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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怜寻-第20部分

小说: 怜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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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湘环从旁瞧了半天好戏,才插话催促:“你们决定好,就不要再磨磨唧唧的,这里本就是女子香闺,所需饰物一应俱全。”

花以怜听完,迅速朝祈云修道:“师兄,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我们也不要多做耽搁,尽快吧。”

“嗯。”祈云修点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垂掩的帷帐被轻撩开,有人缓缓走出,宛如一夜春风渡过,带来千树梨花开一样令人窒息的赞叹惊艳,满室间,骤然生辉——

花痕淡轻衣,外披烟蓝薄纱,一条束腰缥缈云带,顺沿着纤长优美的身躯徐徐滑落委地,行走时摇曳凭空,银丽流灿,似有水濛云霭萦绕周身。

方才还是清爽英气的少年,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位天姿国色的佳人。

祈云修本就生得肌白貌美,因此打扮起来毫不费力,不过略施薄粉,便托显出妃色唇瓣,雪光肌肤,丝缎般的墨黑长发挽成松松的缀颈发髻,配以一支点翠珠簪,两朵精裁绢花,清素的装扮下,愈发衬得容颜如月如雪,气质高洁清华,仿佛盛绽在三丈繁华外一株雪白飘雅的莲,独有让群芳黯然失色的倾国之姿。

就连花以怜替他梳妆完,都有些呆呆怔神。

“果然是天仙般人物,当女子也不为过。”孟湘环仔细打量一番,不禁口中啧啧称赞,只不过脸上那种强忍的表情,让人觉得他若不是被点中穴道,只怕就要捧腹大笑了——

“不过,还真是像呢”

最后他用无人能察觉的声音,又是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祈云修本就极不自在,再听孟湘环这一句谑言,更觉得面皮发烫,既气且羞,仿佛求救似的,朝旁人低低唤了声:“师妹”

花以怜目睹他睁着一双湛清明亮的眼眸望来,掩不住的赧然与尴尬,两手无措地在身侧摆动,似乎不知该放哪里好,雪面上涌现窘红之色,偏偏配合着这身装束,愈发显得他容姿端美,风致楚楚,如此看来,倒真像个别扭害羞的大姑娘。

花以怜嘴角古怪地动了下,别过头去。

“师妹”连自家师妹都笑话自己,祈云修双眉忧郁地颦起,更加手足无措。

花以怜虽觉好笑,但一想他是因为自己才甘受委屈,赶紧又一敛神色,扭转话题:“师兄,之前我见你出手时,手中宝剑光辉四射,寒气逼人,看去不像是普通的兵器,不知师兄是从何处得来的?”

听她提及,祈云修忙拔剑出鞘三分,刹时银光乍目,一股冰寒冷气也扑面袭来:“这把宝剑名叫‘雪魄’,是师父当年行迹江湖时,随身携带之物,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被奉为武林一大奇珍,我临行前,师父特意将它赠送于我”想到师父,他声音渐入低渺,透出无限怀念。

花以怜闻言颔首,尔后一提丹田,立感体内真气凝聚,面露喜色:“迷香效果已失,师兄,我现在要运气调息一番,你帮我看住此人。”说罢冷冷瞟了孟湘环一眼,“我已经点中他巨厥、章门两穴,师兄若是觉得他聒噪,不如也点中他的哑穴好了。”

孟湘环忙笑着开口:“总说话会很累的,眼下有两位美人在此,我倒不如静静观望好了。”

花以怜眉尖耸动:“什么美不美人的,我有名有姓,叫花以怜。”

孟湘环大悟:“原来是花姑娘,可惜在下动弹不得,无法给姑娘作揖行礼了。”

知他装模作样,花以怜不再理会,选择室内一隅,盘膝闭目。

祈云修则静静守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玉人皎容,内心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但很快又察觉另一份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孟湘环微眯着一双狭长凤眸,正饶有兴趣地在他脸上打转,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也觉得不太正常,似乎是在想入非非

想到自己正身着女装,祈云修一下子铁青了脸,身子微微作抖,偏又无从发作,干脆把头调过去。

待花以怜运息一周后醒来,先前疲惫已经一扫而空,精神大好,而东方天边也泛起一丝鱼肚白,不久,便有宫使前来叩门:“护法,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护法吩咐便可起程。”

话音甫响时,凉凉的剑锋已贴在颈肌上,孟湘环知趣地笑了笑,启开唇:“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宫使一应,门外再无动静。

孟湘环眼波斜睨旁人:“怎么样,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花以怜眸角略一上扬,凝成清幽的冷色,却端的绝丽,迅速伸出两根青葱似的素指,拍活他身上穴位:“你所中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点穴手法,即使现在行动自如,但也无法再施展武功,与普通人相比没什么两样,就算到了西月宫,恐怕也无人能解,说不定他们还会嫌你再无用途,一刀解决了你,因此你大可斟酌下眼前情形,不要因一时聪明,反而弄巧成拙,丢掉自己的性命。”

“多谢告诫。”孟湘环笑呵呵地用指拨开架在自己颈上的剑锋,起身活动一下手脚,方挑了挑眉道,“我虽受你们胁迫,但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你们,绝不会反复无常。”

花以怜收回剑,随之垂下眼帘,好似隐忍了七年的苦痛、仇怨、愤恨,即将要得到了结一般,沉长地呼出一口气,再抬首,一脸的决绝不悔:“师兄,我们出发吧。”

“嗯。”祈云修轻拍下她瘦弱的玉肩,这一刻,仿佛说着一句妥帖的抚慰,又仿佛发下一句温柔的誓言,“无论哪里,我都陪着你。”

花以怜朝他浅笑如花,转身时轻袂拂空,像是一痕被风吹散的翩然烟雪,清寒潋滟的眼波流掩在密密睫毛下,低眉敛目,须臾变得如杨柳一样婀娜柔婉,跟随在孟湘环身后。

祈云修红下脸,硬着头皮,也终于举步出去。

空地处停驻着一排马车,其中三辆,正是之前运送少女的黑蓬马车,而为首那辆悬璎锦盖的车驾体积虽小,却是华丽无比。

孟湘环领着二人来到车驾前,等候多时的宫使忙低头行礼:“参见孟护法。”

“嗯”孟湘环状若无事地一应,而身旁的祈云修死死低着头,这一路害怕露出马脚,始终连头也不敢抬,如今站在外人面前,愈发心虚而不自在。

孟湘环勾起唇角,趁宫使低头之际,突然伸手揽住他纤细的腰肢,纳入怀里。

祈云修大吃一惊,就见他邪魅含笑地侧头,用压得极低的声音道:“既然要装,还不装得像一些?”

祈云修听完,斜眼瞥见宫使已缓缓把头抬起,慌忙高举纱袖,掩住半边脸容,偎入对方怀中,仿若不胜羞涩。

待宫使再抬头,发现孟湘环正意态悠惬地将一位蓝纱佳人搂抱在怀,而旁边还静静站立着一位素衣女子,低眉垂眼,十分乖顺婉约。

那宫使看得头脑一怔,又将视线投向蓝纱佳人,虽是衣袖半遮面,但眉目往上却已觉高华丽雅,只怕真容更是世间罕有的绝色,此刻她的脸庞贴在对方胸口,身子半倚半靠,看起来弱不胜衣,柔骨绵绵。

25在怀

“这是昨夜偶然抓到的小美人。”对方绷抖了下身,孟湘环暗笑,反倒搂得更紧,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讲,“她们二人伺候得很是周到,就不必关押别处,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好了。”

宫使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恭应退下。

祈云修松口气,便听耳畔传来一阵咯咯的轻笑,情知他是在取笑自己,心头怒火中烧,一把挣脱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偏生你比那真牡丹生得更动人,看来我孟某这回也算赚到了。”对上那对愠怒明眸,孟湘环凤目斜挑,风流韵味十足,“你如此放不开,方才势必露出马脚,倘若你觉得受辱,大可现在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

祈云修回望花以怜,却觉为了她,什么轻薄折辱都能忍得,当即瞪过孟湘环一眼,转身掀开车帘,怎奈又是一惊——

这车厢布置得华贵精美,馡垫锦枕,水晶悬灯,四壁美人绘图,地铺白狐毛毯,似是用得椒兰一类香料,熏得满厢浓芳沁鼻,舒适中更见奢华,简直可当做一间小小的女子香闺看待,只是空间略微窄小,描红绣金的软座上,容纳两人尚可,但坐下三人,却是有些勉强。

厢内无一处不透露着香软旖旎的味道,更让人联想这马车主人的某种恶趣味。

眼见祈云修踌躇,孟湘环摇晃着那一柄坠玉折扇,惬然开口:“你们如果不想,也可以选择另外三辆马车。”

祈云修怕他途中耍出什么阴谋鬼伎,自然需人从旁挟制,但让师妹一个人混入其它马车,又有些放心。

他回首与花以怜对视,只见她秋波闪烁,嘴角盈笑,霎间,心意相通,扭头朝孟湘环冷冷道:“这倒没什么,只是要‘委屈’孟护法,挤一挤了。”

孟湘环不介意地轻笑:“请便。”

祈云修坐在中间,因三人身形都偏瘦,共处一位时,也不觉太过拥挤,只是个中的尴尬别扭,也只有对方自己才能体会。

“你干什么——”一路中,那人就像没有骨头架子似的,时不时便把身子歪斜着靠过来,探头呼出气息,触动着祈云修的耳边鬓发,钻入襟内颈肌,一阵发痒难受。

到底受不了他这番刻意撩拨,祈云修打了个激灵,忍无可忍地怒视过去。

“怪不得我的。”孟湘环就想看他生气的样子,嬉皮笑脸地解释,“这厢里又窄又挤,路又颠簸,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不适应的话,大可跟你师妹换个位置。”

此话触动祈云修的心坎,要知花以怜在他心中好比无暇洁玉,山巅银雪,哪容得他人亵渎半分。

长而细的眉峰一竖,立有英气直现:“你要是敢动我师妹的心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啧啧,我不过说了一句,就急成这样,当真是个护犊子。”孟湘环不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脸,“男子汉大丈夫,红起脸来也如此秀色可餐,比起你那个冰山师妹,才更让人感兴趣。”

“你——”祈云修本就是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又不经世事,被他连番调戏,一听这句,愣是懵了半晌莫非此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嗜好?

他咬着唇齿,气得雪面飞红,懊悔不该换这身女装。

“师兄”察觉孟湘环对师兄的多次轻佻举动,花以怜附耳低言,“此人心术不正,我们暗中提防便是,不必理睬。”

她声音不大,却能清楚传入孟湘环耳中,无形中是种警告。

花以怜冷冷横了对方一眼:“我师兄心地纯洁,不与你计较,你中途再不老实一些,小心我让你尝到关节折断的滋味。”

孟湘环感慨一叹:“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花以怜笑容恬淡,却像花萼里裹着一根尖尖黏人的刺:“对付你们这群妖孽,又何须心慈手软,随你怎么说好了。”

回想被擒的少女们在登车前,都被强行喂下了一粒药丸,花以怜沉吟片刻,又略偏了脸庞看他:“那些少女在上车前,你让她们服下了什么药?”

孟湘环没想到她身置敌境,仍能观察如此入微,挑了挑眉,从衣襟里掏出两个红绳系挂的鬼面小人:“不想像她们一样服下药丸,就乖乖戴上它。”

花以怜生怕有诈:“这是什么?”

孟湘环知她一心提防自己,也不生气:“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同处一条船上,你不信我,我自然难保你们平安出入西月宫。”

花以怜本就聪慧机敏,只是涉世未深,经验不足,经他所言,一点即通,西月宫是妖孽毕聚之地,也肯定是个艰难险阻的地方,机关陷阱防不胜防。虽不知戴上这鬼面小人有什么用途,但也比吞下药丸保险得多。

心念电转后,花以怜伸手接过,那鬼面小人不过巴掌大小,摸上去软软滑滑,不清楚用什么材料制成,轻得毫无分量,呲牙狰目,活像要扑面噬肉一般,看着便叫人不太舒坦。

车队翻越过两座山岭,又穿行一片茂密树林,不久草木开始稀少,周遭尽是荒石峭壁,尔后前方出现一条铁索吊桥,横跨万丈深壑,通引到对面一处平坦宽大的断崖山岭。

上空有翱翔的苍鹰掠顶而过,发出一声尖锐长啸,更添几分萧索之意,放目望去,那铁索吊桥下白雾弥漫,竟看不清任何光景,但必定是深渊绝壑,人掉下去,死亦粉身碎骨。

马车缓缓行在千斤重的吊桥上,凛冽山风呼呼刮来,直吹得吊桥左摇右晃,人在车中,只觉悬空欲坠,好似随时都会掉下去。

三人拥挤在一起,花以怜气沉丹田,可惜仍无法阻止身子受颠力而摇晃不止,偏偏从吊桥到断崖山岭又需一段距离,强劲的山风吹得整座桥身恍若水波般起伏漾动,她娇躯一个不稳,恰好歪斜进旁人温暖的胸怀中。

祈云修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住了她,那一刻温香软玉在怀,煞似饮下千百杯的琼浆玉露,头脑竟晕沉沉地有些发懵,那弱骨羸肩,宛如不经风吹的春柳偎入自己胸口,又柔又软,虚轻得近乎不真实,手边意外触碰到她袖外一寸细滑娇嫩的肌肤,偏生有种酥人的媚,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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