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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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道:“你不再打,我就放开。”
窝阔台道:“好。”
楚容放开窝阔台,窝阔台又一拳挥来。楚容道:“你说了不再打的。”
窝阔台收拳道:“纳兰对你如此痴情,是众所周知之事,你就算对她没有男女情义,也不该欺负她。”
楚容一听,脸色一冷,背转身去。
窝阔台见他又摆出这副冷脸,心里更气道:“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欺负纳兰?”
楚容仍是一句话不说,定定的立在那儿。
窝阔台问急了道:“你今天不说清楚了,我们这兄弟也不用做下去了。”说罢拉起袖子就欲扯破。
这时只见一红影一闪扑了过来拉住窝阔台,正是纳兰。
原来纳兰昨日哭下山后,越想越不对劲,悄悄寻到一个桑都的家人,给了些银两他。那人见是纳兰,又有银两,也就一五一十的把桑都想与蕊儿生米煮成熟饭,却不知蕊儿如何逃走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于纳兰。
纳兰听后更加记恨桑都,想到自己就算有千张嘴也难以解释,以后还有何面目来面对楚容,更是气苦,回去后竟哭了一夜。
早晨窝阔台来叫她一起上山,见她双眼红肿,问其原因,纳兰自知理亏,桑都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如何说得出口,只是一味的哭泣。半晌只说了:“楚容。。。。。。”二字。
窝阔台便认定是楚容欺负了纳兰,窝阔台性子本就直,二话不说就冲上山去质问楚容。
纳兰见哥哥冲走,料定必是去寻楚容,怕窝阔台楚容二人有所闪失,忙跟了过来,就看到窝阔台正要割袖断交,忙赶上前去拦住。
窝阔台见纳兰拉住自己恼道:“这等无意无义之人,你还拉着我做什么?还不放手。”
纳兰哪肯放手,拉住窝阔台哭道:“楚容没有欺负我,是我不想他和蕊儿一起日久生情,要桑都送蕊儿回江南,不想桑都对蕊儿起了歹心。。。。。。”纳兰再也说不下去,哭坐在地上。
窝阔台一听甩开纳兰拉着他的手怒道:“你。。。。。。”可看到伤心欲绝的纳兰,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跺跺脚飞身离去。
纳兰抬头看楚容,却见他一直冷着脸,始终不说一句话,就当不认识自己一般,越加伤心问道:“我真不是有心要伤害蕊儿的。可是我们从小一起大长,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如那只有短短接触的人吗?”
楚容听了,也不看纳兰,闪身离去了,丢下纳兰一个人在地上哭泣。
楚容离去后,蕊儿从树后转出,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纳兰见是她,转过头去不看她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蕊儿在纳兰身边蹲下道:“你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楚容会明白的,不会怪你的。”
纳兰闻言,回过头看着蕊儿,只见她那绝美的脸单纯温柔;没有半分的幸灾乐祸,心道:“她尚且年幼就如此心胸,过几年不知是何等出色。也难怪楚容对她有所不同。”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蕊儿又道:“我们回去吧,华英阿姨一定会等急了。”说罢,扶起纳兰。
回到鹤居,华英正忙着做饭,楚容在一边帮着劈柴,神色自若,象刚才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而窝阔台则是气鼓鼓的瞪了纳兰一眼。蕊儿笑了笑,拉着纳兰去帮华英烧火。
正练完剑回来的玉真见气氛不对,知必为昨日之事,偷眼看楚容,却不知他做何想法,又见平日里象开心果一样的窝阔台却虎着脸闷坐在那儿。更不敢多言,怕引火烧身,轻手轻脚溜到华英身边去了。
015 二次封印
吃饭时,窝阔台是闷头吃饭,不象往日一样嘻哈玩笑,而纳兰却是一粒粒数着饭粒,玉真也是小心翼翼。唯楚容和往常一般无有不同之处。
华英钟楼三人也感觉到几个孩子不同平常,但他们谁也不说,也不便多问,以为是几个小孩闹别扭了,想过会儿就没事了,也不曾在意。只是一个劲给孩子们夹菜,招呼他们多吃。可纳兰和玉真只是勉强笑笑来做回答,仍是慢慢数着饭粒。
突然,只听“咚”的一声,大家随声看去,只见蕊儿的饭碗竟失手落在了桌上,蕊儿勉强的笑笑,装做没有事一样拿起碗,额头上却滴下斗大的一颗颗汗水。坐在对面的沐冉立刻站起身来,然还有一个身影更快,直串到蕊儿身边,抱起蕊儿就往屋内走去。
那人却是楚容,只见他抱了蕊儿,急步走向内室。沐冉正欲跟上去,钟楼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以容儿现在的功力,自己可以应付。”沐冉点点头,安静得坐下来静静的等待,但内心的焦虑实在难以掩盖。
楚容只觉得怀中人身子冰冷,不停的发抖。蕊儿强忍着阵阵刺骨的寒冷和巨痛,轻叫了声:“楚容。。。。。”
楚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将她放在床上,将她的上半身仍然靠在自己怀里,拉过被子盖在蕊儿身上柔声道:“有我在,别怕。坚持一会儿,很快没事的。别再说话,将身子放松来。”
蕊儿点点头,楚容轻抚了下蕊儿雪白额头上的赤红朱砂,随即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那朱砂上,运功将鲜红血一点一点的注入那粒朱砂中,瞬时间,那小火焰般的朱砂越加鲜艳欲滴。半盏茶功夫,蕊儿不再发抖,呼吸也平稳了,苍白的脸慢慢红润起来,才缓缓收回真气,只觉得全身累得象要脱虚般,竟靠在床栏上睡着了。
蕊儿醒来时见自己仍靠在楚容怀里,他的怀里异常温暖,而楚容却靠在床栏上睡着了,平时冷漠的脸这时象婴儿一般安静。听着他均匀而沉重的呼吸,蕊儿脸上不禁露出爱怜、依恋等种种柔情。蕊儿好想伸手摸摸他那削瘦脸,紧闭着的唇,可是却不敢稍有动弹,怕小小的一个动静都惊醒他。于是静静的一根一根的数着他那长长的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睫毛抖了抖,那长长的眼睛睁开了,深深的双眸正好落在了她一直盯他的眼睛上。蕊儿脸一红,忙垂下眼帘。听楚容道:“你醒了?”蕊儿羞涩的点点头,想到不该再这样赖在他的怀中。楚容却用手轻轻拦住她的起身的动作,将蕊儿羞红了脸抬起来,认真的察看了她的脸色,方放开她,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蕊儿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感觉自己象在做梦一般,又和三年前那样的相似,那么的熟悉。一阵阵幸福之泉涌向全身。半晌才想起,该快些出去看看父亲,他一定还在为自己担心。
再说一直等在院中的众人见楚容出来,脸色甚是苍白,都围将上来,玉真和纳兰也忘了原本尴尬的处境,一个叫了声:“楚容,你没事吧?”另一个叫道:“楚容,你怎么样。”
沐冉极快的握住楚容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只觉脉搏平稳,丝毫未有虚脱的迹象,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楚容看着众人,心中一暖道:“蕊儿没事了。”又看到钟楼关切的眼光;又道:“我也很好。”从人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这时见蕊儿走出来。原本平时苍白的小脸,这时却甚为红润。蕊儿因自己弄得大家这样担心受累,心中甚感不安。再偷眼看楚容时,已不是刚才的那温柔的样子,又是一脸的冰冷,只见他正邀了窝阔台一同出去。
再说楚容刚才虽小作了休息,但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周身不舒服,便邀窝阔台一同去溪水中洗澡。窝阔台本是粗枝大叶之人,早上的隔阂早忘到九宵云外去了,两个人下得水,如鱼得水般自在快活。楚容平日虽冷漠,但必竟是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两人闹够了,才将衣服洗净挂在树枝上晒干,自己却躺在溪边的大石上,用手枕着头,望着天上飘过的云。
窝阔台转头看了看躺在身边的楚容道:“你真的不喜欢纳兰吗?”
楚容眯起眼仍望着云道:“你知道在我心里,我把纳兰和玉真都当做自己的亲妹子。”
窝阔台侧过身道:“你不喜欢玉真,我自是欢喜的,可是我还真希望你能娶纳兰。”
楚容道:“我以后都不知将尸横何处,还谈什么娶不娶的。”
窝阔台风楚容这般说法,重新躺平道:“你的事,我自不会袖手旁观的,不会让你去死的。”
楚容转过头对窝阔台笑笑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呢,玉真也是个可怜的人,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窝阔台转过头,看着楚容的双眼,使劲的点点头道:“放心吧。”
楚容安心的笑了笑,又去看天上的云。
半晌,窝阔台突然道:“你心里有那个蕊儿了吧?”
楚容心里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没答话。
窝阔台一直看着他道:“我果然猜到了,能让你这样的人在意的姑娘可能也非蕊儿莫属了。可是你说她是人吗?我怎么总觉得她象仙子一般?”
楚容仍没出声,心里默默的想着:“象仙子”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拿着雪莲花的白衣女子握着一男子的手慢慢下坠的情景。那女子象极蕊儿,但那男子又是谁?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了,道:“回吧。晚上还得拜祭我家人。”边说边跳起身来拿衣服。
窝阔台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家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是谁杀的?”
楚容的脸变得异常难看,一声不出的往前走。
窝阔台一见小声嘀咕道:“一问就是这臭脸,让人帮下要死人吗?”
楚容却听到了他这小声的报怨停下脚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我也还不知道,以后会知道的。”
窝阔台一听忙道:“到时我一定帮你一起找到凶手。”
楚容投来感激的一眼,两人并肩往鹤居而去。
016 出事
如盘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爬上了夜空,中秋之夜原本是家家团圆喜庆的日子,而钟楼,楚容,玉真等人却全挤在了灵房之中。那两百多个灵位在一排排白烛下显得越加阴沉凄凉。
钟楼端端正正的在香炉中插上香道:“大哥,大嫂,我一定不会让您全家这二百多号人白死的,等容儿成年后,我一定助容儿查清事因,不会让您们这么一直含冤的。”
楚容沉着脸,磕了三个头,便一声不响的跪在一边烧纸钱。他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那份仇恨与痛楚。
蕊儿偷眼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好想过去伸手为他抹平。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因为他的眼告诉所有人,他心不愿任何人靠近。
玉真在灵前叫了声娘就哭得不成人形了。华英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钟楼见玉真太过激动,怕她伤了心脉,点了她的睡穴,楚容抱起她,将她送回房中。华英也跟了出去照看。
钟楼倒了杯酒,慢慢撒在灵阁之前,道:“大哥,大嫂,我给容儿下了门亲事,姑娘今儿也在这儿,您们看还中意吗?我这个做弟弟的做的还称职吗?”说着,眼睛湿润了,声音也哽咽了。蕊儿听钟楼如此说法,心中凄然,慢慢走到灵前,也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上了三柱香,跪到楚容刚才的位置烧着纸钱。
钟楼和沐冉都赞赏的点点头。
楚容回到灵阁时看到跪在那儿的蕊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走到蕊儿身边跪下,仍旧烧着纸钱。许久,钟楼和沐冉才退出灵阁。楚容却一直一声不出的跪在那儿,蕊儿看着他紧皱的眉,冷得象冰霜一样的脸。在那堆满仇恨的双眼深处有着一丝难以让人发觉的孤单。于是伸出手握住楚容微微颤抖的手道:“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楚容全身一颤,眼里透出阵阵温柔,随即脸一冷,冷冷的道:“不要卷进这个家里来。”说完起身离去了。
蕊儿独自一人,将纸钱烧完,又对着灵牌磕了个头道:“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象太阳一样在他身边的,请伯父伯母放心。”这时听到门外有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忙奔过去看,可什么也没看到。
原来楚容离去后,却又折回来,静静的守在门口,听到她所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再次离开。
这一夜,蕊儿展转难眠,索性起身,又怕惊动了大人,便抱了琴去林中,拨弄琴弦轻唱道:“我听见,你在我耳边轻声的呼唤。午夜的月色在天地之间变得惨淡,我看见,你远在天边的身影在月光下是那样的苍白。夜难眠,微弱的烛光能否把希望点亮。我不愿,看到你孤单的身影越飘越远。我宁愿化成轻风随你而去,但我无法追上你的脚步。只有你的笑容依然到永远。”
又说楚容,出去吹了会风,待心情略为平静,方往回走,却隐约从林中深处传来阵阵歌声,,那歌声十分忧郁动人,不自觉得向歌声传来处奔去。到得近前,他跃上大树,只见一身白衣的蕊儿在月光下弹唱。
楚容觉得那歌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