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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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笑了笑“我也猜到你会选白头鹰。”
“那干爹您呢?”魏真反问道
“我会选秃鹫,就因为它会等,等待时机,等待猎物自己耗不起,慢慢无力或慢慢死去,再上前分食,往往你只要站在一旁看着,猎物自然送到你嘴边供你享用,这岂不快哉。”魏忠贤惟妙惟肖的描述着等待与吃的感觉。
魏真并没有听懂这是何意,也没有接茬。
此时,门外家奴上来报道,说府外信王求见。
魏忠贤颇有深意对着魏真一笑,瞬间魏真就明白所有。
“请信王进来吧。”魏忠贤说道,魏真也退出了大厅出去相迎信王。
府门外的信王见出门迎接自己的是魏真,便热情的上前寒暄了两句,接着跟随魏真入了府。
这是信王第一次进入魏忠贤府内,魏忠贤的府苑乍看之下有自己信王府数倍大,虽然空旷面积大,但只要人到处,点满蜡烛灯火,整个府苑犹如白昼般明亮,连池塘中央鲤鱼都映照出反鳞光来。站在远处眺望,即可见到一巨型房屋内灯火通明,亮光像似要炸满整间屋子与天空,门外每隔五步边站守一人,保全极度森严。
信王不禁说道“此光真是刺眼啊。”
魏真解释道“干爹岁数已大,眼神不好,故好光亮多一点,亮光多者为明,寓意干爹心系大明,无论夜多深多黑。”
听了这番话,信王心中暗骂道:这都说了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走进亮屋,只见跨入门栏第一眼便看到一硕大虎头放在地上,虎头后则是一张完整虎皮。信王被吓了一跳,又左右环顾,屋内墙上角落摆挂满奇珍异兽的头颅,狮头,鹿头,最为震惊的是还有人一样高的麒麟头。信王心中大惊,这好一个魏忠贤,连大厅上都要弄一些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东西,不过很快信王恢复正常神色。
魏忠贤见信王进来,缓缓悠悠的起身上前就要给信王下跪说道“小臣拜见信王殿下。”
信王一把扶住魏忠贤,说道“厂公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魏忠贤也不推辞,回起身来,只是因上了岁数,背有些驼,看着只有到信王下巴处高,这使得信王也曲腰对着魏忠贤。
厅堂内虽点满烛火,光亮耀眼,可信王觉得,眼前这一个一身白衣老头,却怎么也看不清他。
魏忠贤先开了口“殿下深夜来访,可有何事?”
正在打量魏忠贤的信王也回过神来说道“哦,厂公,小王最近外出游玩归来,得知皇兄的病依旧没有好转,实在是心里急得很。想问问厂公,上次的龙骨是否送到?”
“上次魏真带回来的那药啊,我收到了。不过。。。被我扔了。”
信王假做一惊,“扔了?!”
魏忠贤面不改色的回道“是,扔了。”
“为何?”
“那药并非神药,充其量也就是个江湖郎中所开偏方,皇上乃真龙之躯,身上分毫皮毛都关系着大明的江山社稷,万千黎明百姓,怎敢随意用药,还是这种来路不明之药。”
信王面露难色说道“可,这,是云南沐王府进贡,他沐启元怕胆子再大,也不敢随意给个东西来打发吧。”
“呵呵。”魏忠贤冷笑道“或许他是一片赤诚之心,但是也有可能架不住他傻,也被奸人所利用。小臣检查过,此药乃寻常之药,并无其他。“魏忠贤老脸一绷,显得不容置疑。
“那皇兄的身体近来可好?”信王关切的问道
“皇上今日饭水进食甚少,且昼夜难免,多有魅梦缠身,精神每况愈下,怕是。。。。。。”魏忠贤露出一丝忧愁之意
“怕是什么?”
“怕是龙体难愈啊殿下。”
信王微微张嘴,做惊讶状,久久没有接话,过了些许时间,缓过来,问道“那。。。那这该当如何?”
“此事事关重大,小臣也不敢妄自揣测,只能再静观些时日。”
“厂公,那小王可否去见见皇兄?”
魏忠贤背过身来说道“殿下,皇上龙体未愈,加上受了刺激,此时仍需静养,不可打扰伤神呐。”
“这。。。。”信王虽表面上冷静平稳,但内心早已咬牙切齿起来,他内心挣扎几分,咬住嘴唇,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前倾去,口中说道“厂公,请谅解小王一片关切皇兄之心,就让小王见见皇兄吧。”话完,双膝就跪到地上。
魏忠贤先是微微回头眼角斜视着,再到一时机快速转身,扶起信王说道“殿下,这可折煞小臣了。小臣哪里有那通天本事不让殿下去见皇上,小臣也只是遵照御医的话让皇上远离凡尘闲事,小臣也是一心一意为了皇上啊。”
“厂公。。。。。。”信王带着哭腔叫唤道
魏忠贤见此,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一片心,小臣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这样吧,小臣再去问问御医,挑个时日,等皇上精神稍微好转,便通传殿下进宫,与皇上见上一面。”
“多谢厂公。”
回信王府的路上,轿子里的信王朱由检,双手攥紧拳头,面满怒色,心中犹如万个火炉一般在燃烧要爆炸,过了许久,一口气呼出松懈下来,眼里开始有泪水打转,慢慢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下,越来越多。当泪水止不住,就要失声哭出时,朱由检紧咬住右臂袖子,使自己发不出声响来,就这样一路回到自己的府邸,而备好的薰衣草茶也被他踩烂于脚下。
第30章 山间客栈()
贺顺与吴三桂一行加上家仆一共七人,经过数日抵达福建境内。
当众人到达延平府南平县时,由于天色突变,下起大雨来,延平府南平县附近均为山地,丛林密布,鲜有平坦之路。雨渐渐大了起来,怕山间行路碰上山体滑坡就不好了。
正巧道路边上有一客栈,于是过去投宿一夜,第二天再视天气定夺。
“瞧你一身都淋湿了,赶紧去换一件衣服吧。”颖儿关切的口吻对着贺顺说道
“呦呦呦,颖儿姑娘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呢?”李鸿基在一旁打趣插话道
颖儿白嫩的小脸蛋一红“去去去去,就知道拿我取乐。”
吴三桂抖了抖身上雨水说道“估计这雨明天还是得继续下,还好我父亲早些时分提前先行,不然像我们这样困在这,他估计得憋急了。”
贺顺没有注意到颖儿与吴三桂的话,而是一进屋便四处观察一圈,再到二楼眺望四周环境。
“怎么,可有不妥?”李鸿基磕着瓜子,问道
“当我们进门时,发现地上干燥且干净,像是只有我们一批人入住。可现在这个时节正是茶贩们来往频繁的时候,这附近又只有这一家客栈,没有理由只有我们在。”
“说不定人家下雨拼命着赶路去城里呢,不像我们这有官老爷,精贵着呢,淋不得雨。”李鸿基强行解释道
虽说如此,贺顺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分配好房间后,因旅途太过疲惫,吴三桂就吩咐着让小二做了端到屋里吃,其他人则选择在大厅中集体吃。
“大少爷呢?”李鸿基问
“少爷太疲倦了,在屋里用膳,顺便多歇息一会。”
“是嘛,不就是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下人一起坐着呗,什么累着,堂堂一参将,带军打战杀人都不会累,这伙儿就累了?”李鸿基挑刺的说
“你就吃你的吧,话那么多。”颖儿说道
正在柜台的掌柜低头算着账,当听到参将二字时,抬头看了一眼李鸿基,不过很快的又低下头来,打折算盘。
而端着菜的小二也与掌柜同时间看了一眼李鸿基,也是很快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退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贺顺看在眼里,他摸了摸鼻子,思考了片刻。
“你怎么不吃呀,不合胃口吗?”见贺顺没有动筷子,颖儿夹起一朵炒蘑菇放到贺顺的碗里。
“我也要。”李鸿基伸直了手碗到颖儿面前。
颖儿也顺手给他夹了坨姜块。
饭后回到房内,贺顺没有脱去衣服就躺在床上,房间内另一头睡着李鸿基。
此时的李鸿基已没有刚才众人面前的嬉皮笑脸模样,而是一本正经的坐着。
“你也感觉不对劲了吧?”贺顺问
“有一点,今日饭菜不是偏咸就是偏淡,米饭蒸煮的时间也过短,夹着生,像个新手做的饭。还有那小二端菜的架势,菜没上桌汤汁已经撒了一半,更不用说那老板的算盘打得还没我好这一点。”
“想不到你观察的如此仔细。”
“嘿,你还真以为我就是个只会吃饭的饭桶呀。”
“那倒不,只不过你之前表现的就是个饭桶的样子。”
“你。。。。。。”李鸿基一下子语塞。
“看来今晚你我注定不能有个好觉睡了。”贺顺伸了个懒腰说
“那可不一定,你盯着,我睡,有情况你叫我。”说完,李鸿基迅速脱下衣服,盖上被子,一个翻身,就打起呼来。
贺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一个黑影从右侧慢慢的走来。
第31章 登门致歉()
贺顺一个激灵起身,俯身蹭到门前,同时黑影也停住了脚步。
正当贺顺要从里面打开房门时,房门却被一只黑手推开,贺顺一把抓住黑手顺势压往地下,黑影啊的一声尖叫,也顺带惊醒了李鸿基。
贺顺反扣着黑影人,定眼一看,是颖儿!
“贺顺!你干嘛啊!”颖儿大声问道
贺顺连忙松手,颖儿缩着肩膀,一手捂住右肩膀处揉搓。
“我以为是歹人要进屋行窃,所以。。。”贺顺解释道
颖儿一脸嗔怒的看着贺顺说道“你觉得我像是歹人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另一头的李鸿基接话打起了圆场
“我还好心的给你拿来糕点点心,刚见你饭桌上都没吃几口饭,怕你饿着,没想到。。。不想理你了。”颖儿生气的放下手中小盒子糕点就跑出了房门。
贺顺想继续解释,但颖儿出门时顺手甩了一下,关住了房门,贺顺也就就此作罢,不追了。
“糕点呀,你吃吗?正好我肚子饿,宵夜吃个这个酥,简直太美妙了。”李鸿基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六块酥饼,没等贺顺回过头来,已经没了四块。
李鸿基见贺顺呆望着门口,摸了摸嘴角酥沫说道“你等下哄哄人家,就好了,女人呐,说两句甜言蜜语夸奖一下,比什么花蜜都管用的。”
“真的吗?”
“那是自然,我何时欺骗过你。”
“那好,等她冷静一会我再过去,我先。。。。。”贺顺一回头,发现李鸿基正吃着最后一块酥。
李鸿基也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要不,这半块留给你?”
半柱香过后,贺顺盘算着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到颖儿房间郑重的道个歉。
正要开门时,停住了脚步问李鸿基“你。。。你还有没什么没给我交代的,我该怎么做。”
躺在床上的李鸿基扣了扣耳朵说道“没了没了,赶紧去吧,我是要先睡了,明日还得起个大早呢。”
贺顺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搓着双手,心内焦虑想到:自己为何要来道歉,好像自己也没什么错呀。
想到这,又反过身来往回自己屋的方向回去了。
可在回去的路上又想:自己刚才好像抓的力道有些大,该是弄疼她了,也是要给人家道个歉,慰问一下还痛不痛,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这一点点担当是必须的嘛。
于是,又调转回头,走向颖儿的房间去。
站在颖儿房门外,见着房内还有灯火亮光,看来颖儿还是没有睡着,贺顺敲了敲房门说道“颖儿姑娘,是我,我这特地过来问问肩膀是否还在疼痛?这也怪我,我多心疑虑了,才弄得你这样,这过来一是慰问,二是当面前来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别生我气了。”
说完,屋内的灯火就熄灭了,贺顺见此说道“既然你不愿见我,话我已经说完,我就先告辞了。”
于是贺顺就调头离去,没走出三步远,突然屋内传来茶杯落地破碎的声音。
贺顺双脚一蹬,直接破窗而入。
第32章 对峙()
贺顺冲破窗户跳进了房间,因为熄了灯,屋内漆黑一片,贺顺只能借助透过破窗照进的微弱月光隐约判断屋内环境。
除了刚才破窗的一声声响,此时此刻,屋内恢复到一片寂静,贺顺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压低声音,迅速靠到身后的墙壁,闭住气息,听着房间内的气息省。
“一,二,三,四。”贺顺口中数着数,是四个人,不,还有一个,离得很近。
一阵刀劈带着风过来,贺顺向右边一闪,躲过这一劈砍,再后起一腿,将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