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汉群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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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公子一步步后退,并没打算逃走,虎目中涌现猛兽猎食时的残忍光芒,口角噙着一丝冷笑。
天雷双怪到了,又狂又急又迅疾,同声沉叱,四只巨掌乘凶猛的冲势连环劈出,震耳的雷声乍起,千钧掌劲以逍遥公子为中心骤然汇聚。
眨眼间,突变令人目眩。
逍遥公子的身影不退反进,快得有如电光一闪,对方的掌劲刚发,他已切入贴身了。
天雷双怪疾冲的身形突然加快,似乎加快了一倍,脚下不但失闪,而且离地。
人体离地,便失去力源,有天大的本事也旋展不开,只能凭本身的重力加以发挥,活动大受限制。
人毕竟不是鸟,既不能飞,更没有翅膀向空间借刀,成了被投出的石块,仅能随离开的力道向前飞拋。
天雷双怪离地而起,飞腾滚翻远出三四丈外,想中途控制身法却力不从心。
“砰蓬!”沉重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像从天空掉落了两块磨盘大石,地面亦为之震动,声势惊人。
“哎喹”双怪痛苦地狂叫、呻吟,骨头似乎已被摔散,挣扎难起。
后到的点翠公子骇然剎住马步,惊得血液都快要凝结了,脑门一清,像被巨锤敲醒了。
天雷双怪的天雷神掌,可伤人于丈外,假使击实,骨肉皆腐裂崩散。不论声望、武功、内力修为,皆此点翠公子高得多,江湖朋友畏之如虎,那些名门大派的高手名宿,皆不敢轻易得罪这两个怪人。
点翠公子的声威建立,可说绝大部份靠这两个伪装仆从的凶悍怪人建立的,倚之为长城,赖之为护身符。
可是,一照面双怪便灰头土脸,长城倒了,护身符失去功能啦!
逍遥公子不退了,拍拍双手表示办完了事,该轻松一下啦!扭头瞥了身后三四丈,在地下挣扎呻吟的双怪一眼,方泰然自若取回插在腰带上的折扇。
“好象现在是一比一了。”逍遥公子冷冷一笑:“同类相残,江湖三公子互相仇视是必然的现象。阁下,你不是要替贵友捧场,把我逍遥公子除名吗?现在,你可以宰我了,机会不可错过。”
“你你你”点翠公子慌乱地向后退。
“你可以重施你的散魄魔笑呀?刚才我的魂魄,真的几乎被你笑散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后劲,你错过一次机会,可不要再错过第二次哪!”
一个心虚的人,常会做出反常的事来。
“江兄,挡挡住他!挡”点翠公子慌乱地向不远处替侍女解穴的品花公子求救,居然昏了头,叫品花公子挡住逍遥公子,自己却急急加快后退。
两人算是第一次相识,此之前彼此闻名而已,不仅无法建立交情,而且暗中相忌,事急居然要求对方阻挡强敌,未免荒谬绝伦,一时的利害结合,也将因利害而分手。
品花公子果然冒火了,领着四侍女侧移。
“你不要退过来。”品花公子怒叫:“你威震武林的摄魂爪呢?出手呀!”
“江兄,咱们联联手”
“在下不会替你挡灾。”品花公子断然拒绝。
点翠公子扭头一看,品花公子与四侍女,已经加快脚步,向小径急急走了。
再回头一看,逍遥公子正脚下加快接近。
点翠公子这次采取了最正确的行动,丢下同伴拔腿就跑,像受惊的免,快极。
脱免的速度极为惊人,点翠公子似乎比脱免更快些。
俊美书生摇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该把他们除名。”俊美书生向逍遥公子说:“江湖一公子,不比三公子响亮些?”
“我并不笨。”逍遥公子笑笑:“除去他们,将有比他们更高明的人,取代他们的地位,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我得付出更多的精力,保护我既有的地位声威,得不偿失,我为何要平白放弃三公子之首的名位?留下他们反而可以增加我的身价,何乐而不为?”
“你倒是工于心计呢!”
“好说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军工于心计,才能活得如意。兄台人如芝兰玉树,才真的配称公子,只是,废绝剑的手段,未免狠了些。”
“狠?留他的狗命,已经”
“你杀了他,反而显得仁慈些。”逍遥公子苦笑:“像他这种有身份地位的高手,瞎了双目比杀了他更为痛苦,今后他”“你也废了怪刀。”
“哑巴不算是废人。哦!失礼,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你在转什么念头?”俊美书生显然不想亮名号。
“我想求证一件事。”
“说说看。”
“兄台一定认识刚才那位绿裳姑娘。”
“凭猜测?估计?”
“两者都有。”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不认识,那就与兄台无关。”
“认识就有关?”
“对。”逍遥公子肯定地说,向小径举步。
“有关什么?”俊美书生跟上问。
“城内张家大院,曾经潜藏着一些威震江湖的老一辈高手名宿。但昨晚,张家大院已人去院空。”
“听说过。”
“其中有位令人闻名色变的老魔,行尸钱遂。”
“天下三尸,不留孑余。”
“行尸钱遂有一位师妹,年轻时叫鄱阳凌波仙子孟珊,廿年前变成了炼魂孟婆。炼魂孟婆年轻时美艳超尘,上了年纪所收的几位传人,都是千娇百媚的姑娘,武功同样出类拔萃。”
“行尸炼的是僵尸功,不宜女弟子修炼。炼魂孟婆的内家绝学称太阴真气,也称自华洗髓功,确是炼气术中颇为玄奥的宗支。看来,与兄台无关了。”逍遥公子颇感失望。
“怎见得?”俊美书生问。
“兄台提到这些人时,口气欠缺尊敬,所以”“哦!你以为我与他们有关?”
“是的。”
“为何?”
“因为你是一位姑娘。”
“这你以为”
“我以为你和那位绿裳姑娘,是同门师姐妹,炼魂孟婆的门人。”
“有关系吗?”
“我丢失了一位小侍女。昨晚,行尸曾经光临在下落脚的客栈,惊走了二君一王的爪牙,他走后不久,我的侍女小孤便失了踪,所以”“我姓朱,名黛。那位绿裳姑娘叫许菡,我是她的师叔,她是我师姐炼魂孟婆的三弟子之一。”
逍遥公子吃了一惊,炼魂孟婆已经是年届花甲的老太婆,怎会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师妹?难怪绝剑栽得那么惨,论辈份,绝剑矮了一大截。这位朱黛姑娘,该也算是行尸的师妹,行尸和炼魂孟婆,都是功臻化境的魔道可怕前辈,朱黛的性格和武功修为,自然不会差多少,绝剑栽得不冤。
“我师姐昨晚确是擒住一位小姑娘。”朱黛继续说:“至于是不是你的侍女小孤,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没和她们住在一起。”
“可否请姑娘带在下去见令师姐?”逍遥公子大喜过望,想不到并没白跑一趟三宫庙。
“这我得先替你安排,看师姐是否肯接见你。”
“在下先谢谢姑娘的盛情。”
“这样吧!我去安排,不管师姐肯不肯,我都会到客店给你回音。”
“谢谢,在下端候佳音。”
“我先走一步,回头见。”朱黛善意地嫣然一笑,脚下一紧,清澈的明眸涌现绵绵的异彩,深深凝注他一眼,欣然走了。
从北关进城,敏感的人,已经可以嗅出紧张的气味,捕房的公爷们大概取销了一切杂务假期,集中调度人手,在城内城外布下了警戒网。
这些吃公门饭的朋友十分精明干练,已经发觉情势控制不住,赶来浑水摸鱼的人愈来愈多,小事也会演变成大事,真需要严加提防,以免变成不可收拾的大灾祸。
进了北关,距北门还有半条街,身后便跟来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紧跟两步与他走了个并排。
“乔公子,知道在下找你的意思吗?”中年人的语音直薄耳膜,其实声音并不大。
“不知道。”逍遥公子沉着的神态,表示出心中毫不激动:“我这入不习惯猜谜。”
“你要知道吗?”
“随便。”
“想知道你那位侍女的下落,对我你要客气一点。”中年人大为不满,对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有点冒火。
“我已经对你够客气了,如果不客气,你已经死了。”他冷冷地说。
“你还想唬人?”中年人要冒火了。
“不是想,而是有此实力。”
“你有人质在我手中”
“人质?你老兄是不是搞错了?”
“你”
“天下间稍有一点地位,甚至不需有地位,只需有一点点钱,就可以买侍女。买侍女是合法的,衙门里的官媒,就做这种合法的买卖。天下间没有一百万侍女,最少也有十万,这些可怜虫注定了一辈子翻不了身。少了一个侍女,我可以再买两个,甚至二十个。老兄,你有什么人质?你简直昏了头,我不马上宰你,已经算是瞧得起你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充人样,你算老几?”
“阁下”
逍遥公子左手一伸,快得像是电光一闪,奇准地扣住了中年人的右手曲池穴,中年人的右半身立即失去控制,毫无解脱自救的机会。
“现在,你也是本公子的人质。”逍遥公子阴森森狞笑:“本公子认为,你这家伙的狗命,在你的主子眼中不值半文钱,你的主子不会用我那侍女的命,换你这家伙身上的一毫一发,所以你死走了。”
“哎在在大街上你你敢行凶?你”中年人惊恐地叫,希望有行人或公人出面干涉。
“敢打赌吗?”逍遥公子的阴笑更可怕了。
“打赌?你”
“赌没有人救你,没有人认为本公子行凶。”逍遥公子挽了对方便走:“你马上就会变成白痴,没有尸体留下来惊动官府,没有碎骨残肉让街坊收拾。人们对待一个白痴,付出的同情有限得很,也许会把你用铁链子锁起来,免得你发起疯来伤害无辜的人。”
“放我一马”中年人崩溃了。
“可以,但你必须招出我那侍女的下落。”
“我我是从从搜魂妖神的爪牙口中,知道你丢失了一位侍女,所所以”“所以要利用这消息来勒索?”
“是是的。”
“搜魂妖神李尚先也来了?奇怪,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丢失了一个侍女?”逍遥公子大感意外:“这件事,只有两个外人知道。唔!有古怪。”两个外人,一个是要求他合作的夏姑娘,一个是行尸和炼魂孟婆的师妹朱黛。
也许,不久前在三官庙,在旁看热闹的几个人,曾经听到他与朱黛谈及丢失侍女的事,但决不至于传播得如此快速。
也许,夏姑娘替他打听,走漏了风声。
“你替谁跑腿?”他接看盘问。
“威威灵王”
“是他?他还不死心?”
“他他正在追查你你那侍女的下下落,希望能先一步把把侍女控控作人人质。”
“原来如此,你滚吧!”他恍然,放了中年人。
心中平空增加了三分忧虑,小孤的事,恐怕将愈来愈复杂。
假使小孤真的落在炼魂孟婆手中,或许还有转机,要是落在二君一王的手中,他栽定了。“我得赶快打听。”他向自己说。可是,他必须返回客店,等候朱黛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朱黛便入店找他。
朱黛仍是俊美书生打扮,神情不再冷傲,明眸泛涌着异彩,假使换穿女装,决不比她的明艳动人师侄许菡差,甚至更妩媚三两分。
“朱姑娘,看你春风满面,定有好消息见告。”接到人,逍遥公子大喜过望:“请客院客室奉茶。”
小客厅已经整理得恢复旧观,由小捣蛋小羽奉茶。朱黛暗中留意小羽的举动,心中在转别的念头。
小羽的轻松顽皮神情,的确不像一个小奴仆。
“公子爷请用茶。”小羽对为小孤而来的人毫无好感,对这位女扮男装的朱黛,毫无理由地产生敌意,茶盘向前一递,手上用了劲。
“谢谢。”朱黛安坐如泰山,纤手拈住了盘中小小的茶杯,俊美的面庞有友善的微笑。
茶盘传出吱吱怪声,小羽脸上的顽皮笑容消失了。
“小羽,不可无礼。”坐在主座上的逍遥公子微笑着喝阻:“朱姑娘所练的太阴真气,可引化任何外力。你如果再逞强,将连人带盘飞出厅外灰头土脸。”
小羽脸一红,乖乖退下,背转身伸伸舌头做鬼脸,似乎仍然有点不服气,不死心。
“乔兄,你这位书童小小年纪,内功的根基深厚得令人难信,是练武的奇才。”朱黛脸色微变:“如能保持这种进境,他的成就将石破天惊,要不了几年,必定可以成为这一代的拔尖人物。”
“小孩子嘛!不要夸奖他。”逍遥公子笑笑:“不过,他肯下苦功是事实,也肯虚心吸取江湖经验,日后的成就,谁敢逆料?江湖上能人辈出,武功绝学千奇百怪。以我来说,闯荡四载,虽则小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