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大元帅-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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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约半个时辰,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待马车到了沈玉嘉面前时,车夫看了一眼沈玉嘉他们后,惊得立即跳下马,朝着沈玉嘉一叩首,便走到车后,掀开车帘向里面提醒道:“老爷,我们到了。”
可是车中毫无回应,车夫朝着沈玉嘉等人歉意一笑,便提高声音道:“老爷,我们到天水了,皇父就在一旁等候呢。”
可是里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车夫这下急了,老爷的脾气他虽然清楚,但是人家皇父都到城外迎接了,你居然还躺在车里捧着一本破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皇父恕罪,我家老爷就是这个坏毛病,看书之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咳!那有你这样说老爷的。”
这时,车中才传出一声不满的冷哼,旋即一个两鬓斑白,三缕短须,容颜清瘦的中年男子走出马车,看了一眼沈玉嘉便作揖一礼,笑道:“能让皇父就等,鄙人荣幸之至。”
“文仪先生能来天水,才是我的荣幸啊。”沈玉嘉回礼笑道。
文仪看了一眼城外繁华的街道,在看看巍峨的城墙和城门里更加繁荣的街景,点头道:“天水自古便是繁荣之地,前朝大齐为了打通西域,不惜一切代价和番邦开战,才夺回失地,开辟出这商埠重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先生谬赞了。”
“皇父可否陪鄙人走进去,介绍天水的人文地理?”
看文仪饶有兴致,沈玉嘉不由尴尬了,他可压根不是天水人啊,虽然在这里住了挺久,但对于人文地理,他可一点也不清楚啊。
就在沈玉嘉尴尬之时,另一名马车随后就到,突然间,一个身穿素白绒毛衣裙,肩披黑色貂皮的女子走了过来,立即便抢话接口道:“文叔叔,不妨让婉晴带您一游如何!”
沈玉嘉看到司徒婉晴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这妮子,看来是直接要先搞定未来公公,如此才能更有把握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既然有人帮他了,沈玉嘉自然乐意答应。
“呵呵,你看我,倒是把婉晴给忘记了,这就有劳了。”
“客气什么啊,能陪文叔叔游历我天水风景,乃是婉晴的荣幸,走吧文叔叔。”这司徒婉晴竟然毫不认生的直接到文仪跟前领路,在路过沈玉嘉身旁时,还不忘偏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尽显得意!
“靠,要不是老子,你能和文天祥走的如此进吗,古人云啊,小人与女子,果然难养也!”
沈玉嘉心里暗骂一声,便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文仪与司徒婉晴,走入了天水城中。
文仪饶有兴趣的四处张望,不停询问,而司徒婉晴也一一应答,令沈玉嘉就感觉啊,这天水城就是她的闺房,没有她不知道的,看着文仪开怀的神情,沈玉嘉突然感觉酸溜溜了。
这算什么啊,人家可是我请来的,你丫的凑什么热闹啊。
但想到没有司徒婉晴,沈玉嘉今天可真尴尬了,也就只好一路陪同。
“对了,皇父的学堂在何处?”
文仪虽然兴致勃勃,却没有忘记身份,时刻和沈玉嘉保持尊卑距离。
现在沈玉嘉听到文仪问他,顿时感觉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立即道:“城外西郊,离此地大约二十多里路。”
天水城很大,从南城门到西城门就三十里了,而到北门却只有十多里,当然这还不算城外的街道面积,而西郊是城外的城外,此刻他们是已经靠近城中央,此去直线正好二十多里,光坐车便要一个时辰了。
“看来今天是无法过去了,要在城中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在去可行?”文仪问道。
沈玉嘉当然同意,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司徒婉晴便抢先道:“他敢不答应,文叔叔尽管在城里休息,这几天赶路也累了,不妨就到我府中居住吧,我爷爷可时常提及文叔叔呢,对文叔叔的学识十分敬佩。”
“呵呵,能得到司徒相爷的一句赞许,便是鄙人的荣幸了。”文仪谦虚一句,却是没有反对。
沈玉嘉可更加郁闷了,他倒是忘了这茬,认为文仪定当是要去他府上居住的,好进一步靠近,从而说服他在学府任教,但被司徒婉晴这一搅合,此事算是吹了。
但文仪突然道:“一路风尘仆仆,今天直接去拜会司徒相爷,未免有些礼数,不妨明日在去,今天我便在这附近客栈休息一宿。”
“这怎么可以。”司徒婉晴当即便不乐意了,她还要想办法在文仪面前表现表现,还让他指名道姓的认她这个儿媳妇,怎肯让他在外面居住啊。
沈玉嘉一听便知道机会来了,当即便一屁股即开司徒婉晴,朝着文仪一笑道:“文叔叔还是到我府上居住吧,否则让我爹知道了请你到此,却不好生招待,还不得劈了我。”
文仪其实是有意这样说,如此才能不到司徒府居住,闻言当今便点头道:“如此,便有劳皇父了。”
第三卷 烽火狼烟 529。第529章 开学
还是那个小院,还是那些风雪,只是不同那夜,和沈玉嘉坐在一起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看着亭中石桌上,滚滚冒气的酒壶,文仪抓过抹布,套住壶把手,端起酒壶给沈玉嘉斟满一杯热酒,伸手一请,沈玉嘉谢过端起,待文仪自斟一杯后,两人拼杯对饮。
热酒下肚,全身都感觉暖洋洋的,文仪感叹一声,笑道:“如何?”
“文叔带来的酒水没有我们雍州酒水烈,却清醇甜美,清雅如竹,莫非是竹叶青酒?”
“看来皇父也是懂酒之人,此酒正是竹叶青!”文仪笑道。
“其实我在汴梁喝过,故此一饮便识得,我可不是什么懂酒之人。”沈玉嘉尴尬一笑道。
文仪也不在笑沈玉嘉故作谦虚了,给沈玉嘉再次斟满一杯后,转口问道:“皇父对于鄢国怎么看?”
“或许说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我的确是这样想,只要国泰民安,其实谁做主我没意见。”
文仪深深的看了沈玉嘉一眼,点头道:“鄙人和皇父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了,以前就听说皇父是一位心胸阔达之人,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实不相瞒,鄙人对于国号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知道。”沈玉嘉当然不会假装不知,就是因为文仪这位父亲,才交出了文天祥这位爱国人杰,南宋当时如此腐败,他们都从未想过投靠外敌,反而全力抱住南宋最后的疆土,也才有了后来那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
“鄙人这次就和皇父当面道明吧,鄢国早晚是要回齐的,若皇父肯答应,支持皇太孙即位,代替令女,鄙人愿赴汤蹈火,帮皇父教育学子。”
“其实不用文叔说,我也有此意!”
沈玉嘉何尝不是这样想,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和家人安定的生活,可是另一方面,飞燕是不是这样想还不知道,至于女儿,年纪还小,自然由父母做主。
“皇父能这样想最好不过,若有皇父支撑,我想沈家这边也不难了,只要一切按照太上皇的旨意,名正言顺的把皇太孙接到长安,继承大统,鄙人也毫无所求了。”
或许是文仪把事请想得太简单了,亦或者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沈家并非是沈玉嘉说的算,而是沈傅,在沈傅下面还有大哥沈玉翰,就算他贵为皇父,也无法违逆他们,否则结局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文叔”沈玉嘉请问一句,待文仪看向他时,他才道:“若皇太孙并非明主呢!”
“皇父的意思鄙人明白,但皇太孙比令女更年幼,皇父就敢肯定,当今陛下就是明主!”
文仪真是什么都敢说,这话若穿到外面,别说他出事,就连他儿子文天祥也连受牵连,但沈玉嘉之前的话也的确有些过了。
沈玉嘉摇头一笑,道:“我说如果,如果皇太孙是烂泥扶不上墙,而我女儿却一心为国为民,是位明主,我会全力支持她,反之也一样全力支撑皇太孙,而文叔你会如何抉择?”
文仪没想到沈玉嘉把话直接挑明了,这让他感觉不仅不生气,反而发自内心的大笑两声,笑罢,低目道:“都是皇孙,我真是无从抉择,也由不得我来抉择,既然皇父将心为民,我便跟着皇父一路到头!”
沈玉嘉知道文仪并非是赞同他了,而是在他看来,有把握将皇太孙培养成一位明君,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庞隆会派人千里迢迢将他从庐陵接过来了。
庞隆的用意沈玉嘉十分清楚,看似阔达,实则处处小心,沈家势大,便成全他们,而不是打压,因为打压换来的只有反击,反之,先让沈家不话可说,在大力号召忠臣回朝,让忠臣步步纠正,待皇太孙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了。
到时候,封给沈梦莲一个鄢王,连同沈家族亲全部到封地享受余生,那天下还有谁来和庞家做对。
这可是一锅端的美计,不用伤害任何人,就能完美解决,连沈玉嘉都不由感叹,这位老丈人的如意算盘了。
但沈傅能接受吗?这点沈玉嘉真的很难猜测,虽然从庞隆到雍州,沈傅一直都是逆来顺受,可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看来,有机会得过去探探口风。”沈玉嘉想到此点,便笑道:“文叔尽管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天下的安定,百姓的安定,一直是我最希望见到的局面,我会全力持平的!”
沈玉嘉这话的口气未免有些太大了,但文仪却十分相信,若此人都无法稳住天下,问世间,又有谁有这能耐呢?
沈玉嘉个人的力量很弱小,但和他有关系的人绝对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强的一股势力。
文仪笑笑,再次话锋一转道:“听说皇父出了一计,令天祥东奔西走不少日子,最近还回到长安得罪了不少老臣,不过此计我都是极是赞同,感化于民,从我做起,若我们这些可以吃饱穿暖的人都不能伸出援手,还指望苦苦度日的黎民吗!”
“呵呵,这也只有文兄才能做到这点,换作他人,畏首畏尾,担惊受怕的,要等真正的祥和太平来临,恐怕还要拖上几十年甚至好几百年了。”
“皇父当年不是说过,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可不能无视后代的能力啊。”
“啊!”
沈玉嘉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他现在想起来,倒是经常吐露一些令这些人吃惊的话,不由更让他老脸一红,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闷头喝酒。
两人在亭中相谈许久,直到子时,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沈玉嘉先陪着文仪到了一趟司徒府,拜会了司徒相爷,其后才赶往了西郊学府。
到是在去司徒府后,司徒婉晴看来是又想表现自己一下,便要求陪同,文仪不会拒绝,沈玉嘉就更不会拒绝了。
陪着文仪在学府里逛了许久,文仪到学府的大致结构倒是挺满意,但有许多细节还是忍不住指出来,沈玉嘉也带着刁掌柜沿途跟随,将文仪的要求一一记下,后做修改。
在学府待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几人才赶回天水府中。
下了马车,文仪在进门前,突然问起了沈玉嘉如何处理难民的问题,沈玉嘉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明,文仪考虑片刻,感觉倒是新颖,但此举没人用过,究竟行不行的通还是一个问题。
“学府供给难民居住,从百姓收取的学费解决难民所需,此举做好了便是大善,若做不好,皇父可要成为天水百姓心中的女儿了!”
沈玉嘉没想到这文仪有时候还懂些幽默,这女儿家胳膊肘往外拐是自古认定的,沈玉嘉处理难民的事请要是真弄不好,的确招天水百姓的恨啊。
“文叔放心,这点我早想好了,保管他们毫无怨言!”
“哦,那鄙人可要恭候佳音了!”
两人说完,对视一笑,同时迈入府中。
风雪时聚时断,时狂时静,转眼十二月来临。
天玉元年冬末,天水学府提前招生终于开始了,本来是预定在十一月中旬开启,但苦无一个坐镇文学的夫子,便只好拖到今日。
天水学府外,早已经是挤满了人,看来沈玉嘉连日的宣传工作倒是没白做,得知天水学府的师资力量,天水百姓是狂喜无比,连一些附近城镇的人都特意跑来入学,由此可见要招满学子倒是不难了,而难的是难民的处理问题。
谁也没想到,沈玉嘉竟然把难民和普通学子归为一处,唯一不同的便是难民学子居住的地方是学府里的厢房,而且还是没费,这让外地花钱的学子大为不满,可还没过一天呢,突然间,学府门内的堂室中,一直让学子弄不明白的空白巨大石碑,竟然开始有四名工匠快速开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