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君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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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迦傲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如晴天一般绚烂的水蓝色纱裙在梧桐木的地板上逶迤生姿,如一尾高洁骄傲的蓝孔雀,昂首飘然移步。
“不行,不行,内战一起,生灵涂炭,国力大损,况要借外国之力,换百姓辛勤赋税。这种事情,本宫实在无法答应。”
范廷方与柳行田对望了一眼,眼中均含有深意,特别是范廷方的一双碧眸中,颇有得意了然的神色,柳行田叹了口气道:“迦傲,你的脾气虽然比以前火爆了不少,但是心性还是一点没变。好吧,既然明争不行,只有暗斗了,迦傲你预备怎么办?”
“本宫心里有一个疑惑”萧迦傲正说到紧要处,却见周登贼头贼脑地探进半个脑袋,便道:“周登,你有何事,干嘛鬼鬼祟祟的?”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想明日在乾清宫设宴,为范帝君和柳大人接风,特来知会娘娘一声。”
萧迦傲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周登恭然退下了,萧迦傲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宫好似被人下蛊了,这蛊一日不除,本宫就一日不得自由之身。叔父绝世医术在身,可能妙手回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七十一章 一线春光
秋初时分,梧桐泛黄,叶叶随风飘零,满地菊花堆积,虽然清香依然,但是难掩其憔悴支离之态。
一名清俊绝伦的白衣男子立在花前,望着满地零碎的菊瓣,轻吟道:“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廷方,怎么今日有此雅兴,在此吟诗?”一声朗笑传来,柳行田换了一身青衣,飘然而至。
范廷方看了他一眼,依旧负手站立着,并未回答。
柳行田叹了一口气答道:“廷方,我知道你近日为了元龙帝的事,有些怪责陛下和老夫,但你原来是苍澜国的男子,自然在行为处事上,与缙云国的男子有所不同,老夫能理解”
范廷方挑了挑细长的修眉,惊讶道:“难道帝君认为这事是我在闹别扭?”
柳行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萧皇后是元龙帝深爱的妻子,她”
柳行田很干脆地打断了范廷方的话:“如今元龙帝已经死了,你想怎么样,让迦傲为元龙帝孤苦一生,好报答他对她深爱一生的恩情?得了罢,要是有人抱着这样的心思,逼迫迦傲放弃她应该得到的幸福,老夫绝不会放过他的,廷方,即使是你,也一样。换句话说,万一迦傲早逝,难道你也认为元龙帝不该再娶?”
“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彼此的唯一”
“你这么说对迦傲不公平,元龙帝已经仙逝,但是迦傲还活在这个世上。人不该把自己生活的希望放在另一个世界。”
“但是,泓焰帝是元龙帝的亲子,迦傲的养子呀?”范廷方试图反驳。
“是呀,要不是元龙帝瞒着迦傲去偷腥,如今还没有这段公案呢?”柳行田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这是不是一种自作自受呢、”
“你哼,以后若是易殊在我之前仙逝,想必帝卿也会很慷慨地鼓励我去寻求第二春”范廷方语带讽刺地说道。
柳行田愣了一愣,当他终于明白范廷方话语中真实含意的时候,他笑了起来,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我说兄弟,你可是缙云国皇帝的帝君呀,没人告诉你,万一易殊有个不测,或是英年早逝,你作为他的正夫,必须陪葬的吗?”
这话范廷方可是第一次听闻,他心里微吃一惊,用一种颇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柳行田,只听柳行田接着道:“呀你竟然不知道此事,易殊对你的恩情的确是比海还深,她没告知你缙云国有这个规矩吗,看来是有些舍不得。不要紧,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夫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原汁原味的山中毒草药,一饮下去,立刻毙命,绝无丝毫痛苦,这样你就不必为了是否会被逼嫁给易殊的庶女而忧愁了”
柳行田的毒舌开动起来,一般是滔滔不绝的,范廷方也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地赏菊,却见那边萧迦傲的贴身侍女容沁跑来禀告:“启禀范帝君,柳大人,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她突然晕倒了。”
范廷方和柳行田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似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萧迦傲的披香殿中,眼见她一人躺在梧桐木的地板上,秀发披散,面色苍白,如雨中梨花一般,微显憔悴。
“迦傲,我的孩子,你怎么了?”眼见萧迦傲这个模样,柳行田十分动容,连忙将她抱起放在梨花木的贵妃塌上,将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为她诊脉。
眼见萧迦傲的脉搏细滑微弱,颇有异常,柳行田微蹙双眉,又伸手摸了一下萧迦傲的胸口,神色越来越是怪异。
容沁端上来一杯热茶,范廷方亲自喂她喝了,然后问:“皇后这个样子,有多少日子了?”
容沁思索了一会道:“大概有两三年了吧,当年就是因为娘娘不知怎么的得了这个怪病,身子总不时的发冷,先帝才亲自讨伐匈奴的。后来,这病时好时坏,没有准数。只是近来,娘娘好似脸色差了很多”
“宫里的太医怎么说?”
“太医太医说是娘娘日日操劳国事,气血两亏所致。但是奴婢总觉得不太像,奴婢觉得奴婢觉得”
容沁说到此话,话声越来越小,清秀的脸上稍显胆怯的神色,好似不敢把话说的太透。
范廷方便道:“你有话就直说吧,不碍事。”
容沁小小声地说:“奴婢觉得皇后娘娘好似中邪了呀奴婢去为两位倒杯热茶来。”
此话说完,容沁脸色一白,一溜烟地就跑了,瞬息之间,连影子都不见。
柳行田点点头,神色颇为复杂,道:“有可能。”
范廷方蹙起修眉:“迦傲以皇后之尊,谁有这个胆子?”
柳行田展眉笑道:“你真的猜不出来是谁?”
“难道是他他竟敢” 范廷方俊脸上的表情顿时凝住了。
“嗯”此时萧迦傲轻吟一声,幽幽醒转,睁开碧眸一看,却见范廷方和柳行田都关心地望着自己,不由到:“我晕过去了吗?”
柳行田用手温柔地摸摸萧迦傲的额头,低声问道:“这已经是你第几次晕倒了。”
“第三次吧,以前只是身体发冷,浑身乏力,最近才感觉晕厥的。”
“迦傲,你料得没错,是有人对你下蛊了。”柳行田郑重其事地告知。
萧迦傲脸上的血色好似又褪尽了一层,不过她还是很平静地问道:“是什么蛊?”
柳行田摇摇头道:“老夫不知。但是老夫的确想到这个可能,在缙云国的西部,有个神秘的部落名叫鬼域部,族人擅长用蛊,特别是情蛊。听说鬼域部的族人向来从不与外人通婚,但是一旦他们中有人看重外族的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将他留在鬼域部。情蛊,就是鬼域族人留人的手段之一”
柳行田的声音抑扬顿挫,但是在萧迦傲听来,就好似地狱的号角声。
“叔父,您继续说。”
“情蛊分很多种,有绝情蛊、钟情蛊、诱情蛊其中最为狠毒决绝的是缠情蛊,因为下蛊之人几年之后必会受到蛊毒的反噬,所以下蛊之人其实是豁出性命去追求一段原本绝无可能的恋情,是以蛊毒也极为强烈”
萧迦傲好似觉得喉头被人用手紧紧捏住一把,刹那间呼吸困难:“那中蛊者,会怎样?”
“缠情蛊用双方之血为蛊引,男方阳盛则血烈,女方阴盛则血沉,阴阳交融方能血流顺畅,否则女方的血气将越沉越低,越流越缓,直指完全凝固”
萧迦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如在风中微颤的樱花,碧色的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层薄冰:“那我如何得知,本宫确是得了缠情蛊,而下蛊者又是谁?”
“迦傲,叔父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您问吧。”
“你至今为止,真的没有对泓焰帝动心,哪怕就是一点点也好?”
“没有,我没有。”萧迦傲眼中的薄冰好似突然碎裂了一般,连话声都像是冬日的寒风。
柳行田微微叹了口气:“那好,叔父有个办法。身中缠情蛊的男女,一旦赤身裸体,肌肤相贴,浑身的血液即会沸腾,比下了最催情的春药还厉害。迦傲,你懂我的意思吗,要是你对他真没有动心,那时依然欲火焚身,那么他就是那下蛊之人。”
此时,范廷方显得有些忧虑:“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迦傲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柳行田用手扶额道:“什么全身而退,到时候阴阳交合,对于迦傲来说是好事呀。至少几月之内,血液会恢复如初,事后实在气不过了,大不了将下蛊之人杀了,这蛊毒自然就解了”
柳行田话说到一半,眼见萧迦傲寒冽如冰的眼神向他射来,好似顿时要将他单薄的身子射出几个透明的窟窿一般。
“咳咳老夫只是随便说说,迦傲你何必当真呢”
萧迦傲淡淡地说:“两位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何时回程?”
柳行田一阵哑然:得,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皇后,这回要被扫地出门了。
范廷方便道:“我们原本是来探望皇后的,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端倪,端看皇后下一步预备怎么办。
“本宫自有办法辨明真伪,两位先回缙云吧,日后本宫若是需要两位帮忙,自会邀请两位前来。”
于是,洪武二年初冬,厉焰竟然破天荒地收到皇后萧迦傲的请柬,说是冬日寒冷,邀请陛下一起温池共浴。
厉焰收到这份请柬之后,心中顿时乐开了花,那眉梢眼角的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十几年的苦恋呀,总算能看到一线春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是本文最香艳的一章,所以需要精工细作,大家稍安勿躁呀。
第七十二章 男夜奔,女思凡
冬夜,空气中还好似弥漫着孤枝青梅的香气,萧迦傲如一株海棠一般,在披香殿香梦沉酣。
恍惚间,一人的气息悄然贴近,微带温热的缠绵,在天鹅似的高傲脖颈间逡巡。
萧迦傲心里一惊,倏地睁开碧眸,却见一双略带妩媚的丹凤眼与她对视,厉焰的眼中还有笑意,深情而温柔。
“怎么,睡得那么熟?”厉焰微笑着问道,声音低哑中带着韵律,透着一种莫名的性感。
“你,半夜闯进来,怎么回事?”萧迦傲有些惊惧地微微起身,用白玉似的手掌遮着微敞的胸口,她里面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长袍,曲线毕露,凹凸有致。
厉焰好似看上去有些不悦,眼中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皇后,你毕竟是朕的正宫,朕半夜前来看你,难道还要像做贼似的?”
萧迦傲针锋相对地反驳道:“本宫还曾经是你的母后呢,怎么,你有把那个身份当回事吗?”
“唉”厉焰微叹了口气,心知再争辩下去也不会了局,便道:“皇后,现在跟朕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萧迦傲的心中,突然升起非常荒唐的疑惑,厉焰半夜三更闯进来,难道是要带着她去私奔?
“当然是去鸳鸯共浴喽,皇后前几日亲自邀请朕的,皇后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厉焰说到此处,嗓音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共浴白天不行吗,非要等到夜深人静干什么?”萧迦傲心中不悦,语气也不太动听。
“白天人多,宫女太监都在,皇后脸皮薄,不要害羞吗?”
“胡说八道,谁人脸皮能有你厚?”
“唉,多说无益,皇后恕朕失礼了。”厉焰说到这里,突然扯下身上的墨色羽缎披风,将萧迦傲严严实实地裹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珍惜得如同抱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我们走吧。”
“厉焰,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萧迦傲一时又惊又怒。
厉焰嬉皮笑脸地道:“皇后莫要高声,把人都惹来了,看我们帝后二人深更半夜在这里打情骂俏,可不太好”
眼见厉焰一副笑意盈盈不以为意的样子,萧迦傲恨不得能痛扁他一顿,但是前几日刚刚昏厥过一次,浑身乏力,力拼自然不是厉焰的对手,咬牙切齿间只好作罢。
厉焰也不多话,抱着几乎衣不蔽体的萧迦傲就上了赤兔马,一路风摩电驰般的飞奔,一手紧拉缰绳,一手紧紧地抱着萧迦傲的纤腰,萧迦傲的面颊就紧贴在厉焰的胸口上,那微露的光滑肌肤却异常地炙热,心跳有力而规则,在萧迦傲的耳中,就好似擂鼓一般。
“你冷不冷?”厉焰觉察到萧迦傲的沉默,极为体贴地问道,还用手遮住她的鬓发,为她挡住冬日凛冽的寒风。
“不”萧迦傲矢口否认,不知是出于执拗还是出于固执。
厉焰跨下日行千里的赤兔马大约跑了有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谷中。
山木苍翠欲滴,隐隐好似有云雾缭绕,氤氲迷蒙,好似仙境。丛林中偶尔有几声夜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