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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异世为僧-第29部分

小说: 异世为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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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阳光柔和下来。

他们进门,赵依依正在院里晾衣裳。

她踮脚搭衣裳时,现出后背诱人的曲线,细腰圆臀,李慕禅忙转过头。

他这次醒来,观天人神照经小成,欲望越发强烈,对女人之美越发敏感,冲动也越剧烈。

赵依依听得脚步,扭头过来,看到了两人,怔了怔,忙竖指于唇前,丢给李慕禅一个眼色。

李慕禅一见她模样,忙看了看正屋,小声道:“大嫂,爹娘在家?”

赵依依瞥一眼李慕风,却不理他,轻手轻脚来到李慕禅跟前,低声道:“小叔,你要小心啦!”

她一身淡粉碎花小袄,月白襦裙,袅袅娜娜,鬓旁散下一绺秀发,秀发略微蓬乱,妩媚动人。

李慕禅嗅着她淡淡体香,轻笑道:“怎么,二老生气啦?”

“昨天李健成亲,本是让你主婚的!”赵依依抿嘴轻笑,摇头道:“可你没来,可把爹娘气坏了,这两天一直阴着脸,也不出门,说没脸见人了!”

李慕禅回头看一眼李慕风,李慕风一拍额头,露出懊恼神色。

他先前回来一趟,二老跟自己说过就事,李健成亲,三儿这个高僧要主婚,二老要自己转告三儿,可自己竟给忘了。

赵依依一看两人神情,就知究竟,冷笑一声:“你整天心不在焉的,能记住什么事!”

李慕风脸一沉,冷冷看她一眼。

李慕禅一见不妙,忙咳嗽一声,道:“等我去跟李健亲自陪罪,又不是什么大事,爹娘就是大惊小怪!”

脚步声响起,李柱子与秦氏出了屋。

两人在门口站定,脸带冷笑,居高临下斜睨两人。

“哟,咱们湛然高僧记得回家啦!”秦氏轻哼一声,三两步跨过来,一把揪住他耳朵:“你这个浑小子,把你爹的脸都丢光啦!”

李慕禅呲牙咧嘴,连忙陪笑告饶。

秦氏看着凶狠,下手却轻,李慕禅只轻轻一挣就能挣脱,他却故作疼痛难当模样,连连告饶。

秦氏使了一个眼色,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头一次失信于人,你的罪过可大啦!”

赵依依抿嘴笑道:“娘,小叔刚回来,还是吃了饭再算账吧!”

“哼,他还有脸吃饭!”李柱子虎着脸,粗声粗气哼道。

李慕风咽了咽唾沫,挺起胸膛,沉声道:“爹!娘!不怨三儿,这事怪我,我忘了告诉三儿。”

秦氏一怔,松了手,转头望过来:“老大,你没告诉三儿?”

李慕风点点头:“我一回去,正好碰到一件大事,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李柱子忽然嘿嘿笑了两声,他一向虎着脸,从来不笑的,这么嘿嘿一笑,倒有些吓人。

笑了两声,他三两步到了墙角,抓起挂在墙上的笤帚,一把拽断系着的红线,朝李慕风奔过来,挥笤帚当头直击。

李慕风机灵,忙侧身一闪,避过了,李柱子跟着上前一步,竖劈变成横扫,扫向李慕禅,李慕禅挨了一记,忙躲到秦氏身后。

秦氏张开胳膊护着他,像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母鸡,忙叫道:“老头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柱子挥舞着笤帚,恨恨骂道:“我的老脸都丢光了,还有什么脸称君子!”

说着,他追打兄弟两个,总是绕过秦氏,无论如何,夫人是不能打的。

李慕禅机灵,躲到了秦氏身后,根本没事。

李慕风左躲右闪,又不敢夺笤帚。

李柱子整天练太极拳,养花草,身子骨结实健壮,身手矫健,院子又不大,李慕风最终挨了两笤帚。

兄弟二人都有一身好轻功,若真的躲,李柱子自然打不着,两人却没施展轻功,怕火上浇油。



闹了好一阵子,李柱子的气也消了,赵依依笑得够了,在花圃旁摆了桌子,香气幽幽,夕阳柔和。

李慕禅跟李柱子对坐下棋,他左手拨佛珠,面带微笑,甚是悠然自得。

李慕风坐在一旁观棋,秦氏与赵依依在厨房里做晚饭,炊烟袅袅,小院飘荡着花香,还有淡淡烟味儿。

李柱子近几年不下地干活,很得闲,常与村里的老头们下棋,棋艺突飞猛进,李慕风早已不是对手。

李慕禅棋艺极精,李柱子不是对手,李慕风也不成,两人加在一起,方可与他一战。

下棋时,两人不时抬头看他。

李慕禅好像换了一个人,棋风大变,大开大阖,势不可当,棋盘上杀气横溢,不同于从前的杀人于无形。

结果,很快两人就输了一盘,李慕禅拨着佛珠,笑眯眯看着两人。

观天人神照经小成,果然神妙,思维如电,灵动如神,往常能看三四步,如今一眨眼能看出七八步,游刃有余。

李柱子忽然伸手一划拉,闷声道:“不下了不下了!”

李慕禅哈哈大笑,甚是得意,李柱子瞪了两眼,赶他走。

李慕禅又得意的笑了几声,回了屋子,脱了鞋,在榻上跏趺而坐,结手印,开始入定。

几次呼吸的功夫,他进入定境,脑海闪现天人神照图。

湖水明澈,水上一株皎洁莲花,大如蒲团,三尺高处悬一颗乳白圆珠,清辉荡漾如水,可与天上圆月争辉。

蓦地,莲花上出现一个淡淡影子,影子渐渐凝实,竟是一个人跏趺而坐。

此人身形削瘦,长脸庞,还有几颗青春痘,乳白圆珠悬于他头上,清辉映得脑袋闪闪放光,与李慕禅一模一样。

他跏趺坐于莲花上,两手结印,双眼微阖,宝相庄严。

约过了一刻钟上,乳白圆珠忽然一动,慢慢下降,钻入他百会穴,融化不见,片刻后,他额头白光一闪,眉心忽然出现一只竖眼。

这般形象,与当初的观天人神照图一般无二。

晚霞照进屋内,映得满屋通红,他正悬浮于榻上方一尺处,跏趺坐于虚空中,宝相庄严,威仪浩浩。

第33章凝珠

脑海之内,莲花之上,他双手忽动,结了一个奇异手印,顿时一道光柱垂直落下,照着他与莲花。

光柱由月光凝成,乳白色,他如泡在牛奶中,身形若隐若现,脸庞朦胧,挂着祥和微笑。

脑海之外,红霞映满的屋内,他跏趺坐于榻上虚空处,挂着祥和微笑,双手结奇异手印,与莲花上的他一般模样。

这正是他能活命之由。

当初在练武场,他身上的瑶光剑一拔,顿时肺部出血,阻住呼吸,他暗叫不妙,要死矣,别无他法,唯寄希望于观天人神照经。

好在他禅功精深,很快进入定境。

这一切容不得他深思熟虑,只能跟着直觉走,他六感敏锐,远超常人,素来坚信自己的直觉。

对常人而言,直觉虚无缥缈,不可尽信,对他而言,由戒而定,由定而生慧,随着禅定精深,直觉更近乎一种高级智慧。

在生死关头,他心神前所未有的凝定,倏一下跃进莲花上的白光中。

顿时身子一暖,如换了躯体。

一入白光中,顿时思维灵动,迅如闪电。

一时之间,万千想法纷涌而至,又如游鱼般一一掠过,他凝神专注,如在河里捕鱼般,猛一攫,抓住一个念头。

这念头如一颗珍珠,在脑海里盘旋不止,清晰浮现。

他想了想,然后在白光中观想,观想身躯移入天人神照图中。

莲花上出现一个朦胧身影,虚幻缥缈,如油灯般明灭不定,若隐若现,随着观想,心力加入,影子慢慢坚凝、有了质感,宛如真实。

身形一凝实,一阵剧烈疼痛蓦现,由肺传至大脑,如山洪暴发,冲击向白光中的心神。

顿时白光晃动,如烛火受风吹。

他心神已凝于白光中,疼痛袭来,再无处可去。

天人神照经好像失去作用,疼痛不但没消失,反而被增强放大几分,如潮水一拨接着一拨。

疼痛来自莲花上的身体,白光可以隔绝心神与外界身体的感应,却隔不住与图内身体的感应。



若是常人,早被这疼痛摧垮,这疼痛超越了生理极限,挡无可挡。

这时,他深湛的禅功发挥作用,心神凝于白光,巍然不动,任凭疼痛汹涌如潮,一切皆空。

心神凝定,白光重新稳定下来。

这般痛不欲生,一秒等同于一年,不知过了多久,白光被心火不断淬炼,忽然一缩,化为一个圆珠。

龙眼大小,晶莹剔透,宛如钻石,光华璀璨。

圆珠缓缓降下,落入百会穴,如水入土,眨眼潜入不见,同时眉心一闪,出现一只竖眼,仿佛二郎神的第三眼。

这一刹那,一道乳白光柱自天而降,直照下来,他顿觉身子一暖,如浸入温泉中,疼痛瞬间消减几分。

虽仍疼痛,比起先前已如天堂地狱,他心满意足,细心体会其妙。

乳白色的光柱由月辉凝成,仿佛月之精华,源源不断注入体内,身体发暖,发热,发软。

尤其肺部,暖洋洋,麻酥酥,仿佛喝酒微醺,妙不可言,恨不得睡去。

他心志坚凝,不为所动。

光柱之下,身影越发凝实,堪与座下莲花一比。

圆珠落入,他顿觉心神完全融入这具身体,于是伸伸胳膊,从莲花上站起来,跺跺脚,莲花如玉般坚硬。

周身指挥如意,毫无滞碍。

但这般一动,光柱顿时碎裂,化为一片片羽毛四散飘荡,转眼消散干净。

吓了一跳,他忙重新坐好,双手结奇异手印。

光柱重新落下,照耀滋养着这具身体,尤其肺部麻酥软痒,舒服无比。

这手印乃观天人神照经图上的手印,他记得很稳,没想到如此关键,施展方有光柱落下,否则,光柱不现。

他思维灵动,迅如闪电,转眼就想明白。

这与电波原理相似,圆珠如电磁波发射器,手印如调频器,两者相合,方能引来月华之柱。

这一刻,他隐隐摸到了观天人神照经的门径,窥其奥妙一角。



晚霞落下,暮色涌上,屋里已经暗下来。

脑海之中,他眉心一闪,第三只竖眼忽然消失,一颗乳白圆珠倏一下飞出百会穴,重新悬浮于头顶一尺处。

圆珠原本晶莹剔透,宛如明钻,如今成乳白色,珠内氤氲雾气流转,光华内蕴,不复灿然。

乳白光柱分解碎裂,化为一片片飞羽,转眼间消散干净,身体也慢慢消散,重新化为影子,蓦地消失了。

屋内,他本坐于虚空,此时缓缓下落,如羽毛落回榻上,睁开了眼睛。

目光清亮如明湖之水,屋内亮了一下,随着目光的归敛而恢复黑暗,他坐着不动,心思转动。

默然一察,身体已痊愈,可惜,仅恢复原状而已,并无异样。

他细思其中玄妙所在。

道家有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合虚之说,道尽生命之奥妙,神化气,气化精,精血乃血肉之躯。

精、气、神,一层高于一层。

自己刚才这番修炼,其奥妙是炼神,以神补身。

莲花上的身体并非真的身体,是神念所铸,乃真身之映相,自己谓之相身罢。

但神念之运动,却能作用到真正的身体上,修补身体。

月华注于虚身,虚身导引神念,神念修复真正身体,三者相连,终于治好自己的伤,圆珠的变化也为佐证。

至于神念如何修复身体,具体情形如何却是谜,他心神念头凝于圆珠,不可能知道。

不管如何,自己算是有了保命之法。



他解座下榻,推门出去,院里已经点了灯笼。

八盏灯笼高悬,小院亮如白昼。

花圃旁边,李慕风与李柱子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棋,两人把玩着棋子,盯着棋盘,都深锁眉头,冥思苦想。

秦氏与赵依依坐在一边绣花,神情悠闲安逸。

墙角的蛐蛐轻鸣,小院安静得很,四人都不说话。

听到门响,四人一齐转头望来,秦氏笑道:“三儿,做完功课啦?”

李慕禅笑着点头:“吃饭吧!”

“好,吃饭!”李柱子大声道,顺手一拨拉棋盘,站了起来。

“爹,你你”李慕风指着棋盘叫道,摇头不已,痛心疾首道:“你又玩这一招,明明要输了的!”

“胡说,我看你才要输!”李柱子粗声粗气哼道,背着手进了正屋。

秦氏一拍他肩膀:“行啦老大,跟你爹较什么劲儿!”

李慕风不服气的道:“我好不容易要赢一次,爹他每次总耍赖!”

李慕禅呵呵笑道:“大哥,你棋力大有长进呀!”

李慕风得意一笑,道:“我研究了一本棋谱,确实很管用!”

“什么棋谱?”李柱子忽然探头出来。

李慕风低头收拾棋子,装作没听到。

李柱子噔噔噔出来,到了他跟前,哼道:“老大,把棋谱拿来我看看!”

“好吧,等下次我捎回来。”李慕风无奈点头。

李柱子哼道:“等你回来,不知猴年马月!让三儿捎回来!”

“好吧好吧。”李慕风不耐烦的道。

李柱子却不在乎,嘿嘿一笑,得意的背着手又回屋了。

秦氏摇摇头,转身笑道:“三儿,别忘了捎回来,老头子现在是挖空心思,就想赢你的棋!晚上去李健家看看。”

“好,我正想看新媳妇呢。”李慕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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