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战线-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反间谍纪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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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弗莱特”是“坚韧”行动在登陆日一场政治战。在作这些历史性的广播时,需要绝对地沉着、冷静和有权威。十点钟,艾森豪威尔亲自发表讲话。他把诺曼底登陆说成是进攻的“开始阶段”,号召抵抗力量“遵守纪律,克制等待”,并向法国人民说:“全体法国人在时机未成熟时就揭竿而起,会妨害你们在关键时刻为自己的祖国作出最大的贡献。”艾森豪威尔之后轮到挪威国王哈康七世。考虑到“北方坚韧”行动的命令,他宣布说,盟军“最初的登陆行动”只是“大型战略计划中的一环”。
他号召挪威人民保持冷静,“不要由于头脑发热而轻举妄动”。荷兰首相彼得·黑布兰迪教授警告说,“敌军将不择手段地欺骗和诱使你们采取行动”,“一旦需要你们采取更有力的行动,将从这里发出明确的指示。”比利时是“坚韧”行动中的一个关键地区,比利时首相休伯特·皮埃洛特接着发表了讲话,有意暗示不久将对比利时发起进攻:
“等待已久的时刻即将到来,解放欧洲的战斗已经打响。可以肯定地说,这次登陆战预示着你们将从苦难中被解救出来。你们在急切地盼望和等待过程中还要准备经受严峻的考验警惕敌人可能发布的假命令检查消息是否真实可靠的唯一办法,是看它是否来自盟军的广播电台。千万记住,切不可上奸细的当。投入决定性战斗的时刻尚未到来。”戴高乐亲自坚持,要用他自己确定的方法、时间和讲稿向法国人民发表广播讲话,时间定在当天晚上六点钟以后。正当特种作战部队的先遣小分队,包括英国的特种空军、英美法三人小组、破坏通迅的小分队以及法国分部的组织者们向法国各地空投时,设在贝克街的特种行动局总部就发现有种种迹象表明,抵抗力量没有听从指挥,已仓卒行动起来。从断断续续得到的报告看,战斗的烈火似乎已经点燃了整个法国大地。格宾斯头天晚上在贝克街过夜,今天还在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十一点钟左右,突然发生了一件使人终生难忘的事情。设在比塞斯特附近的53C 无线电台专供特种行动局和它派驻全欧洲的特工人员作联络用;十一点种左右,该电台值班员报告说,巴黎的党卫军保安局通过敌军控制的巴特勒电台向格宾斯发来一份电文。电文说:“运来大批武器弹药深表谢意对透露贵方意图和计划的作法表示极大的欣赏。”德军曾经通过巴特勒电台发现了韦莱纳诗句的含义。
这一电报是希特勒破坏盟军行动的一个步骤,试图在“尼普顿”行动的关键时刻向盟军透露,德军已经深深地打入抵抗运动之中。但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德军没有利用盟军透露的一条最重要的消息:他们认为广播韦莱纳诗句是盟军的骗局。而实际上,诗句暴露了盟军登陆的时间。格宾斯看完电文后,发出了下述的回电:
“很遗憾你们如此没有耐性,看来你们的神经不如我们的健全请在柏林附近备一块地方,供先遣人员和无线电发报员使用,不过请注意不要和我们的苏联朋友打起来。”这次电报往来是德军玩弄的最后一次无线电游戏,但并不是英国的最后一次无线电游戏。“嘉宝”继续在为“坚韧”行动积极工作。登陆日之前,双十委员会和盟军诈骗机构制定了一个足智多谋的计划,称为“雷德”计划。
按照这一计划,双十委员会叫“嘉宝”通过他在马德里的上司库伦塔尔转告德国人,空降伞兵开始登陆,海运登陆四小时之前,意味着进攻的序幕正在揭开。双十委员会认为,即便如实通知德军,他们也来不及采取任何行动粉碎进攻,但这样做却可以使德军相信,“嘉宝”潜伏在重要的机关,处处留心,积极工作,能够获取关键性情报。
根据这一计划,“嘉宝”不仅要报告入侵已经开始这一事实,而且要报告进攻部队在英国的登船地点,进攻方向和部队番号。这都是些容易给盟军带来威胁的情报,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在登陆开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德军迟早会搞到这些情报的。那么,透露这些情报的意义在哪里呢?和往一样,让德军相信,“嘉宝”提供的情报是可信的。在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一次会议上,特种战委员会对史密斯和布尔说,一位间谍对“尼普顿”这样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毫无风闻,不作报告,德国人对他会有些什么看法呢?
完成这一计划的困难在于,马德里附近负责和“嘉宝”联络的德军无线电台每天午夜十二点关机,收发报人员在完成了一夭的工作之后,都要去吃一顿夜餐。特种战委员会绞尽脑汁企图诱使这家电台在6 月5 日~6 日夜间继续开机工作,同时又不惊动库伦塔尔,但未能奏效。登陆日清晨,“嘉宝”本人从来未获准直接和库伦塔尔联系,也不能单独接触无线电收发报机。
直到中午时分,“嘉宝”的情报才发了出去。尽管作为向德军的警告,己为时过晚,但却可以使德军相信,继诺曼底登陆之后,盟军还会在他处发起登陆战。为了使这一点更加真实可信,“嘉宝”还发去一份政治战委员会的指示全文(当然是假造的指示),意思是否认尚有其他登陆地点。这和艾森豪威尔以及流亡政府首脑们的讲话显然前后矛盾。“嘉宝”解释说,战局如何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丘吉尔当天在议会上的讲话。他警告库伦塔尔说,政治战执行处指示人们不要轻率地议论还会发生另外的登陆战,这实际上是在欲盖弥彰,盟军恰恰在准备新的登陆战。
登陆日当天,英国的下议院也参加了“坚韧”行动的捉迷藏游戏。尽管丘吉尔即将宣布《每日邮报》称之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议长依然循规蹈矩,遵从古老的下院仪式。首先由牧师作祷告;接着议长宣布,在最近去惠特森台德休假期间,一位议员去世了。他继续说道:“我刚刚接到智利议会发来的一份电报,电文是该议会向英国下议院表示亲善的一项决议。”议会大厅内响起了一阵低沉的欢呼声。“你们一定会愿意”,议长接着说,“由我给智利议会发一份措词得当的复电”。大厅内响起了更多的欢呼声,按照议事程序规定,接下去是一时的质讯时间。士兵们的选举投票权是否得到保障?如果不交付贷款利息,房屋的造价是否会低一些?一位残废士兵为什么不能获准在温布尔顿开店营业?受雇于军用食堂的人员每天工作多长时间?盟军军事政府人员的任免是否考虑到政治因素?陆军部长是否会同意向女兵发贝雷帽?陆军部长詹姆斯·格里爵士起而指责说,部长不懂得如何去体贴妇女,部队中的女兵在春天应该有一顶新帽子。
会议情况是那样正常,那样地平淡无奇,似乎那一天在世界历史上并未发生任何反常的事件。接着,劳埃德·乔治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了议会厅。
因为他已经很少出席议会,他的到来预示着可能的确发生了某些重大事情。
蒙哥马利的兄弟是部队的牧师,他也出席进入了议会厅。丘吉尔开始讲话时,对他的欢呼声变成了急切的抱怨声。他说:“我认为,下议院应该正式确认解放罗马的意义(马克·克拉克的部队在6 月5 日攻克罗马)。”对这一“难忘的辉煌事件”,丘吉尔滔滔不绝他讲了十分钟。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停顿,似乎有数分钟之久。然后他才说:“我还要向下议院宣布,昨天夜间和今天清晨,我们的首批部队已经登上欧洲大陆这一次,解放战争在法国沿海打响了。”议员们认为——当然是有意给他们造成这种印象——登陆部队也会派往其他国家,如比利时、丹麦和挪威,英国的下议院在“坚韧”行动中也参顶了逢场作戏。丘吉尔进一步介绍了登陆作战的情况,并有意补充说:
“事实表明,我们已经达到了战术奇袭的目的;随着战局的进展,我们还将向敌军发起一系列出其不意的进攻。”丘吉尔首相精明谨慎的讲话,为盟国其他领导人历史性的星期二这一无所发表的声明,定下了基调。罗斯福对全国发表讲话时,称这次登陆行动为“一次壮举”;他说:“德军正在准备应付其他地区的登陆战斗,让他们去猜测吧,我们只需等待战斗的结果就可以了。”到目前为止,在伦敦监督处的导演下,世界领袖们的言论是协调一致的,都符合“坚韧”行动的要求,但是有一个例外。戴高乐在当天晚上六点钟向法国人民发表的广播讲话,对盟国是一种蔑视;他鼓动法国人民立即举行全国起义,并宣布诺曼底的登陆战就是总攻的开始。
伦敦监督处和最高统帅的政治顾问们知道,德军将密切注意戴高乐的广播讲话,以便从中发现盟军的战略动态。最高司令部之所以为他准备了一个讲稿,原因就在于此。但戴高乐拒绝从命,在他自备的讲稿中并未提及在法国或其他地区仍可能发生登陆战斗。他在讲话中一开始就说:“最崇高的战斗已经打响!在经历了长期的灾难和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场梦寐以求的决战时刻。”更糟的还在后面。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极其提心法国会突然掀起一场全国起义,戴高乐向法国人民的讲话煽动性却极强。他呼吁说:“法兰西的子孙,不论你是什么人,也不论你在何处,都面临着一个简单而又神圣的职责:尽一切力量投入战斗。”他指示,抵抗运动不应该听从艾森豪威尔或者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命令,而应该执行“法国政府”的命令,执行“该政府任命的全国和地方领袖”的命令。显然,尽管尚无法律程序批准,戴高乐把自己看作是法国的国家元首。他在讲话中只字未提艾森豪威尔或者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只字未提美国,未提使今天的进攻成为现实的那些陆海军将领和作战部队,以及盟国投入的工业和经济力量,他提到了英国,但也仅仅是“古老的英国”。在戴高乐看来,整个“尼普顿”行动不过是一场“法国的战斗”,尽管参战的法国人屈指可数,法国战舰也不过二、三艘。在盟国领导人中,戴高乐是唯一拒绝配合“坚韧”行动的人;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施道瓦塞回忆说,大规模进攻日第二天,盟军的作战计划偶然落到德国人手中,综合考虑之后,“戴高乐的讲话使我们所有的人(隆美尔总部)确信无疑,这就是盟军的入盆,其他的可能是否达到预期的目的呢?
“嘉宝”当天晚上再次向马德里发报,英国首相在议会中透露,盟军还可能在他处登陆,这和政治战执行处的指示截然相反,对此,“嘉宝”将作何解释?“嘉宝”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他对库伦塔尔说,首相的好友、情报部部长布伦丹·布雷肯曾经劝告丘吉尔,不要对议会说“首批部队已经登上欧洲大陆”,但遭到丘吉尔的拒绝,丘吉尔认为,以他的政治地位,他“必须避免歪曲事实,他不能让自己的讲话为日后的事实所否定。”“嘉宝”以这种聪明微妙的掩饰结束了这次报告。作为一种巧合,戴高乐的讲话得到证实政治战执行处的指示,不去随意议论其他登陆情况的人。
夜间十一点,“嘉宝”给库伦塔尔又发去另一份电报。他说他“气炸了肺”,他刚刚得知,“我在6 月6 日临晨二点三十分提交的情报,直到八点三十分才发出去。”在这样一个至关紧要的夜晚,马德里的电台为什么不按时接收信号?“如果不是出于元首的信念,坚信元首肩负着把欧洲从布尔什维克主义和英美富豪集团这对孪生暴政中解放出来的关键使命的话,此时此刻我立即就洗手不干了。尽管我清楚自己也有过失。”库伦塔尔担心,如果“嘉宝”辞职,他在英国的整个情报网都可能由此关闭。电文最后说:“作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我向你以及你所有的同伴重申,我们极其欣赏你们继续同我们合作。”“嘉宝”在他的上司眼里,依然备受敬重;但假如库伦塔尔比较冷静和细心,通过那天无线电信号的往来,他应该发现一点可疑之处。“嘉宝”发出无线电信号的时间太长,英国的无线电测向台有三次机会可以测出他的方位,并可以逮捕他。为什么他可以欺骗盟军而有意准许他发报?库伦塔尔完全可以提出这些问题,可是实际上他不仅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反而向柏林呈递了一份报告,建议授予“嘉宝”一枚铁十字奖章。
登陆日当天从早到晚,都能听到东英格兰的枪炮声隆隆作响,威胁着加来半岛地区;所谓的巴顿集团军摆出一副架势,似乎正在等待德军将第十五军撤离加来半岛后,便登船渡海发起主攻。佯攻的主要目的是要影响希特勒,希特勒当天晚上已经返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