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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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林琪作何表示,她已迅速地脱光身上的衣服。
在夕阳的辉照中,在林琪的惊愕声中,她那雪白的胴体笔直地投向那翻滚的河水。
时间,一分一刻一时的过去了!那翻滚的河水中,依旧是那样的汹涛!
他在默默祈祷,希望夏妮能如愿以偿!
不知过了多久,河水中突然泛起波澜,只见一条身影自水中直射上岸。这时林琪不容多想,双手齐发,直点她的玄阴穴,一股热浪涌入夏妮体内,使她不自觉地凝神调气。
此时,林琪也是一丝不挂,聚内气经丹田至玄阳,拥夏妮而推阳入阴,吸阴滋阳
一个时辰过后,林琪吞气收手,只见夏妮黑发飘逸软而光滑,与她白玉似的肌肤相衬下有着出奇的和谐。
她的明眸似那秋夜的星星,都是至美的象征!
只有她的脸,长圆的轮廓勾出了优美的弧线,可是在弧线圈成的面庞上,却堆纠着无比狰狞,红红的、白白的肉,或高或低,毫无规则地散列着。
这张脸和这付身材是多么的不相称啊!
夏妮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他的叹息,嘴角掀起了一个凄凉的微笑,然后低低地道:“林公子,我的脸吓坏了你吧!”
林琪轻轻地道:“没有!我与姊姊相处久了,已经看惯了。”
夏妮沉默片刻,忽然又以奇怪的声音道:“公子请多看一下吧!这付脸就将永别人间了,我希望你能记住一点,我现在的形相,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林琪这才想到她之所以要沐身毒涧,原是为着要改变容貌的,怎么到现在仍是一无征象,连忙问道:“姊姊!你的脸怎么还不变呢?”
夏妮仍以那种奇怪的声音道:“我留着给公子多看几眼”
(此处缺文)
林琪虽然不信,却也无法确定该往哪儿去,只得问道:“莽苍山离这儿远吗?”
夏妮估计了一下道:“莽苍虽在云南,仍是我们苗族的居留地,穿捷径的话,只有两天的路程,我心中的征兆好像透示着很多凶险,看样子我们得快点赶去才行!”
林琪见她说得那么认真,不禁有点着急地道:“娃狄娜跟段前辈都会在那儿吗?”
夏妮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们应该相信神,神从不做错误的指示。”
林琪不服气地道:“神既有前知,为什么不作更明白的指示呢?”
夏妮神色中透着无比的虔敬,诚恳地道:“也许这就是神对我们的考验,考验着我们对神的信心,我们相信神,便不该怀疑他的指示,我们若不信神,他也不必指示我们,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林琪摇摇头,心中仍是不相信,可也不表示反对,夏妮认明了方向,随即在前面引路,翻山越岭,带着林琪开始前进。
在莽密的原始森林里,夏妮显示出苗人对自然丰富的知识与了解,她告诉林琪哪些野果是可以当作食物,哪种泉水可以饮的,不透天光的浓阴下,哪一种植物的叶子永远指向东方,她更骄傲地夸说,苗人是森林的子民,世上没有第二种民族能对森林有这么多的了解,以及在森林的孕育中生存。
渡过了不知晨昏的两天,因为森林中永远是黑郁郁的一片,林琪越走越不耐烦,他简直不知道这片密林在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尽头,饿了就吃,累了就休息,虽然夏妮从不叫他烦心,始终是那么殷勤地照顾他,可是这种日子也令他感到受不了。
幸好这种日子并没有太久,正在他的耐性到了无法支持的极限时,眼前顿地一亮,他们已经穿出了密集的森林,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原上。
草原的尽头是一座巍峨而巨大的青山,山巅高入云表,目所不能至,山势绵亘千里,目所不能拯。
夏妮长吁一口气道:“这就是莽苍山,天狼坪在半山间,此去天狼坪,必须要穿过长颈族的领域,公子见了他们,最好小心点,不要引起他们的误会。”
林琪不解地道:“为什么?难道长颈族还没有开化吗?”
夏妮凝重地摇头道:“长颈族是我们苗族中最聪明的一族,也是最凶狠的一支,他们在生活上比那一族都进步,可是在内心里比那一族都野蛮,对于外来的人,无论汉苗,都非常仇视,而且他们的报复心也最强,只要得罪了一个人,全族尽起为敌,并将对方杀死为止,所以我们苗人都很少同他们来往。”
林琪不以为意地道:“难道姊姊这一身功夫也怕他们吗?”
夏妮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彼此俱为一类,我总不愿意自相残杀,而且长颈族还有许多利害的暗器与巫术,令人防不胜防。”
林琪敞声大笑道:“暗器不足惧,巫术尤不足言”
夏妮沉下脸道:“公子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在异族称雄!”
林琪这才收起傲态道:“要是他们先来侵犯我们呢?”
夏妮恢复和颜悦色道:“那倒不致于,只要我们不触犯他们的禁忌,他们还不会故意找麻烦,尤其是我跟他们的族长还有些交谊,我相信他们不致于过份为难的。”
林琪微笑道:“姊姊也别忘了你容颜已变,人家不见得会认识你。”
夏妮想了一想,在怀中取出一枚钢指环戴在指上笑道:“这还是他们的老酋长送给我父亲的纪念品,有着这一枚指环,我们必定可以通行无阻。因为我父亲曾经救过那老酋长的性命,这枚指环代表我们两族的友谊。”
林琪见她如此一说,才不再开口了,二人越过草原,直向山下进发,没有多久,已经来到一座竹堡之前,堡门恰好在山谷的入口,宽约数十丈的竹墙外,便是千仞峭壁,只有那堡门是唯一的通路。
二人双双进入竹门后,立刻被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包围住了。
林琪在见到这些人后,才叫白他们叫长颈族的由来,因为这堡中的每一个人,至少都有尺许长的颈子,细若手臂,撑着一颗大头,显得十分可笑。
那些人围着他俩,叽叽喳喳地用苗语叫着,指手划脚显得十分好奇,而且脸上都流露着不齿的神色,咧开大嘴笑着。
林琪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乃问身旁的夏妮道:“他们说些什么?”
夏妮微笑道:“他们在笑我们长得难看!”
林琪诧然道:“我们长得难看!那他们这种样子就算漂亮了?”
夏妮笑了笑说道:“长颈族的美丑以颈子的长短为标准,颈子长的为美,他们看我们的颈子太短了,自然他们会认为丑八怪!”
林琪闻所未闻,大感兴趣地道:“假如我们的颈子长到三尺,一定会成为天仙下凡了!”
夏妮点头笑道:“一点也不错!记得他们老酋长的妻子是族中第一美人,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颈子虽不到三尺,至少也有两尺半。”
林琪将舌头一伸道:“在中原只有庙里的白无常跟吊死鬼才是那个样子,这种美人可不敢领教!”
夏妮笑了笑道:“各地习俗不同,假若你一出生就在此地,包你也会觉得长脖子是世上绝色,甚至千方百计地把颈子拉长。”
林琪笑着问道:“他们颈子是天生就如此之长吗?”
夏妮摇头道:“那怎么会呢?天生人类除了略有小别之外,绝不会相差得这么厉害的,他们的长颈都是后天人工的施为,长颈族中的婴儿一生下来,就用铁圈套着颈子,随着年龄而增加铁圈的数量各人的体质不同,颈子伸展的程度也各异,遂以此订为丑美的标准,到了二十几岁,除下铁圈以定型,不过通常人都只能到尺许的标准,超过此数的在族中可以享受尊荣,不到这程度的,往往无法活到成年,就会被勉强加进去的铁圈扣死了”
林琪摇头叹道:“残忍!残忍!这是多么不人道的风俗啊!”
夏妮微微一笑道:“美与人道常不能并存,你们中原女子为了美,把脚裹得像拳头一样大小,不也是很不人道吗?公子怎会想到残忍呢?”
林琪被驳得无言可答,只得讪讪地向旁边望去,刚好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颈子上带着将有一尺半高的铁圈,将那颗大头显得十分怪异,一时好奇,便伸手在他的铁圈上摸了一下,这原是无心之举,夏妮已神色大变叫道:“公子,不可以!”
可是她叫得太迟了,四下的长颈苗人哄然一阵乱吼,纷纷向旁退去,站到丈余开外,紧紧地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而那个被摸的小孩子,却怪叫一声,飞快地向后面跑去。
林琪听见夏妮的呼喊,再看见长颈苗人的那些举动,不禁愕然莫知其故,夏妮已急急地道:“公子!你惹了大祸了,长颈族人的颈圈是尊贵,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许碰触一下,你怎么偏偏犯了他们最大的忌讳!”
林琪骇然大声道:“我怎么知道呢?现在怎么办呢?”
夏妮忧戚地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对那孩子作了最大的侮辱,他为着维持他的荣誉,非找你决斗不可!只有在杀死你之后,用你的鲜血洗涤圈上的耻辱!”
林琪失声叫道:“决斗!要我跟一个小孩子决斗?”
夏妮点头道:“不错!你非接受他的挑战不可,假若你不愿死,就只有杀死他,用他自己的血,洗去他的耻辱。”
林琪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不行!我怎么能杀死一个孩子!姊姊!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吗?”
夏妮摇摇头道:“没有别的方法了!苗人们的荣誉更重于生命,只有鲜血才能洗雪耻辱,不是敌人的,便是自己的,苗疆之中,不允许懦夫生存的!”
林琪为难地道:“这怎么行呢!我绝不杀死一个孩子,假若按照道理来说,我触犯了他,应该被他杀死才对,可是这样子不明不白的一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姊姊!你快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吧,拿你的指环找他们的族长,解释这件误会,要不然的话,我干脆拔腿开溜”
夏妮面有忧色地摇头道:“你可千万不能溜,以你的功力也许跑得掉,可是你留下那个孩子可要受罪了!他不能洗去耻辱,只有蒙羞自裁,而他的父母亲人都得陪着他身殉,而且死得极不光荣,苗人认为世上只有两件东西是最干净的,那就是鲜血与火,既不得仇人之血,你逼得他们全家只有举火自焚了!”
林琪着急万分地道:“那你找他们的酋长解释嘛”
夏妮苦笑道:“那孩子的颈长尺余,穿着尊贵,正是酋长的儿子!”
林琪想不到无意一摸,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走既不能,接受决斗更无可能,急得搓手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四周的苗人俱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俩,细长的脖子撑着那颗怪头一动不动,仿佛无数的毒蛇昂着怒首,炯炯的目光象火一般地喷射着愤怒!
林琪焦灼地等了半天,见四周仍无动静,那个孩子也未见出现,不禁地问道:“那孩子呢?怎么还没有来呢?”
夏妮低低地道:“他去请求巫师的祝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来的!”
林琪搓手长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了,夏妮却低声地道:“公子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长颈族的巫术十分厉害,那孩子的父亲既是酋长,他对于巫术也必然大有心得,公子在决斗之际,还不一定能稳操胜算!”
林琪并不相信巫术,当然也不怕巫术,可是他满心不愿意与一个孩子决斗,想了半天,忽地眼睛一亮道:“我有办法了!”
夏妮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办法,还来不及动问,四周的长颈苗人忽然一阵鼓噪,让出一条宽大的道路,远远地来了三个人!
那个被触摸的孩子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高大,遍体刺花的苗人,自肩至地已有七尺多,再加上两尺多的细颈,尺许长的巨头,走在一丈开外,相貌狰狞,显然是那孩子的父亲,也是长颈苗人的族长。
他身旁的一人年纪很大,身材佝偻,遍体插着羽毛,作巫师的打扮,与酋长十分不相称,可是他的脸貌,却分明是个汉人!
林琪见那同来的巫师居然是汉人,虽没奇怪,却十分高兴,连忙跑上去,离着两三丈远,就作了一揖道:“老先生看来也是中原人士,能否替在下把误会解释一下”
那老年人漠然不作答理,反是那酋长用汉语高声喝道:“呔!你这汉狗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我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琪见他出口伤人,心中微感不乐,可是因为曲在己方,只得耐看性子道:“在下姓林名琪,乃中原维阳人士,因故来到贵地,不知贵族的禁忌,冒犯了令郎,请族长念在事出误会”
那族长狂声怒笑道:“小汉狗!我们长颈族的项圈也是随便触得的?你既然有胆子来到此地,就该打听清楚,小汉狗!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琪听他口口声声都骂着汉狗,不禁触发了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