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行天下-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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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心里在直乐,你接受益州后,还有刑满的释放犯?不过嘴上不敢说,“那是以前的,接手前,由于还有两年满期,所以没有转到矿山服刑罚。”
“那您接着说,不好意思打断您。”
“大王不必客气,我拣简单的说,略过姓名和细节,说重点:六人游手好闲,由于没有正当职业也没有田地,收入只能依赖做非法勾当,一般就是乘着吴越接受益州后,商人增加,强行帮人挑货或者卖货,从中牟利。本来新调任的江阳尉要处理这批人,没想到到还没处理就出事。六人嫌弃这样来钱不多,不能满足日常开销,就打算敲诈一名商人。可吴越大商人大都有保镖家丁保护,甚至也有雇佣职业护卫,所以一直没有能有下手机会。但是他们发现有金器首饰商人在江阳有本地落脚点,也和江阳一户小商人结成伙伴关系,还认了那户小商人的儿子做义子。就把主意打在那小子身上,随后绑架那小子,由于六人都在江阳颇有恶行大家也都认得他们,所以他们想出了让那小子再去强J杀害一个女孩,以此来封口的打算。后面的事就按照六人商议的进行,不过那小子被释放后没有缴纳赎金,而是向江阳府报案,江阳尉出动衙役和郡兵一举抓捕六人,皆被捕没有漏网。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就麻烦了,那小子被强迫强J杀害的女孩是本地一户颇有名望的诗礼之家。”
“您先喝口水。”杨晨毓亲自端上果汁,这是来自夷郡的西柚榨汁,在这个季节内陆可不大可能喝到。
“谢大王,”女子抿了下,“按照检察程序判定,那小子是被迫犯罪,同时也是受害人,又能报案立功,所以益州检察院决定免予处罚,同时向女孩家人沟通,希望互相协商,赔钱来结案。可家属就是不服,整个益州民间也议论纷纷。家属也好益州检察院也罢,都把案子交给益州交州巡回检察庭,我们接受也很无奈。”
“那你们打算交给我来决断?”杨晨毓也不想接手这好案子,毕竟天理国法人情不能样样兼顾吧。
乌拉不满,头发甩了下,“大王,这是您的国家,他们是您的子民,当然由您来决断啊~”
杨晨毓郁闷中,“那你将来也交给寡人决断可好。”
乌拉闹了个大红脸,憋着没反驳。
杨晨毓想想,“这个案子,很特殊,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这样吧,从多个方面权衡,然后交给吴越两院举手表决嘛,他们能表决个结果来,我负责签字,怎么样的表决结果,我都同意,前提是必须给足大家充足的时间来讨论这个案子,当然大家有什么样的处理意见的可以提嘛。乌拉您留下向两院陈诉,等两院表决完,我签字后,这个表决意见你就带回去宣读并让益州交州巡回法院按照这个决议判决,以后再有这类案子就按照这个表决决议为例,务须办好。”
大家没想到大王也推皮球啊,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有决断呢,看来还是得忙活一阵。
乌拉很不满,“诺!不过大王您自己有什么意见么?”
“不,我只能和你私下里交流,等下留下吃个便饭,我会和你说。当众说的话,会影响大家的判断,我不能站在吴越千万百姓的对立面上,你们说是不是。”杨晨毓意犹未尽,“我们这些人,看法和百姓是不同的,要是深宫长大的更加是这样,所以意见有时候不代表民意,这违反民意的事不可干,否则要出乱子的。”
说着杨晨毓手指乌拉,“就比如乌拉你来说,你们部落处理案子和我们大不同,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风俗。我们吴越也一样,这两万里疆土上的百姓,各地皆有不同,那就让来自吴越各地的议员们自己投票决议最能被大家接受的判决吧。可以放开议员提案,大家表决。”
张昭都有点羡慕乌拉这美女,只一次见面大王就拉着人家的手要请吃饭,说不准乘着人家喝醉干啥坏事呢,哈哈。
乌拉看着桌子上的酒杯,里面还是空的,心里只哆嗦,会不会给大王灌醉啊。虽然自己部落开放,不代表乌拉也是放得开的姑娘。
“给检察官小姐上果汁。”大王一句话消除了内心的不安。
杨晨毓一口干掉自己杯中的果汁,“我老了,不敢喝酒,就用果汁权当酒来敬你,不要有啥想法不满啊!”
“不敢!”乌拉红着脸,怕大王真喝醉了,好在大王也是喝果汁,要是那样真不知道拒绝好还是顺从好。
“你要知道的事,就是我的想法。朕想法很简单,天理国法人情,按照天理来说,强J杀人伤天害理,虽然是被迫的,但也不是为了活命就能伤害他人理由,国法讲究松紧适度,所以按照国法来是可以免除处罚的,人情,按照人情,不管怎样总是做了,也是该担责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大王您要是法官会怎样判决呢?”
“流放,罚钱赔偿。”
“大王,这真的就能消除人家不满么?”
“乌拉啊,很多事不是要让所有人满意。说来我的判决会让两边都不满的。但是有时候不得不妥协,人也是时时刻刻会处于无奈中。”杨晨毓又喝一杯果汁,“就像这酒,寡人喜欢得很,比如眼前的美人,寡人亦喜欢得紧。”
乌拉满脸通红,不敢正视,怕勾起大王邪念就不好办了。
“你不要担心,寡人也是说说罢了,为了身体也要戒酒,为了家里安宁也要戒色,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这样不好,所以人要学会妥协,国家也要学会妥协,你们办案的也要学会妥协,有时候能和平解决最好,毕竟人生苦短,何必为了一件事把人生都搭进去呢。”
“那是啊,小臣敬大王一杯。”
“嗯!”杨晨毓仰头喝光果汁。“那个案子啊,里外都不是人,谁判决了,谁就要给人家惦记上千年呢!你么,按照两院的表决让法官判了拉到,也不是我这个大王枉法,而是这个法本身也是体现同时代的民意道德么,能得大多数人支持即可。”
“大王,小臣先谢过您。”
“不必客气。”杨晨毓看着欲言又止的美女,“那什么事,说就说嘛,我这个人就一点好,心肠软,耳朵软,听不得美女委屈,说说看。”
“大王,这个案子完事后,我想回萨哈连!”
“噢?为啥,益州那边不好,你来句章,难道想家想青梅竹马的小情人?”
“大王!”美女脸红了一阵,“不是的,我只是想回家发展,为啥萨哈连不能和吴越一样富裕,为啥乡亲只能依赖贩卖皮毛草药为生,为啥吴越本部这么好!”
“志气不小,有上进心,是个萨哈连的好儿女。”杨晨毓先表扬下,接着就不过了,“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为啥萨哈连不能发展到句章宁波申港姑苏这般么?”
“想!”
“好,既然有想法,为啥当初不直接学习经济学?”
“什么是经济学?!”
杨晨毓猛拍自己额头,“哦,那个不对外,不好意思,这样吧,你想了解国家地区怎么富裕,来我的战略管理班吧,我给你亲自写录取通知书!”吴越战略管理班是针对郡守以上的人才开办的,杨晨毓知道很多东西要让大家都知道,那是找死,不过自己那两万里疆土还是需要那些有战略眼光的管理者打理。当然半吊子的杨晨毓也讲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学习政治和经济,还有就是社会发展方向。中国历来有个大问题,当然世界也有这个问题,那就是要管理简化还是管理细化,官僚本质上仍然是世界发展的趋势,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要求管理细化带来的副产品,而中国历来喜欢简单简化扁平化,当然为了适应这个管理不得不把经济定位于小农为主,这样管理才能很好施行。这么做只能让我们想起削足适履,有些时候历史发展到岔路口,有些岔路看着很艰险,其实就是通往大道唯一正确方向。
“那个案子还要办么?”
“有始有终吧,办完案子来我这听课吧,你站的不够高,看不远,有些地方,只有等各一二千年后才有可能慢慢发展起来,这个有理论,也有必然,你要是不懂,那就是愚公移山,精神虽佳,如没有神的庇佑,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为了有说服力,所有高级班的还会出西洋游学游历,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去看看。”
“大王,我等不及了,要不您说说,简单说说!”
“好吧,这顿饭是吃不好了,来,去煮些羊肉鲋鱼黄豆汤,把这些撤走,拿些果子糕点即可。”
侍女上前,“诺。”
“好了,你知道萨哈连很大是吧,有很多海象,还有很多鲸鱼,我不知道你们捕捉不?”
“我们不大捕捉,有沿海依奴会捕捉。”
“那我们的萨哈连美女乌拉知道依奴么,知道他们的生活么?”
“知道的,毕竟最近的依奴村子只有二十公里,我们也去那边游玩,也和他们交换东西。”
“他们是要捕捉海里海兽,那么是用木头小船还是皮质小船?”
“都有吧。”
“哦,那你们萨哈连人呢,也捕捉鱼是吧。”
“嗯,我们是树皮船最多,也有鱼皮的。”
“我们吴越向你们出售的小船好不好?”
“那好啊,油漆光亮,原本我们那儿还没呢,做的也精细,质量也好,速度也快。”
“价格公道么?”
“还可以啦,三四头驯鹿就可以换一艘,很值的,我们自己做吴越那种船,怕是还做不好呢。”
“那你知道一艘这样的船在吴越重工船厂成本是多少呢?”
“不知道吧,我猜也要三头驯鹿的价值了。”
“按驯鹿算吧,也就半只而已,成本半只,贵的是运费。”
“大王,这怎么可能,半只驯鹿都请不来人做一艘皮船的,树皮船也不止半只驯鹿价钱啊!”
“别吃惊么,听我简单说说,人之所以是人,那就是会劳动,会主动劳动,会用劳动创造价值,创造全部生活必须品和生活便利品,同时只有人才会交换,互相交换自己的生活必须品和生活便利品,只有人才会在劳动交换中发展出分工,当然部分野兽也有分工,但那种更应该说是合作而不是分工,只有人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工。”
“糊涂了!”
“哦,这么说吧,你们以前用什么缝制衣服的。”
“骨针,也有铁针,现在应该都是铁针吧。”
“那你们骨针是自己买还是自己做?”
“我们萨哈连的女孩子要是不会做骨针是嫁不出去的。”
“那就是自己做了,你们那最勤快的妇人可以一天做几根骨针!”
“三根顶天了!”
杨晨毓笑笑,“那你认为铁针比骨针难做么?”
“嗯,要是我来做,怕一天一根最多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尤其是北边还有铁杵磨成针之说,十来天能做一根就算大众的,有手特别巧的,也能一天一根吧!”
“对啊,这和针有啥关系。”
“你知道寡人的铁针铺子一人一天能做几根么?”
“三四根吧!顶天四五根的样子。”
杨晨毓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侍卫也竖着耳朵听呢,也奇怪着,杨晨毓停止大笑,“寡人开的针铺,一统吴越铁针市场,一个工人平均一天可以做三千根,即使这样寡人以为还有油水可榨,只是寡人仁慈,给他们一天工作八个小时四个时辰,要不一天四五千也行!”
“哇!这怎么可能呐?!”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等你学会了那些初级的,到时候再考虑愿意回去、还是留在这发展,要是发展的好,我想,你这么求学的精神,还有那么聪明的脑子,应该可以做很多事,比回去能更好为你家乡萨哈连发展谋划,有时候在万里之外对家乡的影响比在那更好、更有用。”
“真的么?”
“知道财富的源泉么,不错就是来自劳动,但是怎么劳动也是有讲究的,也是有学问的。那帮竖儒一口一个仁义道德,到正事屁也不行,管管种地的农民才马马虎虎,要是管理我这种国家,是万万不行的。”杨晨毓忽然想起秦始皇时代,“说起来,其实春秋战国,已经使得很多国家摸到发展国家的窍门了,唉,可惜啊,可惜。”杨晨毓知道以前CCAV最喜欢吹秦国,尤其是秦国的工匠和作坊制度,其实也是编片子的不懂,当时十来个国家都是这么做的,也不是就秦国一国如此。比如三棱箭头,其它国家也是有规定,也是一般模子出来,也是这般负责制度,当然外形都一样,甚至倒钩角度和大小都差不多的。只是秦国是战胜者,说得更多而已。而后儒为了反而反,为了烧书坑儒一口气,把属于整个春秋战国尸山人海的得来的经验教训以及发展国家的策略统统打到,也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