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君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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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问本宫被伤成怎样了?”萧迦傲很干脆地反问道。
“怎么,皇后,你受伤了?”厉焰一脸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如鹰隼般的目光将萧迦傲从头到脚扫视个遍,见她秀发滴水,身材曼妙,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皇后,抱歉,朕没看出来。”厉焰实话实说。
“心伤是看不出来的。”萧迦傲低沉的嗓子,哑哑地说道,那感觉,却分外的显得伤心。
厉焰心里不禁一阵抽痛,生气归生气,他总是不忍心对萧迦傲太过狠心:“皇后,朕知道朕的所作所为伤了你的心。但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么样总是冲着朕来,你不该去为难朕的母后。朕在走之前曾向你说过,请你多担待她。怎么朕一走,你就”
萧迦傲明如秋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看着厉焰的时候,像看着一个无意犯错但是依旧纯真的孩子:“傻孩子,你真是一个傻孩子”
眼见萧迦傲柔情似水的目光,厉焰感觉好似全身都要融化了,他有如回到了童颜稚嫩的年代,天天依偎在萧迦傲的身边,享受着她的关爱,以为自己对她的仰慕之情,才是天底下最最纯真的感情。
谁知长大了以后,这段感情却变成不为世人所容忍的禁断之恋。
“皇后,朕是傻,否则就不会傻的用缠情蛊来绑住你。但是,朕绝不是想要伤害你,一丝一毫都不想”
“你的确不是故意想伤害我,但你的的确确伤害了。”萧迦傲心中难得柔情涌现,声音低不可闻,转而又调高了声调,异常清晰地道:“你因一时贪念,被别有用心的小人利用,致使本宫如今命在旦夕,这下,你可满意了?本宫要是真的直入地狱,你还有胆子死命追随过来吗?”
第七十八章 演技如神
听萧迦傲如此说来,厉焰眼前一亮,迷人的丹凤眼耀目生辉,显然,他完全误会了萧迦傲的意思。
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萧迦傲纤细的胳膊,喜道:“皇后,难道你愿意和朕一起殉情?朕虽然也很不舍得江山皇位,但是世间之时哪能两全,若是皇后愿意,朕愿意舍弃整个天下,与你共赴黄泉。这样我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
厉焰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绵绵情话,萧迦傲听得甚不耐烦,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挣脱了厉焰双手的桎梏,道:“陛下,你误会本宫的意思了。你一念之差,致使本宫如今性命垂危,已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就算本宫日后要下黄泉,也是追随着先帝而去,恐怕也没有陛下什么位 置。”
厉焰满腔如火的热情,被萧迦傲的冷眼冷语兜头浇下,不由地心也开始冰冷了下来,不过眼中还是柔情一片:“皇后,你不要太固执了。其实你身上的蛊,只要和朕和朕”很难得的,厉焰的面颊开始浮现了红晕,衬着他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更是动人万分:“就算你不能和朕也不是太要紧,日子久了,朕总有办法的”
萧迦傲摇摇头,暗叹厉焰的天真:“厉焰,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些话,都是澜珀告诉你的吧。她是在利用你谋害我,她恨本宫入骨,要本宫的性命,在此之前,更要本宫失去爱夫之后,尝尽缠情蛊的痛楚,这样她才能得偿所愿。”
眼见萧迦傲的碧眸闪烁不定,好似含言未语,藏着无尽的隐情,厉焰顿时通体冰冷,好似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慢慢弥漫上了全身,最后更紧摄住他的心房:“皇后,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朕说明白!”
“澜珀她,竟是缙云国鬼域部的余族。四十年前,我的父亲杜凌赫曾挥着十万大军攻打鬼域部,对于她来说,杜凌赫就是不共戴天的灭族仇人。可惜,父君后来背叛了母帝,英年早逝。澜珀从缙云逃到苍澜,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有生之年,能够得报这血海深仇。她早知我就是杜凌赫的女儿,潜伏在你母亲身边,也是为了设计接近你,利用你对本宫的一番畸恋,借刀杀人。最让本宫痛心的是,本宫对你,起初尚有一份母子之情,没想到,竟然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尖刀,在最关键的时刻插进了本宫的心窝”
萧迦傲的绝世美眸盈盈含泪,看得厉焰的小心肝不住颤抖:“本宫错就错在,从小不该对你那么好。否则的话,你一定记恨本宫,那也就不会有这段畸恋,也不会有这段冤案了”
“不这不是真的,皇后你告诉朕,这不是真的!”厉焰的脸色苍白如纸,这个盖世英豪,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如履平地,但是有哪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会受得了最深爱的女人最后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厉焰的神智已经濒临崩溃,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一场。
“千真万确。对于此事,本宫起先只是有些怀疑,后来本宫对澜珀严刑拷打,她也并未吐露实情。直到本宫对太后用刑,澜珀才说了实话,澜珀对太后用情是真,看着太后危在旦夕,澜珀不会说谎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呀”厉焰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如一只受伤的雄狮发出的悲号,悲愤之极,整个玄墨宫都听到了这一声悲鸣,顿时动地三尺。
萧迦傲眼看着厉焰悲恸的样子,泪水不由地住地从眼角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却哭得惊心动魄:“焰儿,一步错,步步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忘了我吧,不要把你的一切都赔进这一段感情里面去,不值得的”
“呀”厉焰又吼了一声,这一声听起来更比刚才那一声悲愤了十倍,他错了吗?为了这一个女人,他费尽一切心机,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笑颜,他错了吗?
为何走到最后,他的爱却变成一把尖刀,时时刻刻伤害着她。
厉焰如一阵旋风一般冲出披香殿,直奔慈宁宫,虽然心里已经乱了方寸,但是他依旧希望,萧迦傲方才所说,并非实情。事情到最后,依旧有挽回的余地。
容沁眼见刚才萧迦傲哭得泪如泉涌,连忙拿来一方绣着白兰花的雪青丝帕,为她拭泪:“娘娘,别哭了,要知道您最近身子不好,哭多了要伤身子的。”
萧迦傲接过那方雪青丝帕,自己擦干眼角的泪,淡淡地问道:“怎么,刚才本宫哭得很伤心吗?”
如此一问,容沁顿时就傻掉了,清秀灵动的脸上顿时一片呆滞,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皇后娘娘,难道您刚才在演戏,不是真的想哭?”
“如果不是演戏,本宫为什么要哭得如此伤心。难道本宫是一个喜欢用哭解决问题的女人吗?”
容沁纤秀的身子如风吹柳枝般摇了一摇,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皇后娘娘,您这是试探陛下吗?奴婢看陛下刚才的样子,悲痛得好似要晕过去了,他如今赶往慈宁宫,想必是要杀掉澜珀姑姑了。”
萧迦傲闲闲地喝了一口清茶,咋咋嘴道:“正和我意。”
此时的慈宁宫,正在风雨飘摇之中,上一次萧迦傲血洗慈宁宫,沈思丝还可以搬出厉焰做挡箭牌。如今萧迦傲略施小计,借刀杀人,利用厉焰血洗慈宁宫,沈思丝还能干什么?
只有天知道。
沈思丝和澜珀抱在一起,像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簌簌发抖,面前站着已经全然失去理智的厉焰,只见他满目血丝,脸色狰狞得可怕,手中拿着祖传的碧水宝剑,寒光沁人,厉声喊道:“母后,您让开,今日朕要将这个蛇蝎心肠的贱女人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大餐来了。
第七十九章 春梦秋雾
沈思丝从未见过厉焰如此刻一般的暴怒,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单薄的身子如飘零的飞絮一般,但是依旧很尽责的挡在澜珀的面前,颤声道:“陛下,您看看澜珀,她都被萧皇后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你竟然还要杀她?您到底还是不是哀家的儿子?”
厉焰怒道:“母后你问问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她干了什么呀,不就是下蛊吗?那时您也在场,是您执意要这么做的。就算澜珀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也不能将责任完全推到她身上,将她一杀了之。”
澜珀被沈思丝挡在身后,神色却是极为平静,他看着厉焰那绝美的面庞极怒攻心的样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便很冷静地说:“太后娘娘,陛下要杀我,就让他杀吧。澜珀身世堪怜,身负血海深仇,能够活到今日,大仇指日可报,已经是上天格外的堪怜。如今死在您的亲生儿子之下,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您就不要再护着我了。”
沈思丝鬓发散乱,脸上热泪满面,连连摇头道:“不行,那怎么行,我不能没有你”
眼见澜珀视死如归的样子,倒让厉焰冷静了不少,他用碧水宝剑直指着沈思丝的脖颈问道:“你这么说,就是承认皇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澜珀仰了仰纤细的脖子说道:“没错,她是我杀父仇人的独生女儿,一报还一报,她的父亲死了,我要寻她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陛下若是要为她不平,尽管杀了我好了。只是,我死了以后,陛下您一定要好好对待太后娘娘,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很寂寞,您虽然是她的亲子,能够给她太后的尊位和荣华富贵,但是却未必能给她快乐。太后娘娘她,其实是个很命苦的女人,她所关心在意的人,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有把她真正放在心上“
滴答,滴答,沈思丝的清泪悄然无声地落在她已经缠着白布的手背上,莹润如珍珠,她紧紧地抱着澜珀,将满是泪水的头埋入她的肩窝中,哭道:“澜珀,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陛下,你要杀了澜珀,你就先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不把我放在心上,如今澜珀又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先杀了我吧,呜呜呜当日哀家被皇后在诏狱如此折磨,哀家已经不想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替自己作主,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厉焰看着一个悲泣一个沉静的二人,心中的怒火完全熄灭了,他冷冷地看着两人,丹凤眼中的寒光好似蕴含着不为人知的情感波动:“母后,澜珀的命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那当然。”沈思丝一边回答,一边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
“比朕的命还要重要?”厉焰继续问道。
“咦?”沈思丝猝然一惊,转眼看着厉焰,看着他俊丽威严如天神一般的面孔,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陛下您什么意思,哀家不明白。”
“朕在对皇后下缠情蛊的时候,澜珀曾经说过,这个蛊只有其中一人死去,才能解。是不是这样?”
沈思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但是还没明白厉焰话中的深意,澜珀却已经警惕起来,她不由地挺直了腰板,问道:“陛下,您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想要”
厉焰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平静地说道:“没错,你猜的没错。这是朕自己造的孽,朕会想办法解开来的。既然母后这么重视你,朕就不杀你了,你好好陪着她吧。真是朕死了之后,皇后是不是能够放过你,就不好说了。不过朕会向她求情的,想来皇后也不是嗜杀之人,到时候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陛下您什么意思,为了那个女人活下去,您自己打算赴死吗?”澜珀痛声惊叫出来,沈思丝顿时睁大了她秋水般的眼睛,水波荡漾中好似有什么东西骤然碎了,心痛,已经到达了无法弗届的边缘。
厉焰冷冷地命令道:“你别在我面前再提起皇后,你不配!”
话犹未落,厉焰已经收起寒冰一般的碧水长剑,一甩披风,转身阔步走出慈宁宫。
“焰儿!”沈思丝的呼唤包含着深彻骨髓的痛苦:“焰儿,你不能丢下为娘一个人呀。”
“母后,你说澜珀对你来说很重要。好,朕不杀她,让她陪着你过下半辈子。朕的确不能算是一个孝子,这也是朕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以前的一切罪孽,朕会一力承担的,母后您就不要操心了。”
厉焰此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慈宁宫,只留下寒风中飒飒作响的披风吹舞的声音。
沈思丝抬眼望着乌金砖地,如泥雕木塑一般,双眼呆滞,直勾勾的,甚是怕人,澜珀满是担心地望着她,眼中疑窦丛生。
“太后娘娘,事情也许还有转机的,你不要一时想不开”澜珀话音刚落,沈思丝如疯了一般,急忙上前抢过乌木雕漆砝码针线盒里面的银制剪刀,就要抹脖子寻死。
“我不想活了,连我的亲生儿子如今都要弃我而去,我不想活了。”
“太后,太后,您疯了吗?冷静下来,陛下还没死,您就先死了,岂不是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
澜珀急忙上前来抢夺沈思丝手中的剪刀,沈思丝一向体弱,但是此时却好似有出奇的力气,澜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剪刀夺了下来,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