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汉群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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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受到报应的,你会受到报应的”她振作地重新挺立:“你会”“啪啪!”挟住她的一名大汉,抽了她两耳光。
蕙芳姑娘更糟,双眼一翻,昏厥了。
“我有另一件事问你,阎知县那笔珍宝,是不是你家公子黑吃黑乘机劫走的?藏放在何处?”
“呸!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小孤厉声咒骂。
“啪啪!”她又挨了两耳光。
“说!”慕容门主厉喝。
“呸!你”
“啪啪!”
“招!免得皮肉受苦。”
“呸!畜牲”
“啪啪!”
范梅影一掌拍在案桌上,倏然站起。
“慕容门主,不要缺少风度做给我们看了。”范梅影沉声说:“贵门称离魂,离魂大法可让任何人招出十八代祖先的事,所有发生的事故,你们该已完全获得正确的口供了。如果认为这样可以羞辱威麟堡,灭威麟堡的威风,你是打错主意了,我就不信邪。”
她大踏步向堂下走,止步转身冷笑一声。
“把两个丫头带开。”她一字一吐:“我要向贵门的功臻化境门人挑战,让出地方来施展。”
慕容门主狠盯了范堡主一眼,看出范堡主并没有喝回爱女的意思。
“范兄的爱女,勇气可嘉。”慕容门主皮笑肉不笑:“范兄不打算让令媛放肆吧?”
“好,这次叫她不要放肆。”范堡主淡淡一笑:“梅影,同来。”
“爹”
“以后再说。”
“哼!”范梅影极不情愿地回座。
慕容门主并不愚蠢,已看出范堡主忍耐已至极限,再一逼,可就不堪收拾了。
“不瞒范兄说。”慕容门主及时改变态度:“这两个小丫头很特殊。”
“如何特殊?”范堡主冷冷地问。
“本门的离魂大法,翟老弟的放阴术,可说万试万灵,任何人也难脱控制。但这两个小丫头,在神术的催动下,除了不断呼叫公子爷三个字之外,怎么问也问不出第四个字,所以所以”“哦!想不到贵门誉满天下的离魂大法,也有失灵的时候。”
“唯一的解释,是两个小丫头心目中只有逍遥公子一个人的影象,专注得不为任何外物所侵扰。”
“范某不懂这些。”
“这是离魂大法的缺点,对付不了单纯而精神专注的赤子。所以,兄弟希望用平常的手段问明底细。”
“对,慕容兄的事,兄弟无权干预。”
“范兄有权干预的,难道范兄不想知道阎知府珍宝的下落?除非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珍宝确被范兄取走了。”
“哼!要听兄弟的意见吗?”
“愿闻高论。”
“把她们剥光吊起来问,万试万灵。”
“可是你我的身份”
“不允许这样做?”
“是呀。”
“小犬绰号称花花太岁,他对向女人问口供素有专家之称,何不让小犬一试?”
“这”
“慕容兄真认为那笔珍宝是兄弟获得了?”
“兄弟不能不怀疑。不过,我相信令郎能套出口供,也许其中另有隐情,我信得过令郎不会隐瞒什么,因为兄弟打算等令郎问过之后,再向令郎询问一些细节,范兄不会反对吧?”小孤小芳单纯专情,离魂大法无功,花花太岁可不单纯,决难抗拒离魂大法。
慕容门主的意思极为明显,要从范少堡主处间接取得口供。
“好吧,兄弟决不反对。”范堡主心中无鬼,情势也不允许他反对,只好干脆地答应了。
“范少堡主,你可以带走她们了。”慕容门主向范少堡主暧昧地邪笑。
“小侄不会让门主失望的。”范豪欣然下堂,示意四大汉带人往内室。
“我有些疑问,先要问问。”范梅影向乃父低声说,先一步进入后堂。
“咱们沏壶好茶,谈谈江湖大势,顺便等口供。”慕容门主不打算离开:“来人哪!
备茶。”
客院有不少客房,有些并在一起;有些像是独院;有些是深藏堂奥内的静室;有些可供携眷栖息附有小院;有些总之,各式各样的客人,就有各式各样的客房,身份地位是决定的因素。
范少堡主沾了乃父江湖大豪的光,他的客房设备相当相完善,位于范堡主客房的东首,中间隔了一座相当宽的天井,天井其实是供宾客自派警卫以防意外的地方,警卫可有效地阻止外人进出。
天井没悬有照明灯笼,所有的房舍各处皆看不见灯光,宾客必须将门窗紧闭,防止灯火吸引前来幻境窥探的人,防意如绳,离魂门能有今天的神秘局面,不是偶然的,天一黑,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灯火。
天井里,就有两个威麟堡的龙卫担任警卫。
按理,警卫是没有必要的,魔域幻境外围内部,都设有不少可怕的机关、削器、奇门大阵,再加上伏哨、暗桩、巡逻,进入的路又少,可说万分安全,那需要宾客自派警卫?
但在范堡主来说,不派警卫等于是缚住了手脚,掩住了耳目,何况他对离魂门怀有戒心;利害结合的枭雄对任何人都怀有戒心。
当范少堡主兄妹,偕同四大汉将两位姑娘押到,天井的两个龙卫少不了被打扰分心,没留意有其它的人从厢房暗影下,沿壁根悄然接近。
即使不分心,也不易发现,因为接近的人没具有人形,移动缓慢不易发觉。
四大汉随即出室,两龙卫本能地离开原位,站在一起低声交谈,互相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故,讨论押送给少堡主的两个女人是谁,也就忽略了监视区的动静。
四大汉在室外等了片刻,互相低声商量,最后留下了两个人,似乎觉得没有全部在这里等候的必要。
“喂!是怎么一回事?老兄?”一名龙卫移过来问。四大汉是离魂门的人,所以打招呼时,语气并不显得热络,甚至有轻视的成份。
“你老兄何不进去问?”大汉之一也冷冷地答。
“进去问?别开玩笑,谁有胆量擅入少堡主的房?”
“你们很怕你们的少堡主?”
“你老兄不怕你们的门主?”
半斤八两,双方就在室门外你嘲我讽,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警卫不可随意移动的禁忌。死神的魔手,正徐徐向他们伸过来。范梅影揪住了张蕙芳的衣颁,把她压在床尾栏上。她已经苏醒,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哭,凤目中放射出怨毒的火花,银牙咬得死紧。
听说逍遥公子死了,她的身心也跟着死了,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之火。
“你不是逍遥公子的侍女。”范梅影凶狠地说:“你是黑衫客的妹妹,你们之间有仇恨,为何你变成他的侍女了?快从实招来。”
“呸!”她喷出一口吐沬。
范梅影对她的怨毒眼神怀有戒心,总算够机警够迅疾,反应超人,扭转身避过吐沬。
“劈啪啪”四耳光把她打得口角溢血。
“你不要逞强。”范梅影厉声说:“你会招的,你知道我哥哥花花太岁绰号的由来吗?他会让你乖乖地招出一切,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太岁,早些招供免得吃苦头。说!”
“呸!”她喷出一口血水,是喷散的。
范梅影早有提防,把她推向一侧,反应比她快,血水喷偏了。
“妹妹,你走。”范少堡主架住了范梅影再抽耳光的手:“你别在这里砖事,我会问出口供来的。”
“不!我”
“你不走,我可不理你了,你敢留才有鬼。”范少堡主一面说,一面拖起小孤。
嗤一声裂帛响,小孤的外裳被撕破了,胸围子外露。
范梅影啐了一声,夺门而走。
范少堡主嘿嘿狞笑,手搭上了小孤的胸围子上端。
“对付顽强的,不服贴的女人。”范少堡主得意地说:“本少堡主有一套最灵光的手段”张蕙芳突然从床上挺身而起,一胸飞踹。她双手被牛筋索捆住用不上劲,双脚的劲道仍在,这一脚已用足了全力,非同小可。
小孤的双脚也可以发威,也同时蹬向范少堡主的下阴要害。
如果对付一流高手,两女的贴身用脚猝然攻击,必定脚出人倒。但范少堡主是特等的高手,结果可想而知。
砰一声大震,首先被摔翻在门下的是张蕙芳。接着,小孤被拋落在窗下。
一阵痛打,两女成了范少堡主练拳的沙囊。
最后四五掌重击,张蕙芳终于无法再站起,摔倒在壁角下。她觉得,自己一身骨头正在崩散,肌肉正在撕裂,五脏六腑正在腐烂,眼前难辨景物,胸口自己从口中流溢出来的鲜血班班刺目,疼痛感像山岳般压垮了她,气机正濒临枯竭窒息的境界。
“公子”她朦胧中含糊地呼唤,意识逐渐模糊。
“劈啪!”范少堡主将行将昏迷的小孤仰抵在床口,两耳光把她打醒。
“女人,你服不服贴?服不服贴”范少堡主抓住她的双肩不住摇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花花太岁手中敢有丝毫拂逆。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将生死两难,服不服贴?”
小孤突然凄厉地怪笑,她那又青又肿的脸笑起来,真有令人毛骨耸然的力量。她已经不再是秀逸的小姑娘,而是像貌狰狞的女鬼。
“你笑什么?”范少堡主抓住她一团糟的头发厉声问。
“我我笑是是因为我看到了辣手仙娘那那些人的的鬼。
魂”她含糊地说。
“鬼魂?你没死,我不要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要你耻辱地活着”“你休想,你你也活不了多久,公子爷会会找你,像像屠杀辣手仙娘那些人一一样,把把你们屠屠光”“那杂种已经死了,你还妄想他”“他死死不了的,我我对他有有至死不渝的信心。我我告诉你,你你可以像像个男子汉一样,光光明正大像英雄一样杀死我,但你这这样侮辱我,他不会饶恕你,他他最恨你你们这种畜畜牲一样的人”“啪啪!”范少堡主两耳光把她击倒,咬牙切齿抽开她的腰带,开始将她的双脚,分别绑在两端的床脚拉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我要你哭泣着求我,你将生死两难。”范少堡主像是疯了:“我要摧毁你的身心,让你知道必须卑下地活,必须”刚拉断血迹斑斑的胸围子系带,腰脊便挨了一记重击,脊骨受制,全身失去控制能力,伏倒在小孤身上。
“是谁”范少堡主狂叫。
“公子爷”小孤声嘶力竭地哀叫,蓦尔昏厥。
“砰!”范少堡主被摔倒在床下脚下,这才看清房中多了一个鬼怪样的人。
“你”范少堡主厉叫。
“逍遥公子的鬼魂。”鬼怪一样的人阴森森地说:“你不是说我已经死了吗?”
“碍”范少堡主狂叫,希望能有人听到赶来救应。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后院客室一共七名明暗警卫,已经没有一个活的。房外的四个,正在携手结伴奔向黄泉路。前厅,茶兴正浓,你那些长辈亲朋们,正在眼巴巴等候你送口供呢。”逍遥公子一面替小孤解绑一面说,将一些药末度入身心皆瘁的小孤口中。
“你这可爱又可怜的丫头。”他将正在苏醒的小孤孢入怀中,酸楚地说:“你知道我好心疼吗?你”“爷”小孤大叫一声,再次昏厥。
蕙芳姑娘昏昏沉沉地向前循声爬来,她并没看到逍遥公子。
“小孤妹,协孤”她终于也昏厥了。
逍遥公子将小孤负在背上,用腰带背好,抱起了蕙芳,举步向房门走。
“现在我不杀你。”他转身向绝望地挥动两手的范少堡主说:“留你这花花太岁活现世。劳驾转告你爹和慕容门主,我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两位姑娘仍然健在,所以我大发慈悲,除了令尊必须把我的银票车马金银行囊,全部奉还之外,每人必须交出十万银子赎罪,送交彰德、卫辉两府救灾。你们所赚的血腥钱,用来救灾是唯一不伤天理的用途。记住:我给你们三天工夫,金银物品大后天午正,必须送到客店。”
“解我的身柱穴”范少堡主狂叫。
人已经走了,房门大开灯光外泄。
冀州客栈人心惶惶,气氛紧张,胆小的旅客纷纷迁地为良,住客走掉了一半。
逍遥公子很大方,干脆包下了一座跨院。
三天的期限过了一天,风雨欲来的气氛,敏感的人已可以感觉出来了,虽则表面上平静无事。
魔域幻境远在四十里外,府城当然不知道该地的动静,有三天工夫,是和是战,都有充裕的时间准备,逍遥公子开出的条件并不苛。
假使威麟堡的人要撤走,三天足以远出真定府以北,快马加鞭往威麟堡赶,还来得及动员所有的人力物力死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总比在魔域幻境决战强十倍。
问题是,如果逍遥公子跟在后面,半途期限一到就动手报复,岂不糟了?聪明人决不在不预期的地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