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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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莒一腔豪气,竟被小姑娘珠儿轻轻一拂,拂得荡然无存。
史莒身形刚转,银铃般的笑声,又在他耳边响起了,眼前红影再现,小姑娘珠儿拦住了他的去路,仰着小脸笑道:“大哥,你合格啦!”
史莒强笑道:“小妹妹,你真会体恤人。”
小姑娘珠儿巧笑道:“真的,我爷爷都挡不住我最后一招看家本事,何况是你。”
史莒攒着眉头道:“你爷爷是谁?”心中却疑惑地忖道:“这就怪了,以你小小年纪,难道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成。”
小姑娘珠儿摇头道:“我妈不准我告诉人。”
史莒道:“那么你外公是谁?”
小姑娘珠儿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接着“扑哧”
一笑道:“你只要送我到了外公家,不就知道了么?”
史莒见这小姑娘实在可爱,又被她缠着不放,只好回身向金瑛姑娘讪笑道:“金姑娘,在下现在是信心毫无了。”
金瑛姑娘摇手道:“史公子快不要这样说,须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妹妹所有的能耐,也就只这一手怪手法,据她母亲说,她这手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可以躲得过的人。”
史莒心情稍安地道:“她母亲自己为什么不回娘家去?”
金瑛姑娘长声一叹,道:“她母亲就因为要带她回娘家,走到半路上,忽然身染急病”
小姑娘珠儿突然截道:“不,我母亲不是生的急病,是有人暗中向她下了毒才死的。”
金瑛姑娘径自接下去道:“小女子正好适时遇见了他们母女,受她母亲临终之托,本想亲自送小妹妹到她外公家去,不料来到这沪溪附近,又被人暗中偷袭,受了不治之伤,虽然逃得一命,这身武功却再也施展不开了,幸好遇见了李焕然大哥,是他把我们匿藏在此处,小女子受人之托,而不能终人之事,此心耿耿,片刻难安,所以,才请焕然大哥物色相助之人。”
史莒心中想道:“你病了,这位姓李的可没有病,你为什么不要他替你将这位小妹妹送去,却要另外交忖一个不相识的人,这事想来未免多少有点不尽情理。”念动之间,不由向李焕然瞧了一瞧。
李焕然已看出史莒心事,含愧道:“小弟功力太低,颇有自知之明,不敢自告奋勇,误人误己,所以一直守候了两个月,才找到了公子,以公子‘梵净山庄’的威名,天下何处不是坦途,此中自然大有差别。公子不会讥笑小弟吧。”
李焕然话落,金瑛姑娘又接口道:“小珠小妹令堂之死与小女子的受伤,可知暗中一定有人图谋小珠小妹,要非公子‘梵净山庄’威名赫赫,无人敢惹,小女子也不敢替公子招惹麻烦。”
话声微顿,接着又道:“小女子再郑重地请教公子一声;公子可愿帮我们这一个忙么?”
史莒心中沸腾着与“梵净山庄”一争长短的雄心,当下敞声大笑道:“在下既承你们看得起,岂是畏首畏尾之人,自然是答应定了。”
金瑛姑娘向李焕然微一点头道:“大哥,请你去把那只‘紫镖囊’取来。”
李焕然从内取出一只小巧的紫色镖囊,交给了金瑛姑娘。
金瑛姑娘从紫色镖囊之内取出一个二寸大小的铁饼,托在掌中,一按饼心,只见一道紫蒙蒙的光华从铁饼一侧射了出来。
接着,一声轻鸣,跳出一柄紫色软剑。
金瑛姑娘一按剑柄,又把紫色软剑送回铁饼之内,递给身边的小妹妹珠儿,道:“珠妹,姊姊半途而废,不胜羞惭,这把‘紫晶皤龙剑’,请你代你母亲收回,转送给这位史大哥吧!”
小妹妹珠儿睁大眼睛道:“我母亲已经把它送给了姊姊,怎可收回。”
金瑛姑娘道:“你忘了你母亲送剑给姊姊时候的话了?”
小妹妹珠儿道:“我没有忘记。”
金瑛姑娘拍着她的肩头笑道:“你没忘记就好,你母亲不是说,这把剑是作为我送你到你外公家的酬劳么?”
小妹妹点了点头。
金瑛姑娘又道:“如今我不能送你了,自然不能无功受禄,责任转付给了你史大哥,这把剑当然也该送给你史大哥才对。”
小妹妹珠儿一脸正经地道:“这叫珠儿如何过意得去呀,听找母亲说,外公家中有的是天下名剑,我再向外公要一柄送给史大哥不就成了么?”
金瑛姑娘摇了摇螓首,话未出口,已被史莒拦着道:“金瑛姑娘你难道真把在下看作了逐利之徒,前来图谋你的宝剑,其实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你如真要这样送一把宝剑给在下,在下只有敬谢不敢,请你另请高明了。”同时返身欲行。
金瑛急得花容一变,急声道:“公子,且慢,小女子还有下情奉告。”
史莒止步正色道:“希望姑娘不要再谈此剑。”
金瑛长声一叹道:“公子要不接受此剑,珠儿又如何得与他外公相认啊!”
史莒一怔,道:“难道这是珠儿认亲的信物?”
金瑛姑娘道:“不错,这是珠妹认亲的信物之一,另外一件信物”话声一顿,从“紫镖囊”内,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紫瓴蛇头的金缥,托在手中,接道:“这只‘紫领金镖’便是信物之二,这两件信物缺一不可,公子要是不接受这把‘紫晶皤龙剑’,珠儿怎能和她外公相认。”
小妹珠儿,眉儿一挑道:“真的,我母亲这样说过,我倒几乎忘了,瑛姊姊,我只好收回这把宝剑了。”伸手接过了“紫晶幡龙剑”,转向史莒道:“听我母亲说,我外公还有一个脾气,平生不愿受人点水之恩,你要不接受这把宝剑,我外公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我也不能耍你送了。”
史莒暗中作了一番计较,忖道:“事实如此,也只有先收下这把‘紫晶幡龙剑’再说了,待到得地头之后,再将此剑完壁归还也就是了。”
主意一定,当下一笑道:“如此说来,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金姑娘了。”
同时,金瑛姑娘也把“紫镖囊”交给李焕然送了过来。
史莒一面收拾“紫镖囊”,一面握着小妹妹珠儿的小手道:“你外公住在哪里呢?”
小妹妹珠儿道:“听说在琼州岛,我可不知道确实所在。”
史莒在“梵净山庄”接触江湖人物至广,曾听说过琼州岛五指山中有一座紫府神宫,武功别出一格,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百年前曾大举进犯过中原一次,横扫九州,几无敌手,后来幸得一位隐名异人与紫府神君大战于洞庭君山,千招之后,仅以半招险胜而逐退了紫府之乱。
至今紫府神宫中人,虽再未踏入中原一步,可是中原武林对紫府神宫,却仍谈虎变色,余悸犹存。
史莒见了“紫晶幡龙剑”与“紫瓴金镖”都未想到紫府神宫之事上去,及听小妹妹珠儿说出她外公居住琼州岛,才不由大吃一惊,目中棱芒陡射,对金麻姑娘道:“金姑娘你真不知珠小妹的外公是谁么?”
金瑛姑娘的见识,哪能与“梵净山庄”出来的史莒相比,事先确是不知这些紫色兵器的来历,不免给问得一愕,道:“公子,小女子委实不知珠妹妹的外公是谁。”
忽然双目一亮,接道:“公子见多识广,可是从这些兵刃上看出了她外公的来历?”此女倒也心灵性巧,很快便发觉史莒语中有异。
史莒长声一叹道:“但愿珠妹妹的外公不是小生想象中的人,否则,他知道爱女被害之后,不知又要给中原武林带来多大的祸害。”
李焕然忽然全身一颤,脸色惨白地道:“史公子,在下有一句话,想和你单独一谈。”
举步向门外走了出去。
史莒追出门外道:“李兄也猜出了珠妹妹外公的身份。”
李焕然压低嗓子道:“公子想的可是琼州岛五指山的紫府神君?”
史莒点头道:“在下正是如此想的。”
李焕然忧心炽炽地道:“如果珠妹妹真是紫府神君的外孙女,公子可不可以放弃琼州岛之行?”
史莒剑眉一扬,注目道:“李兄此话怎讲?”
李焕然摇头道:“我觉得不宜再把珠小妹送到紫府神宫去,为了你史公子,也为了避免引起‘紫府神宫’借口入犯,对中原武林的寻仇。”
史莒星目炯炯,剑眉高挑,沉声道:“如果在下打消去意,李兄有何高见?”他话虽是这样说,但从他目色之中已可看出他的去意更是坚决了。
第二十八章 大我小我
李焕然讪笑一声,道:“为消除中原武林后患,预谋一劳永逸之计,依小弟之见,我们得想出一个从权之法,来安置珠妹妹,万万不可将她送到紫府神宫去,惹火自伤。”
史莒无由的一阵激动,剑后双挑,俊面一寒,道:“兄台可是准备替中原武林不屑之徒饰非,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哼”
脸上现出了卑鄙之色。
李焕然羞愧地急声道:“史兄请不要误会,小弟哪有杀人之心!”话声一顿,又长长一叹,道:“小弟自知此话说出来有欠忠厚,但为整个中原武林着想,却有不得不言之责,尚望公子静心三思。”
史莒从李焕然羞愧的神色上看去,情知他实是一片由衷之言,不能说是全无道理,只是他的作法不合自已的心意而已,当时心中火气一息,另外有了计较,歉然道:“小弟一时计不及此,没想到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只知拘守小仁小义,倒叫李兄见笑了。”
李焕然只道史莒同意了他的看法,神情一畅:“但愿公子能和小弟一样,不计毁誉,为中原武林做一个无名英雄。”
史莒暗中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道:“李兄准备如何安置这可爱的珠小妹?
李焕然道:“公子丰神玉貌,气宇轩昂,在‘梵净山庄’中必是大有身份之人,公子何不就在‘梵净山庄’之内设法安珠小妹?‘梵净山庄’人多热闹,想必珠小妹不会再念挂她从未见面的外公去了!”
史莒道:“如果珠小妹不能忘怀她外公呢?”
李焕然道:“这开导之责就得有劳公子多多担负了。”
史莒笑了笑,又道:“天长日久之后,万一仍被‘紫府神宫发现了我们的所行所为,岂不更惹他火上加油,恨上加恨,那p岂不更糟了?”
李焕然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怔呐呐道:“这这,。
只要你我守口如瓶,还会有谁知道?“
史莒仰头微笑道:“李兄,你不要忘了,还有珠小妹那当事之人。”
李焕然断然地道:“如果事情逼到了那一步,纵使把珠小妹囚禁起来,也应在所不惜。”
史莒剑眉一扬,暗忖道:“你们这些人怎样想的,竟想得和程中和对付我的手段如同一辙!”一时因已及人,大为珠小妹愤愤不已,冷笑二声,道:“难道这就再无后虑之忧了么?”
李焕然微微一震,脸上凝结住了。
史莒沉声又道:“你难道忘了,还有下手毒毙珠小妹她母亲的人,更还有暗中伤害金瑛姑娘的人,他们要不是有所图谋,会平白无故向她们下手?”话声一顿,语气更不客气地道:“他们既然有所图谋,目的不达,会中途罢手么?你这种用纸包火的办法,不发则已,一发起来,岂不更陷中原武林于情输理输,贻人口舌,百口莫辩之境。”
李焕然的脸色变得惨白了,双腿也轻微颤抖,惶惊难安地道:“这这却如何是好?”显然,一时没了主意。
史莒长长一叹,道:“依小弟之见,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事情既然挤到这一步,成了不可避免之局,除了内外并进之外,只怕再无转圆之地。”
李焕然道:“何谓内外并进?请公子快快说来听听。”
史莒道:“所谓对外,自然是对‘紫府神宫’而言,我觉得我们对小珠小妹的事,不仅不能做那欺人自欺,忍心昧良之事,更要有承认过失的勇气,面对事实,将珠小妹送到‘紫府神宫’去,请求谅解,至于对内方面,就是如何缉凶,以行动表示我们的歉疚了。
李焕然喃喃道:“万一‘紫府神宫’不由分说呢?”
史莒慨然道:“仁至义尽之后,于心无愧,我中原武林何惜一战?”
李焕然如遭当头棒喝,肃然起敬道:“公子天人,振聋发喷,小的知过矣!”焕然改口,又把“小弟”二字改为“小的”,可见他此刻对史宫是如何的崇敬。
史莒谦逊地一笑,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狂言乱语,那里值得李兄如此谬赏。”
李焕然摇头赞口不绝道:“小的看公子贵庚不会超过二十岁吧!真是‘梵净山庄’出来的人不同凡响,人道有志不在年高,诚不我欺!诚不我欺!”
史莒到底年轻,受不住捧拍,面现得色地一笑,道:“实不瞒李兄,在下今年刚满十五岁,虚龄十六。”
李焕然惊讶得双日圆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