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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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望着一个稳坐在湖边石块上,用脚尖轻揉着地上枯草的女子背影,心里波澜涌动,上前几步,在她不远处停下,轻声唤道:“玉真”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这近年来的玉真。
玉真听到身后的叫唤,也不回头,仍看着脚下的枯草在她地脚下被搓得绞成一团,“来了,就过来坐吧。”
蕊儿走到她对面身边地石块上坐下,见她比以往清瘦了许多,脸色也不似以前一般红润,带着病态的苍白,并没有初生婴儿后地丰润,可想她过得十分凄苦。看到她这般情境,心里不由得一酸。
“玉真,你去了哪儿,楚容找得你好苦。”
玉真凄然一笑,“我这残败之身,他何苦找我。”
“你这些日子住在何处?”
玉真摇了摇头,“别问了。”
蕊儿不敢盯着她多看,怕她难堪,见她神色坚决,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住处:“玉真,回小宅吧,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算算时间,这孩子也该满过月了。
玉真眼里突然含满了泪,惨然一笑,“孩子。”
蕊儿心里一凉,难道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孩子怎么了?”
“孩子被他奶奶抢去了。”
“什么?玉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他爹又是谁?”蕊儿心里猛然一抽,倾身上前,握紧玉真冰冷的手。孩儿便是娘心头的肉,让她*分离是何等的残忍。
玉真抽出手,“你别问了,我叫你来并不是是另有要事。”
蕊儿又再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再说,楚容见了你一定会高兴坏的。”
玉真仍想抽出手,却被蕊儿牢牢握住,不肯放开,也只得作罢,由她握住,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见楚容,我对不起他,我没脸见他,也没脸去见我那死去的娘。”
“别这样说,是我们对不起你,跟我回去吧。”
泪在玉真白皙的脸膛上滑落,心一横,扯开蕊儿的手,站起身来,“我不小心泄漏了自己的身份,他查到了我和楚容是一同前来中土的,只怕楚容的身份会有所暴露。而且我在一气之下告诉了他你与她的关系”
蕊儿脑袋猛地一下被炸开了,身体微微一晃,楚容的身份暴露的话,是何等危险。
玉真咬咬牙,悔不该那晚醉酒,造成了这许多大错,“他已在派人追查楚容的身世,这查出来也是早晚的事。现在他并不知你们住在小宅,你们尽快离开小宅,免得有朝一日给小宅带来杀身之祸。”
蕊儿站起身,“他是谁?”
玉真眼里满是纠结,痛苦地挣扎,最终下了决心,“小心苏文。”说完闪身而去。
蕊儿眼睛迅速放大,“你认得苏文?”然话没问完,玉真已经失走远。忙往前追去,可她哪里追得上有着良好轻功的玉真,转眼间便失了她的踪影。
蕊儿软软地坐倒在大石块上,这事,她得好好理理头绪。
刚才她问玉真是谁时,她眼里的纠结明明有着对那人的维护,难道苏文便是她孩子的爹?蕊儿打了个寒战,暗叫一声不好,急步回赶。
楚容昨日便外出办事去了,这时不知可否回来。
151 玉真的孩儿
蕊儿回到小宅,楚容果然如她所担心的一般不曾回来。
她知楚容苦寻玉真一年,她也狠着心,不肯露面。而这时如不是事态紧急,定不会这样前来找她。也不敢在小宅多停留,交待了文叔,给楚容留下了字条,便收拾了自己和楚容的日常用品,换洗衣物,仍去了包下客栈的独门独院暂且住下。
想着狗儿在集市,人多事杂,正好可以暗中打探些情况,但易了容扮成一个中年妇人,往集市而去。
路过衙门,见衙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众人对着衙门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有敢怒不言之色。
衙门内有几个妇人声嘶力竭的求饶之声。
这衙门一直以来便是非不断,蕊儿本不愿理会,但听到那些妇人的惨嚎之声,又于心不忍,终挤进人群观看。
却见三个年轻妇人跪在地上,头发散乱,面如死灰,也不知经过多少次昏迷醒来,腿弯处已被夹得血肉模糊,手指也被夹片夹得腥红一片,有的指关节已经歪曲,想是已被夹断了指骨,其状凄惨。
再往上看,知府拍着案面大喝,“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
三个妇人只是摇头痛苦。
知府竖起稀稀的几根眉毛,怒喝着一拍桌面,“继续大刑侍候三个妇人再次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中昏迷过去。
知府见三人如此嘴硬,也没了计俩,凑到案桌边坐着的一人耳边低声问询。
蕊儿这时方看到,那旁边坐的却是苏德全的管家。不知这三个妇人如何开罪了苏家,要受如些酷刑,这苏家造的孽实在多去了。苏德全怎么说也是她的至亲舅舅,想到这点。||首…发www.Junzitang.com||心里又是一痛。
知府和管家一阵耳语后。对刚被泼地妇人们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还不老实交待,就在这大阁之上乱棍打死。”
三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爬上两步,“大人明查,小妇人冤枉啊。我们实在没有要加害小少爷。”
小少爷?蕊儿脑中飞转,苏文并没娶妻,这小少爷却又是何人?难道玉真瞬间惊得睁大了双眼,好在无人注意到她地异样,忙静下心来看事情的发展。
“大胆刁妇,还敢狡辩,苏家小少爷除了你们并没接触过别人,不是你们中人下毒。且会中毒?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大人,我们实在没有受任何人指使。”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啊,乱棍侍候。”
这时蕊儿见人群中人影一闪。象极玉真,本想追出去,但见那三个如同血人的女人。又狠不下心这么离去。
几个衙役提了棍上前,没头没脸就照三个妇人打去。
其中一个被一棍击在头部,当场便昏了过去,棍子仍无情地拍打在她身上。
另一个妇人见了吓得忙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招。”打在她身上的棍棒停了下来,她崩紧的神精一松,又昏了过去。
另外两个眼见便要丧身棍下。蕊儿再也忍不住。上前道:“请大人暂且住手。”
知府一看是个平民百姓打扮的中年妇人,大怒。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正要吆喝人将她抓起来。管家却突然扬了扬手,“等等。首发Junzitang。com”
知俯不解地看向管家。
“我们只是想找到这背后的指使人,找到解毒的办法,这女人敢出来叫停,没准有她地道理,先听听再说。”管家打量着蕊儿,虽相貌平平,但眼睛却晶亮有神,并非一般民妇所能有的。他也是见过世面,有心眼的人,否则也做不了苏家的管家。
知府这才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错,万一真打死了这几个妇人,找不到那毒的解法。这苏家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这顶上乌纱也不知能不能保了。
那些衙役听到苏家管家之话,早停了手,这管家的话,比知府的话还要管用。
知府装模作样地一拍案桌,“大胆民妇,改扰乱公阁。”
蕊儿走到阁下,“民妇家传对毒略知一二,可否请将苏家小少爷地情况说与民妇听听。”
知府看向管家。
管家点点头,“我家小少爷自吃了她们的奶后,但面目青紫,呼吸困难,呕吐。”
“身上是不是红疹斑斑?”
“正是。”管家又再打量这个民妇,看来她真有些水平。说话也客气了些,“我家小少爷这是中的什么毒?”
“你家小少爷到底中的什么毒,我还得亲自看过方可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与她们三个绝地无关。”
“大胆,你地意思是我在冤枉了她们三个?”知府暴然大怒,“来人啊,先半将这刁妇拿下。”
“大人如果执意如此,那你尽管打死她们好了,不过苏家小少爷只怕也就要给她们陪葬了。既然大人是非不分,执意孤行,民妇告退。”
“大胆你以为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给我拿下。”知府站起来直指蕊儿。
几个衙役上前按住蕊儿,蕊儿一脸冷笑。
知府正要喝令对蕊儿用刑,一道寒光射来,转头看去,见苏家管家正对他冷笑,方想起这事关苏家小少爷的性命地事,忙道:“如果你当真知道苏家小少爷所中何毒,能治得了苏家小少爷,本官免扰乱公阁之罪。”
蕊儿冷冷一笑,“民妇有个不好脾气,绝不受人威协。”
“大胆”知府话刚出口,苏家管家冷哼一声,“看来我来错了地方,知府大人这不是在为我家小少爷审案,而是在给自己立威。”说罢起身便要走。
知府大惊,他这回去往上一报,他这官就没得当了,如果那小少爷真短命了,没准还得拿他这颈上头人来陪葬,顾不得面子,追上去拉住,软声道:“宋管家误会了,这案你看怎么审就怎么审。”一边向衙役使眼色,放了蕊儿。
管家也非当真要走,这弄不明白小少爷的事,他回去也无法交差,但他一个无官无职的人,不能亲自涉入审案,他要的也就是知府这句话。拂开知府的手,坐回原位问蕊儿,“你当真能知道我家小少爷中的何毒?”
“以我所知,你家少爷并非中毒。”
“并非中毒?”管家微微一愣,这不能啊,就连御医都说是中毒。
“以管家所说的症状来看,是过敏。”
“过敏?”管家又是一愣,“是何物过敏?”这便要看过方知。”
“那能否与我回府看看?”
“那她们怎么办?”蕊儿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妇人。
“自是带回府中医治。”管家想地是,反正带回去了,也就跑不了,万一这妇人说谎,自也有个交差,与自己并无责任。
蕊儿想这苏府里平日对下人其实也不算刻薄,她们如今伤成这样,如果自己回家,只怕也难有银子治辽,也就默许了。
苏府内。一阵吵闹声
程氏站在一扇门前拦住去路,苏文站在旁边锁紧眉头,求着程氏,“娘,算了吧,让他们打发她走便是了。”
台阶下,一群打手正围住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真。
玉真拿了剑在手中,喝道:“谁敢拦我,我绝不手下留情。”
程氏顿时气黑了脸,“将这贱女人给我往拿下。”
苏文又叫了声,“娘。”回头对玉真道:“你还不走?”
玉真哪里肯走,咬牙切齿对苏文怒目而视:“我看不到我儿子,我不会走。”
程氏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不自己不走地,动手。”
那些打手都非泛泛之辈子,又人多势众,这一动起手来,玉真顿感吃力,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无还手之力了,一没留神,手臂上便被利剑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苏文脸色一变,眼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忍,程氏只是冷眼旁观。
玉真腿弯处被一个流星锤击中,顿时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几把利剑向她刺去,眼见玉真便要伤在剑下,蕊儿心里一紧,忍不住“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条软鞭卷来,及时卷住那几柄利剑,接着只听“啪,啪”几声,那几个打手,被击飞出去,摔倒在地。
152 孩儿总得有娘
苏文一把拉起地上的玉真,叹了口气,“你何苦呢?快走吧。”
那家打手见公子出手,自不敢再上前。
玉真死命挣扎,放声大哭,“你这个畜生,把儿子还我。”
苏文皱了皱眉。
程氏铁青了脸,“文儿,我平日太过纵容你了,你现在眼里没我这个做娘的了?让这么个野女人到家里来撒野。”
苏文寒了脸,对玉真喝道:“够了,你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玉真知自己不是他的敌手,硬来是行不通的,反拉住他哭着,“他们说我孩儿中毒,命在旦夕,让我看看他。”
苏文那次虽与玉真只是逢场作戏,但玉真毕竟不是花场女子,又生下了他第一个孩子,心里却也有些心动,加上这玉真的身上,还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不能做得太绝。回过头看向程氏,“娘,就让她看看吧。”
“不行,这有了一次,还能断得了没二次?”程氏眼里且能容得下她这样没有家庭背景的女子。
苏文见程氏不肯松口,也不敢太过违拗,拉了玉真往院外走,“你先跟我来。”
玉真却是不肯,抵死挣扎,“让我看我儿子。”
苏文手一挥点了她的穴道,抱了她跃身而去。
程氏气得脸色青红交错,“文儿,你”
蕊儿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为什么会是苏文,这苏楚两家的的仇怨是越来越难以化开了。
管家看蕊儿杵在那儿发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