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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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惠兰也接口道:“老丈,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们办,绝不会牵累您。”
耿有成讪讪的道:“姑娘,小哥说的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主要我是怕小哥吃亏。对潘老三这头‘没牙虎’,你还不知道他是个多么狠的坏胚呢!”
韩剑秋露齿笑道:“便不妨老实说,老丈,你以为我是‘天官赐福’的好人?如果这么想,你就是裤裆里放屁,响(想)到岔路上去了。像姓潘的这种下三流角色,充其量,也只够勉强称个‘地痞’、‘无赖’、‘吸血虫’而已,他这样的材料,不瞒你说,我见得太多了,这一种人,给我提鞋,我还嫌他手脏呢!你放心好了,别把他们当人看,否则他们就真像人啦!”
耿有成连连点头,道:“反正,小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了。”
韩剑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头,和善的道:“错不了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韩剑秋舒了一口长气,从地上站起,整理一下衣襟,笑道:“表妹,小凤,我们到镇上住两天吧!”
“没牙虎”潘老三住在丰田镇“筷子巷”底,这是一片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宅第,宽阔的九级大麻石石阶直通上两扇朱漆大门,风火砖砌成的围墙高大辽广,从外往里瞧,隐约可见楼台连绵,檐角飞纵,好一派金碧辉煌的气象!嗯,是个有钱人住的地方。
望着大门两边高挑出来的一对油纸竹灯笼,每只给笼上的两个“潘府”黑字,在向韩剑秋摇头晃脑,他不禁“啧”了两声,又瞧了瞧门楣上的一方金字横匾“忠厚传家”更不由哎了两声。
“这就是姓潘的家?”韩剑秋问。
耿有成形态上已是畏缩,怯怯的道:“正是”
韩剑秋伸舌舐舐唇,道:“好气派,但不知榨掉了多少乡亲脂膏,由此更可恶!”
耿有成不解的道:“更可恶?”
韩剑秋道:“看他这付家当,该不是急需你那五百两银子的人家,他却逼得你走投无路,说真个,就算他拆下一扇门来,也值得上五百两银子。”
耿有成感喟着道:“潘老三别说五百两银子他不在乎,五千两银子在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他却为富不仁。”
韩剑秋四周一打量,道:“可见我的预料不错,他的目的并非为了钱,主要是想动你的闺女的脑筋。”
耿有成全身一抖,激动的道:“他不要做梦,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不能叫他染指玉珍!”
韩剑秋笑笑道:“别急,我们正为了这事而来的,但却不至于‘拼了一死’,姓潘的没有这个本事。”
耿有成央求道:“小哥,那我们就快点办事吧!”
韩剑秋拾级而上,道:“待会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慌乱,更莫冲动,一切全由我来应付,你尽管在一边瞧热闹就够了。”
耿有成一边朝上走,一边忐忑的问道:“小哥,你的确有把握对付他们么?”
韩剑秋笑笑道:“这点你放心好了,而且万无一失,我要是罩不住他们,我敢来么?我就那么寿头?”
耿有成尴尬的咧咧嘴道:“我这人,唉,就是有点唠叨”
韩剑秋没有说什么,来到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之前,他也不去叩击嵌在门上的一对擦得雪亮的铜兽环,举起脚来就是一阵乱踢。
“咚!咚!咚!”
“砰!砰!砰!”
两扇红门被踢得呼扇呼扇的里外震折摇,新刷上去的朱漆也刹时在脚触的部分脱落下来,尤其那踢门的声音,更像是敲鼓一样。
急急步履声,匆匆自内响起,唔!听那嘈杂起落的脚步声,来应门的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呢!
耿有成的脸色顿时发了青,他哆嗦的道:“他们来来了!”
韩剑秋依然一个劲的踢着门,边皮笑肉不动的道:“我听见啦,老丈!”
又快又急的,两扇红门“呼啦”被拉开了一边,三条牛高马大的短装粗汉,冲锋陷阵一样抢了出来,当先一个斜鼻歪嘴的角色,朝着韩剑秋一捋衣袖,两眼睁得活脱像一对牛眼,怒喝道:“他娘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是哪一个人的府第?竟就这么不知死活的擂门法,你这小免崽子!”
旁边一个生有一对招风耳的汉子,双手一叉腰,咆哮道:“先将这一老一少两个杂种狠揍一顿,再捆起来送进去考问。”
第三个汉子比较仔细,他一眯那双老鼠眼,打量着韩剑秋,又端详了耿有成一会,忽的狼嗥似大笑道:“哇哈哈,我认出是什么人了,老赵,这老小子就是那姓耿的糟老头子呀!上次借了咱们三爷一千两银子还想赖帐的那个老家伙!”
斜鼻歪嘴的大汉闻言之下,瞪着早已哆嗦起来的耿有成,“桀桀”怪笑道:“老王八,怎么着,你是来还帐的呢?还是来求情的?若是还帐,老子就领你去见三爷,如果求情呢,就不必了,三爷的银子借出去,就是他爹也不能短少分毫,而且,一样限期归还!”
耿有成唇角颤动着,他鼓起勇气,抖瑟瑟的问道:“我我的女儿”
那斜鼻歪嘴姓赵的大汉微微一怔,随即猥亵又邪恶的大笑起来,他梭溜着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吡着一口黄板牙,道:“哦,糟老头,你说的就是那个二十刚出头年纪,生得像一朵花似的大姑娘呀?哦,对了,是不是腮帮子上还有着迷人的小酒窝?”
耿有成连连点头,期盼加上焦急的道:“是,是她,她就是我的女儿耿玉珍,请问大哥,她如今可在里面?”
姓赵的大汉与他两个伙计互视一眼,三个人一起淫谑笑声不绝,他们笑得口沫飞溅,弯腰跺脚,好像对方提及他的女儿,乃是一件天下最滑稽的事情一样,耿有成面孔上一阵青,一阵白,直觉的感到不妙,但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颤巍巍的道:“请问大哥,我女儿出了什么事?”
姓赵的大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歪嘴一歪,捧着肚皮,道:“你敢情是来要闺女的?”
耿有成吞了口唾液,呐呐的道:“我我要接她回去”
姓赵的大汉一伸那蒲扇般大的巴掌,道:“银子呢?一千两,有么?”
耿有成瑟缩的退后半步,生涩的道:“我是不是交了银子就可以带回女儿呢?”
姓赵的大汉蓦然狂笑起来,道:“老小子,听我的话,你还是夹着尾巴乖乖的滚蛋吧,休说你拿不出一千两银子,就算你现在拿得出来,哈哈,你的女儿也怕不是你的了!”
耿有成的神色一下子惨变,哆嗦的道:“此此话怎说呢?”
姓赵的邪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快滚吧,再夹缠下去,老子的脾气就不会一直这么好了!”
从大门开启,韩剑秋一直未曾开口,这时他笑咪咪的道:“呃,这位大哥?”
姓赵的斜眼一瞪,大刺刺的道:“什么鸟事!”
韩剑秋打恭作揖的道:“方才大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如今凑足了一千两银子,耿老丈的女儿,你们也是不放了是不?”
姓赵的大汉勃然一怒,道:“你他妈的算哪根葱,也在这里插嘴放屁?老子凭什么要回答你的话?莫不成你是耿老头的舅子?小王八蛋!”
韩剑秋忙道:“不,不,这位大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问问,问问罢了,你却犯不上动肝火,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下,耿姑娘是不是还在府里头?我们如果凑足了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可以将耿姑娘领回?”
姓赵的大汉上上下下打量了韩剑秋一阵,阴阳怪气的道:“你和耿老头是什么关系?”
韩剑秋一笑道:“耿老丈是我的,呃,一位尊长。”
姓赵的大汉“嗯”了一声,爱理不睬的道:“你还是劝着你这位鸟尊长早点脚下抹油吧,别再做那要女儿回去的春秋大梦,耿大姑娘如今怕已成了‘无底洞’少洞主欧阳大爷的如意夫人啦!”
耿有成剧烈的猛一抽搐,睁目大叫道:“这怎么可以?就算你们果真借了一千两银子给我,限期也尚未到,不算今天,尚差二日才是还债的期限,你你们怎么可以将我的女儿如此污辱?她是个人,是个黄花大闺女啊,你们怎能随意将转卖?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么?”
姓赵的大汉脸色一沉,狰狞的道:“老小子,不要在这里鸡毛子喊叫,什么天理?什么王法?就凭你也配抬出来唬压我们?你马上滚,否则,看老子能不能活剥了你!”
耿有成四肢痉挛,双眼发直,老泪滂沱的哀叫道:“反了你们这是斩尽杀绝,不留余地啊!”
生了一对招风耳的大汉踏上一步,气势凌人,道:“你嚎你妈哪门子丧?你给老子马上滚!”
韩剑秋硬生生将耿有成推下了几级台阶,他笑嘻嘻的道:“各位,他年纪大了,和你们一比,你们业已可以做他的孙子了,你们怎么可以对老人家这么个不孝顺呢?”
三名大汉齐齐一呆,一呆之下怒火顿炽,姓赵的大吼道:“好呀,小免崽子,你居然拐弯抹角骂起大爷来了,就凭你这副德性,做做相公还是块料,要想找喳,你他妈是寿星公抹脖子——嫌命长啦!”
韩剑秋轻轻的拂去衣袖上一摄灰尘,挤眉弄眼的道:“你们三个是一堆瞎子闻臭——也已离死(屎)不远了,还在这里张牙舞爪,摆这么个熊样给谁看!”
旁边,那招风耳大汉狂叫一声道:“好杂碎,大爷先剥了你!”
韩剑秋嘿嘿的笑道:“大家瞪着眼看仔细了,这小子楣星当头,印堂发黑,八字注定眼前就会遭横死,而送他终的人,便是小爷——我!”
招风耳大汉暴叱一声,扑上前来,道:“叫你扯蛋”
“蛋”字吐出他的双唇,成为一个上下颚微扁的嘴形,而他就带着这个上下颚微扁的嘴形,一下子将脑袋搬出去老远——在一抹闪电似的寒光之后。
当招风耳的好大头颅,连吐出那最后一个字嘴形都不及改变,就离开了原位的一刹那,侧旁那阴沉沉的角色甚至连怎么回事也没搞清楚,已经同时被一股透穿胸膛的力量撞出几步,手舞足蹈的翻了下石阶。
从头到尾,唯一入了人眼的,便是那抹掣如电闪似的寒光一现。当人们看明白了面前发生的事,韩剑秋早已皮笑肉不笑的又好好地站在那里了。
姓赵的大汉先是一愣,一愣之后又鬼叫着退后了两步,他全身筛糠似的簌簌抖着,脸上的血色也突然化成冷汗流光了,斜鼻子更斜得不成话,歪嘴也扭曲得变了方向,他的模样,在这一刹那,已不像是他了。
韩剑秋背负双手,摇头叹道:“雷公雷婆都看不顺眼啦,啧啧这等恶人,你瞧瞧,大白天就遭天谴,啧啧,真个是不是不报,日子未到,日子一到,便得遭报!”
姓赵的大汉哆嗦着,嘴巴嗡合了老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觉得喉咙里塞了一把沙,噎得连嗓眼全那样又干又辣!
韩剑秋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你又不是恶人,老乡亲,用不着害怕,只要心好,老天爷的旱雷电闪是不会朝着头上照应的,嗯?”
姓赵的大汉想跑,可恨两条腿竟不听使唤,除了抖,却好像连骨头也软了,他竭力把两只眼珠子朝中间凑,偏偏又连往上翻,心跳得仿佛要离开心腔,全身的冷汗,早就将衣衫都湿透了。
韩剑秋吁了口气,走了过去,兜头搂脸的就给姓赵的十几个大巴掌,他打得慢又十分用力,清脆的击肉声一下接一下之后,姓赵的一张脸孔也已青中泛紫,红里透灰,浮肿得不成体统了。
韩剑秋打完后,搓搓手笑道:“大个儿,这是教训你以后不可目中无人,胡说乱道,记着,做人要有礼教,谦恭虚诚,那样才称得上是个‘人’!”
他顿了顿,回头向早已吓得像只呆鸟似的耿有成露齿一笑,道:“大个儿,我们耿老丈的闺女在哪里呀?”
姓赵的大汉抽搐了一下,犹想充充好汉,道:“不知道!
要杀要剐,姓赵的若皱皱眉就不算”
不等他讲完,韩剑秋道:“很好,好极了,闯江湖就该是你这种气魄,有骨气,有胆量!”
笑了笑,又道:“但是,却得有始有终才行。”
姓赵的大汉颤着声,满嘴血淋淋的叫道:“你试试看,我赵勇含不含糊!”
一扬手,那赵勇蓦地怪叫如猪,捂着右边脸孔,鲜血自他指缝中涌出,再看韩剑秋手里,竟拈着一只血淋淋的活人耳朵了。
指头一弹,人耳还带着轻轻的颤动,在一溜血星子里飞了出去,韩剑秋仍慢吞吞的道:“怎么样?说是不说?”
赵勇突然嗥号一声,形同疯狂也似的冲向韩剑秋,韩剑秋似是腻味了,他连闪也懒得闪,左掌当头暴挥——看似一下,实则三十七掌同时展出,赵勇牯牛般的身体便腾空七尺,连连打了三十七个翻滚,才满口鲜血的一头撞向了石阶底下。
耿有成双手捂面,失声惊呼道:“惨啊!”
韩剑秋拍拍耿有成的肩头,道:“对付这等歹恶之徒,老丈,江湖传统就是用的这些法子,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