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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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唯一地亲人!”
“亲人?”玉鸣浑身颤抖了一下。“我一介犯妇。怎可以有你这样高高在上地亲人?”
“都说了。朕会慢慢想办法。你要给朕一点时间不是吗?你和柴竞突如其来地。朕当然也会手足无措了。许多事。得容朕分个轻重缓急一样样来啊。别在朕面前提什么犯妇啊。高高在上之类。我们本来就是亲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地事实呐!”
玉鸣重新在皇甫世煦眼里看到了曾经熟悉地坚决。君临一切地圣气。还有对她深挚地关心。她什么也没说。却没再抗拒着想抽出自己地手。
“乖乖地休息一夜。啊?朕真地必须得回宫去了!”皇甫世煦回头望了院门一眼。影影绰绰。能瞧见在门缝边晃动地郎宣他们地影子。
暮风中落叶坠得更是厉害。玉鸣仍是不说话。皇甫世煦百般无奈。终只得放开玉鸣。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高府。
出大门,早等地急不可耐的郎宣和顾元忙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怎耽搁了这么久?”
“别问了,事关重大,朕必须马上回宫,快,快走吧!”皇甫世煦一躬身钻进马车内,连连催促道。
一到皇宫,皇甫世煦便立即叫郎宣、顾元分别去传唤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然后在御书房内和他们说了很久,两位大人出来的时候,似乎都有些心绪不宁。
接着皇甫世煦又去孝箴宫,探望舒太后,舒太后此时已行更衣,准备歇下,忽闻皇上驾到,不免满心惑
来必是紧要之事,只得重新更衣出来相见。
“竟然有这等事?”屏退左右之后,皇甫世煦向舒太后密语了一番,舒太后没听完便大吃一惊。
“母后,你听皇儿把话讲完嘛!”皇甫世煦接着又说了一阵什么,只见舒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沉。
半晌不语,皇甫世煦问,“母后可支持孩儿的决定?”
舒太后道,“便是你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何当初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别说母后您,孩儿不是也一直不晓得父皇还有此爱好么?”皇甫世煦苦笑,“孩儿只知道父皇很喜欢博弈,多少个朝臣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舒太后站起身,“等等,我想起来了,聚宝阁内好像收了不少你父皇最喜爱的玩意儿,平常谁也不过问的,就算好奇,他跟什么似的,难得肯允许人瞧上一眼,你父皇驾崩后,聚宝阁就一直封了,或许我们能在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太后说的有理,不过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儿我们再开阁去瞧吧?”皇甫世煦道。
“不妨!”舒太后转手去取宫灯,“哀家被你说的,哪还有困意?现在你就是叫哀家去睡,哀家还得睁眼熬到天亮呢!”
“也好,那要不要喊上几个随侍?”
“这么大的皇宫还不都是咱自己的地盘,要甚随侍?走吧,咱母子上去就可以了,哀家这两天眼皮直跳,先还以为是知芸的孽,现在想想,说准是你父皇在暗示哀家什么呢!”
皇甫世煦笑笑,这都哪跟哪儿啊,不过母后要这么以为,就随她去好了。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儿,聚宝阁乃是御花园后的一间二层小阁楼,楼下是空的,只有楼上才放着皇甫严收藏的小玩意儿,因为封门多时,现在已到处布满了尘灰。
二人每上一节楼梯,都震落下不少灰末,皇甫世煦以为母后会不堪忍受,谁想舒太后竟也不避脏,当先走在前。
阁楼上有许多雕饰精美的博古架,用宫灯照了照,灰蒙蒙的架子上,格式物品虽然都罩了一层布搭,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显出了阁楼里的凄凉之气。
皇甫世煦和舒太后分别取开那些布搭,一一查看着先皇的遗物,只是这样的时候,却更多的想起了往昔的片段,看着看着,气氛便沉默而冷清起来,皇甫世煦手中拿起一方青金石雕的笔架,端详良久,记起这笔架小时候是父皇赏赐给皇姐的,偏给自己瞧见了,硬是要要同样的一款,父皇为此还呵斥过自己。
如今自己早忘了小时候的贪心,却在聚宝阁见着旧物,想必是皇姐出嫁后,父皇收来留念的,曾经惦念的旧物如往昔般精致华美,持有的主人,早如黄鹤一去不复返,物是人非事事休,大类如此。
回头一瞥,舒太后也正凝神望着一对玛瑙镶金烛台发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皇甫世煦暗叹,轻轻放下笔架,转身走到舒太后身旁,“母后,睹物思人乃人之常情,然父皇仙去已久,且不可太哀伤。”
舒太后勉强笑笑,“我知道,唉,算了,反正哀家不久以后也要去见你父皇的,就当是多等一阵子而已,哀家这辈子不都是在等你父皇忙完,可以来哀家身边说会儿话么。”
皇甫世煦伸手拥抱了一下母后,“不可以这么说,母后陪了父皇大半辈子,后半生,就多给皇儿一点时间,多陪陪皇儿吧。”
舒太后被逗笑,搡了皇甫世煦一把,“你呀,从小就不善于表达情感,怎么最近好像大有长进了?”
“儿子长大了嘛,长大了就会理解很多事了!”皇甫世煦笑。
“唉!”舒太后想想又有些酸涩,“你虽然老是和你父皇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可哀家知道,你仍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可惜,如今,就只剩下我们母子,睹物思人了!”
“嗯,只剩下我们两个,就更要好好活下去不是么,这样父皇和皇姐,他们也才都会欣慰的!”
见舒太后赞同的点点头,皇甫世煦舒了口气,“那我们还继续找吗,还是今儿先到这里?”
“当然是继续找啊”,舒太后揭开旁边的一片布搭,“难得我们母子有如此清净的时刻,可千万别要让无关闲人搅扰了。”
“是,孩儿听从母后懿旨!”皇甫世煦笑嘻嘻道,目光却穿过博古架的空当,落在最后一道博古架的上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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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三十七章 掩盖
开舒太后,皇甫世煦自己径直转过去,伸手够了够,他还差一截距离,四下寻觅一周,果然在墙角发现了一只踏凳,皇甫世煦去把它搬过来,踩上去再伸手,刚好能摸到,皇甫世煦连带布搭,把东西一起拿了下来。
“皇儿,是什么?”舒太后好奇的也跟随过来看。
紫檀木的匣子,镂空雕花,刻着竹枝和蝙蝠,皇甫世煦轻轻抽开匣盖,一盒里竟然整整齐齐的摆着十来枚圆形的类似棋子样的东西,上面的图案皇甫世煦一看就明白过来,正是玉鸣所绘制的,代表太阴太阳之类的符号,取出一枚一看,原来是上下两层,上面的黑子是犀牛角雕制,而下面的白子,则似乎是象牙所制。
“是这种棋吗?”舒太后见皇甫世煦发愣,也取了一枚在手,痴痴道,“人人都说你父皇儒雅,他还真是就喜好书画棋这三样,尤其以棋最为痴迷,哀家见这棋子普通平常,雕制的也不很精致,说不准,还是你父皇亲自动手做的呢!”
皇甫世煦没有答话,将就着旁边空着的桌台,将一整盒棋都倾出来,又在空盒的底部摸了摸,敲了敲,空空的声音,竟是还有夹层,皇甫世煦用手指抠住边缝,用力一拉,两样东西随着底盖的打开掉出来。
放下紫檀木匣,皇甫世煦将掉出来的东西拣起,一样是叠好地绫缎,上面绘制着大大小小的格子,跟玉鸣所绘的棋局图大致相似,只是有些摆位大小不同而已,另一件却是小册子,皇甫世煦随手一翻,哑然失笑,却原来是清单或账本之类,记着某年某月某时,纥赢多少输多少,自己又赢多少输多少。
赌棋!这个念头倏然跳出皇甫世煦的脑海,纥想必是代表南宫纥了,父皇神神秘秘,乐战不疲地嗜好竟然是赌棋!如果不是今日找到父皇亲笔所记的清单小册,任谁也不会相信儒雅的皇甫严喜好赌棋。
翻到清单小册的最后一页,也有记录,只是并非输赢,而是仅有年月日,便留下整页的空白。
掐指一算,皇甫世煦大吃一惊,最后一局记载的日子,正是在库银被盗地前一天,这个日子又意味着什么呢,两人在库银失窃的前一天下了最后一局棋,又藏起了没下完的棋局说明,先皇真地会对库银的去向一无所知吗?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局棋应该不是没下完,而是刻意的隐藏了最后地输赢,因为南宫纥既然能将赢者的位置作为机关点,显然输赢早已定论,可先皇却什么都没记下,皇甫世煦深深叹了口气,将清单小册重新放入盒内暗格中。
舒太后望着自己地皇子。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皇甫世煦地表情告诉她了一切。不过。就在皇甫世煦想将装着棋子地紫檀匣放回博古架上时。舒太后拦住了他。“还是交给哀家来保管吧。放在这里。总归是不太安全地。由哀家来保管。也算对先皇地一个念想。”
皇甫世煦想了想。点点头。将紫檀匣递给了舒太后。两人提上宫灯。又一路搀携着。回到孝箴宫。
“许多前尘往事。哀家已想过了。如今追究再没有任何意义”。舒太后抚摸着紫檀木匣道。“如果你能处理。就尽快处理吧!”
“不过!”还未等皇甫世煦答话。舒太后又说。“如若这么掩盖下去。难免会令她觉得委屈。觉得咱皇家处事不公。哀家地意思是。你看等你和昭池大婚之日。趁着天下大庆。认她作义妹如何?”
皇甫世煦一怔。不满道。“母后。这跟皇儿大婚有何关系。怎么又扯上平昭池了。不行。朕就算要认义妹。也得是认平昭池啊。”
“胡说!”舒太后轻叱道。“南宫纥无论怎么说都是驸马爷。这是回避不了地实情。你只有认她做义妹才是最合情理不过。你是皇上。哀家可不许你作出有违纲常礼义地行为!”
“母后!”皇甫世煦别过脸道,“什么是纲常礼义,咱们和南宫家不过是姻亲关系,朕就是再娶南宫家地人,又能怎么了?何况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处理这件事,你干嘛老念叨着非让我娶平昭池啊!”
“没错,姻亲关系,尽管让人觉得别扭,但你就是非要强娶,也没人能说出太大地不是来,然而你姐姐嫁给南宫纥的下场天下人尽皆知,这就是不吉啊,你新皇登位,怎么能再触这不吉的霉头呢,认她作义妹,哀家正是帮你在解决这件事嘛,虽然暂时还不了南宫纥的清白,却能还南宫骊珠她本该有的生活呀,对了,什么珠宝首饰啊,只要她喜欢,你尽管多封赏!”
皇甫世煦苦着脸,在这方面他和母后几乎无法达成共识,母后说的,不失为一个上好的良策,偏偏于他,又决计采纳不了,认义妹,就意味着他和玉鸣,有情却永远无法相依了,无论如何,他死活都不会同意。
“母后,朕早说了,皇儿的大婚之事暂且放一放,朕现在焦头烂额,屁股底下的皇位如坐针毡之上,周围还有三个大火盆在烤着朕,头上还罩着一层冰霜,脚下又是一滩烂泥,你叫朕忙着大婚,然后等着在烂泥里被烤成焦炭么?”皇甫世煦气呼呼道,“认不认义妹的,那也得征询人家的意思才行,南宫纥的弯儿转不过来,你倒是想呢!”
舒太后听完皇甫世煦的抱怨,也叹道,“唉,都是你父皇太过温文儒雅,给你留下这么多难题,别说三藩之争连你父皇也解决不了,就是瞿越,每年都得耗费朝廷多少军需开支啊,至于北边,现在倒还未成大气候,可以不必理会,然而将来,总归是一患,哀家也清楚,实在太难为你了,皇儿!”
“母后体谅皇儿就好!”皇甫世煦转身握住舒太后的手道,“国政之事,母后勿需操劳,皇儿自会竭尽所力,但求母后能宽容皇儿心思,值此国难危机之时,不要再让皇儿分心了。”
“不是母后要分你的心,你若沉溺于不该沉溺的,那才是终身大悔呢!”
“皇儿知道了!”皇甫世煦已无精力再同舒太后争辩,只得暂且让步道,“只要母后不再逼皇儿大婚,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皇甫世煦想的是,玉鸣必定和自己一样,是断然不肯攀亲带故认什么兄妹的,故而倒也不是十分担心,舒太后能认下这个案子,不再追究往日的遗恨,就已经是今日最大的胜利了,至于其他,那得一步步来。
第二日临朝,户部有本奏,说是在太仓银库附近建筑防御工事时,发现地脉有异,请求重兵封围,以进一步勘察,皇甫世煦自然准奏,旬即从蓝振军中调拨数营,将太仓银库封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三日之后,从戒严的死死的太仓银库内传来好消息,勘察的地脉中掘出一座黄金墓穴,皇甫世煦亲身前去验看,断定是五年前丢失的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