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2-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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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不以为意,抬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像在拍一只闹脾气的小狗狗,淡道:“放心啦,我一定会把他找到的。”
紫狐厌恶地把脑袋别过去,气恼极了:“小丫头不分尊卑!狐仙大人的脑袋也是你能拍的?”
璇玑不顾她吱吱呱呱乱叫,又揉了揉她软绵绵的耳朵,笑道:“为什么不能摸?你本来就是一只狐狸,狐狸就是让人摸的。”
她肚子里的道理永远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狗狗猫猫是用来摸的,为什么狐狸也是让人摸地呢?
紫狐尖尖地嘴巴一动。本想和她争辩两句。忽然鼻子嗅了两下,急道:“快!下去下去!我好像闻到味道了!”
众人急忙降下云头,只见脚下是一大片城镇,远远望去亭台楼阁,甚是华美,比先前的钟离城又气派了许多。
禹司凤眼睛一亮,笑道:“这里是庆阳,我以前来过。还有故人在这里呢。”
紫狐一个劲拍着耳朵,吱吱叫道:“你来过那可再好不过了!这里有亭奴的味道!太好了,青耕和当康也在!亭奴一定没事!快下去找他!”
众人依言落在半里外的荒山野郊。步行前往庆阳城,毕竟御剑降落在人烟众多的地方容易引起骚动,所以一般修仙者都会选择偏僻的地方御剑飞行。
璇玑凑过去问紫狐:“青耕和当康是什么?”
紫狐白了她一眼,大尾巴一甩,从她肩膀上跳下,妩媚十足地往前走。一面道:“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这个都不知道哼!亭奴是很老很厉害的鲛人了。身边当然有豢养的妖物,时刻保护他为他做事。青耕和当康就是他的宠物嘛!”
璇玑奇道:“他很老很厉害吗?那怎么会被你抓住关起来?”
紫狐顿时无语,支吾了半天,忽然恼羞成怒,急道:“我是拜托他帮忙!谁说我抓他了!再说他住我那里反而更好!省的一些不相干地神仙妖怪总来找他麻烦!”
“神仙妖怪为什么要找他麻烦?”璇玑很不会看眼色。还在问。
紫狐气呼呼地瞪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有完没完?!
“他他以前遭人陷害,通缉了一段时间。虽然后来榜单撤下,但仍有许多不解事的东西来烦他。你别问那么多了,人家的事情,你问了干嘛?”
璇玑很无辜:“明明是你自己和我说的”
人说狐狸善变,真是一点不假。本来就是她自己说的欢,她也不过凑个热闹来听,这会怎么变成她的错了。
“你真讨厌!”紫狐又气又羞,就算是铁做地罩门,被她这样乱戳,戳啊戳,也会戳破了。她就知道天下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阴险狡诈地很。
她尾巴一甩,转身滴溜溜跳上禹司凤的肩膀,两只爪子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面不怀好意,娇滴滴地说道:“这么讨厌的小姑娘,谁喜欢谁就是没长眼睛!”
禹司凤淡淡一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紫狐对少年男子立即和颜悦色起来,眯着一双妩媚的眼睛,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一舔,虽说她没胆子做什么采阳补阴,但这么个极品少年放在眼前,不占点便宜实在和自己地本性不合。上次好事被人打断,她到现在还有些扼腕呢。
禹司凤摇了摇头,抬手抓住她地大尾巴,轻轻提了起来。
紫狐吱吱呱呱乱叫:“你要干什么?!臭小贼!老娘的尾巴是你能抓的吗?!放开放开!”
还没叫完,就被禹司凤塞进了宽大地袖筒里。
“这里黑糊糊的,透不过气!”她用爪子抓了抓袖口,硬是给她刨出一个洞来,把尖尖的嘴巴伸了出去。忽然尾巴被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给缠住了,一股大力把她往回拉。
紫狐急忙回头,只见袖子里黑不隆冬,里面有两点鬼火般的
盯着自己看,她猛然闭上嘴,只见一圈银光闪烁的蛇来,从尾巴到大腿,然后冰凉的信子吐在了她的鼻子上——
“她终于不嚷嚷了。”钟敏言抹了一把汗,一路上就听紫狐在那里叽叽呱呱,虽然她声音很好听,但总是在聒噪的狐狸还是很烦人的。
“啊啊啊啊啊啊!蛇——!是蛇!!!”
尖利的大叫声从禹司凤的袖子里传了出来,紫狐在里面死命扒啊扒,哭爹喊娘。
“蛇蛇蛇——!”
禹司凤微微一笑,拍了拍袖子,轻道:“小银花,要温柔一点,和睦相处。”
钟敏言捂着耳朵,浑身冷汗地看着禹司凤唇边淡淡的笑意,忽然觉得招惹谁都别招惹这个人。
很可怕!
就这样一路吵吵嚷嚷。庆阳城就在眼前了。
庆阳可以说是西边这里最大的一座城池。比先前的钟离城繁华气派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路下山历练,经过地城市一座比一座华美,遭遇地事情也一件比一件离奇,虽然璇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所谓的“开眼界”,但不知不觉中,他们好像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这次来到的庆阳城虽然大,他们几个再也没有像当初在钟离城那么花痴,乡巴佬似的巴在各种建筑前看了。
禹司凤对这里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客栈,众人安顿下来。先回房叫了热水洗澡,换下一身结满盐巴的衣服。他们几个连夜逃离浮玉岛,在海里游了半日,上岸之后又怕被人追上,气也不敢喘一下,连赶是赶地御剑飞走。直到现在才稍微歇息下来。
璇玑早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洗好澡连头发也来不及晾干。倒头就睡。禹司凤他们还强撑着,坐在楼下喝酒聊天。
钟敏言见他袖子里安安静静,再没半点声音,不由担心道:“你的小银花有毒吧,别把这狐狸咬死了。咱们可去不成不周山了!”
禹司凤没说话。旁边的若玉笑道:“敏言,那可是上千年修行的狐妖,小银花是还没成精的灵兽。毒不死的。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
钟敏言打了个呵欠,他也是差不多两天两夜没睡觉,满脸疲色,但心中有事,总挂念着,就是睡了也不安稳。
“那狐狸不是说这里有亭奴地味道吗?快把她叫出来问问,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也好找到他。”
他拿根筷子在碗上叮叮当当敲着,很是不耐烦。
禹司凤把袖子一甩,缩成一团的紫狐从里面咕咚一下掉在了椅子上。她双目紧闭,身上还缠着一根手腕粗的银蛇,两个动物都是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死了?!”钟敏言手里的筷子吓得掉在了地上。
禹司凤还是不说话,伸手把软绵绵的小银花抓起来,它懒懒地抬头看看主人,在他手腕上依恋地卷了起来,又躲回袖子里睡大觉了。
“你要是再装死,我们可不救亭奴了。”
禹司凤淡淡说着,话音刚落,那只狐狸就生气勃勃地跳了起来,刺溜一下钻进他怀里,爪子在他胸前挠啊挠,又哭又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贼!小贼!臭小贼!居然这样折磨我!”
禹司凤抓着她地后颈皮,把她提起来,这只毛茸茸的动物兀自不服气,四肢使劲地折腾,充满一种“我要抓死你”地气势。
“你不是说闻到了亭奴的味道吗?他是不是在这座城里?”
紫狐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了半天,发现对方根本不理睬自己,只得偃旗息鼓,恹恹地抹着眼泪,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刚才在上面能闻到他和青耕的气味,可是到城里味道又没了。”
“喂喂喂!你不带这样耍赖的!骗人也找个好借口吧?”钟敏言又开始愤怒地敲起瓷碗。
紫狐对他可没那么客气,把尾巴一卷,高傲地哼道:“我用得着来骗你们这些臭小子吗?没闻到就是没闻到,而且不但闻不到亭奴的味道,其他很多味道都闻不到。这里大概住了一种气味很重地妖,把别人地味道都盖住了。”
“又是妖!怎么到处都有妖!”钟敏言现在一听到妖魔两个字,脑袋就有三个大。
“依你看,那是什么妖?会害人吗?”禹司凤低声问着。
紫狐耳朵动了动,摇头道:“我不知道。其实很多妖修成人形之后,就喜欢和人一起生活,做一个真正的人。难道是妖就一定会害人?”
钟敏言懒得和她扯那么多,急道:“罢了罢了!该我们要做亏本生意。司凤,咱们先把这味道很大的妖赶走,再找亭奴吧!”
禹司凤沉吟半晌,忽然道:“我有个想去拜见地人,就在庆阳城。除妖的事情,我希望等见过他之后再说。”
《琉璃美人煞》 第三卷 无心璇玑 第十四章 此情须问天(二)
个繁华的城市总有一些阴暗的角落,轻易不会让人发集了所有的乞丐,地痞,赌徒,通缉犯很简单,好孩子是一辈子都与他们无缘的。
禹司凤说要去见一个人,听他那尊敬的语气,众人以为必定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定还穿着白色长衫,手里端着竹制茶杯,里面的茶色犹如绿玉一般。谁知他竟带他们在城里拐来拐去,最后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钟敏言见这里屋檐低垂,巷子窄的只容一个人侧身过,地下污水垃圾乱七八糟,臭不可闻,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司凤,你那个故人难道住在这里?”他还不太相信。
璇玑见巷子里还有好多岔道,许多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大大咧咧地蹲坐在那里,有的闲聊有的叼着烟斗,见到他们这一群衣着整洁,容貌俊俏的少年男女,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很有那么几个人眼光淫邪,时而吹一下口哨,说两句胡话。
“什么叫兔儿爷?”璇玑耳朵尖,早就听见他们那些不正经的话,转头去问禹司凤。
几个少年都是一呆,又尴尬又恼怒。钟敏言哼了一声,禹司凤装作没听见,若玉只得干笑道:“这个嘛市井荤话,知道了也没意思。”
璇玑见那些人大口抽烟,喷出来的幽蓝烟雾随风飘过来,带着药石的芬芳,还挺香的,那味道有点像少阳派仲阳峰那里的丹房,练丹药的时候散发出地氤氲香气。
“是五石散!”钟敏言脸色微变,急忙捂住鼻子。见璇玑还抬头去闻。急忙一巴掌拍向她地后脖子,“傻瓜!那是有毒的!上瘾之后就人不人鬼不鬼,你还嗅什么!”
璇玑被他打得“啊呀”一声,后脖子上痛麻一片,不由捂着痛处,无奈又郁闷地看着他。他肯定是故意的,还记恨那晚输给她一两银子,这是标准的报复!六师兄一向小气!
钟敏言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见禹司凤来到一座破烂的屋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那门很虚弱地被他敲倒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顿时污水溅了老高,吓得众人急忙跳起来躲。
“喂!我说你那个故人不会真住这里吧?!”钟敏言忍不住了,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司凤的那个故人。不会是个大坏蛋吧?
禹司凤眉毛都没动一下,很自然地踏着腐朽的门板走进去。里面是个同样破烂的小院子,种着两棵快要枯死的松树,周围堆了许多他们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家具和杂物。
“敏言,人不可貌相,世外高人。那个做事一向不按条理”
若玉费力为他开脱。冷不防脚下咯噔一声,门板被自己踩空了,他半只脚都浸在污水里。只惊得脸色都绿了。
禹司凤在里屋地门上敲了两下,结果里面没半点声音。他有些不甘心,用力再敲——还是没反应。他急了,抬脚就把门给踹飞,厉声道:“柳意欢你给我滚出来!”
又一扇可怜的门死在他脚下,屋里依然静悄悄的,众人忍不住好奇,探头往里面看,只觉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里面简直不能叫人住的屋子,应当叫“猪圈”,或许猪圈还比这里干净清香一些。
这下连璇玑也受不了,捂着鼻子倒退好几步,差点被熏得眼冒金星。禹司凤在屋里仔细看了一圈,确定了没人,只得抽身出来,把那扇裂开的门扶起来,勉强搭在门框上继续履行它身为“门”的职责。
大概是他们地声响惊动的隔壁地人,一个老者扶着拐杖走过来,道:“要找意欢啊,现在这时辰,估计还在河边画舫里睡着呐!你们不如去那里找他。”
画舫?众人都有些奇怪,这玩意应当是只有有钱人才能上去的,看这个人的家简直一贫如洗的不行了,大概老鼠都不愿光顾,他居然有钱去画舫睡觉?
禹司凤的脸色大变,急道:“所谓地画舫莫不是娇红坊?”
那老者露出很猥琐地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年轻人不学好”的样子,嘿嘿笑道:“庆阳的画舫,除了那里,还有更出名地吗?”
禹司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