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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怜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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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相见

衣摆迤逦,拂滑地面,轻微像雪融化的声音,一抹妖艳的红从眼角闪逝而过,翩若惊鸿。

封衣遥由后走来,与她擦肩而过,见孟湘环半张着嘴巴一脸呆相,不禁问:“你慌张什么?”

孟湘环想他平素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今日竟不动声色地出现,难免受了惊吓:“尊使大驾光临,总该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这地方简陋得很,什么都没有准备”

封衣遥扫眼桌上的美酒菜肴,淡淡开口:“不是有现成的么。”

孟湘环窘困着一张脸:“残羹冷膳,怎敢让尊使食用。”

封衣遥倒是不在乎,径自坐下,慢慢斟满一杯酒,他喝酒的姿势随性却又十分优雅,肘抵石桌,举杯凑近唇边,轻呷一口,只道:“酒不错。”

一提这个,孟湘环便有点兴奋,搓着两手道:“只是烈了点,哪儿比得上尊使的那坛月落花魂,当真是回味无穷,直直醉到了骨子里”

瞅他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封衣遥脸上难得溢出丝微笑,但也不过是个浅浅的弧,仿佛涟漪的影子,很快便消失了:“你喜欢,下回我让青羽送一坛过来。”

孟湘环发觉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反倒受宠若惊,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封衣遥又自斟自饮了两杯,本就不点而朱的唇,愈发艳红欲滴,宛如桃花漫舞中染血的花瓣,旖旎而妖娆,让人微微窒息:“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孟湘环知他所指,忙躬身一揖:“按照尊使的嘱咐,基本复元了。”话音微顿,犹豫着,“尊使今日前来”

百笑南的死让人匪夷所思,至于那个凶手,不知为何,却似挥之不去的黑色雾影在脑海徘徊,充满一股神秘朦胧的感觉,让封衣遥有那么点上心:“还没查出对方的线索么?”

听他转到正题上,孟湘环声音哽了哽,慢吞吞地回答:“是,暂且还没有妖婆子那里,也正心急火燎”

封衣遥摇晃着酒杯,凝视杯中自己缭乱的倒影,仿佛冷冷的笑了下:“这倒怪了,莫非此人太过高深莫测?还是西月宫内,能有他安身的地方?”

孟湘环只觉芒刺在背,下意识不敢与他目光接触,低头一阵呵呵傻笑,挠挠耳朵,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正如尊使所说这一点,属下也确实感到奇怪呢”

封衣遥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紧接视线落向亭外。

“她是谁?”他目光一动不动,确切来讲,是盯在对方发间的那朵红梅上。

孟湘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怎么今天无巧不巧的,就让两个人撞上了。

果然,封衣遥略发深意地蹙下眉心:“我记得你不是说只喜欢让那两个丫头伺候么,当初玉护法要给你添几个伶俐的,却被你回拒了。”

孟湘环心知再不解释,必定引起怀疑,短短瞬间,心思已如风车般转了几个圈,才笑道:“说来可巧,我正要把她介绍给尊使呢。”

“怎么说”那红梅宛如一颗血红剔透的玛瑙,扎在黑幕似的发丝中莹艳生辉,封衣遥忍不住就想,这人,还真是生了一头好头发。

孟湘环眯眼一笑:“因为,她想拜入我们西月门下。”

封衣遥闻言,目光不禁缓缓移动,终于留意起眼前这个人来,她穿着素白衣裳,干净而简单,没有多余点缀,淡若天上一片浮云,都说白色是最挑剔的颜色,偏偏她的肌肤也生得洁白无暇,宛如春日新笋般的娇嫩,甜水莹荔般的剔透,阳光下散着迷幻的珍珠色泽,比身上衣色更胜一筹,因此穿起来,便有一番芙蓉出水,不染尘俗的清丽,玉骨纤瘦,体态娇小,乌云墨雪般的浓发覆在肩上,总有种不堪重负的脆弱,站在徐风里,好比一朵风姿楚楚,又摇曳忧柔的纯白梨花,无端端的就会叫人心疼。

许是因头上那朵红梅,牵引起一些前尘往事封衣遥竟费了点心神,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同时发觉,她仿佛很冷似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栗,沉默而无声,尽管是在竭力压抑,但封衣遥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她抖得很厉害,好像下一刻,就要被什么给摧垮一般。

几步之遥的距离,她,始终低眉垂目,浓重的阴影,遮住那张容华。

封衣遥心里突然有股说不清的异样感觉:“你想拜入西月门下?”

原本密密垂掩的睫毛倏忽颤动,是受惊的蝴蝶,听到问话,她仿佛从一场巨大的震惊中惊醒过来,呼吸带动胸口不稳地起伏,攥紧的手松开又是攥紧,满是汗,每一根手指都要断裂似的,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是”简单的一个字,听起来却颤抖无法成音。

孟湘环暗自皱眉,想她也是个聪敏机灵的人,只要顺着自己的话走,绝不会露出马脚,怎么现在看着,倒显慌张?

封衣遥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问:“为什么?”

她死死咬着唇角,因太过用力,绷出一丝鲜浓的深红,似血欲滴,颜色正如发髻上的梅花:“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是些贪图利益的小人罢了,我父亲曾经意外得到一张藏宝图,结果被他们联合诬陷,害得我家破人亡所以,我才想投靠到西月宫”

孟湘环从旁附和:“是啊,她身世很凄惨的,恳请尊使恩准她入门吧。”

封衣遥面无表情,仿佛那心肠是铁石做的,再凄惨的身世,也无法将他打动半分。

举起杯盏,他随意地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她啊”孟湘环语调慢悠悠的,好似清晨时分初醒未醒的猫,“她叫花”

封衣遥指尖莫名一颤。

“那个我”花以怜猛然抬头,阻断他的话,也在这一霎间,四目相对,看到封衣遥直直投来的目光,美如冠玉的脸容上,竟呈现出苍白。

水色乌瞳被阳光晃得波光潋滟,隐忍的眼泪,几乎喷薄欲出,纵使不愿承认,也终究是事实,寸寸相思,转化成灭身灭心的痛,多看一眼多看一眼都会痛得叫人发狂,一瞬,一年,还是更久,时间在脑海中竟成了模糊的概念,花以怜很快又低下头,看着地面自己僵直的倒影,活像一个莫大的讽嘲。

“哐啷”一响,酒杯从手中脱落,封衣遥目不转睛地望去,那样的眉目,那样的容色,竟存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是在情念萦绕的梦里、是在残碎不堪的记忆里、还是在难以触及的心魂深处那样一双被天光照得晶莹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要流淌而出。

与以往相比,今日他的举动已算方寸大乱,但却浑然不觉,漆黑的瞳孔凝缩到极致,仿佛想再近距离的,去瞧一瞧那张脸,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认真的去看过一个人了,怎么就,忘却了呼吸。

“尊使”孟湘环对他的反应感到诧异。

“姓花?”封衣遥蓦然迸出句。

孟湘环闭口缄默,岂会不懂,方才她打断自己的意思。

花以怜掐着指尖上的肉,强迫自己不要抬头:“敝姓花,草字小梅。”

“花小梅”封衣遥略微迷惑的神情中又带着点恍惚,“小梅、小梅小”嘴里重复呢喃着,似念过千遍万遍,才发现,终究,不是那个字音。

原来、不是的

怎么还会以为

头好疼,他用手抚上额角,沉默得像尊雕像,许久,才道:“这酒的确有些烈。”

孟湘环却当他在说笑:“尊使的酒量一向很好,区区几杯而已,又岂会放在眼里。”

封衣遥唇角轻动,仿佛也在笑,再抬首,一对深幽的眼眸好似被漆墨涤过,黑得沉静,死寂,再没有波动。

孟湘环眼珠子一转:“对了,尊使身边,不是正缺少一个人伺候吗?我看她倒是个肯仔细上心的,不如留在身边?”

想到她的名字,以及头上那朵红梅,即使无风时,也仍在巍巍颤晃,亦如不甘着,要绽放尽全部的生命,留给人惊魂的瞬间。

“你喜欢梅花?”

花以怜静默片刻,点点头。

封衣遥起身而立:“那就留下来吧。”

孟湘环赶紧嬉皮笑脸地过去,拍拍她肩膀:“哎呀,尊使肯同意,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以后做事一定要谨言慎行,毕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千万别丢了我的面子!”

花以怜掀眸。

孟湘环一愣,几乎被那眼神看得喘不上气。

封衣遥径自朝园外走去。

花以怜清楚自己应该追上,但也发现,浑身的力气仿佛早被抽个一干二净,迈一步都很艰难,随时会趔趄着跌倒,而前方那个人,却是连头也没有回。

她轻轻启开樱唇,似乎想呼唤出几个字,却觉原本凝固麻木的身体倏然被唤醒,一股无法预测的强烈痛楚,好比冲破闸门的洪水,就这么袭压在那手掌即可捏碎的心脏上!

她一手猛地按住胸口,弯下腰去。

“喂,你”孟湘环惊呼。

封衣遥停步,回过头来。

“没事。”一口浓重的鲜血涌出喉咙,又被硬生生地咽下。知道他的目光正凝落在自己身上,花以怜深深合上眸,复又睁开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斜刺里,一道灼热如焚的光绪投注背后,察觉了,也只当装作没有察觉。

待二人离开,孟湘环一扭身,发现祈云修正站在离自己两丈多远的地方,面朝前方,痴立不动。

随即,他转过眸子——

彼此视线,在电光石火间碰撞。

刚要开口,却见祈云修身如疾絮飘雪,须臾近到跟前,冲他脸上便是狠狠一拳!

32湮灭

孟湘环哪料到他突然出手,身体往后踉跄,最为在意的俏容上迅现一片清晰红肿,捂住脸大嚷:“你疯了!”

祈云修愤恨喘着气,两手握紧,恨不得再给他一拳:“你竟然竟然”

孟湘环擦掉嘴角的血,见他这般发疯连话都讲不利落的模样,便知方才情形是被他看到了,抖着肩膀:“好、好,既然知道,也免得我浪费唇舌再去解释了。”

祈云修清润如玉的嗓音近乎破碎:“你竟把她安置在那个妖人身边!”

孟湘环一声嗤笑:“我们尊使又不是狼,你师妹也非待宰羊羔,你担心个什么劲?”

但一语中的,祈云修可不就是担心呢,师妹无缘无故就变成对方的侍婢,倘若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必会让他悔恨终生!

胡思乱想下,他脑袋直快烧成焦糊,只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原地着急。

孟湘环嘴里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上前用指猛戳他胸口,好似反击一般,一番连嘲带损:“瞧瞧你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跟丢了媳妇到处发失心疯有什么区别?如果让你师妹知道,只怕也笑你没出息!”

“你”祈云修脸红了红,总算恢复些冷静:“你别胡说”

孟湘环暗笑他还害羞上了,稍后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也是将计就计,尊使不是能轻易含糊过去的人,假若怀疑上,我连你也保不住”

这话讲的意味不明,祈云修纤眉微颦,却没琢磨出个头绪来。

孟湘环继续道:“况且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如此一来,便能打听出有关宫主的线索,你师妹是聪明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同意我的做法,当时自然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么说来师妹她,是自愿要去那个人身边的

祈云修慢慢举起自己的双手,就在之前不久,还亲自为她戴上梅花,总觉得那轻软柔绵的青丝还一根根地萦缠在指尖上,用力地呼吸,便能闻到她熟悉的花甜芬芳然而收拢了,却是空空无也,似乎再怎样努力地握紧,也是徒劳。

“喂!”他木头似的呆呆不语,孟湘环捂住自己的宝贝脸蛋,气急败坏地讲,“你这臭小子,刚才出手这么狠,当真以为我是软包子好欺负?!”

祈云修省回神,面带歉意:“是我孟浪了,对不住”

孟湘环却得理不饶人:“你知不知道这张脸对我来讲有多重要?寻欢娶亲都靠它呢,以后要是没有姑娘爱,你叫我怎么活?”

他说得似真非假,情况严重,祈云修一时还当了真,仔细端详,那脸颊鼓起的大块淤肿,几乎占去半壁江山,红得惊心触目,出现在原本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俊脸上,果然有些面目全非

他破开的嘴角还流着血,祈云修想自己刚才出手确实太重了些,不由得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忧急而愧疚道:“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孟湘环斜睨着他,俏艳的眸子里妖光流彩,单看那一双眼睛,还真是烟视媚行。

祈云修一个冷不防,他竟牛皮糖似的黏上来,单手搭上纤肩,身子也半倚半靠的,低低浅浅的呼吸,宛如抓不着的鱼儿,在那雪色颈项之间游走撩拨。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孟湘环笑眯着眼,嗓音带着醒后的慵懒余韵,近距离观察,发现这个人的睫毛好似极黑的蝴蝶翅膀,又密又长,尖端微微上翘,不动声色的精致,真让人有伸手摸一摸的冲动,“如果将来我讨不到老婆,你就负责照顾我一辈子好了”

祈云修先是一震,随即开始颤抖。

孟湘环舔着嘴角,仿佛策划着一场暧昧游戏:“你师妹不在也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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