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2-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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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掉脸就走。璇玑怔怔道:“他怎么我还以为是个老爷子呢。”
禹司凤沉吟道:“我听说过有一种病,少年人也会生白发,渐渐脸上皮肤也变白那种病很罕见。也很可怕。说不定此人就是一个方才我们确实无礼了。”
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叫道:“不对!他不是!”
璇玑奇道:“什么不是?”
禹司凤顾不得回答,转头寻找那人的身影。却见田埂百道,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方才那人明明走得不远,居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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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也发觉不对劲,急道:“他怎么不见了?!这里可没躲的地方!”
禹司凤说道:“你看看,天气这样热。我们都是满头汗,可是方才我看那人,脸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何况,他虽说自己是过路人,但你可见他有带包袱?想来有些古怪!”
更何况,一眨眼就消失在平地,此人一定不简单。
“司凤。你说他会不会和怪火有关?”璇玑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躲藏地地方,只得回来问他。
禹司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算了,往前走吧。找到人再问便是。”
鹿台镇地那四个捕快不吃不喝快马加鞭,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平凉。此时璇玑和禹司凤二人早已找到农庄,细细询问了怪火的事情。
“怪火一直向西行去,当地老人说,昨天晚上烧了李家村的田地,按这个趋势,今晚应当会出了平凉镇,到镇外地黄鸟坡子附近的树林那块。所以,今晚我和禇姑娘守在黄鸟坡子那里,麻烦四位在树林外看守四方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即放预警弹通知我们。”
说完,禹司凤分给四人一人一根细长的爆竹似的物事,教他们怎么用。
捕快甲听说只有他们两个去对付那怪火,不由担心道:“姑娘和公子不用咱们帮忙吗?只有你们俩这个太危险。”
禹司凤摇头道:“此事不是你们能应付的,硬要上去,只有送命。安心,我们自有对策。诸位大哥的水袋请随时挂在身上,不要丢弃。”
众人早已在鹿台镇见识了他俩地御剑本事,哪里还会怀疑,当下忙不迭地点头。说话间,投宿的这户农家主人又送来酒菜,平凉是产粮大镇,菜肴倒没什么稀奇的了。众人吃得一会,将两坛酒喝完,抬头见月上中天,然而却没有半点夜凉如水的感觉,反倒越发炎热起来,背后的衣衫尽湿。
主人家的一个老爷子叹道:“快到时候了,这样热,过一会就要火光冲天,谁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只怕被烧化。”
窗口吹进一阵风,也是滚烫的,不但没能消除燥热,反而更窒闷了。璇玑正要卷起袖子扇扇风,忽听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清啸,像是有什么巨大地动物在低低吼叫,然而却并不难听,清朗悦耳。
那老爷子骇然指着窗外,急道:“来了!火光!”
众人连忙回头,只见远远地,有千万道鲜红的火光冲天而起,划破夜空。那火光莹莹絮絮,果然像是天火陨落。禹司凤把桌子一拍,六人飞身纵出窗外,朝发出火光的黄鸟坡子跑去。
璇玑最是心急,等不及跑,当先御剑飞了起来,禹司凤急急交代了四位捕快数句,也御剑跟上去。一到高处,登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黄鸟坡子那里大片的树林果然已经烧了起来,熊熊烈焰,几欲焚天,那火焰地色泽比一般的火还要鲜红明亮,难怪半边天空都被映亮。
璇玑见那刺目地火光中,似是有什么巨大的同色物事在慢慢移动,几乎有小半个树林那么大,不由倒抽一口气,轻道:“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却听那东西又发出一声清啼,紧跟着,从地上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两双巨大的火翼,无数火点溅落。禹司凤见那东西生着翅膀,形状像鸟,然而却拖了一条巨大粗长的蛇尾,脑中电光火石一般,脱口而出:“是腾蛇!神兽腾蛇!”
璇玑不等他说完,早已御剑追了上去,一把抽出崩玉,“嗡”地一声,它发出愉悦的鸣声,剑气充盈,为她捏了一个剑诀,一挥而出。霎时间,无数道银色剑气急急射向那巨大的美丽的火兽,它显然没料到后面有人突袭,硬生生中了剑气,嘶声鸣叫,在空中转了一圈,骤然落地,消失了。“追上去!”禹司凤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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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 第四卷 华梦骤裂 第五章 灵兽(三)
一落地,那四个捕快也追了上来。黄鸟坡子那里火映在众人面上,都是汗水淋漓。捕快乙见璇玑他们也在,便急忙叫道:“有人!我方才跑过来的时候发现林子里有人!”
禹司凤大吃一惊,连声道:“你确定没看错?”
这里烧得这么厉害,他们还在森林外围都觉得燥热难当,更何况林子里。
捕快乙点头道:“绝对没看错!好像还戴着斗笠,像是赶路的样子。我叫了他几声,他却不应,转眼就消失了。我见林子里火烧得厉害,也没敢追进去。”
想必是迷路的旅人,如果任由他这样在黄鸟坡子里游荡,迟早会烧死。禹司凤和璇玑互看一眼,点点头,解下腰间水袋,倒过来从头到脚淋了一遍,那水被高温烤的也已经发烫,湿衣服贴在皮肤上,被炙风一吹,比方才更热。
“两位少侠?”四个捕快见他们的样子,竟是要进林子,急忙阻止:“烧得这么厉害,进去岂不是送死?!”
禹司凤又从两个捕快那里借了几袋水,挂在腰间,低声道:“麻烦几位在这里等候,注意四周动静。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
说完不等他们再阻拦,两人飞快跑进了林子里。黄鸟坡子这块森林烧得越发厉害,连泥土都烧成了红色的,裂开来,两人只捡没烧着的地方跑,不一会身上的水就给烤干了,脸上的皮肤几乎要脱落一样地疼。然而这还是其次,最关键地面被烧得犹如铁锅。脚底只怕炙出了许多水泡。疼得钻心。两人只得又浇了两袋水,四处张望,一是寻找那被璇玑射落地火兽。一是寻找方才捕快看到的旅人。
在林中找了很久,还是没半点踪影。四袋水都已经用完,他们再呆下去就要活生生成为烤肉。禹司凤见前面满是火焰,没有路可以进去,只得叹道:“罢了,回去吧。再逗留下去我们也有危险。”
璇玑点了点头。两人正要按原路返回去,忽听对面火焰燎天的林中,传出一阵清朗地啸声,正是先前那火兽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愣,急忙回头,却见鲜红刺目的火光中,隐约有一个人影在走动。这般酷热的环境,他居然还不紧不慢,扶着斗笠,悠哉悠哉。那啸声渐渐落低。最后却变成了歌唱。
“天不可与虑兮,道不可预谋;迟数有命兮。恶识其时?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那声音清越悠扬,直可达九天。璇玑听了半天,奇道:“那只妖兽居然还会唱歌!他唱的是什么?”
禹司凤摇了摇头:“好像是说天道不可把握,就算事先知道的事情,那也无法确切预料究竟何时发生。众生就像生活在一个炉子里,阴阳为炭,一一熔炼。”
他忽而想到最近发生地那些事情,不由默然。歌里唱的其实没错,纵然柳意欢有天眼,能纵观全局,知晓福祸,但冥冥中自有定数,谁又能真正做到趋吉避凶。
璇玑也似有感悟,默然不语。那妖兽唱了一会,忽然长声一笑,沉声道:“两个小娃娃,胆子不小哇!居然用剑气来刺老子!”
两人都是一惊,只见对面熊熊燃烧的烈火忽而窜了起来,声势逼人,不得不退两步,那火墙从中裂开一道缝,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开一般,先前在火光中缓慢行走的人影,便从那缝中悠然走出。那人身穿玄色衣,头上戴着斗笠,一手扶着,另一手锤着肩膀。火光缭乱中,只觉他须发如银,根根飞曳,斗笠下露出半张脸,下巴光滑如玉,嘴角含笑。
“是你!”璇玑指着他,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居然是下午他们在田那里遇到的人!开始见他头发雪白,以为是老人家,谁知居然是个年轻人!“你你不会就是放火的妖怪吧?”
那人哼哼冷笑,并不答话,过一会,才道:“我借道人间也是迫不得已,以后自有福泽相报。这火过了丑时便会熄灭,你们要是不想烧死在这里,还是赶紧离开吧。”
禹司凤眉头紧皱,低声道:“如此说来那火兽腾蛇就是你?”
那人扶了一下斗笠,抬头看他一眼,禹司凤只觉他目光灼灼,犹如冷电一般,心中不由打个突。腾蛇绝非普通妖兽,乃是天上的神兽,他既然说借道人间,日后有福泽相报,那就绝无虚假。以他和璇玑两个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斗不过他,人家一
就可以戳死两个了。当下立即萌生退意,拱手道:了。请腾蛇大人先行,我们马上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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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被他拉着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人,奇道:“他就是腾蛇?刚才那个巨大地妖怪?怎么又变成人了”
禹司凤低声道:“不是妖怪,是神兽。这事你我管不了,只能由他去了。”
璇玑这会也是被火焰烤的心口疼痛,确实不想多留,于是点了点头。谁知那人在后面忽然冷笑道:“你们就这样走?敢对老子无礼,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大吃一惊,璇玑只觉腰上的崩玉猛然一热,竟变得像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地一样,烫得她一个惊颤,下一刻崩玉从剑鞘中腾身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银辉,稳稳落在那人手中。
“就是用这把剑刺伤老子的?”那人甚是狂妄,伸指在崩玉上一弹,登时发出清朗地嗡鸣声,他赞道:“凡间倒也有此好剑!难怪能伤到老子!你们两个小娃娃有眼不识泰山,没见过世面,老子也不怪你们。作为惩罚,这剑就留给老子吧!”
他掉过身来,指了指肩胛那块,果然那里衣裳破了个小洞,但是不是伤到皮肉姑且不知道。崩玉的剑气锐利之极,连岩石都可以劈开,两人方才都是亲眼目睹剑气刺中了那腾蛇的身体,结果只把他的衣裳划破一个洞,心中不由都骇然。
璇玑见崩玉在他手中不断鸣叫,似是不愿离开主人,当即急道:“不能留给你!那是我的剑!”
那人笑道:“剑不留下,那就留人!你是用那只手刺伤了老子?自己剁下来吧!”
璇玑见他这样不讲理,本性中那股执拗的蛮劲登时上来了,怒道:“明明是你不对!莫名其妙引起火灾,害了多少人!还神兽呢!是假的吧?!”
那人勃然大怒,厉声道:“好无礼的丫头!神兽岂容你侮辱!”
璇玑跟着骂道:“是你自己自取其辱!”
那人冷笑一声,更不答话,两指夹着崩玉,竟是要发力将它折断。璇玑惊叫一声,抢上去要阻拦,不防他身后的火墙忽然暴涨,似大门开阖一般,挤压过来,她只觉炽热难耐,不得不退回去。
那人折了半天,崩玉却纹丝不动,不由有些惊讶,抬手在上面轻轻抚摸,惊道:“定坤?!居然是定坤!怎么变成这种模样了”说罢忽地又是一惊,抬头朝璇玑打量过来,从头看到脚,喃喃道:“变了很多难怪难怪”
璇玑哪里管他什么“难怪”,叫道:“把剑还给我!你这只死妖怪!”
那人呵呵一笑,将崩玉往地上一插,抱着胳膊朗声道:“老子早听说你的三昧真火厉害,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比试比试。天可怜见!今日总算让老子等到了机会!不用客气了,出招吧!让我看看战神将军是怎么样的!”
璇玑见他眼神狂热,神情诡异,心下有些发怯,退了两步,轻道:“我我不和你比”
那人纵声狂笑,道:“不比也不行!看招!”
话音一落,却见身后那火墙“呼”的一下,犹如海潮汹涌一般,铺天盖地砸下来,热浪足以将钢铁熔化。璇玑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狼狈不狼狈的问题,连滚带爬地逃走,好险还是被火舌舔了一下裙摆,一瞬间她的裙子就被烧了半幅。
那人哈哈大笑,声音讥诮:“呿!露了春光,到底也还是个普通女人罢了!”
璇玑脸色又红又白,抓着裙角,竟说不出话来。肩上上忽然一重,却是禹司凤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低声道:“穿上。咱们伺机逃走吧,他太强了。”他脱了外套,赤裸着上身,汗水在肌肤上奔腾,映着火光,衍射出动人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