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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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怨他杞人忧天,随着入宫时间的渐长,她也渐渐看到了这宫廷最阴暗的一面。自从郁嫔之事起,她便觉得这宫廷诡异难料,所以面对这唯一的姐姐,必须小心再小心。
原本以为繁素会住在玉鸾殿,但是没料到竟会安排到了玻颜阁,虽然她有些不满,但这毕竟是昭显了天家的恩赐。位分低的嫔妃都没有单独院子可居住,何况只是丧夫的皇亲?
繁素她又想起了姐姐,不由得叹了一声气,王芸楚两次接近于姐姐,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要赎罪?景杞也一个劲儿的为她开脱,连繁素都求着自己不要恨下去,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个女人仍是不简单的?
有着强大的家族背景,有着美貌品性,甚至有着让天下人艳羡的与帝君情深的名声,一想到这些,繁锦就觉得喘不开气。景杞说她也是可怜女子,她曾经一度也以为她也是悲情人,可是为什么只是接触到她的目光,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女子强自隐忍的敌意?
是,那是刻意压下去的敌意,像是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只要有一点讯息,便会猛地爆发起来。
所以,她仍是不敢放松。
其实她原本想亲自去看繁素,但想到景杞的话,还是乖乖的没动。他不让她去,应该自有他的道理。
她也不是每日都要见姐姐,也知道身份差别,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看在宫中所有人的眼里,其实知道繁素安全,这就足够了。
她为了她一生尽毁,如今她要的只是她安全。
玉梨回来,说点心已经送到。繁锦嗯了一声,顺口问了一句,“安园夫人精神如何?”
“还好。”玉梨应了一声,“但是看着没大有精神,似乎没休息好。”
“嗯。”繁锦点点头,这点是她早已经料想到的,与她的“沾枕睡”的习气不同,繁素自小就有换了床便睡不着的习惯。这样的不适应,大概两三天之后才会渐渐消除。
换床都会如此,何况全新换了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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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物天下霸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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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章 迷乱
金架上那只拥有绿色羽毛的漂亮鹦鹉在不停的扑腾,大概是因为初到玻颜阁的缘故,尽管脚上被细细的链条束缚,依然拼命的想要到窗外展开翅膀。烛光猩红,映在繁素面庞上也是淡淡的红色,因为体弱,这几日她的面色原本就呈苍白,如此的光斑映到她面前,更有一种透明的虚乏之感。
今日繁锦仍旧没来,却让人捎来了许多安神的药。繁素看着摊在手里的细小药粒,一个个如同珍珠的颜色,在微暗的烛光下却仍有一种饱满的质感。四下无人,在内室侍候的宫女都被她遣到了外殿呆着,繁素便轻声一笑,不知道怎么,竟一用力,饱满的三颗药粒便在她的掌心融为粉末。
她想起那日在王子华身下的屈辱,一滴眼泪不自觉的落下,与那刚刚粉碎的药丸融为一体,渐渐化成一片粘稠。
其实很多事情,原本就不该记起,可是偏偏在别人的幸福面前,越发显得悲哀和沉重。
那些过去才是不能安神的根源,比起旧日耻辱,今日的环境变迁又算的了什么?
繁素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惨暗的月色,习惯性的微勾唇角。承袭了她在安府的习惯,进宫已五日,她依然喜欢一个人呆着,喜欢一个人守着微微发暗的烛光,喜欢将窗子完全打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不压抑,不困顿,不惊慌于现在的生活。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想,难道繁锦已经洞察到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不愿意让她进宫?她一直说她是她最亲爱的姐姐,又怎么不愿意让她进宫?
除非,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繁素原本烦躁的心情更加慌乱起来。
其实很多时候,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偏偏命运戏人,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上天偏要让这样的轨迹偏了路。
悲哀在幸福面前才更加悲哀,耻辱在欢乐面前才更加耻辱。面对妹妹的幸福,她为什么会觉得嫉妒,为什么会觉得沉重,为什么会觉得不甘?
若那一次不是自己去替妹妹送的茶水,今日的皇后,会不会就是安繁素?今日站在天子景杞面前笑颜如花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她自己?
这样的问题原本就不该想,可是如此荒谬的假设,却纠缠在了她每一日的梦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便开始存留在了自己的心里。作为当今皇后的姐姐,她最知道这一切都不应该,她也在努力告诉自己必须适可而止,因为走下去必定是一条绝路。那样的路,毁了妹妹,毁了他,也必然会毁了自己。
所有奋斗的一切,都会荡之无存。
可是那样的禁忌一旦萌芽,便会如破竹一样破土而出。每一次见他,自己的心里便像是有个锯子,隐忍与渴望相伴挣扎。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想起他的了,每一次的记忆追究,到头来都会成为一场对良心的拷问,对命运的指责。
或许,就是在那次妹妹大婚的时候。他身穿大红龙袍,神采奕奕的看着殿下宾客。那是帝国最奢华的一场婚礼,她从没想到,她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会以那样的惊艳现于世人面前,面若桃花,以往稚气的眼睛里,竟饱含一种倔强的傲气。
比起妹妹的倔傲,她更清楚的记得了妹妹身边男人的面容。看着他微笑淡然的面对殿下群臣,她第一次知道了睥睨天下到底是什么气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从容,是一种无可比拟的高傲与王者气魄。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残形愧,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自心底涌了上来,自卑的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经历那场悲哀那么久,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消沉,可是却发现,这样人为的控制,在他的光芒面前是最没有效力的。
这就是她的妹夫,她从小与妹妹做一个游戏,笑着说姐夫妹夫会是什么样的人,往昔的儿戏映在脑海,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若是能预料到今日的一切,她那日还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吗?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命运产生质疑,只不过,命运从不准备让她质疑,那是一场无争议的宿命。
她是姐姐,活该就得替妹妹担当一切罪孽。
这样想来,或许她对那个男人无心的眷恋,应该提前到他们初遇的那次了。王府说天子景杞要来观看他们表演,她们姐妹作为首演步入乐房。
她们是乐女,他是帝君。当初不敢想太多,也不敢觊觎太多。原本去王府就是为了将血海深仇打探清楚,其他姻缘宿命,自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她在弹筝的过程中,却无意中发现了他对王芸楚的注视,微微含笑的。明明唇角只是微勾,看起来却绚烂无比。
那样的眼睛,竟让她突然间有些手脚冰凉。
后来妹妹突然摔倒,宸王景略慌忙搀扶,可他却还是在首座上冷眼看着一切景象,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是预料中的事情,眸光即使划过一丝讶然,那也是惊诧于自己弟弟突如其来的举动。
后来,她了解了,那是帝王所必需的从容与镇定。
再后来,她入宫去看妹妹。明明繁锦表现的是一副他们间水火不容的情绪,可是在他眼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正常夫妻。出宫时他们还并送她出宫,两个人站在一起,在华美的宫廷前尽显的格外的和谐。晚上也是同塌而眠,看的出妹妹有一点点委屈,甚至有一点不甘,可还是依他的言而行。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妹妹与他的感情,繁锦总是叹气,仿佛很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那样一种一言难尽的苦涩,可她的心里,为什么竟微微缓和起来?
幸福,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只希望妹妹幸福?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越来越冷?
直到上次,她因为惊慌失手伤了妹妹,她便察觉到了他对她的厌恶。
那一种帝王摄人的霸气,她从没想到这样的威严有一日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当他的严斥毫无预兆的袭来,她看清楚的只是他对繁锦手忙脚乱的关切,竟丝毫没注意到他惩戒的严重。最后被拖走的一瞬间,她的脑海回荡的全是他惊慌失措的喊着繁锦名字的情景。
那一片刻,几乎成为她以后生活的奢望。
这次进宫,是要在宫里长此住下。可是她却发现,繁锦眼睛里的恨意似乎也渐渐淡了下来。那原本是她苦苦追求的情境,她不希望妹妹恨下去,不希望妹妹终生纠缠在恩怨中,可是在那一刻,却心如冰雪。
不是恨,便是爱。她最了解繁锦的性子,向来没有静如止水的中端,若要倾注,便是剧烈的两极。若是能放下心结就此爱上自己心心念念刻骨仇恨的男人,那个被爱的人,又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他是她们家的仇人,即使不是直接的刽子手,也是最可恨的幕后策划者。可是今日,他们姐妹俩酒精步入了怎么样的境地?
繁锦尚理所当然,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在玩火自焚?明知道不可能开始,怎么还会步步走下去?
这样的念头再一次齐涌而来,繁素忍不住猛地摇了摇头,却在摇头的瞬间,突然发现了窗外燃着的点点蓝色焰火,霎那间,那心底最沉重的一段终于被猛地揭起。
“来人啊!”繁素有些惊慌的跑到床上,虽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止不住惧悚,那样寒森的恐怖,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很快便有宫女应令而入,“夫人!”
“巧嘉,那是什么?外面一闪一闪亮的?”
巧嘉看了繁素一眼,看了两次还是回头,“没有啊,夫人,外面什么都没有。”
“是吗?”繁素紧紧拥着被子,“是蓝色的,一闪一闪,像是火苗”
“什么都没有。”巧嘉再次看看,然后淡笑着回身,“这宫里是不准燃火竹的,咱们玻颜阁虽然地界儿偏了点,但相信也没人敢弄这些火星。夫人,许是您看花眼了吧?”
“是吗?”繁素认真的看着巧嘉,看她实在不像说笑的样子,这才不好意思的下床,“那就是我看错了,刚才那么闪耀的蓝光,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
“嗯。”巧嘉点点头,“除若元宵,宫里严禁焰火,这可是最严厉的规矩。”
“知道了。”繁素抬头,去看向窗外,果真没有了刚才的蓝色闪烁,便不由的一笑,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所以才导致伤神眼睛迷乱,便应了一声,吩咐宫女退下。
…
第八二章 心思郁结
事发突然,第二日正午,繁锦便听到了姐姐高热的消息。
一直恪守景杞话的她再也顾不上那些规矩,带着太医就到玻颜阁奔去。繁素看她前来,硬撑着身子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看着脸色蜡黄的姐姐,繁锦急的不停踱步,只差没当场掉下泪来。
“怎么样了?”看到太医诊脉之后,繁锦问道。
“回娘娘的话,”太医毕恭毕敬道,“夫人并无风寒症状,但是脉搏不稳,倒像是心思郁结,不过老臣开些药饮下去,就应无碍。”
“哦。”闻言,繁锦这才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那你快些下去吧。”
话尚未说完,便听到外面山呼万岁的声音响起,繁锦与繁素均是一愣,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杞已经大踏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跟随在身后的,竟然还有王芸楚。
看到景杞来,繁锦忙跪下行礼,身在床上的繁素也惊慌的下床欲请安。景杞淡淡的应了声起,便把繁锦拽到身边,眼睛却凌厉的看向太医,“怎么说?”
“夫人并无风寒症状,但高热不退,臣诊断应是心思郁结。大概是因为刚刚搬入宫里,不适应所致。”
“哦。”景杞淡淡的瞥了一眼繁素,像是不经意一般,却又加了一句,“不会是恐惧所致吧?”
这个疑问看似平淡无波,但却极显突兀。不仅繁素猛地抬头,就连繁锦也是一怔,倏然抬头看向景杞,却见景杞唇角微勾,双目却定定的看向繁素,“朕也只是推测,安园夫人不必放于心上。”
此话既出,繁素蜡黄的面颊突然褪色,生出一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