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是啦”,玉鸣停手,想了想说,“其实是我亏欠他,所以本想找机会答谢他的,结果每次都弄得不痛快,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啊”
“嗯”,皇甫世煦连连挥扇,扇走那些粉雾,“他的性子就是那样,只要我们当作没这回事就好了,我想他并不需要别人的感谢,更不屑别人地责怪吧,如果真地想答谢,那就以心换心,作懂得他理解他的朋友不是更好吗?”
“以心换心地朋友”玉鸣忽闪着大眼看定皇甫世煦,“难怪,就他脾气那么古怪的人,还能有高公子这样性子随和的朋友呢”
“不,其实我的性子并不随和”,皇甫世煦苦笑,“玉姑娘不是也曾笑话过在下古板拘泥么?”
“那,那是在百万庄初见时,对高公子不甚了解呀!”玉鸣耳根再次发红,都怪那时太轻看这位高士煦了
“那么”皇甫世煦忽然凑近玉鸣,深邃的目光炯炯,“那么现在,对我多一些了解了么?”玉鸣只觉得面皮发热,头夜在车厢中的慌乱又涌了上来,“高公子”
皇甫世煦期盼着,等待着,他多么渴望在玉鸣走前,能亲耳听到自己被玉鸣所接受,那么,余下的日子,也多了一份应对恶战的勇气和无畏,可是
“如果高公子是指以心换心的朋友,那么玉鸣玉鸣很愿意,因为高公子和夏大哥都是行得正,立得端的正人君子”
朋友皇甫世煦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期盼的,当然不仅仅是朋友,但是,这委婉的话语,应该还有未出口的一层意思,除了朋友,那么玉鸣是难以接受的
过了良久,皇甫世煦压抑下五味杂陈的翻涌,无事人一般笑笑,“看来,在玉姑娘心目中,我与夏老哥都是一般等同啊,要是给夏薄栖那家伙知道了,还不晓得窃喜成什么样子,呵,不过玉姑娘”
“什么?”
皇甫世煦话锋一转,沉声道,“关于夏薄栖的出现,玉姑娘最好不要再说与他人知晓,包括郎宣他们这些下人”
玉鸣怔了怔,“我明白,夏大哥不愿意暴露行藏嘛,高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再向第三人提起的,再者,我也没有人可以提起啊”
“唔,看来是我多虑了”,皇甫世煦故作傻笑,“为夏薄栖那臭小子考虑太多了,呵”
玉鸣想了想,忽然问道,“高公子,你真的是做生意的吗?”
“怎么,不像?”
玉鸣摇头,“不像!”
“那,那要怎样才叫像呢?”
玉鸣笑笑,“说不好,总之觉得高公子做生意的话,少了许多油滑,怕是会吃些亏吧?”
“哦?”皇甫世煦愣住,原来玉鸣果然对自己有所怀疑了
“嗯,我只是随便说说,高公子千万别在意,噢,好了,青玉的食丸,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恐怕”
“恐怕什么?”皇甫世煦的心突然下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别离是否已经在即?
即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的皇甫世煦却依然变得紧张,凝视着玉鸣的朱唇,他只求那辞行的话,迟些,再迟些,不要轻易启齿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十四章 猝然打击
“恐怕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玉鸣似乎敏感到什么,并没有将早已想好的话说出口
“嗯?”皇甫世煦因为太紧张,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玉鸣的话,接着才醒悟,“哪里,都是我给玉姑娘添的麻烦,不过,总算知道了该如何喂养,姑娘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青玉上心,再也不像从前,只当它做无知的小虫了,哦,不,不光是青玉,乌啼雪我也会倍加照顾的,定不让它受丝毫委屈”
玉鸣含笑点头,“唔,高公子平日想必也很忙碌吧,这些小事,我想郎宣那么聪明,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呵,我敢断言,比高公子亲自办还妥当”
“啊?你”皇甫世煦尴尬地接着摇扇,“姑娘你就取笑在下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吧,在下只是没出手,一旦出手,郎宣他们算个甚啊!”
玉鸣失笑不已,“高公子你,你不觉得天空太黑么?”
“天空太黑?”皇甫世煦朝窗户外望了一眼,“没有啊,明明亮堂堂的啊”
“我说天空就是很黑,为什么这么黑呢,因为牛在天上飞啊,牛为什么在天上飞,那是你在地上吹嘛!”
“吹牛?”皇甫世煦恍然大悟,“你,你哪里来的这么些奇句怪论?气死我了,唉唉,气死我了!”
“哈哈”,玉鸣前仰后合,好容易忍住道,“不过呢,高公子吹的时候有些特别的可爱,很谦虚的跟郎宣他们比,嗯,我相信,只要高公子一出手,郎宣他们统统都得靠边啊”
“你”皇甫世煦哭笑不得,“唉,在下本来想在玉姑娘面前表现一下,结果反被姑娘取笑了去,算了还是让郎宣他们来干这种活计吧,在下只要时时督导他们就行,玉姑娘总不至于再嘲笑在下连督导能力都无吧”
“没有”,玉鸣点头尽管依然笑容满面,口吻却变得正儿八经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怕高公子抽不开空,也就不必为这些小事儿操心了最重要地,高公子刚刚承接父业没多久,万事开头难,可能会需要付出比寻常多百倍的努力,更需要有韧性以坚持下去,所以,高公子还是先以手头的大事为重,尽心将祖业做好才是”
“多谢玉姑娘还一直惦记着在下地生意叫我怎么说好呢我会尽力为了我自己还为了像玉姑娘这样地真正关护我地人无论如何就目前来说在下都没有任何退却地理由”
“嗯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赢高公子要有在百万庄孤注一掷地决心才行不能左右犹豫贻误时机有地时候只有必诀地勇气才能让自己赢才能让自己转危为安人生地很多事本来就像一盘大地赌局只是所赌之物各尽不同而已”
“没错当退无可退之时赢才是唯一地生门我以前总是对赌鄙之不屑其实连我自己也是在搏一场巨资豪赌玉姑娘助我赢了一次命运转折之赌余下地就要看我自己是否能稳定全局了”
玉鸣意味深长地看着皇甫世煦悠悠叹了口气“可惜我对生意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你别地高公子自己要多加小心多加保重才是!”
“我会”皇甫世煦哽噎了一下因为他知道离别地时刻真正到来了“离开京城之后玉姑娘也要万事小心我已经叫郎宣备好了几套换洗衣物男女衣装都有大概足够玉姑娘在路上所用另外还有一些小饰物以及少量干粮等其余地就是几张银票数量不多玉姑娘自己贴身存放好不要再像来时那样随随便便跑到不知根底地赌庄去赌钱了还有”
“我不会再去赌钱了”玉鸣打断皇甫世煦地唠叨亦有些难堪道“那是我刚出百万庄不懂事才任性而为地已经吃过这么大地亏难道我还不吸取教训么不过高公子替我准备地银票我却是绝不能收下地我身上地这笔应该足够了”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皇甫世煦的口吻里有了一丝不容置疑,这个时候,他得为喜欢的女子多考虑一些,而不管她是否愿意,“我虽然不清楚玉姑娘到底要去哪里,可在路途上,最有用地东西就是银子了,就是因为怕玉姑娘谢绝,我才没敢多送,玉姑娘要是连这么一点都不收,岂不是看轻我高某,看轻与我高某的君子之交?”
“我”
皇甫世煦做了个手势,没容玉鸣插话,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姑娘来时的路上,幸亏遇到夏薄栖,现在想想我都替姑娘后怕,可姑娘离开京城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就算体谅在下的忧心,也该收下,对不?再者,姑娘老是叫在下保重和小心,姑娘自己不也该保重和当心么?别的我不能指望,也没有权利去指望,可唯一,姑娘得答应在下,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首先就是要保全自己,也不管事情究竟能否办妥,都要尽快回到百万庄,以除大家的焦虑才是,姑娘可愿与在下击掌盟誓,他日定当于百万庄再见?”
玉鸣失神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首肯道,“好,我答应,他日小女定在百万庄等待高公子地好消息!”
“啪!”两掌清脆相击,四目相顾无言,离别的话未出一字,可千言万语都尽在眼神的承诺和惺惺相惜中
不知不觉里,玉鸣亦生伤感,刚刚熟悉了解的人,转瞬即别离,此时的高士煦再也不同于百万庄中的客人,而是多了发自内心的牵念,和莫名躁动的回忆
两人安安静静吃了一顿午饭,郎宣亲自驾车,皇甫世煦黯然送玉鸣出城,为了避过前来追找自己的百万庄地人,玉鸣先得向西北方向,然后再转行朝西南走
京城西北角地城门之下,郎宣停住车,扶玉鸣跳下来,皇甫世煦将包袱递送而出,人却没敢下车,玉鸣背好包袱,朝挑帘深深凝望自己的皇甫世煦挥了挥手,“高公子,后会有期!”
“别忘了我们地百万庄之约!”皇甫世煦艰涩的一字一顿,这样的时刻,自己居然因为怕被守城的官兵认出,而只能躲在车厢里默默相送,眼睁睁望了喜欢的女子离去,还要藏头藏尾遮遮掩掩,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我会记得!”玉鸣舒了口气,一步步朝后退去,京城之行,不仅让她偶然间捡拾了似是而非的记忆,还让她收获了两个特别的男子,或者说,有不少郁结于心的情绪,也因和高士煦的相处而得到化解,她的确是不会忘记,小院赌茶,厨房笑闹,以及林记点心铺,更不会忘记廊榭赏月,车厢中的沉默守护,软呢低语,短短的时日,似乎为玉鸣打开了绝不同于百万庄的一面世界,除了赌和陪客人,人生原来可以更为丰富
在皇甫世煦牵袢的眼神中,玉鸣最后微笑了一下,咬牙一转身,向着城门外匆匆走去,再也没回头
直到玉鸣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皇甫世煦才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好久不作声
“圣上,玉姑娘已顺利启程,我们也赶紧回吧?”郎宣半天没听到皇上的吩咐,有些纳闷的回身撩帘低问
皇甫世煦惘然不觉,玉鸣的离去所带来的空荡荡的失落,让他还一下适应不了
“圣上?”郎宣不解,又追问了一声
“嗯?噢,回吧!”皇甫世煦惊觉,挥了挥手,还是不想多说话
“喏!”郎宣坐好位置,拉扯缰绳,掉转马车方向,正欲往回起行
皇甫世煦留恋的,撩开车帘,向玉鸣离去的远处又看了一眼,想要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正在此时,由城门外出现了几个兵甲的身影,为首一人将官装束,被簇拥在当间,当几个人走到看守城门的兵甲旁边时,为首的将领停下来,似乎向他们询问着什么
一见此人,皇甫世煦暗暗吃惊,总觉得哪里见过似的,却又一时想不起,而且
皇甫世煦猛然里,回忆起头夜夏薄栖的密报,心中更是一凛,而马车悠悠的,已经转过弯子,皇甫世煦又扑向另一边,想更看清楚一些,不过,他发现那个将领仿佛感觉到什么,也抬眼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皇甫世煦情不自禁,手指一松,车帘滑落,重新遮住了侧面车窗,也不晓得被对方看到没有,好在,马车已彻底掉转了方位,开始朝城中而去
皇甫世煦如芒刺在背,离别时的感伤早彻底被刚刚的这个偶然给惊走,透过后车窗的幕帘,总感觉那人灼灼的目光还一直牢牢的在追随自己,不用询问,仅凭着装,皇甫世煦一眼就能断定出,那人是个中帐幕僚或参将
蓝振真的不可信么,皇甫世煦的心中乱作一团,从行事举动来看,参将是带领兵甲巡查城外屯兵去了,回来顺带问问守城的士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要知道,西北的城门,正对北方蛮族进攻的唯一方位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十五章 莫名被袭
要知道,西北的城门,是正对北方蛮族进攻的唯一方位
蓝振居然让此人负责巡查,假设真的出现什么差错,或者故意而为之,一旦战事突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甫世煦很清楚,西北的蛮族,这些年之所以和中原的朝廷一直维系着表面上的交好,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吞噬中原的野心
将近二十年前,那时老太上皇还在世时,就曾与赫戎发生过数次冲突,当时赫戎的军力还远没有现在强大,数次交兵之后,赫戎内部发生了叛乱,老赫戎王的弟弟洛巴蒙达乘着王庭空虚之机,杀了自己的哥哥,抢占了王位,成为新的赫戎王,两国从此休战
洛巴蒙达的休战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刚刚登上王位不久,还有许多老王的旧党需要清除和降伏,另外赫戎当年遭遇罕见的雪灾,导致大量牲畜冻死和饿死,也是对洛巴蒙达很不利的因素,为了平息牧民们悄悄流传的“天谴”的说法,赫戎进行了大规模的转移,以减少损失和恢复经济,之后几年,在洛巴蒙达的努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