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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湖汉群英-第42部分

小说: 湖汉群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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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也许”
    “也许什么?”
    “那位乔公子是不是英俊魁伟?”
    “是呀!我随伴小姐两年,可说头一次见过这么这么”“这么出色的年轻英俊男人?”龙卫的语气有讽刺味。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凤卫避重就轻。
    “所以小姐才迫不及待,亲自使用空灵香,而不要你们出手打发。”
    “那他身上除了一把折扇,连一把小刀都没有,也没有和小姐动武的意思,所以”“你是真的不知呢,抑或是假装不知?小姐见了年轻英俊男人的那股子劲,你不是不知道,她认为自己比江湖三朵花更娇艳,所以到处招蜂引蝶”“该死的!你胡说些什么?”凤卫拉了龙卫一把:“你皮肉发痒了是不是?要是让小姐听到”“她又不是顺风耳,你紧张些什么?”龙卫乘机摸了凤卫一把:“根据我们在府城调查的结果,你们上次所碰上的乔公子,显然就是逍遥公子乔冠华。在井陉所获的线索,也证实逍遥公子一群人逗留多日,下真定便凑巧碰上二君一王劫赃这桩子事。在三山五岳群雄中,他表现得最出色,江湖三公子他已经从第三窜升至第一。而他却在事故发生之前离开真定南下,已在表明他无意参予夺宝之争,也可以间接证明那天山西道上,劫夺山西孙中官的珍宝,他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又怎样?”凤卫追问。
    “他将是本堡在最近十年来,所碰上的最强劲对手。”
    “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
    “咱们走着瞧。我告诉你,较倒霉的人一定是你我这些人”“周学,你怎么”幽灵幻现在他俩身后,一手一个挟在胁下,化一阵微风飞走了,飞入路旁的灌木丛突然隐去。
    前面三五十步,突然传出一声鬼号,然后是呜咽鬼哭,随风飘来呜呜然,令人感到毛发森立。
    人群陡然止步,气氛一紧。
    这些都是心目中没有鬼神的人,鬼哭唬不住他们。
    浊世威麟哼了一声,举手一挥。
    蓦地阴风扑面生寒,一阵淡淡的灰雾涌至。
    四个人刚好应堡主的手势扑出,反应奇快地立即折向跃出路侧,闪避涌来的灰雾。
    “有人施毒?”一个人仓卒间发出警告。
    利郝间,漫天鬼火涌腾,刺鼻的怪味与硫火臭扑面而至,破空飞行的异啸时高时低,破瓦碎石乱飞,真有点身在阴间黄泉路的感觉。
    所有的人,皆向左右急分,有些屏住了呼吸,有些性急的拔出了兵刃。
    有几个人被破瓦片击中,劲道不重却也令人心中吃惊,人多杂乱,被击中平常得很。
    “无极元君,我要剥你的皮!”二堡主劳修武怒吼,左手大袖飞舞护住头面,右手拔剑飞跃而进,对淡雾与鬼火毫无所惧,身法快得骇人听闻。
    鬼哭声转而起自后方,飘忽不定凄厉刺耳。
    一阵暴乱,廿四个人分别八方追逐。
    片刻,风一吹淡雾徐消,飞行声亦止,鬼叫神嚎声寂然,夜空寂寂,危险过去了。
    众人不久重聚原处,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
    “是无极元君的妖术,错不了。”八表天曹肯定地说,怒火炽盛:“毒烟磷火,飞沙走石,装神弄鬼的伎俩瞒不了人,他在向咱们报复示威。”
    “咱们回去找他!”范堡主愤怒地叫吼。
    “先找找我的人,爹。”范梅影焦灼地说:“我的两个人不见了。”
    “快找,咱们分散得很快,他们不可能将人带走,快搜这附近。”掌里乾坤方人杰急急地说,立即离开向后面急搜。
    不久,在南面里外的大道中间,找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并排睡在路中,好象好梦正甜。
    救醒两个人,一问三不知,他们迷迷糊糊,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可以确定的是:他俩决不是有意掉队,留在后面找地方睡觉的。
    狂怒的范堡主,发疯似的回头重返县城。
    第十八章
    当范堡主一群人追逐鬼哭声的同时,一高一矮两个黑影便离开了现场,带走了龙凤二卫,半途将人放在路上,以飞快的脚程回城。
    范堡主追逐与找人,浪费了不少时光。这时,两黑影已返回永安老店。
    三进大客院的警哨并没增加,威麟堡高手如云,大举出动时,再多的警哨也毫无用处,对方像狂涛般涌来,长驱直入无所畏惧,警哨自身难保,多增加几个也是枉然,先前的四名警哨与客厅门的两个警卫,被从四面八方急进的人出其不意打昏,就是最好的证明。
    后面的几问上房,是天殛星一伙人的住处。
    天殛星毕竟曾经是指挥上万海盗的盗魁,见识要比沧海君丰富,疑心也大,对情势的估计从不马虎,小征候可以看出大变故,所以一回房,立即秘密交代手下准备行装,另作打算。他的副手是老江湖飞天虎傅青山,却不同意他的判断,因此显得有点不情愿。
    “范堡主不可能打这批珍宝的主意。”飞天虎语气颇为肯定:“如果他有意,刚才他大可借故生事,乘机劫夺强抢,咱们无奈他何,是吗?”
    “那他还能称黑道大豪吗?那叫强盗,你知道吗?”他悻悻地说:“一旦成了强盗,他还能在江湖逍遥自在任意遨游?威麟堡一旦成为盗窟,结果如何?”
    “他可以举出一百个理由,来证明他不是强抢的。”
    “马公公是听你我的呢,抑或是去听他那一百个理由?只要一纸公文行文山西,结果如何?”
    “这”
    “所以,他一定会来暗的。”
    “不会吧”
    “你要是不信邪,不妨留下来看热闹,我可不奉陪,这风险太大。”
    “那你”
    “准备好就走,连夜偷渡愈快愈好。”
    “可是,我们的坐骑”
    “到城外的村镇另买。如果不走,就来不及了。”
    飞天虎将信将疑,但乖乖收拾行囊,不管是真是假,岂能留下来看热闹?辛苦了一整天,丝毫不曾休息,又得准备就道,难免心中耿耿,暗骂天殛星疑神疑鬼,庸人自扰自找麻烦。
    正在收拾,突然惨叫声划空传到。
    “天杀的!班头,难道真被你料中了?”飞天虎惊得跳起来。
    “你何不出去看看?”天殛星脸色大变,加快将马包卷起。
    “我们能能不出去?”
    “没兴趣。”天殛星郑重地说:“你听着,咱们目下唯一该做的事,是把珍宝平安带到济南,阻敌那是二君一王的事。快!招呼咱们的人从后面溜”外面,二君一王的人已大肆追搜击伤两名警哨的夜行人,并没发现有人入侵,但半死的两个警哨却表明已经有人深入了。
    逃避凶险,快是唯一的秘诀。江湖人的金科玉律是:尽快脱离现常五个黑影缒城而出,快速地绕出东行的大道,踏着茫茫夜色,像是后面有妖怪追赶,洒开脚程飞奔,有多快就跑多快,急似漏网之鱼。
    路通新河县,新河分道左走德州,右走临清。
    德州至济南是官道,临清至济南就比较偏僻,到处都有被追铤而走险的小股毛贼,果真是民不聊生,遍地崔苻。
    三更末四更初,他们已远出廿里外。
    “头儿,再这样赶下去,就快要断气啦!”飞天虎喘息着叫,浑身大汗蒸腾。
    “断气也得挺下去。”天殛星不但没缓下脚步,反而放快了些:“半个时辰只跑了十几二十里,老牛都比你们快,要是被追上了,你的命还要不要?要命的话,就得挺下去,而且还得咬紧牙关加快些。”
    半个时辰跑二十里,算是慢了些,只比平常人走路的脚程快一倍而已。但他们每个人都背有原来放在马鞍后的行李马包,另两个人再加上每人两箱珍宝,重量颇为可观,半个时辰跑廿里已是相当惊人了。
    “不会有人追来的。”飞天虎不死心:“二君一王又不知道咱们先溜,等他们恶斗结束,再找我们发觉我们失了踪,必定知道追之不及,知难而退啦!何况二君一王真要拚起命来,威麟堡的人并不见得可以稳占上风,恐怕怕天亮以前,恶斗不可能结束,鹿死谁手,还在未定之天,你怎么愈来愈胆小了?你当年纵横七海的雄风到何处去了?歇歇腿吧!咱们的人快支持不住了。”
    “不能歇!”天殛星语气十分坚决:“我总觉得心惊胆跳,好象大祸临头似的,他们可能快追上来了,好象就在后面不远”“你这张乌鸦嘴别唬人好不好?”飞天虎一听追的人好象就在后面不远,不禁打一冷战,对天殛星料事如神的能耐,嘴里不服心中却佩服得很。
    “你最好向老天爷祷告,希望我这张乌鸦嘴这次不灵光,不然”砰然两声大震,落在后面十余步约两个人,突然重重地摔倒,略一挣扎便寂然不动了。
    摔倒声惊动了前面的人,三个人气喘吁吁地止步扭头回顾。
    “哎呀!你们”飞天虎急叫,丢下马包,急步向同伴倒地处奔去。
    “砰!”飞天虎也倒了,倒在一位同伴身上。
    “傅兄”天殛星警觉地叫,手本能地抓住了雁翎刀的刀靶。
    路两旁,升起两个黑影。
    “嘿嘿嘿”阴森森的怪笑声入耳。
    “跑得了吗?快跑!”高大的黑影,用枭啼似的怪嗓音叱喝。
    他还来不及跑,最后的一位同伴比他快,扭头狂奔,但奔了两步就倒了,像倒了一座山,砰然地亦为之撼动,滚了两滚就不动了。
    他吓了个胆裂魂飞,五个人只剩下他一个啦!他将马包向黑影全力掷出,扭转身如飞而遁。
    奔出百十步,嘿嘿阴笑突在耳后传来,他感到对方呼出的气体,把他的耳轮熏得热烘烘地,对方必定像鬼魂般附在他的身后,想扔脱毫无希望。
    “放我一马”他发狂般厉叫,继续逃跑。
    “嘿嘿嘿嘿,你想得真妙。”语音仍在耳后,震得他耳内轰鸣。
    “珍宝不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
    “不要追追我”
    “你做案留活口吗?”
    “我”
    “所以,你必须闭上嘴,死人的嘴是最安全的,所以做案最重要的事是灭口。”
    “我我发誓,不知道你们是是威麟堡的人,不是你你们劫走了珍珍宝”“只有死人的嘴才值得信任。”
    “我”
    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堆马粪上,久疲的双腿不受控制,向前一滑,仰面重重地摔倒,后脑撞在地面上,立即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醒来,感到后脑隐隐作痛,昏眩感仍然存在。
    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摔落在路旁的水沟里,幸好沟里没有水。
    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是被马粪滑倒的,后脑着地撞昏了,昏应该昏倒在路上,怎么会躺在沟里的?
    他懒得去想,伸手一摸,还好,雁翎刀仍在鞘内,除了刀,再也没有什么了。
    他回头找同伴,大道空茫死寂,一无所有,同伴不见了,马包不见了。
    自然,四只珍宝箱也不见了。
    威麟堡的人,不会把他同伴的尸体悄悄掩埋了吧?老天爷,他返回济南该怎么说?
    他一张嘴,无人无证,等于是空口说白话,如何才能表明他的清白?
    斗转星移,天色不早了。
    他愈想愈心寒,马阎王岂肯饶他?就算有四位同伴的尸体作证,也不能表示珍宝是被劫走的,只要有一个人指责他杀了同伴灭口,把珍宝吞没藏起来了,他即使有一千张嘴,也无法为自己的清白作有效的辩护。
    “我得走。”他向自己说:“亡命天涯终非了局,我看,我还是回东海,重作冯妇做海盗算了,也许能重新召集一些亡命,重振昔日的雄风。”
    从此,天殛星失了踪。
    卫辉府,大河北岸的大城。
    那时,渡过大河北上的旅客,除了从开封府渡河的人不走卫辉之外,从郑州渡、孟津渡过河的人,都必须经过卫辉,在这里雇车买马上京都,因此市面相当繁荣,南来北往的旅客络绎于途,车马往来成群结队。
    更由于天灾人祸频仍,人口大量往大城市集中,到处可以看到荒芜了的田园,苛捐杂税不知逼死了多少善良的百姓。
    在大城市里,要什么有什么,买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大闺女,三五十两银子已经是相当贵的了。
    而在府南大街的春和楼,一席山珍海味盛筵,需一百两银子左右,天天生意兴隆,高朋满座,有钱有势的人真多。
    春和楼的东主郝春瑄,他那弥勒佛似的大肚子,已明白表示出他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钱像流水般流进他的地窟大金库,脑满肠肥整天笑呵呵。
    而春和楼的附近,乞丐流民之多,可媲美两处地方:公立医院惠民局,与公立收容老弱流民的卑田院。惠民局看病的人多;卑田院请求救济收容的人多。
    春和楼三天前来了一位佳宾:在通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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