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大元帅-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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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有事吗?”紫琛奉放下筷子问道。
紫瑜看看自己老爹,有看了看沈玉嘉,小脸蛋红扑扑的走了进来,怯懦道:“爹爹,孩儿”
这紫瑜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来,听到沈玉嘉暗暗皱眉,心想,你不会是屁股痒了吧?
紫琛奉和沈玉嘉说了一句抱歉,便起身带着紫瑜离开了。
一炷香时间后,紫琛奉又回到厅中,沈玉嘉虽然好奇,却也不好问,和紫琛奉谈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沈玉嘉不断的思考,像紫琛奉这样的棋子,庞隆究竟还有多少,而在现在的西齐朝廷中,是否也有他国的棋子深埋其中。
当沈玉嘉回到府中,便看到楚苓君似乎也刚刚从外面回来,这段时间里,沈玉嘉倒是很少见到她,现在自己被贬了官,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大理寺的主薄,怕是没办法帮你弄到了。”
楚苓君闻言,兵没有露出失望,而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知道了。”
“你不失望?”沈玉嘉好奇的看着楚苓君。
“有什么好失望的?”楚苓君倒是也很奇怪的看着沈玉嘉。
沈玉嘉淡淡一笑,不再提这事,转而说起了调任一事,楚苓君听后,眉头不禁一皱,道:“你为什么要去河阴县做知县?”
沈玉嘉能告诉她,因为河阴县与河内郡相隔只是一条河吗,他苦笑一声,道:“是上面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下可麻烦了!”楚苓君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加厉害。
沈玉嘉倒是一呆,道:“什么麻烦?”
“你不知道?”楚苓君惊讶的看着沈玉嘉,瞧见他摇头后,不由用着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他道:“倘若西齐攻来,河阴县便是他们首要攻占之地,因为这里靠近邙山,占领邙山后,挥军南下便可直取洛阳,你现在被调任到河阴,无疑是成为西齐的开胃菜。”
“笑话。”
沈玉嘉心中乐呵,嘴上却谨慎道:“如今蒙古即将统一,连大梁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是西齐呢,应该不会打来的吧。”
“难说!”
楚苓君却摇摇头,道:“这几天我收到消息,得知河内郡现在变成了赵家堡的地盘,这赵家堡在河内郡的田地多达万顷,粮草丰厚,赵家堡的堡主赵慎正值壮年,极富野心,他手下有一能臣,名为宁丑,那康宏远便是败在他手里,西齐颜家军有了赵家堡的帮助,可谓是如虎添翼,自他们占领河内后,便与萧连翊联手西伐,转眼间夺回冀州大半城池,现在与洛阳相隔一道河而已,你说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洛阳,还是河东郡!”
楚苓君没有说西齐会按兵不动,而是料定了西齐会一直战斗下去,只是攻打的目标,是攻取洛阳,把梁国逼回梁州,还是攻取河东,与雍州连成一线。
关于赵家堡,沈玉嘉早有了解,当初他就是去赵家堡找莫差,得到了莫差的帮助才来到了洛阳,但是他也没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赵家堡,居然有此等野心,不过赵家堡也算和他是一条战线,他又有何惧。
“这下可倒霉了。”沈玉嘉装成一副苦恼状道。
“你知道就好。”楚苓君摇摇头。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回东齐继续做丞相?”沈玉嘉问向楚苓君。
“不,我要待在洛阳。”
“哦,那请便吧。”
沈玉嘉虽然不知道这丫的在洛阳搞什么名堂,也懒得理会,反正你只要不去西齐瞎搞就行了。
在府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沈玉嘉便来到了大理寺,把肩上的担子给卸下来。
“唉吆,想不到戴大人这就要离开了,真叫人不舍啊。”于承恩老泪纵横道。
沈玉嘉看着他这摸样,心里是冷笑不止,这家伙如今在百姓们的心里盛名一时无二,而当他被礼部尚书与其他大臣施压时,全把一切的罪过都套到沈玉嘉头上,自己则是站在中间左右逢源,既得了名声,也不得罪人,这全靠沈玉嘉的功劳,所以现在间沈玉嘉被贬职了,说实在话,他是真有很不舍啊,心中更是悲痛,往后要去那里找这么好的黑锅啊?
人家做官,一做便是三年五载,甚至好几十年,沈玉嘉倒好,以前在翰林院当闲官,还没一年被因为战乱而跑回去,之后从火头军到千夫长,当了几天的郡守,便被赶到洛阳做了几天的少卿,现在又被赶到河阴县去任一地方父母,真是把他郁闷死了。
谁让自己没节操呢,做事都凭自己的兴趣,不顾他人感受,在这梁国朝廷里,也没谁能帮他说上话,也管自己初来驾到,谁也不去拜访,在人家瞧来,自己肯定是自视清高,仗着年轻有为,目空一切,啧啧,你说他冤不冤啊,他身份特殊,岂敢去拜会那些人啊,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怪不得谁,只能把苦头生咽下去。
第三天,文书下达,沈玉嘉收拾包袱,留了一封信给楚苓君,让他转交给华永,而后自己与赵穆两人便上路了。
楚苓君身份也特殊,不敢相送太远,怕被那些送沈玉嘉的官员认出来,其实她压根就不必担心这些,因为沈玉嘉一路走到城外,都没有半个官员出来相送,由此可见,谁也不想沾惹他这个倒霉蛋。
但是,当沈玉嘉离城三里后,在路上看到一路马车听在路边,而马车旁站着几个人,其中之一竟是柯烈。
“戴大人!”待沈玉嘉从马车跳下来后,柯烈拱手笑道。
“柯大人不怕被礼部尚书挑刺了?”沈玉嘉拱手笑道。
在洛阳当官这段时间,也只有柯烈和他走得近,不过沈玉嘉还以为他怕礼部尚书挑刺,会远离自己,却不曾想,他还是来相送了,只是这离城未免有点远啊。
“其实戴大人刚刚上任前,朝中许多大臣都受到了消息,也有许多流言蜚语,十有八九都说戴大人出身农舍,不可担此大任,但陛下还是力排众议,为戴大人取得了少卿一职,可惜,这一次礼部尚书连合几个大臣,天天在陛下耳根子旁怂恿,哼”
说道最后,柯烈冷哼一声,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人坐上戴大人的位子,有这帮梁州老官在,我们豫州的新人根本无法出头。”
沈玉嘉苦笑一声,道:“若是没有他们,梁国也不会有今天,这也是陛下为了尊重他们,才无奈决定的吧。”
“咳。”
柯烈一叹,道:“戴大人足智多谋,偷香一案办的妥妥当当,只是幕后之人没有抓到而已,况且想这种案件,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岂是那般容易抓到的,除了洛阳,还有许多城县也都发生类是事请,闹得民乐四起,最终还不是没有戴大人处理的好,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放着戴大人如此好的人才不用,却贬到河阴这个小地方,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嘛。”
看到柯烈如此愤慨,沈玉嘉心中一暖,同时也脸红了一下,其实他有办法抓到幕后之人,只是他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非比寻常,不敢冒然出头罢了,但最终还是无法挽留住这个位置。
再与柯烈客气几句后,便在柯烈的目送下,上了马车,一路渐渐消失在向西黄道尽头。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55。第255章 木老汉
“吱呀,吱呀”的马车木轮声徐徐回荡在山野小路上,在马车后,还跟着一匹悠哉悠哉的老马,若是有人注意看,定会惊愕的发现,这匹马根本没有把马缰栓在马车后,而是这匹马自己跟着马车走的。
车上,沈玉嘉正在给怀中的赵念喂米糊糊,如今小赵念已经快一岁了,牙龈上露出一点点白齿,说明他可以断奶了,否则这一次上任,沈玉嘉可不好找奶娘啊,毕竟没有谁喜欢到处奔波,所以只有委屈一下小赵念。
“大人。”
赶车的赵穆突然叫了一声,沈玉嘉掀开前面的车帘刚说了一句“怎么”他便愣住了。
不用赵穆解释,沈玉嘉便看到官道两旁,有些拖家带口,有些孤零零的撑着拐杖,一步步向着洛阳的方向艰难而行。
“难民?这地方怎么会有难民?”
由不得沈玉嘉惊讶,当初梁国攻进豫州时,只是几个大城坚守了一段时间,其余的小城小镇都是立即投降的,特别是弘农郡,根本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何来的难民啊。
“打听一下。”
听到沈玉嘉的吩咐,赵穆停下马车,叫了一声路过车旁的一位老汉。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赵穆道。
老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赵穆,张张嘴却是难听的沙哑声,赵穆眉头一皱,正好沈玉嘉将一个水壶递出去,老汉立即接过,连连灌了好几口,才擦了擦嘴,舒泰一声,沙哑道:“多谢这位爷,俺们这是要去洛阳避难啊。”
“究竟是什么大难,会让您这一大把年纪的人,要离乡背井啊?”赵穆皱眉道。
沈玉嘉也是万份疑惑,住在这边,唯一的天灾大难,恐怕就是黄河泛滥了,但今天河水并没有涨多少啊,而且五六月的暴雨已经过了,按道理要涨水,恐怕等到明年开春了,至于干旱就更加不可能了,直接引渡黄河水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有快到秋收了,这个节骨眼上,百姓居然要背井离乡,这一动十有八九就是饿死路边的下场啊。
“咳,别提了,都是那黄河大王惹的祸啊!”
“啥?”
听到老汉的话,沈玉嘉和赵穆面面相聚,前者惊讶道:“黄河涨水了?”
在沈玉嘉看来,黄河大王或许就是说黄河,或者黄河里的大鱼,但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老汉居然摇头一叹,道:“老汉并非说黄河,而是说人,在邙山西脉,有一伙抢匪,抢匪头头自称黄河大王,这三年来祸害河阴十余次,官府几次派兵征讨,都是大败而归,最后只能撒手不管了。”
“黄河大王!”
这让沈玉嘉立即联想到当年去汴梁营救庞隆时,从京兆郡到弘农郡的确撞到不少匪寇,自称什么黄林大王,绿山大王,罗岭侯王,河南天王等等,全部被他顺手给剿灭了,却没曾想这邙山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豫州可是梁国的天下,这事情他们为何不管?难道真如老汉那般说词,派兵几次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任由河阴的百姓在抢匪肆掠下苟活?
“岂有此理。”
赵穆平生最看不惯强取豪夺之辈,现在听到老汉的哭颂,更是气愤,真恨不得立即飞到河阴,把那一伙匪寇全宰了。
“不是这帮匪寇太厉害,就是官府的无能,难怪我看到卷宗里记载,河阴知县到现在依然没有人选,这一次我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沈玉嘉说完,那老汉好似听出了什么,瞪大眼睛道:“这位小相公,你的意思是,你是去咱们河阴县上任父母官的?”
被老汉点破,沈玉嘉也不隐瞒,笑道:“嗯,莫非有什么不妥?”
“唉呀,这河阴县的大小官吏,十有八九都被那黄河大王制服了,小相公年纪轻轻,就带一名随从到河阴去无疑是送死啊!”
“哦!这黄河大王这般了得,连地方官府的人也不敢得罪他?”赵穆皱眉道。
“谁说不是呢,当年梁国攻进豫州后,这黄河大王就拉拢了一帮贼子,在邙山占山为王,祸害到了今天,梁国几次派人过来当知县,不是被他们绑了就是被他们宰了,你说他们厉不厉害。”老汉说起这事,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老汉不似作假的神情,沈玉嘉眉头一皱,他知道兵荒马乱的年代,让百姓最难熬的不是交战两军带来的战火,而是那些想要借势崛起,为祸一方的抢匪土贼,和大发国难财的囤积奸商,若是这时候官府还无力对付,那么受苦的只有老百姓了。
只是沈玉嘉没想到,这河阴距离洛阳也没多远,况且邙山是洛阳的天然城墙,派兵驻守在那里,可防范渡河的敌军直取洛阳,要少了邙山做天堑,洛阳便很危险了,现在也的确如此,梁国派了一万大军驻守在邙山,只是邙山东西连绵三百多里,区区一万人根本不能守完,于是乎,那黄河大王就占据了邙山西脉一点地方,时不时出来祸害一下河阴百姓。
其实还有一点沈玉嘉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河阴县因为黄河泛滥,向西迁移了好几次,而最后一次正好位于弘农郡与河南郡的交界处,若不是搁了一条黄河,河阴还是河东郡与河内郡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四不管的尴尬地带,以前在大齐时,一旦河阴出事,河南郡别推给弘农郡,而弘农郡居然推给河东与河内,而河东河内都是异口同声,这关我屁事,所以河阴县十分尴尬,又因为不是什么富饶之地,所以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