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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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轿夫不敢再强辩,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在抱怨什么,女子四下一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巴不得瞧稀奇似的,她的面皮略略有些发红,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向玉鸣,并在玉鸣身边蹲下,“姑娘,是不是撞坏你了,要不抬你去瞧瞧郎中?”
“我没事!”玉鸣揉着生痛的肩勉力想从地上站起来“是我没注意你地轿子来了,对不起!”
女子见状,赶紧伸手搀扶玉鸣,“快别这么说,是我要赶着赶着办件急事,所以多催促了轿夫几句,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姑娘你哪儿不舒服千万告诉我,咱们去看郎中吧,我认识个”
“不用了!”玉鸣在女子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都说我没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算了,既然有急事要办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真的吗?”女子不放心地看着玉鸣又从地下拣起玉鸣的提篮,“是你的吧?”
“谢谢!”玉鸣其实被撞得不轻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对方地穿戴尽管简单素雅可这顶轿子却显示着她地身份,应该是哪个官家的眷属
玉鸣一手重新挎上篮子,“要没事的话,我也该回去了,小姐,你请上轿吧”
女子迟迟不动,见玉鸣竟真的转身要走,“诶,姑娘,慢着,你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吗,一会儿我将郎中请来去找你好不好,被这些粗鲁的轿夫一撞,怎么可能没事呢,我瞧你脸都白了,说什么也得看郎中啊”
玉鸣哀叹,心想这位小姐怎么如此嗦啊,别人怕惹麻烦上身,躲还都躲不及呢,她倒好,死活拉着人要负责到底的架势
“小姐啊,你放心吧,我就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也绝不会赖到你头上,我家在这后面地平民区,那里不是你这种大小姐该来的地方,就这样吧,
玉鸣不领情,女子有些难堪,却还是耐着性子道,“那这样吧,姑娘,我姓平,小字昭池,是内阁学士平晾的女儿,你回去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记得让家人来通知我,好吗?平府也好找,出了这条街,往东行三道路口,再往左转,过两条街就是!”
“嗯,知道了,谢谢平小姐,你地好意我心领了!”玉鸣听对方自报家门,原来是内阁学士的女儿,心想这名字怎么听上去很耳熟?
不过难得人家出身高门,还能屈尊降贵的诚恳待人,富贵千金中倒是不多见,玉鸣对她笑了笑,又特意伸展了一下胳膊,“你瞧,我好好的,哪里有事?你快忙去吧,若我真地不舒服了,一定赖到平府去,天天让你供我好吃好
平昭池闻言“扑哧”一下也笑了,“那就说定了,好吃好喝没问题,只要平府有,断不会缺了姑娘的!”
“嗯!”玉鸣挥手告别,“我还要去买菜,再见!”
平昭池目送着玉鸣远去,心头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可无奈对方根本不肯告诉她名字和住址,围观地人见再无热闹可看,也逐渐的散了去,平昭池转头上了轿子,“唉,走吧,这次可小心点了,耽误了这么久,该怎么跟太后解释呢?”
孝箴宫内,舒太后拉着平昭池地手,连连叹道,“你个傻丫头啊,怎么就这么实在呢,还好遇到个小丫头,没把你怎么着,要是碰上那刁钻耍滑的主儿,还不就此讹上你了?你当时就该甩她二两银子了事,干嘛还告诉她你是平府地千金呐!”
“不能这么说呀,太后,是我的轿子撞了她,本来就该我负责的,光是丢二两银子那算什么呀,人家会说咱们有钱人羞辱欺傲老百姓的,即使她真是刁钻耍滑的主儿,真的要讹我,也无非是多讹点银子而已,可我不能因为认定人家讹诈,就将责任一概推诿了事嘛”,平昭池瞪大眼睛,认认真真辩解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五章 拘泥难和
“唉,说你是个傻丫头,你还真是个傻丫头”,舒太后不满地回瞪平昭池一眼,“你也不想想,你以后会是什么人?会是皇上的人,是皇后,是母仪天下,六宫之主的皇后啊,怎么能跟那些市井之徒扯上边呢,孩子,你听哀家一句,以后可千万别再犯傻了否,是的,也许太后说的对,她即将贵为皇后,可不知怎的,自己对这个皇后的未来,却充满了惴惴不安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难道真的一脚迈进这皇宫里,就得瞻前顾后,不能做原本的自己了吗,哪怕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也许就像今日,落在太后眼里,就犯了禁忌?
这犯禁的是压力都也还可以忍受,最难以捉摸的,却是皇上的态度,他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虽说没有轻慢于她,然而这种客气有礼,怎么看也不像即将成为丈夫的人,对未来的妻子该有的,那种生疏,刻意的距离,都像是在告诉她,她和他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平昭池将对皇上的惶恐,小心翼翼的请舒太后指点,舒太后安慰她,“一开始都是这样,两个人之前不熟悉,忽然要成大婚,皇上有所抗拒,也是再所难免,相处时间长了,让皇上明白你的好,他自然欢天喜地把你迎进皇家”
舒太后的话听上去也有理,可平昭池仍然拿捏不准皇上究竟是根本一丝一毫没将她放在心上,还是仅仅因为对她不甚了解的关系,而且她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舒太后说的那么简单,皇上私自离宫,躲开舒太后和她,就说明皇上的抗拒有多么激烈了
但这是她的命谁让她多少富家公子都没放在眼里,偏偏惦念和刻骨难忘的,就是皇上呢,以前觉得皇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自己没有福份,便把思念压在心底,还打算终身不嫁老死在平府忽然之间,幸运如同天降,舒太后看中了她,有意让她与皇上结为连理,她感激涕零之余,哪还能抱怨皇上地冷淡呢
希望只是时间问题吧,平昭池内心祈祷着,即使皇上真的不能接纳她让她默默的留在皇上身边也好,让她照顾他,体贴他为他分担国愁家事,默默的,就好
“启禀太后,皇上回话说他这会儿有空了,有请平姑娘御花园见!”去传话的眸儿回到孝箴宫向舒太后和平昭池各施一礼道
舒太后微微一笑,颔首道“哀家就知道,我这个皇儿最懂事!昭池你去吧,多跟皇上聊聊啊?”
“是,昭池知道了,多谢太后疼爱,昭池暂且告辞,等空了一定再来看太后!”
“去吧去吧!”舒太后含笑着目送平昭池离去,出了知芸的案子后,她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真希望皇上能快点接纳平昭池,那样,自己大概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寂寞了
回到临时居所地玉鸣发现柴竞已经归来忙放下手中地提篮“柴叔怎么样了进展还顺利吗?”
柴竞刚想开口却瞥见玉鸣地一只胳膊不能动似地“你这是怎么回事?”
“噢也没什么上街被人撞了不要紧抹点药很快就能好”玉鸣解释道
柴竞皱了皱眉“被人撞了?谁?有意还是无意?”
“唉是我自己不小心人家不是故意要撞地算了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们到底进展如何?”
“进展比我预期地快”柴竞仍是担忧地扫视玉鸣“不过我不想太快了一切以稳妥为准所以今夜准备停一晚观察一下太仓银库地动静再说”
“也好,不过为什么白天不能观察呢?”玉鸣有些不解
“白天不能靠得太近,因此无法看清里面的换防情况,但是夜晚借着夜色的遮掩,就能便于靠近观察一些,而且太仓银库地岗勤白天一般都会制造一些假象,只有夜晚才能真实的了解他们到底是加强戒备了,还是一如往常”
“那么,如果加强戒备了,是否意味着他们已经有所警觉?”
“这倒未必,假如有筹集到的银饷将运抵银库,他们同样会加强戒备地,不过,即使是因为银饷的转运而改换岗勤,我们也得小心,警戒度越高对我们越不利,因为有些感觉灵敏的人,哪怕地下轻微的震动亦能察觉地出来,我相信,银库的戍卫中,一定有这样地人”
玉鸣想了想道,“也就是说,能力越强的戍卫,越会在高度戒备地值防中出现,对
“对,按常理会这样安排,戍卫银库是很枯燥的事,而且为了保证银库地安全,银库的戍卫不像其他地方,隔一段时间可以调防,只要没有出现大的差错,一个人会从他第一天值守起,直到他死,才能真正离开太仓银库,你想想,积年累月的值守生涯,再机警的人怕也都迟钝了,故而真正的强手是不编入平日的巡逻中的,如此方能长久的保持他们的敏锐度”
“那么这些所谓的强手平日会做什么呢?”
“做着各自不同的训练!”柴竞淡淡道,“就在太仓银库的军营内,要么是加强他们的格斗能力,要么是加强听觉、视觉、以及嗅觉等等感官的超乎寻常,总之因人而已,扬长避短吧”
“还这么复杂?那库银守备中,岂不是藏龙卧虎?”
“话虽如此,可能力高于寻常者毕竟是少数”,柴竞说着忽然笑笑,“而对于我们,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
玉鸣点点头,“其实我真想能帮上你们,可我现在却只能做做饭,每当剩下我独自的时候,心里这个忧闷,甭提多难受了”
怜牧又笑,细眼弯起来,总有平时少见的温煦,“是你自己提出要来京城寻查的,怎么这就耐不住了?我为了这个案子耐了五年,可什么都没说道,“这块重石没有压在我心上,却压在了你们心上,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的,又摔下山崖,再歪打正着的,让我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你们还打算隐瞒我多久呢?”
“一个人自己都遗忘掉的事,别人不说,应该也不算隐瞒吧,如果你永远也回忆不起从前,那就让南宫世家的包袱永远的留在过去不是更好吗?我很多时候其实很矛盾,究竟是活着的人遗忘掉所有,心无滞碍的活下去有意义,还是把过去了的每一件真相都挖掘出来更有意义?玉鸣,别说你,我的内心也在无数次的挣扎”
玉鸣苦笑,“看来,是老天替我们做了选择,它选择了让我找回南宫骊珠,找回南宫家断裂的根脉,我希望老天也能帮我赎清我哥哥所犯下的罪孽”
柴竞默默点头,最后站起身,“好啦,柜子里有金创药,你赶紧给自己涂上,姑娘大了,好多事情都该自己独立了啊,不用我帮忙了吧?”
“不用!”玉鸣失笑不止
“那我打会儿盹,你准备好了饭食也休息休息吧!”柴竞说着伸了个懒腰,就着外屋的躺椅,斜身一倚,合上双目便不再出声,玉鸣知道柴竞不可能这么快入睡,但她也怕打扰连日劳累的柴竞,便悄悄的取了金创药,提上篮子,去到内中小院
回了自己屋子,玉鸣插上房门,将衣服解开来一看,整个肩膀都乌紫淤青的,难怪那么疼,也不晓得有没有内伤,玉鸣心想,这下好了,看自己以后还好奇不,惹出一箩筐的麻烦
平昭池移步御花园,远远的就瞧见石桌旁坐着的皇甫世煦,心头一阵狂跳,虽说也见了好几次了,可不晓得为什么,皇甫世煦总令她如初见般的紧张
“昭池给皇上请安,皇上最近可好?”平昭池慌慌张张的道了个万福,眼皮一个劲地往下垂,都不敢正视皇甫世煦
“快平身吧!”皇甫世煦赶紧站起身,伸手欲扶平昭池,但临到近前却犹豫的停住,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不想给平昭池任何幻想
“呃,呵,现在不在朝堂之上,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以后你见朕就随意自便点儿,好吗?”皇甫世煦负手而立,极力温和的叮嘱平昭池道
“多谢皇上,昭池不敢,虽说不在朝堂,但君臣之礼却是不能免的,无论何时何地,您都是皇上,昭池都是民女
皇甫世煦自己翻了一对白眼,“好吧,好吧,随便你吧,不过你不能总这么屈跪着和朕说话吧?”
“皇上叫小女平身,小女平身就是!”平昭池说完拜了又拜,这方站起来
“这就对了嘛!”皇甫世煦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往石凳上重新坐下,转头却看见平昭池仍旧站在跟前,“你,你是不是还要朕赐座才肯坐下?”
“皇上赐座吗?”平昭池反问道
皇甫世煦再度翻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坐吧坐吧,唉,朕算是服了你,你怎么就跟你爹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六章 失落而返
“我爹?”平昭池不解道,“我爹他有什么地方得罪皇上了吗?”
“那倒没有”,皇甫世煦怕平昭池面子上过不去,只得竭力克制自己的不满道,“朕的意思,是你跟平大学士一样,都过于有些拘礼了”
平昭池缓缓落座,想了想问,“拘礼不好吗,自古帝王将相都以礼化民,以礼传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