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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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儿闭着眼睛等了一阵子,不见有人动手,抬眼一看,“强嘎子”和“麻皮张”正瞧着他冷笑。
小混混儿迷惘地问:“怎么?不打了?”
“强嘎子”冷笑道:“小子,你躺错地方了。按规矩,你躺在门口得把大门堵死,可你只堵住了一多半儿,还留了一条通道让人出入,这不是卖味儿,这是耍脓包啊!四位爷不会动手打你了。”
小混混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躺的位置不正确,忙把身子往下移了移:〃爷这会儿把门堵死了,你们动手吧!〃
强嘎子和麻皮张捋起袖子,走上前去,朝着小混混儿背部一阵拳打脚踢。
小混混儿叫道:“狗屁的四大金刚,你们没有骨头吧?拳脚好柔弱,打在爷身上好舒服、好受用!”
两旁观礼的人大声地喝彩:“好样的!好汉子!”
强嘎子和麻皮张加大力气更猛烈地击打小混混儿,小混混儿脸上不但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笑着说:“二位,你们这些没有骨头的拳脚就不用再丢人现眼了,还不如老子的姘头给我捶背的劲道大呢,干脆你们操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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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卖重味
强嘎子和麻皮张一个用三节棍、一个抄斧头柄,朝小混混儿背部一阵猛打。wWw;小混混儿背上伤痕累累,额头冒出了一粒粒血红的汗珠子,他却强忍疼痛,高声呼喊:好过瘾哪!”
这时,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院内观礼的俱都一边高声叫好,一边鼓起掌来。
强嘎子和麻皮张打了一阵子后退了下来。潘黑塔满面笑容地走上前去:“好!是条汉子!潘某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说着他伸手做出欲搀扶状。
小混混儿忙说:“不敢劳动大驾,我”
不料潘黑塔冷不丁地朝小混混儿腰眼上踢了一脚。小混混儿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哎哟!”
这声刚出口,小混混儿就知道犯错了,可已经来不及了。“卖味儿”的混混儿是只能叫骂不能叫疼的,这一声哎哟不但前边的打白挨了,而且在帮中永远也做不起人了。
周围的人们同声发出了叹息,小混混儿气得脑袋直往地上撞。
黑心老六此时站了起来,对众人高声说道:“诸位,这位小兄弟虽然今儿个卖味儿没出到彩,那是老潘使了点儿心眼,照我看这位小兄弟今儿个没丢面子,他还是一条好汉。大家说对不对?”
周围的人们随声附和道。
“小兄弟,你怎么称呼?”黑心老六伸手扶起小混混儿,和蔼地问道。
小混混儿感激莫名,嗫嚅着说道:“我,我叫王二柱,是大王庄的——”
“好,好样的。”黑心老六似乎很赞赏地点了点头,对潘黑塔说道:“老潘,回头你支二十块现洋送到这位王,王二柱兄弟的府上,给他养伤。”
王二柱忙给黑心老六鞠了个躬:“谢六岁爷赏。”说完,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条凳旁,坐下来静心观看。
上首的一位老者赞道:“六爷还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啊!”
黑心老六谦逊地道:“老前辈过奖了!我也是从道上闯过来的,是过来人。说句实话,要想吃混混儿帮这碗饭不容易啊!能照应点儿就得照应。”
“正主来了。”潘黑塔低声提醒道。
哦,黑心老六转过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一个老头儿和一个黑脸的瘦子。
黄历很纳闷,看着这瘦削的其貌不扬的老人,难道是传说中的隐侠,还是小说描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小说中的高人往往都有这种嗜好。争夺行市,在他看来,就是踢场子呗,不过看过刚才的表演,他倒感到挺意外。难道混混儿不是靠的能打的手段,而是凭的能挨打的本事,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黄历是不明就里,而黑心老六却不敢掉以轻心,别看这老头看起来并不可怕,但天津卫混混儿们谁不知道当年夺老店曾经造出惊人奇事。那可不止于争打,尚有摆阵、约定时日,当场比试的。有的架一块大铁板,用火烧红,赤足在上面走几趟,对方不能照办,便知难而退。最令人胆战心惊的一次是:主人张绍增(回教徒)熬热一锅油,跳在锅里炸死。从此永远无人再敢生心,奠定了子孙们永世衣饭根基。
“这位爷请了。”黑心老六满面堆笑,拱手说道:“请问尊姓大名?”
“在下崔老台。”老者拱了拱手,很随意地说道:“想跟六爷谈笔生意。”
黑心老六一愣,问道:“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呵呵,这生意之事暂且不谈,请六爷先看看在下送的薄礼再说。”老者脱下外衣,瘦骨嶙峋的身上到处是醒目的伤疤,那个青年则去拿了条长凳放到老者面前。
崔老台把左脚架在长凳上,捋起裤腿,从腰间抽出把明光闪闪的匕首,一刀扎进自己**的大腿,慢慢地划开肌肉,又沿着第一刀的刀口平行划了一刀,然后用刀尖一挑,割下一长条血淋淋的肌肉。
旁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黑心老六眨了眨眼睛,虽然崔老台这么做有些惊人,但也未太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下很多,这割条肉的事情,难不倒他。
在黑心老六的目光扫视下,麻皮张挺胸走了上来,从小腿上拔出匕首,晃晃刀子说道:“崔爷,您够仗义,我也凑个份子,弄点儿下酒菜,这玩艺儿有嚼头儿。”说着,他扯住左边的耳朵狠命一刀割了下来。
观看的人群中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崔老台脸色不变,既然敢来卖大味,出重彩,他当然不会只有这几下子。淡淡一笑,他开口对黑心老六说道:“六爷,您这可有祛毒败火的好药?”
黑心老六嘴角抽搐了一下,高声喝道:“来人哪,上药。”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混混儿端着两盘白花花的咸盐跑了上来,分别往高脚凳上一放,一人一盘。
崔老台抓起一把盐看了看,全场的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他的动作。崔老台呵呵一笑,把盐使劲往腿上的伤口上揉去,揉完一把又抓起第二把往伤口上揉。场上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第二把盐揉上伤口后,众人才扯起嗓门,大声喝彩。
麻皮张有些傻眼,但耳朵已经割下,要认怂可吃大亏了。所以,他咬了咬牙,也抓起咸盐往伤口上揉。这耳朵在脑袋上,可不比腿上的伤口,只一把咸盐上去,麻皮张便满头是汗,嘴唇也颤抖起来。
崔老台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天津码头上的好汉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不过,玩来玩去净是摘些小零件儿,这可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传出去让人笑话呀!这样吧,我给六爷弄点儿稀罕物,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之物,你我裤裆里都有,到了我这个岁数,这玩艺儿用处不大了,留着也是个累赘,干脆剁下来一块儿下酒”
这下子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是个男人都知道那玩艺是什么,要缺了那玩艺还叫男人嘛?
黑心老六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他万没想到崔老台敢把那东西豁出来,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老东西果然歹毒,他反正是半截儿身子入土,那东西要不要还真无所谓。可他的手下要么家里有老婆,要么窑子里有相好的,要是没了这东西,可他×妈×的全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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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出大彩
他知道,男人不怕动刀子玩命,必要时舍一条腿、一只眼睛或一条胳膊他们都扛得住,可唯独不能舍了那东西,否则后果非常严重。wWw;黑心老六的脑子转弯很快,马上便得出了结论,犯不上和这老棺材瓤子斗气儿,他还能活几天?
崔老台象是要玩真的,他已经脱下裤子了,黑心老六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撑下去了,他不想玩了。
“您等等”
“六爷,您有何见教?”崔老台正用刀比划着,似乎在考虑是一刀切,还是棍蛋分开割。
黑心老六朝崔老台一抱拳:“崔爷,您不是凡人,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您这么厉害的硬汉子。在下真的服了您了。”说着,他朝里屋一挥手,喝道:“搭上来!”
立即有两个小厮从屋里抬出一块门板,门板上盖着红色被褥。
黑心老六亲手掀起被子,恭敬地道:“崔爷,请您躺下。”
崔老台谦恭地朝黑心老六和四大金刚拱拱手:“谢六爷!谢四位兄弟。”说完就躺上了门板,黑心老六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红被子。
上首的一位老者走了出来,对崔老台说道:“崔爷,刚才我们几个合议了一下,您的挂钱是半成利。今后泰昌脚行的买卖只要存在一天,您就能拿一天的半成利。崔爷,恭喜你了!”
崔老台半抬起身子抱拳为礼:“谢老前辈栽培!从今往后只要老前辈和泰昌脚行招呼一声,我崔老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者朝黑心老六拱拱手说:“恭喜,泰昌脚行又添了一位保护神哪!”
黑心老六拱拱手说道:“同喜,同喜。”
潘黑塔对崔老台带来的那个黑脸瘦子问道:“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黑脸瘦子拱了拱手,自报家门,“在下钱四。”
“原来是四爷,久仰,久仰!不知您和崔爷落脚在何处?”
钱四说道:“潘爷,说来惭愧,我和崔爷穷困潦倒,暂时在鬼市旁边的窝棚栖身。”
所谓窝棚,就是天津最苦的穷人的房屋。建造起来非常简单,一般是向南先用两根长短差不多的棍子埋在土里,这就是门框,再用一根两三尺长的木棍横钉在门框上,这就是上门坎了,没有也可以凑合,再在后面支上一两根木棍;然后用破席、破麻袋片重叠地搭在上面,破席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拍上点泥土,一方面防止进风,一方面防止破席被风刮去。
潘黑塔不以为意地笑道:“得,我们先把崔爷送回去,还奉上一坛酒,十斤酱肉和十块大洋,这些都是道儿上的规矩。您不必劳动,给我们引个路就行。”
黑心老六对崔老台亲热地说道:“崔爷,按规矩我得三天后到府上拜访,希望您能养好伤,到时候我在一品香设宴,咱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崔某不胜感激。”崔老台拱手致谢。
黑心老五手一摆,高声喝道:“送客!”
两挂长长的鞭炮同时点燃,四大金刚抬起崔老台躺着的门板,跟着钱四往外走,管事的挑了一根扁担紧随其后,扁担上扎着红布花球,扁担一头是一坛酒,另一头是装着酱肉的食盒。
当崔老台被抬走时,大街上挤满了人夹道观看,赞叹声不绝于耳,更有不少混混儿,满脸都是羡艳之色。
黄历皱着眉头跳下箱子,这帮人玩的是很另类的一个路数,他们是对自己狠,而自己则是对别人狠。江湖啊,还真是什么规矩都有。难道这就是天津混混儿?你有满身武艺,可人家不和你玩,人家走的是自虐和挨揍的路子,伸着脖子让你打,有能耐你打死他;或者对着自己下狠手,又砍肉,又割小**的,你不敢跟着,那就算你输了。
“今天还真是开眼界了,还有人敢押命根子的。”
“这算什么,吓唬人罢了,滚钉板、油锅捞铜钱,那才叫厉害呢!”
“吹吧,好象你看见过似的。”
“嘿,你还别说,河东粮栈的王半城那条胳膊是怎么被炸成焦炭的,我还真见过。”
围观的人说着、讲着,纷纷散去,这热闹儿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黄历苦笑着摇了摇头,等人都散尽了,才和珍娘一同向泰昌脚行走去。
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泰昌脚行人进人出,现在才开始忙碌起来。脚行表面上是替行栈客商起卸运输的承揽人,有定价、行规,但索价很高,却以极低的代价叫那些脚夫搬运。脚夫流汗挣来的工钱仅足糊口,混混儿所得却超过其若干倍。
“请问,这里有叫何大魁的吗?”黄历走进脚行,对一个坐在桌后的管事问道。
管事长得尖嘴猴腮,还是一对三角眼,怎么看都不是个善类。他打量了一下黄历,见黄历穿着很体面,倒也没恶语相向,只是生硬地回答道:“没有,这里没有叫何大魁的。”
没有?黄历眨了眨眼睛,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帮忙查一下,兴许是这里人手多,您忘记了。”
管事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没有就是没有,几十号人我还是记得清的,如果没别的事情,请走吧!”
黄历碰了一鼻子灰,正在犹豫时,他看见一个脚夫冲他使着眼色,难道找个人还有什么说道不成?虽有些不解,但黄历还是领着珍娘出了脚行,却没走远,而是在旁边的铺子前看着货物。
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那个冲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