次次从本座手中脱逃,但今日却又如何?你还不是落在我手里,还不是成为了一头待宰的羔羊?今天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今天,不会再有人赶来救你了。令你成为我的祭品,还真是天意,本座甚至在想,或许正是为了这一天,过去才让你得以活命,果然冥冥中皆有定数安排。你和你的师兄,所做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杀我。现在这个愿望不仅难以实现,而你自己,竟然还为我的重生做出了重大贡献,成为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你说这对你而言,算不算一种最绝妙的讽刺?怎样呢?你是否在为命运的不公而怨悔,为自己的无能而惋惜?现在,本座就站在你面前,你只管尽情的憎恨。这种极端的情绪越强烈,才可以使重生后的我更强大”
南宫雪冷笑一声,打断道:“别再作威作福了,有任何意义没有?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今日之胜者,即为明日之败者,天理循环,善恶有报。好比我今日死在你手里,早晚有一天,你也将为自己的恶行招致毁灭!有盛必有衰,有起必有落。生生死死,是每个人注定的结局,只不过存在于时间早晚的差别罢了。我又有什么值得怨恨?等到来日在黄泉路上重逢,不论生前身份何等高贵,死后的灵魂,却都是平等的,还有什么不同?另有一言,明知你听不进去,就算我最后忠告你一句。任何人和一切的动植物、建筑物,都不可能在岩浆的高温下幸存。因此火山爆发,才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灾害。而你听信一个荒谬的传说,不管弄出什么花里胡哨的仪式,最终都必然以失败告终。你执意如此,不过是加速自己的死期而已。那也不必再谈事后的因果循环,今日,你就要同你最恨的人,同时毙命,岂不可悲?”
她固然是不动声色,江冽尘却耐不住心头蹿起的怒火,冷冷道:“别拿本座跟你们这些凡人相比。你们做不到的事,在我这里,自然会有例外。”南宫雪摇头冷笑道:“原来你最大的悲哀,就是始终认识不清,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又或许你明明知道,却坚持不肯面对它。一旦有人说出实情,便算是戳到你的痛处,会令你暴跳如雷,执意要扼杀不同的声音。呵,如你这般自欺欺人,也实在可笑。怪不得每个人都说,你是个可悲的疯子。”
江冽尘冷冷盯着南宫雪,好半天才道:“到底是只有你的嘴最贱。你想惹火我,再趁机寻找脱身之道?本座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死去,连你师兄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等待中的这份煎熬,是本座特别为你准备的大礼,好好享受罢。”南宫雪冷笑道:“只要我心里有他,即便远在天涯,亦是相隔咫尺。只要他心里有我,即便生离死别,亦是不离不弃。天上人间,自会相见。我有什么不满足?反倒是你,你所爱的女人对你弃如敝履,即使是她死之前,心里也挂着对你的仇恨。而你不仅未能见她最后一面,就连她的埋骨之处,你也不知是在何地。‘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你有哪一点值得自满?哪一点胜过了我?你得不到爱情,所以你就贬斥爱情,却将精力尽投注于追寻渺远无际之物,难道你这一生,便只想这般浑浑噩噩,一味逃避度日?”
江冽尘冷然道:“不必说得大义凛然。等到祭祀之时,本座会将你留到最后一个。让你眼睁睁看着别人在你面前,死得惨不忍睹,借此憧憬你的未来或者,我仍是对你太过宽松。现在距离最后的时刻,还有一点时间。我曾经说过,容不得你的美貌,不如咱们就从这一步开始?”说着抬手捏向南宫雪下巴。
当此一刻,忽听“嗖”的一声,一枚飞镖闪电般袭至眼前。江冽尘随手抄在指间,翻转玩弄着,向来处一眼瞟去,冷冷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就见李亦杰匆忙赶到近处,呼呼大喘。他内力高深,本不至于如此狼狈。只因担心南宫雪,全以蛮力狂奔,早已不懂得如何控制内息。一面喘息不已,说道:“总算及时赶上。不准用你的脏手去碰雪儿!”南宫雪一声惊呼,怔怔望着李亦杰,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冽尘不给他二人互诉衷情之机,缓慢走到李亦杰面前,冷冷道:“李盟主,来得很及时啊?本座不是叫人拦着你么?究竟是他拦不住,还是不愿意拦?”李亦杰未听出他话中阴险,道:“怎么,对你自己的傀儡,就这么没把握?”抬手四下一指,道:“现在我上山来了,把他们都给放了。”
江冽尘冷笑道:“荒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也敢来命令本座?今日与华山上的交易不同,他们都是本座的祭品,岂能是你说放就放?”李亦杰经他提醒,登时怒从心头起,道:“好,是你提醒我了,你这魔头害死我师父、师弟,又对原公子施下蛊术,害得他们父子分离。今日咱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且让你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这份实力?”江冽尘悠然道:“凭你,也配跟本座动手?”朝侧首扫去一眼,道:“夏庄主,此人对本座出言不逊,你代我去教训他。”夏庄主应了一声,抽出一柄镔铁制成的方便铲,看去便觉十分沉重。瓮声瓮气的道:“李盟主,请赐教了。”
第三十九章(18)
李亦杰咬了咬牙,紧跟着划开架势,临战前皱了皱眉,道:“夏庄主,晚辈相信你也是个有良知的人,何以甘愿为虎作伥?”夏庄主虎着脸道:“李盟主,你究竟是想同我比武,还是要挑拨我跟主人关系?废话少说,你尽管攻过来罢!”李亦杰长剑一寸寸抬起,与夏庄主肩膀持平,突然一声大喝,身形急转,飞纵而出,向他颈中斜劈而下。夏庄主头颈向旁一偏,冷笑道:“好狠的小子!一上来就用杀招么?这就是你跟长辈动手的规矩?”另一手抽出长鞭,卷住他左脚腕,脚步挪转,方便铲向他当胸直撞。平庄主叫道:“李盟主,别听他的!对付为老不尊者,不必以长辈之理待他!”李亦杰心道:“我理会得。”这一句话不及出口,另一只脚在鞭子绷直处用力一蹬,翻身后跃。呈右脚落地,左脚翻仰,吊在半空之势,长剑朝头顶划出,直逼长鞭。夏庄主方便铲顺势下落,砍向他头顶,先要砸断长剑,再顺势来敲碎他脑袋,却不收鞭。李亦杰身形接连翻转,抢到夏庄主身前。夏庄主挥铲向他背心砸到,李亦杰借单脚与他长鞭相连,身子急转,从左侧绕到他背后,又迅速从右边纵出,反复旋转。夏庄主手中握鞭,不知不觉竟给鞭子缠住双腿,竟连自己也不知是如何中招。哑然失笑,将内力集聚,“啪”的一声,长鞭四散崩裂。那鞭子并非独家兵器,似乎不过是他为驱赶南宫雪等人上山,随意找来的寻常工具,随意毁去,却也不觉可惜。
李亦杰刚得着机会,立时一个跟头翻到他面前,挥剑向他额头劈下。夏庄主左脚划开个半圆,方便铲在手中一抡,重重砸在他剑柄上,李亦杰手臂猛然受震,连带着胸口气血激荡,虽已极力稳住身形,勉强拿捏住长剑不坠,仍须向后倒纵而出,退了三步,将长剑拄上地面,方始站稳。调匀了内息,刚想再上前试探,夏庄主猛一声大喝,又是一铲砸到。李亦杰知道他铲上力大,不敢硬接,连晃几下虚招,再度纵出。
柳庄主看着他且战且退,越看越是不屑,冷笑道:“你就是那个李盟主,也不怎么样嘛!就凭这么一点本事,也敢胡吹大气,说要来救我们?”李亦杰正给人打得气闷,听得他挑衅,更是恼火,暗道:“谁稀罕救你来着?要知我跟你们三个没半点交情,全是为了雪儿,才顺便搭你们一把。你不感恩也罢了,还敢对我挑三拣四?哼,你倒是有本事了,还不是给人家擒住,绑螃蟹一般捆在木桩子上?”这口冤枉气究竟忍不下,冷哼道:“柳庄主,你还没有资格指责我罢?先前我将辽东托付给你,可你做了什么?我前脚刚走,你就与夏庄主合谋,联手献予贼人,企望讨得他欢心,多给你们一点好处,是不是?先不问你可对得住我?”
柳庄主听他提起此事,本来的嚣张气焰顿时低了下去,沉声道:“那都是我原先糊涂。如今想来,也是后悔不迭。”李亦杰怒道:“就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一时’糊涂,便要累得辽东百年终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勉强维持生计,困苦不堪你此时后悔,更有何用?叛人者,早晚必被人叛,你不必将自己视作冤大头。”夏庄主大声赞道:“说得好!”李亦杰怒道:“辽东之事,你跟柳庄主共有一份,怎堪置身事外?要说到背叛,对你而言,字字句句,无异于当面大打耳光。你要是仍能无知无觉,只能表明脸皮太厚!夏家出了你这个败类,实乃四大家族之耻!好歹我还是武林盟主,第一个便容你不得!”长剑一震,陡然迸发出一股力道,半空中也能见气流剧震,景物扭曲翻滚。夏庄主一见即知势道不凡,将内力聚集于铲端,竟仍是抵挡不住。两相激撞,震得他连退数步。李亦杰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斜引一式,正欲乘胜追击,忽见夏庄主身子一晃,“噗”的一声,衣襟前登时染上一块鲜红。
李亦杰一怔,按说他这内功不过是摆来惑人眼目,但对于力道控制,仍是拿捏得极准,毕竟夏庄主辈分较自己为长,还不愿当真打伤了他。如今又怎会击得他吐血?但他现在已不是初出道时,但凭一腔热血向前猛冲,任何事都不加提防的小孩子。立时想到许是惑敌之计,试探着上前几步,问道:“夏庄主?您您没事罢?”
夏庄主的痛苦表情一扫而空,换上一副狞笑,道:“没事,凭你的三脚猫,也想伤到你爷爷?”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咱们再来打过。”那“过”字刚一出口,不等李亦杰出手,他倒先一步抢上进招。奇的是自他吐血后,出手力道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