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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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嫁了我父亲吗?”
楚容从蕊儿眼中明白,如不跟她明说,楚家与官府间的纠结,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但哪果她知道这里面的纠纷,让她如何去面对?她的家人必竟是官府中人。话说回来,就算她跟自己走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承诺?都不知自己何时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心中象被撕裂一般,难道自己和蕊儿命中注定无缘?深深地看了蕊儿一眼,将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粉臂拉下来,翻身下床,狠下心转身打开窗户,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蕊儿见楚容脸上阴晴不定,在他最后的凝视中读到了深深的伤痛和孤寂。没料到还没来得及问他住在何处,他就突然离去,那最后一眸仿佛是决别一般。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望着楚容消失的夜幕,如坠入冰窟,刚才的喜悦被更多的失落冲去,落下两道清泪。
这时,前院传来叫喊之声,“他在那儿,走到死路上去了,别让他跑了。”
蕊儿微微一愣,忙开了门,向前院奔去,果然见楚容被官兵围在了一个死胡同里,暗暗焦急,悄悄掩到近前一大树后,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功夫,又见许多官兵拥着苏德胜父子过来。
苏络打量着楚容道:“你是谁?为何夜访苏家府?”
楚容并不回话,自从苏德胜出现,一双眼便没离开过他的脸,眼底升起熊熊怒火,沉声道:“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蕊儿只觉背脊凉飕飕地,自打儿时在树林中见到他,对着那些树猛砍时,就是这样的眼神;每次中秋晚上,见到他的也是这样的眼神。一个不详的感觉在身体里迅速扩大。
苏德胜却不认得楚容,反问道:“你是谁?”
楚容扭曲的脸很快恢复了平静,傲然道:“我是有朝一日取你狗头的人。”
苏德胜定定地看了楚容几分钟,哈哈大笑,“毛头小儿,居然口出狂言,如你杀得了我,何需等他日?”话刚落,脖子上一凉,周围哄声四起,只苏络急叫道:“你休要胡来,快放了我爹爹。”低头看去,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竟架了一把泛着血丝的黑铁,而剑的主人正在自己咫内。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万没料到这年青人会有如此身手。
楚容冷冷笑道:“你说我能取得了你的狗头吗?”
苏德胜双腿不自主地发抖,嘴上却道:“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和你有何怨仇?”
楚容只是冷眼看着他,却不答话。
蕊儿只惊得面无血色,怕他手一抖,舅舅就要尸首分家了,顾不得其他,扑出去叫道:“楚容,不要啊”
苏德胜听到蕊儿叫喊,一愣,惊道:“你是楚容?楚家府的楚容?”
楚容冷哼一声,算是做了回答。看向蕊儿,一抹刺痛从他眼底闪过,冷冷问道:“他就是你那至亲的舅舅?”
蕊儿看着他的眼,心不断地下沉,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轻点了点头。
楚容轻笑了声,“好。”可是他的笑却让蕊儿的心沉到了最底层,恐惧与绝望慢慢将她包裹起来。
楚容不再看她,转过头对苏德胜道:“我今天不杀,不是我要放过你,只是我还有些事没弄明白,你的头放在这儿,我随时会来取。你顺便告诉你那哥哥,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完往屋顶跃去,房顶上的官兵蜂涌而上,被他丢的丢,抛的抛,纷纷丢下房顶,扬长而去。
苏德胜整个人松弛下来,见蕊儿仍呆呆地望着楚容远去的身影发呆,叫了声:“蕊儿。”
蕊儿方回过神来问道:“舅舅与他有何结怨?”
苏德胜随口道:“只是一些江湖过结,没什么大事。”
这时苏德全慌慌张张地带了队官兵过来,“二弟,听说楚家余孽来了?我这就去派兵四处围剿于他。”
蕊儿听了更是惊得睁大了双眼,正待要发问,听苏德胜道:“哪有什么楚家后人,只不过是个想劫些财物的江湖人士。大哥不必大惊小怪,天也不早了,大哥回去休息吧。”说罢对身后官兵道:“没事了,都散了吧。”
苏德全见他如些说法,方带着自己带来的官兵走了。
蕊儿满腹疑问,追上苏德胜,问其原由,但苏德胜却似心事重重,她刚一开口,便道:“女孩子家,打听这些做什么,天不早了,快些回房休息吧。”说完,打发苏络送她回房,自己独自离去了。
蕊儿无奈,只得随苏络往后院中走去。
到了门口苏络突然问道:“表妹,你认得刚才那人?”
蕊儿满脑子乱成一团,见他问起,随口应了声。
“你们好象很熟?他是谁?你们如何认得的?”苏络见她心事重重,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便是我父亲给我订下的夫宝书。”蕊儿声如蚊咬,轻咬着嘴唇,刚才的的情形让她如坠冰窖。
苏络闻言呆了半晌,看蕊儿情形,对那个叫楚容的定然有意,心里如打翻了五味调料,好不是滋味,道:“表妹,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是断了这条心吧。”
蕊儿心如刀绞,不再言语,推门进去了,关上门,靠在门上,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络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离去了。
042 试探
第二日,蕊儿先寻到张氏,见到张氏却不知该从何开口。张氏见蕊儿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不似平时一般,便问道:“蕊儿,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跟舅母说的?”
蕊儿理了理头绪,低声道:“舅母可曾和舅舅说起过一个叫楚容的人?”
张氏当然听苏德胜谈起过,说是楚俞的后人。昨晚自从刺客事件后,苏德胜便心事重重,百般追问方知,来人就是这个叫楚容之人。
突然听蕊儿提起,心中一惊。见蕊儿却是神色不定,最手泛起一抹潮红,更觉事出有因,问道:“听你舅舅说起过,你怎么会突然提起?”
蕊儿脸越加透红道:“父亲在我十岁时便和他的师傅定下婚约。”
张氏心里七上八下,装作对昨天之事毫不知情,竭力让自己语言平静道:“他们不是失去联系了吗?这婚约也就不用理会了。”
蕊儿头埋得更低道:“他到中土了,昨晚蕊儿见到他了,请舅母和舅舅为蕊儿做主,完成父亲生前的约定。”
张氏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撞翻了桌上的茶杯:“什么?”
蕊儿被张氏这一反常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张氏一脸惊慌之色,问道:“舅母,你怎么了?”
张氏立知自己失态,重新坐下,扶起茶杯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能确定是他吗?”
蕊儿点点头:“是。”
张氏看定蕊儿,问道:“你与他多看没见,如何能确定是他?”
蕊儿想到昨夜房中与他亲密之事,羞得抬不起头,半晌方道:“是他,蕊儿是不会认错人的。只请舅父和舅母为我做主,我便随他而去。”
哪知张氏脸一沉道:“不行,你不能跟那姓楚的走。”
蕊儿眼前浮现出楚容眼底深处的那抹刺痛,和昨夜对舅舅所说的话,苏家与楚容之间到底有什么过结?他远在大漠长大,根本不可能认识舅父和舅母,是如何来的结怨?试探着问道:“舅母认识他吗?”
张氏脑海出现一张极英俊的脸,可是那张脸的主人却只是深情注视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那张脸的主人正是楚俞,而那女人却是她十五年前的好姐妹。张氏脸上抽动了一下,随即一沉道:“不认得。”
蕊儿没放过张氏表情的变化:“那为什么不可以?”
张氏定定神道:“蕊儿啊,他只是一芥草民,以后也终日在江湖游荡,怎么能让你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呢?”
蕊儿道:“我父亲不也是江湖人士吗?母亲不也嫁了我父亲吗?”
张氏道:“就因为你母亲不肯听家人的话,死活要嫁给你父亲。不是因为你父亲怎么会年级轻轻就丢下你而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走你母亲的路了。”
蕊儿小心试探道:“如果他不是江湖中人,能安居下来,是不是就可以?”
张氏想也不想道:“也不可以。”
不详之感迅速在身上蔓延开去,蕊儿越加深信苏家和楚容间有着不可说的瓜葛,要不楚容也不可能夜访苏家,更不会对舅舅拨剑相对,一向平和的舅母也不会这般模样,看来是知道这其间蹊跷的,追问道:“为何也不可以?”
张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打横道:“反正你不可以和那姓楚的来往。”
蕊儿看着张氏的眼睛道:“舅母有事瞒着我,是不是苏家和楚家有什么过结?”
张氏叹了口气道:“是你舅舅们和楚家的过结,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不可以和姓楚的有来往。”
楚家二百多个灵牌在眼前一闪而过。蕊儿脸色变得如白纸般全无血色。
张氏见她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怜从心起,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仍不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又受了不少委曲。过些天,我们就选个好日子,让你和络儿成亲,那样你就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也不会再受委曲了。”
蕊儿脸色一变,原来昨夜丫鬟所说并非捕风捉影,缩回手道:“舅母,我一直把表哥当成亲哥哥。”
张氏再次握住她的手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命运就看能不能嫁个好男人,络儿对你一往情深,成了亲,一定会对你百般疼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曲。而那个姓楚的,自己都没个安定之所,如何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蕊儿别傻了,听舅母的话,别胡思乱想,啊?”
蕊儿反手握住张氏的手,看着张氏的眼睛道:“舅母,你一向最疼蕊儿的,你告诉我到底苏家和楚家发生了什么事?”
张氏脸一沉,抽出手背转身,道:“你不要多问了。”
蕊儿纠缠住不放,转到她身前,又问道:“舅母,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舅舅和楚家的死案有关?”
张氏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女孩子家,怎么没事去琢磨男人家的事?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完,不再搭理蕊儿,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里屋走去。
蕊儿从张氏的脸上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苏家与楚家的血案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昨夜楚容要我什么也不要问,跟他走,可是我却他明知道这一切,却仍然那样对我,而自己却为了自己的私心,对他是怎么样的伤害?
而他对舅舅所说的那些话,如果他真的伤了舅舅,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一边是自己至亲之人,一边却是自己至爱之人,这该如何是好?
如果昨晚什么也不要问,也什么也不想,就这么跟他去了该多好,什么也不知道该多好?
如今他这一去,二人还有相见之日吗?蕊儿只觉得一阵天晕地转,忙用手撑住额头,待晕眩过去后,无力离开张氏的房间。
张氏隔着珠帘看着蕊儿孤单无助的背影,心里一痛,但为了她和络儿以后,为了苏家,说什么也不能心软。楚俞,为何你死了还要这般折磨我?婉娘你得到了他的人和心,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043 情结
蕊儿在房中愣愣地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万全之法,如今也只能先寻到楚容,弄明白两家到底如何结的怨,方能看看有回转的余地。枫魂大哥在金陵中走动,到可以托他帮忙打探一下楚容的下落。
好不容易挨到天边放出暑光,梳妆整齐,拿了件披风,轻轻拉开房门,静静听了一回,附近无人走动,忙闪出门外,轻掩上房门,奔向后院大门,躲于假山后。轻跺着脚,在掌心哈了口气,搓着手,来驱赶天亮前的这片寒冷。
望着天边一线的暑光,想着离开大漠的前一晚,转眼四年,两人的处境却今非夕比了。
没等上多久的功夫,一个家丁打着哈欠,睡眼蒙胧地走来,拨去后院大门的门栓,伸了个懒腰,往前院走了。
蕊儿等他离开,将小门开了条缝,溜了出去,一路小跑直奔金陵客栈。
到了客栈,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赶早路的人进进出出,想来大多住宿的客人还没起床,不知枫魂是否起身,此时也不便进去寻找。只得在门口来回走动着等待,直走到两脚酸软,客栈进出的人才多了起来。
正低头犹豫着是否进去,客栈中迎面走出一个人,见门口来回走动的蕊儿,一身露水,身子冻得微微发抖,似在此已等待多时,定眼一看,惊叫道:“蕊儿?你怎么会在此地?”
蕊儿抬头望去,不是枫魂是谁?忙走前一步,“我来寻枫魂大哥。”
枫魂见她脸上尽显焦急之色,知必然有事,道:“先进屋再说。”忙一边将蕊儿往客栈里让,一边招呼小二送上热茶早点。
等送茶点的小儿离去,枫魂方关了房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