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的盟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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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有没有搞错?”
在追悼会站了一天都没有听见人哭,怎么回到家反而听见泣声,单纯的男子边走阶梯边抱怨,真是荒唐!哭那么大声干吗,自己的家里又没有死人,这臭小子,一起床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摆明助衰嘛!
甫进门,坐在沙发上,将面孔埋入膝盖之间哭泣的不良少年首先映入梁图真眼帘:“哭什么哭,捡回一条小命,你该仰天长笑才是。”
“呜呜呜呜!”
对于师父近乎责骂的询问,头发染得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净顾着啜泣,没有给予任何具备实质意义的回应,梁图真猜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口气太冲,于是坐到徒儿身边,强而有力的臂膀攀上他的肩头。
“唷唷唷!我的好徒儿,师父疼你喔!”眨眨眼说道。
大军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呜呜呜!”
那让梁图真了解到并非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而是这鲁莽徒弟发神经,再问下去大概也不会有答案,于是,他改换质询的对象。凭着灵觉,他晓得目前西恩不在,克巳则置身厨房。
向着厨房探头喊道:“克巳,这家伙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清楚。”俊秀少年的声音回应道:“之前还昏迷的时候已经开始流泪,在我看来,他几乎可以说是哭醒的。”
“这样啊,那,他身上覆盖的脏灰呢?还有,你现在在干嘛?”
“那些灰烬在他清醒的时候被震得满天飞,我觉得乱,用水分子冲刷到马桶里。我正在作家乡的食物,下午的时候突然很想吃,梁大哥你要不要来一块?”
“好啊,我站了一下午,肚子蛮饿的。”
随着单纯男子的同意接受,一块淡褐色的物品由厨房旋空至客厅,以食指和中指将之夹住,梁图真认出是雕鱼烧,张嘴咬进五分之一,松软的面皮和厚实的红豆馅立时充满口腔,嚼了嚼,梁图真暗赞,克巳实在不赖,虽然生在富足人家,却洒扫煎煮样样能,大军这短路的小子想跟他比,再八十年吧!无论内在涵养,还是外在修为,全都没得拼。
不过到底是在哭什么啊!难道身体医好了,情绪控制神经却弄坏了?梁图真口中嚼着雕鱼烧,眼里盯着没停止过哭泣的欧大军,虽然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但是为免笨徒弟泪尽人亡,好吧!就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探手按上大军的头部,意识开始入侵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哇靠!?”
已经被嚼成糊烂的雕鱼烧从粱图真嘴里喷出,倏地将手掌抽回,怪怪不得了,接收到好恶心的画面,一个眯咪眼的肥仔占据整个视野,挂着淫笑腾挪腰部前后抽动,面上的油脂浑然欲滴,那个视觉角度,彷佛自己便是他跨下之人。
“大军!你”这一瞬间,单纯的男子明白了所有,遇到这种事,也难怪大军会哭,实在是人间悲剧:“呜呜!我苦命的徒弟啊!”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便陪着他哭吧!
揉揉眼,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有点疑惑:“呜师父你哭个鸟啊?你知道我在哭什么吗?”
“师父知道的,呜!师父刚刚读了你的记忆,真的是太没天良了。”
“没错!那个肥仔合该碎尸万段。”师父不愧是师父,灵觉探觉如此神奇,大军义愤填膺的讲道:“这么下流的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师父解说,一想到这件事,我的眼泪便克制不住。”
“哭吧!不用解说了,没把你照顾好让你遇到这种事,是师父的责任,大军你好可怜,呜呜。”
“我?可怜?”大军摸摸后脑杓:“我不可怜啊!师父你在说什么?”
“苦命的徒弟,你一定很痛吧!这个社会实在太病态了。”还说自己不可怜,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现在伤都好了,痛不痛我倒是记不太清楚。”
“忘了也好,都忘了吧!呜呜!”
挺起身子,大军用力甩头:“不、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忘掉,就算我忘得掉,对于小珊来说,那仍旧是血淋淋的事实。”
“小珊!什么小珊?”单纯的男子开始觉得自己师徒间的对话怪怪的:“你被‘捅’跟小珊有什么关系?”
“捅?”想了想,毕竟公园那件事是因为小珊而起,明白的说道:“我被捅一刀的事情,的确也不能说全然跟小珊没有关系。”
“不是指那个捅,我是说”顿了顿,梁图真有些不好意思,找了另一个同义形容词:“我是说你被‘插’的那件事。”
“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花了一点时间,才智该是绝伦拔俗的麒麟嫡裔,总算认清师徒之间的声泪俱下其实是令人喷饭的鸡同鸭讲,在了解到自己的所见所闻,是小珊残留在大军脑海里的灵波之后,梁图真默默地抽取一张卫生纸,将流得毫无意义的眼泪拭去。
“师父,你的思考逻辑真是龌龊!”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啧啧批评,而单纯的男子没有回应,将手里余剩的雕鱼烧送入口中,当作刚刚的乌龙对话并没有发生过。这个时候,俊美的日本少年捧着一盘雕鱼烧走进客厅,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方才客厅发生的事,也没感觉气氛有何不对,高高兴兴的招呼大伙吃雕鱼烧。
因为觉得不错吃,梁图真乐得继续吃,而大军本来就对克巳有所怨念,别说吃克巳作的东西了,就是喝克巳倒的茶,之于他而言都是反胃至极。因此尽管克巳以他能掳获万千女性同胞目光的俊秀笑容请他吃,他依旧嗤之以鼻。
“我干嘛要吃,又不是我求你做的。”
言罢的那一刻,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立时就产生后悔的念头,要知道,躺了两天也就代表没进食两天,这个年纪的少年处于发育状态,对食物的需求不言而喻,克巳的雕鱼烧不但卖像漂亮,刚烤好的酥香味更是诱人,再加上梁图真说服力十足的恶鬼吃像,大军肚子里的响声可说震惊百里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己不能让这小白脸看低!反正那么大一盘,他们一定吃不完,等他们回房之后,自己再动手就好。
强忍着探手取饼的冲动,大军眼睁睁的看着梁图真狼吞虎咽的狂吃,以及克巳慢条斯理的进食,一段时间之后,情况完全出乎他的计算之外,满盘的雕鱼烧只剩下一块,如果仍然冷眼旁观,他将面对挨饿的宿命。
妈的!面子哪能与肚皮相比,对食物的需求打碎了对敌人的厌恶,不再坚持,他探手而出,手法迅雷无比,定要取得最后一块雕鱼烧。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挨饿的宿命已经锁定了他,白色的光影自梁图真房里窜出,在大军就要手到擒来的前一刻,将雕鱼烧掠劫。
“凡莉嘉来了。”咀嚼着雕鱼烧,刚返家的西恩咕哝含混的讲道。
雕鱼烧呀!
站起身,在心底沉重呐喊,双臂举起至头部,十指深深插入金银相间的发丝里,大军脸色极端难看,瞪向正满足吞咽的拉不拉多犬,不过那情形没有再严重发展,肚子太饿了,随及又无力的坐倒回沙发,也幸而如此,否则梁图真的小窝是承受不住人兽大战的。
第五回 来来去去
云层还是很厚啊
提着古欧皮箱,穿着绿色神官袍,打扮相当引人侧目的梅硕,凝望傍晚的天空步行着。本以为在自己登上飞机之前,能够看到这个城市的雨景,但以如今闷热依旧的情境看来,降雨的机会仍然是个未知数,擅长绝世相法“云相”的他,在一定程度以内,喜欢的当然是朗朗晴天,可是入境这个国家以来,从没有看过这城市在雨中的模样,那实在不免遗憾。
想当初在修道院里,地理百科对这个国家的描述是“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两百六十五天在下雨。”现今这个景况,大概是温室效应或者全球沙漠化的关系吧!唉,院内的资料该更新罗!
轻叹一声,收回仰望的视线,看了看四周,零零落落的人群真不少,下班的、放学的,他们的目的大都是想穿越这个森林公园,到东面或者西面换车,不过
像自己这样等人的,应该也有一二吧!
“哇!”在梅硕已经有所警觉的情况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大喊一声,挽住了见习院士的臂弯:“等很久了吗!”
“等待是男人的义务。”说出一句符合欧洲男士风范的名言,梅硕低头看着这个矮自己差不多二十公分的女孩,歉道:“临时把你约出来真不好意思,破坏了你的行程。”
“没关系啦!宣传期刚结束,新专辑的录制也还在企划中,你没碍到我什么。对了,伤都好了吗?”
“嗯,都差不多了。”
是的,这个打扮随意,用鸭舌帽掩住面孔的中性化女孩,就是当红偶像傅雨姿。偶像上街,若不作些遮掩,结果一定寸步难行。
由于感激梅硕的所作所为,在梅硕养伤的那段期间里,她常去探病。当然,感激只是嘴上讲讲而已,真正的理由如果那么单纯,探病便不会那么勤快,在她的眼里,懂得音乐、身具异能,长相兼有东西两方面人种优点的神恩海见习院士,简直就像个王子。
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梅硕这等自小清修的院士最难消受美人恩,于是,很自然的,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暧昧。
“你提皮箱作什么?”
“我得回冰岛一趟,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辞行。”
听闻噩耗,当红偶像的脸色有些难看,两人第一次单独出游,竟然就是最后一次:“你要走!?为什么?一定得走吗?”像她这样的偶像,在各方面的压力下,想谈恋爱绝不容易,再加上活到这么大,还是首次在臭男人里头找到不臭的,恋情还没开始便夭折,她实在很难接受。
“雨姿,我并没有说我不回来吧”梅硕微笑的为傅雨姿解除焦虑。
那让她表情大为缓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太清楚,但是我确定我一定会回来。”
“这种确定一点信用也没有。”
“我的话就是保证。”梅硕认真的说道,接着语气一转:“别在意那种不重要的事了,现在离我的班机起飞大约还有五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带我逛逛这个城市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傅雨姿扁嘴点点头。
※※※※※
如西恩所言,月识族的清丽少女四十三秒之后到位,在她按门铃之前,梁图真已经把门扉开展,引她入坐。
“找到了曼丘浩瀚的位置?”摆了杯清水到凡莉嘉面前,梁图直真推测性质的问道。基本上这个推测大概八九不离十,以凡莉嘉那种个性,不可能没事问安,如果没找到的话,也就不会来了。
有趣的是,凡莉嘉的答案并不若单纯男子的猜想:“没有。”
克巳颇为意外:“曼丘浩瀚已经离开这个国家了吗?否则以月识族掌握的官方情报管道,应当十拿九稳才是。”月识族人遍布警务、法务、乃至于消防那类社会公共安全机关,要找到像曼丘家首席除灵师那样显眼的人,绝非难事。
“族里的人并不同意我的作为。”
一句话道尽了这两天势单力薄的徒劳无功,神情淡若无喜亦无悲,那脸色与平常无异,可是灵觉上,除了大军这较为迟顿者之外,其他两男一犬都感觉得到,凡莉嘉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深厚疲倦。纵然她是个出色的太古遗族,失去族里的支持,回归社会现实面,最终也只是个涉世未深、人脉未开的大学新鲜人罢了。
“这位大姊是谁?曼丘浩瀚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大军不可能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完全在状况之外的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前两个具逻辑姓,而最末者,则很明显是被目前的身体状况所影响。应着大军的三个疑问,凡莉嘉很简短的自我介绍,真的很短,只讲了族别和古名,跟着讲解曼丘浩瀚为何物,然后随即闭口,惜字如金。虽然并没有回答第三个疑问,但只要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应该会明白“除灵师是不能吃的”可能那定义非是绝对,但至少,对人类以及大部分太古遗族来说,一定是那样子的。
“名除灵师?找他干吗”发色金银相闲,肚子饿得呱呱叫的少年还是不懂:“属于冥界精灵体系的你们,抓鬼还要靠别人?”
毋庸置疑,凡莉嘉拥有相当程度的耐心,她或者不怕麻烦,但那绝不代表她不介意浪费时间,无意再多费唇舌,月识族清丽少女冷淡的目光望向室内另外两位组成份子,期望他们接力。但马上就被拒绝,俊秀的日本少年对全盘情形并不清楚,里米特则讨厌过于繁杂的言词,两个人都透露出无能为力的讯息。
没有恼怒或者不爽那类情绪化的表现,凡莉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凝眸深处赤芒瞬闪即逝,将当日的记忆浓缩成一道灵波,以她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