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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锦衣龙行-第86部分

小说: 锦衣龙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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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峻眯眼笑道:“借我一点。”
    钱满刚要说休想,忽觉面前刀光一闪,心道不好,伸手去摸,果然胡子短了一大截,不由跳起来怒道:“喂!你他妈连招呼都不打的?!”
    “我手头没假须,而且颜色也不如你这真须自然。再者说,你胡子那么长,修短点看起来年轻。”龙峻促狭一笑,把偷割下来的一把胡须放在桌上,打开第三个瓷瓶,用另一支干净的羊毫小笔,沾着里面的汁液,将胡子在下巴处一根根黏好,等胶干了,再用剪刀略作修剪。
    “狗屁!狗屁!”钱满跺脚颐指骂道,“你这鸟人分明是狭私报复,怪我说中了心事!”
    他那里大发雷霆,龙峻只当做秋风,片刻之后修整停当,对镜照照,只觉颌下胡须不长不短,粘得恰到好处,学过的手艺好歹没丢,心中满意。他低头看着两个杯子,想要清洗又颇感头疼,便再拿了个茶杯,用茶水随便漂了漂那三支小笔,将镊子等工具吹吹干净,连同瓷瓶一道收起。想想又拿出剃刀小剪,起身对着钱满笑道:“怎样?一会儿去见阿策,可别吓到她,不如我把你胡子全刮了?”
    钱满劈手夺过剪刀,一把将他推开,坐下来对着镜子,仔细修好胡须形状,恶狠狠将剪刀拍在桌子上,铁青着脸夺门而去,直让龙峻在一旁瞧着忍俊不禁。钱满刚走不久,唐稳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转到卧室门前,迟疑片刻抬腿进门,瞧见龙峻不由一怔,站在当地细细打量,犹犹豫豫道:“龙爷?小晴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龙峻正在桌边打开包裹重新翻找,眼也不抬:“什么话?”
    “她说”唐稳皱了皱眉,“她说那位钱爷经脉损伤由来已久,虽说在修炼‘补天诀’护体,可他一味好勇斗狠,不知静养,如今伤势日趋严重。龙爷如想钱爷再多活几年,等到宴罢回来,她再和你谈一笔交易。”
    龙峻闻言两手一僵,停在当空半晌,木然抬头,哑声问道:“她医术如何?”
    唐稳一时被他眼神慑到,深吸口气,点头道:“温家家主的大公子,也就是小晴的大哥,早年因练功贪快,以至走火入魔,最终经脉大损,四肢瘫痪,几成废人,在鬼门关多番辗转。幸亏小晴阅遍医书,竭力救治,如今虽武功无法恢复,但行动已如常人,性命也已无忧。”
    龙峻低头双手撑桌,良久不说话,唐稳等不到回答,上前一步轻声唤道:“龙爷?”
    “二公子,你可会用温姑娘的紫蝎膏?”龙峻像是忽然惊醒,依然低着头,将包袱往前轻轻一推,“帮忙找一下,我想随身带去。”
    唐稳听他莫名突兀转开话题,一时呆住,看了看那些药物,走上前去慢慢翻找,寻到装紫蝎膏的锡盒,拿起递给龙峻,细细解说用法。期间龙峻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偶尔颌首,瞧不见他脸上是何表情。
    转眼到了午时二刻,几人都已准备妥当,旋即上马出发。这一路上,钱满一直板着脸,对谁都不理不睬,原本即将见到许策的紧张,俱都化作对龙峻割他美髯的怨恨。卫征瞧见他短了半截的胡子,再一看龙峻颌下忽然变长的黑须,心中有些了然,忙向老三老四使眼色,示意二人千万别撞上枪口。唐稳因为记挂温晴,既怕她受欺负,又担心她闯祸,大多时候都神不守舍,根本没留意两位锦衣卫指挥的胡须变化。
    龙峻骑在马上若有所思,乍遇许策的疑问,因后来一直有事分心,不曾仔细回想。如今细忖,那拜帖虽是许策手笔,可却并不清楚是她自愿相请,还是受人胁迫。早间她去积庆楼不知所为何事,看诸般言行,她似乎对锐刀门很是不满,那是因为在替东主裕王办事,还是另有缘由?蹊跷的还有那幅画像,不知她是何时所绘,为何而画,又怎会让人临摹副本,以致在黑帮瓢把子之间流传?
    一会儿在朵颐楼见了阿策,也不知会是怎样情形,这丫头究竟有何苦衷?怎会做了裕王的入幕之宾?此次到底是敌是友?是否仍念旧情?他边想边看着居中打头阵的钱满,脑中浮现温晴托唐稳带来的话,心里忽觉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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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第十二章  方寸(三)
    澄园离常州府内城不远,只一盏茶功夫,“朵颐楼”已遥遥在望。往常这里到了饭时,客人总是络绎不绝,如今却是冷冷清清,想必整座酒楼都已被人包下。原本应该站在门前迎接的知客一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名高矮胖廋各不相同的老者。这四人年纪约莫在五十上下,两眼精光熠熠,顾盼如电。钱满原本一马当先赶在最前头,远远见了那四个老者,一勒缰绳让马缓行,等龙峻上前和他并排,方才轻哼道:“这四个是什么来头,看上去武功不赖啊,怎地一脸晦气,倒像有人欠他们银子不还一样。”
    “福禄寿禧,四星临门。他们两年前投入裕王府,听说还带着唯一的徒弟。”龙峻原本一直低着头,听问抬眼往酒楼门前一扫,笑道,“你用凳子砸的那个,该不会正好是他们的关门弟子罢?!看他们的脸色,恐怕是要寻你的晦气了。”
    钱满哂道:“有趣得很么?若寻晦气,你也有份。”
    他虽在南京锦衣卫,可对江湖上各路人物消息情报都有留意,自然听说过福禄寿禧的名号。这四星分别是“福判”傅东海、“司禄”路三元、“寿翁”彭南山和“喜官”席兆祥,如此看来,那腰间插着铁如意的胖老者是“福判”,革带上挂着铜钱剑的高老者是“司禄”,手持龙头拐杖的宽额瘦老者则是“寿翁”,余下的矮老者两手空空,只一双大肉掌皮肤赤红,自然便是“喜官”。论资质,四星都是早年成名的白道前辈,此次居然就这么站在酒楼门口代替知客,也不知在裕王府里地位如何,可受重用。
    龙峻浑不在意地一笑,睨他一眼,眉头微皱:“阿满,一会儿真要动手,让志远老三他们上,你刚打过一架,不如先歇一歇。”
    钱满瞪眼道:“歇个鸟啊!你当我七老八十了么?”
    “太医曾经说过,要你静养,切勿好勇斗狠。”
    “嘿嘿,那些狗屁郎中的话你也信?”钱满嗤之以鼻,“我刚受伤那会儿,太医怎么说的?说我最多再活一个月。林先生教了我那套‘补天诀’功法后,说我最多能活一年,一年过去,又说我活不过三十。你看我今年三十有六了,还不是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传你‘补天诀’时,林先生也交待过,不宜”
    “哪有这许多不宜?!”钱满挥手打断道,“人生在世,有架不能打,有酒不能喝,有钱不能花,有好东西不能吃,有美娇娘不能碰,象什么话?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听到他这番言论,龙峻只是笑笑,不予置评。
    一行人在距“朵颐楼”尚有十步远处便离鞍下马,门前的四老者也已注意到他们,脸上沉晦全收,满面客气迎上前来。双方未语先笑,各自拱手行礼,四星中当先的是“福判”傅东海,他边走边冲着钱满大笑抱拳:“这位想必是龙爷!来来来,你我亲近亲近!”趋到近前不由分说,两手已然握了上去。
    除去傅东海,另三位也是一般热情客套,分别找上龙峻、卫征和老三,唐稳老四两个因为年轻不曾留胡子,反倒无人理会。想必有人回去诉苦,是两个长胡子的让他吃了大亏,做师傅的又不清楚相貌,只好见到胡子就上,也不管是否会认错,先教训了替徒弟出口气再说。
    两边厢握手,甫一接触,对付龙峻的“喜官”席兆祥像是被虫咬到,第一个跳将起来,大叫一声忙不迭松手,边掏出自家解毒丸往嘴里塞,边运功抵挡护住心脉。然而这番功夫通通无济于事,他眼见手上皮肤瞬间由赤转紫,整只肉掌如同蝎蛰蚁噬,痛痒难当,那种苦楚,竟像是要直钻进骨头里一般。看颜色凭感觉,脑中忽想起温家的一味毒药,笑眯眯的红润面孔顿时铁青,指着龙峻倒退几步,大惊失色道:“温家的‘蚀骨散’?!你、你姓温?!”看来唐稳所言非虚,这“紫蝎膏”的确可以冒充“蚀骨散”来吓人。
    龙峻笑而不答,只看另三名同伴如何应付。对上老三的是“寿翁”彭南山,两手相握之后,他只觉这年轻人双掌硬如生铁,多番运劲不见效果,倒把自己手指硌得生痛,心里明白这是个硬钉子,遂一笑收手。“司禄”路三元又有不同,他钳着卫征双手,几次催动内力想要伤人,却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那些内力也不知散去了哪里。卫征只是满不在乎站着,也不开口摧他放手,看着他笑得漫不经心,倒把路三元瞧得心里发毛,尴尬笑笑松开退后。
    而钱满这边比试最是热烈,也最为长久。四星之中,大概“福判”傅东海武功最高,于是便打了头阵,来对付他们自以为的正主。不过看他面色涨得通红,头上冒出白气,显然也没占到便宜。眼见双方僵持不下,龙峻眼神一闪,上前抬手往傅东海肩头拍去,嘴里笑道:“这位老丈,你握了这许久,可是对龙爷一见如故,要招他做你女婿?”
    席兆祥吃了他的暗亏,早心生警惕,见此人指间似有金光闪动,忙叫道:“大哥,小心!这人姓温!”
    傅东海此时心里正叫苦不迭,钱满的手在他掌中,如同一块大烙铁,又热又烫,让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僵住下不了台。耳听“喜官”提醒,忙顺台阶放手后退,瞥见自家弟兄已然变色的双掌,心生不悦,对钱满竖眉喝道:“龙爷!我弟兄好意在门口迎接,你手下竟一言不发就下毒,这算什么意思?!”
    钱满眼皮往上一翻,负手仰头看着屋檐,对他不理不睬。老三接过话去,龇牙笑道:“四位的迎接内力非凡,一不小心就骨断筋折,指掌粉碎,晚辈们可真真承受不起。”
    四星到底算是混白道的,也明白自己方才狭私报复,不地道在先,不由老脸微红,一时无法反驳。那边席兆祥只觉手掌痛痒难当,再也忍耐不住,额头冷汗直冒,蹲在地下呻吟出声。“寿翁”彭南山和他交情最好,见状忙道:“快拿解药!蚀骨散可不是闹着玩的!”
    龙峻慢悠悠从袖中掏出两粒大小不同的蜡丸,抬手抛了过去,轻笑道:“小的内服,大的外敷,很快便能无恙。”唐稳眼尖,一下子看清,那大的蜡丸的确是“紫蝎膏”的解药没错,可那小蜡丸,却是温家的毒药“声声慢”。“紫蝎膏”一两个时辰便会退去,而“声声慢”一但服下,虽说需要引子方才发作,可服用者的性命便就此悬于下药人之手,不由眼皮一跳。
    席兆祥正吃受不住,拿到解药哪还犹豫,忙剥开小蜡丸外壳丢进口中,再捏碎大蜡丸,把里面的药膏涂在手上,果然药到症除,痛痒立减。
    四星刚松一口气,便听楼上有人脆生生招呼:“傅老,徐公子托我来传句话,叫四位前辈别只顾着比试武功误了正事,快请客人上楼罢。”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名二十来岁、眉眼浓丽的俏艳女子,正从二楼花窗口探出上身来,对着楼下微笑。
    这女子虽来传话,梳妆打扮却并非侍从婢女一流,也不知为何替人跑腿。楼下傅东海见到,忙向上抱拳道:“怎好有劳舒姑娘通报,我这就请客人上去。”说罢转头,对龙峻钱满等人瓮声瓮气道,“列位,随我来。”虽脸有不豫,但仍抬手虚迎。
    “喜官”席兆祥因双掌痛痒刚刚消停,不知毒素是否除尽,暂不敢妄动,立于原地闭目调息,“寿翁”彭南山担心好友安危,也未动身,只看傅东海一眼,轻咳一声。“福判”会意,举手轻拍他肩头,示意他只管留下相陪,接着转身在前方引路。路三元见老大放行,也不再多话,硬邦邦说了个请字,侧身让到一边。
    钱满朝天翻个白眼,鼻子里重重一哼,看也不看其余三星,抬脚举步进楼,龙峻等人尾随于后。一行人进入“朵颐楼”大厅,将将接近楼梯口,钱满放缓脚步,嘴唇翕动,对龙峻传音入密道:“到头来,还不是叫我龙爷?你跟着真是多此一举。”
    龙峻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嗯,既操心又费力,还要站在边上碍事,的确多此一举。”他这话语音虽低,在场的高手倒是都能听见,只不过不明就里,即便听在耳中,也是莫名其妙。钱满被他借机戏弄一句,偏又不好反驳,只得磨了磨牙,打定主意下次加倍讨还。
    这座“朵颐楼”,龙峻前天刚刚来过,一二两层的格局早已查看明白,何处可退,何处可守皆成竹在胸。上到二楼拿眼一扫,见整个楼层空空荡荡,只正当中的席面用雕花镂空屏风团团围住,隔出一个雅座。透过间隙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桌客人,正在喝酒行令,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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