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行天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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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良师来信表彰我等兄弟,我们兄弟树立了太平天道在本地威信,招募足够多的信众,故而大贤良师为了酬谢我等兄弟辛劳,特加一方于我等,据天师来信说,天下已有六十四方矣。等黄天立时,兄弟们尽是功臣,希望兄弟们再接再厉,为黄天大道普照人间做出自己一份贡献。”这个家伙压低声音,但是还是很兴奋。
“大哥,这般说来,您也是将军么?”喽罗在边上起哄。
“无妨,各位好好干,以后难免不出几个张良萧何的。”带头大哥很是高兴。
“哦,弟兄们,这几日要抓紧联系,在各官府们口标号,等启事之日,你我兄弟按照标号搜罗贪官污吏,干他娘的。”带头大哥已经得知日程安排,出于保密原因约期不得说。
“大哥,是不是快了。”小弟也很知趣,纪律也是知道的,不该问的不要问,但是还是很兴奋,故而避开了问。
“好好准备,其它的先别管。”
“是啊,是吗。”众人互相从眼光内看到起事日子就在眼前矣。
“大哥,门外有上次您帮着治好病的俩爷孙来谢恩。”有守护的喽罗进来通传。
“哦,看看去。咱们黄天大道也是得人心的很么。”大哥作为大哥就是要在立场上站稳,所以政治很重要,没有名分做事难免缩手缩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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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啊,我们渔家自然是贫困没有什么谢的,这几篮子海货是平常物什,乡下土产而已,无非出些人力就得来的,不值俩钱,希望大师和道友们不嫌弃,手下小老儿和孙女以及我们一家子的一点小小心意。”老头跪了下来,施以大礼。
“是啊,这几篮子海货望各位道仙不嫌弃。”女孩送上了一篮子活物,“这些虾子、蟹子和虎头还是活的呢,赶忙烧了下酒,放长了不鲜美了。”
“这样啊,那我等兄弟不客气了,不过以后千万别在送啊,大贤良师教导我等兄弟可不是这般收取民财的,望老先生不要再为难我等兄弟。”大哥说得很好听,手下已经把鲜活拿去厨房,还有几篮子干贻贝、鱼干、虾干什么的,也给收了进去。
“老丈,一起留下吃个饭吧。”
“那怎么好意思。”
“诶,老丈莫要推辞,我们天师可是撒豆成兵、挥土成金,自然是不会请不起几口饭食。”带头大哥已经改叫将军,自然骗人还是那么顺溜。
“那不好意思了。”老头还以为欠莫大人情一般,拉着孙女座在一边角上,自然被请吃饭食的有好多人,大部分是信太平道比较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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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气氛让句章慢了下来,一切放佛沉静下来,连树枝上的积雪也都不在融化,只是挂在那里笑看人间。寒梅传来的清香让办公的管吏们神清气爽,纷纷看向拿着梅花的侍女。侍女们每隔几日会把时令的鲜花换来,这个季节有梅花和水仙,水仙也很香,但要凑近才能闻得到,梅花一进屋子一股清冷瞬间凝固众人的感官。
“你们说的六十四方可是真?”
“是的,”穿着豹纹苍鹰图花纹的情报人员不拘言笑,“大王,这个已经确认。没有什么差错,六十四方,每方不低于一万青壮,要是天下一起起来,怕汉室危矣。”
“苍鹰护卫和虎豹护卫他们都没什么事吧?”杨晨毓担心暴露就麻烦了。
“没,我们有几个护卫已经做到将军之下了,约定等启事后,把将军杀了,然后领着起事的进我们在海边的包围圈,这样平白为我吴越增添人力。”护卫口渴,也就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不错吧。”
“大王,恕小臣无礼,您可够奢侈的。”护卫一直以来很忠心,而且相当耿直,一点不给大王留面子。
杨晨毓有点郁闷,“嘿嘿,这个是海军靠港,刚从吕郡、夷郡带来的水果,那里季节一年都有出产,顺便而已。奢侈么,谈不上,吴越贵戚大都也喜欢喝果汁解渴,顺便也给海军赚路费罢了。同时也是让移民南蛮之地的农名有个卖钱的渠道罢了,治国不能简单类比的。好了不说这些,那些起事后,希望能多多周转裹挟乡里。我们军队会帮忙,让军队守卫在县城内,他们最好把州郡一扫而空。”
“大王,我有点怀疑您是否真的为天下苍生。”护卫低下头。
“怀疑,嗯,很好,说明你有脑子,还敢于质问于我。一个有胸怀的人士不怕被人怀疑,但是必要的解释也是要的,只是不需要对所有人讲清,当然你就属于那些需要被解释的人中。天下纷乱,依你在汉庭做事这么些年来看,主要是什么原因?”杨晨毓笑着喝口果汁,很不错的文旦加西柚还有点不知名的水果味。
护卫的工作一定要做通,否则就麻烦了,护卫沉思下,“上恬下嬉,贪赃枉法,宦官当权,迫害忠良,任人唯亲,卖官鬻爵,土豪劣绅逼迫乡民,富者连州敌国,穷者几无立锥之地。”
“是不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药。”
“小的不敢。”
“你也不是什么新人了,一直以来以敢讲话名动吴越,何苦装呢,说吧。”
“怕是的,汉已无药可救了。”护卫有点冒汗。
“呵呵,好。那么要是换个人上去,换个皇帝,那么过多少年又会这般呢?”
“这个小的没好好想过,说真的,小的以为,就算换了别姓,不过三代,怕又是这幅光景了。”护卫无奈,现实和理想差距很大,越是做这方面的,越是看到黑暗面多。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很好,有理想。和众多的什么家一般,那些所谓的法、墨、儒、道、等等以为只要试用他们那一套天下就无事矣。实在是错的厉害,任何一家也无法避免这类循环。”杨晨毓沉思下,历来如此的事情,何必自己动情呢,摇摇头,“寡人原来和你一般,可是天下有纲常,天地有轮回,一年有四季,国家自然亦有兴替。莫要为此伤了自己。国家之所以成立,就是保护一群人而已,其中富贵者自然不必多言,穷苦者生活的底线才是国家所要解决的问题。穷苦人可以养老、孩童可以读书,伤病者有饭食暖被小屋避寒避雨挡风,我看这般社会国家已是人间独有了。即使死了也有一步之地埋骨。富贵者不会为了倾轧丧家夷族,有才之士不会阻塞通道不得报效国家,我吴越需要在这几方面时刻努力时刻点醒自己。至于所谓太平道那种不纳粮不服役简直荒谬,国家开销何来?各地总有灾害,可不是那帮子儒生所说的,修仁义而无天谴。有灾自然需要救济、国家有外寇自然需要将士去抵挡。有罪犯恶少自然要衙役捕捉监视。我吴越时刻以责任义务和权力相挂钩,贵族缴纳的税款多,自然为国多忧心矣。要是有道说的小国寡民那可就好了,可知边关胡虏每年劫掠边疆,掳我汉儿。可不是没兵别人就不打你来着。一切具要钱粮金铜木铁,没人纳粮缴税,怎么行?”
“小人自然是明白,只是对于为何国家总有循环一说甚是不解。”护卫也喝起果汁,毕竟放时间长了要凉了,温过的果汁最好趁温热时喝掉。
“制度使然,回去可以想想,我说个故事,你也就当没事听听,有兴趣,空闲时候可有破解时局。说是有几个弟兄,家里贫寒,每日喝粥度日。兄长分粥,其它的监督,但是没过多久有意见起来。兄弟几人为了公平,决定每日轮流着派粥。粥少人多,很快兄弟不睦起来,原来分粥的总给自己多些,时间一长,每个挨到分粥的都死命往自己那多分。很快兄弟们觉得这样不行,就一同商量,以最厚道老实的来主持分粥,可惜,没过多久,那个老实厚道的和要好的兄弟碗里多了起来,其它的兄弟比以前还要少。很快又打了起来,兄弟们最后座在一起想到底怎么分才好,最后一同想了个办法,每人轮流分粥,但是分粥的最后一个拿粥碗,后来一直相安无事。”杨晨毓大概说了出来,这个故事蛮有名气,很小的时候就听了,很有启发性,说服他还是不成问题,他也是聪明人。
“小人想想,为什么分粥的最后一个拿粥就相安无事呢?”~~~~“嗯,也该无事,果然是制度啊!”在吴越,制度一词屡次提起,野兽护卫也是知道的,“谢大王,要是小人空闲时,一定想方设法破局。”
“不忙,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相对公平,记住了,有些事没有绝对公平,只能是相对公平。俗世中很多事就是在所有坏结果里找一个不太坏的就已经万幸了。国家也是如此,每个时期总有吃亏的和不幸的,只要符合兼顾国家百姓利益最大化足矣,每个人都公平,即使是神也做不到,否则怎么会有天生残疾的呢,怎么会有男女之别呢,怎么会有华夷之辩呢,怎么会有人兽万物不同呢,天道者,神道也,符合自然亦是万法归宗。”
“小人会谨记的。”
“嗯,好好去休息吧,等睡醒了我还有事问你。”
“诺。”
章三起事
野兽护卫接到最新的命令,在各自范围内,把甲子标致尽量扩散到读书士族家门前。也就是说吴越正式介入这场纷争,杨晨毓和元老们商议的结果就是要借太平道之手扩大打击面,使得各地士族对邪教徒们的报复更加猛烈。野兽护卫们早就得知起事钱要在各地衙门前标志甲子二字。趁夜,接连数日护卫们把各自地域内的豪族世家儒道之类的大门前都暗自画了甲子暗语。同时有吴越商人主动和太平道中管事联系,愿意卖给铁器和军马弓弩。当然前提是平等交换,用掳掠的骨董人口和黄金白银交换。各地只要有吴越商户的地方都私下里有了这些谈判和交易,当然上溯不到吴越官方,只是各地吴越人口贩子和金银骨董书画贩子的私为。
徐州广陵海西县衙,现在还是天没亮的时候。城门看守中的黄巾贼都已把手足兄弟暗算,城门半夜时分就悄悄打开,黄巾贼寇半夜纠集人手打着灯笼察看城中各高墙大门,凡是有甲子二字的地方,都有贼寇围了起来。说来贼寇也不是真的贼寇,只是相信了黄天当立后,在乡下被人鼓动裹挟顺带了来城中下手扒拉东西的。有好些乱民挑着空箩筐带着绳子,自然是来混水摸鱼。也有过分的居然一家老小拉着牛车来城内,连牲口也不准备带,只是想抢到牛马后带了东西回乡。
忽然一声破锣响动,一切等待和焦躁化为骚乱,人群在太平道弟子们的指引下,冲入各家被标识的园宅。太平道为了下手时不那么缩手缩脚,这次冲击县府的人没有本城的黄巾,而是乡下和外地的民众。而本城和周围的黄巾老早就被叫了去邻县替天行道。大门被用斧子直接劈开,也有乱民用锄头直接把土墙刨开,人们一旦打开缺口都迫不及待冲入园宅。大户人家大都有点家业,奴仆什么的手持棍棒很快抵挡不住被乱民杀死。也有恶奴乘着机会打点起主人家的东西。年老头带着儿孙和邻居也冲击当地一家大儒家中。原来他们家并不在扫荡范围内,只是被野兽护卫们动了手脚,也给冲击了。年大爷也是第一次到富裕人家家里,看什么都光鲜值钱。檀木的牛车、圈内的牛马猪羊、柏木的门板家具、还有家中锡器、瓷器。看着老头狂抢不止,而后辈们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被长辈一通恶骂后也加紧手脚。由于不在被冲击的范围内,黄巾道徒也没来分东西,这户大儒只是被年大爷和乡亲们一通恶抢。家奴中也有得到消息,早早避开不知何处去了。剩下家中奴婢、小姐和公子几位在被窝中懵懵懂懂,还是几个小子有点力气和胆量,赶忙起身提了大剑出来迎击。本以为是山匪来犯,只要抵挡一阵,就有县府衙役兵丁赶来救援,可是这次他们几个小子喊破天也没等来援兵。由于那些破落户们并不是什么强盗马匪,围着打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还是年大爷清醒过来,只要别的人也来抢劫,那么好东西他们就很难保得住,为了他眼里的宝贝财物,也就顾不得了,“往死里打,要不咱都出不了这个院。”
“你们这些乱民等着收尸吧。”大儒的儿子还口硬得很,没想到给周阿虎一锄头打破了后脑勺,也就一命呜呼也。其它几个小子吓得手脚软了,被一个个攻破打伤。周阿虎正要用厨房里抢来的菜刀割喉,当然这个年代菜刀也是很值钱的家当,不要白不要。
“住手,那些货还可以卖俩钱,不要杀了。”门外来了一个夜行衣的男子劝解。
“哦,就这些个,也能卖钱。”周阿虎一听到钱也就停住了手,“先取绳子来,我来绑了。”
“是啊,杀了不如换几个钱花花呢,杀了太便宜这帮子喝咱穷人血的贪官污吏。”来人很快和周阿虎达成交易,让周阿虎他们把这些个还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