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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3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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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办就可棗生死由命,决不牵连!”
    简单觉得单简说得未免太冲,连忙叱道:“师弟棗”
    叶红却是眼睛一亮,说:“好!那你先忍一忍,我会再去想办法,要真到没有办法的时
候,咱们就说不准会走这一步。”然后他脸色一沉,“这种事,你去得我去得,你算是什么
东西,居然把你家公子踢出行动之外!八尺门的当家们现在是有福自享,有难独当,咱们可
不是,你别搞糊涂了!”
    单简赧无地容,眼睛却发了亮,正想说些什么,杜小星已激动得两颊充了血:“叶公
子,有这种事,别忘了叫小星一道,别忘了等小星回来!”
    叶红倒有隐忧,“你去大孤山请赵伤回来你能保证赵伤就不是跟八尺门里那几位当
家一样的明哲保身,拿准了为朋友两肋插刀、敬谢不敏呢?搞不好,还会杀人灭口,一了百
了?”
    杜小星忽然叹了一口气。
    “就算赵八当家不一定会救龙头,但总不能不试一试。”杜小星坚毅地道,“正如我这
些天来,流连八尺门外,不是不知道他们根本已弃信背义,而是总是巴望他们有人会回心转
意,做做好事现在,我已死心,但我不相信八尺门里的人都如此绝情绝义。我还是要到
大孤山跑一趟。”“明知山有虎,”叶红用一双闪亮的眼闪亮地望着眼前这个樵悴落拓的汉
子,“偏向虎山行?”“以前,我听龙头说过:我们八尺门的人,每一个人都要在这横流俗
世里激浊扬清,舍我其谁,要有以一人敌一国的气派!”杜小星举起了杯,神情像是拔出了
他的剑。“现在八尺门里还有的是好汉,而我杜小星也还没死。”“好!”单简上前一步,
左手提壶,右手持杯,斟满了一杯酒,举向杜小星,“我敬你一杯。”
    叶红一震,道:“这小王八蛋是从来不喝酒的。”
    杜小星和单简一饮而尽,两人把酒杯一掷,落地碎成百片。杜小星说:“我一定,回
来!”

7 请背弃我!
    叶红看着他们两人,冷静得接近冷酷他说:“我要问你一件事。”
    杜小星还没有完全习惯那火的热气,其实他的酒意已冲上了他的豪气,意气间交迸出星
花灿烂。他斜着眼看着叶红。他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
    “如果龚侠怀正如当家们所说的那种人,而他也真的犯了事的话,”时红一字一句一清
二楚地问,“你还会不会冒死救他?”
    杜小星一楞。然后笑了。炉子烧得火旺,木花自壶嘴迸射出来,溅在炉子上,一滴就滋
地一响。
    “告诉你一件事,就算龙头是这种人,我也一样要救他”他喷着心怀的酒气和胆
气,“你可知道为什么?”
    叶红看着他。他知道杜小星不是在说醉话。
    “我跟龙头,很少见面,很少说话。我认识他时,已经迟了,诡丽八尺门己名满天下。
有一回,临安府派出来的镇边大将军刘马金声,押送三十万银子的军饷北上,在老城西十三
里外的螺狮峡一带中伏,马将军当时身亡,押军饷的官兵也无一幸免,劫匪得手后即逃出螺
狮峡。
    那时,‘断发大将军’宋二醒就驻札在那儿附近,立即派军队过去围堵,而宋将军跟龚
龙头交情非同泛泛,是以龙头也跟我们一同出动,围剿劫匪。可是说也奇怪,我们已算到得
极速,但只见箱子、匣子,打翻一地,人死马卧,就是贼人不见,饷银也不见了。”
    杜小星说到这儿,又仰脖子干了一杯,“这件案子,叶公子也听说过吧!”“这是件惊
动天下的大案:奇的是,贼人劫走了军饷,整整三十万两,就算身手再高,也不可能带着这
么重的银子,顷刻间便消失无踪的。”
    简单对这件案子也记忆犹新,立即接腔,“听说,破这件案子,的确不容易,听说,到
头来,还是给八尺门里一个好像是给一名新进弟子勘破了。”
    “那个人就是我!”杜小星喜孜孜地道。“凭着宋二将军的交谊,还有事关三十万两军
饷,非同小可。我们及时围堵了两头的通道,几乎把土地都刮了一层皮,但既搜不到人,也
查不到银子。若说劫匪是道上的高手,杀了人就逃,或许还有人能办得到,但若带着银子一
起跑,就绝不可能,因为我们大队人马,几乎是马上赶到的。我们掘土潜潭,都不见有那军
饷,三十万两银子,就像在空中消失了。我们沿途布下站哨,都说没有可疑人等。我们也查
过驴马的蹄印,要是驮着这么重的银两,蹄痕必深,但也没有这种迹象”
    “这可怪了,”简单也帮着想,“会不会是贼人化整为零,藏匿在附近乡镇,再潜运出
去?”“那儿一带,一边是峭壁,一边尽是泥淖,只有一条南北通道,两头都给我们堵
住了。高手若硬自峭壁翻越过去,未必不可,但决不可能背着三十万两银子翻山越岭。如果
沉于泥淖,则日后他们自己也一样无法打捞,因为那一带的泥潭是深而无底,暗流旋动,就
算把银子沉了下去,恐怕再过几个时辰就不知道卷到哪儿去了。”
    “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贼人既然布局周密,就不会做这种煮鹤焚琴的傻事。
何况,还有一位未完全断气的官兵,亲眼看到拦路的贼人武功很高,但只有那么三、四
人。”杜小星酒虽上了头,但说话仍有条不素,“龙头请几位当家分成几个小队,日夜搜
寻,都找不出一点头绪来,上面又催得紧,说要是没有交代,“就要砍了宋将军。”
    简单冷笑:“上面就晓得催人砍人,也不体恤做事人的苦处。”
    叶红问:“后来是怎样搜着的呢?”
    “其实到头来根本没找着。”
    “哦?”
    “那段寻索的月子里,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想杀他的老婆,就把一个
楞子骗进了他老婆的房子里,然后他大叫捉好,拿着斧头就把一对男女砍了。这其实是我小
时候发生在乡间的一件真事。我做了这个梦,是梦到从前的事。这使我灵机一动。”杜小星
兴致勃勃他说:“我认为箱子里根本就没有银子!”
    简单一皱眉,一时不能接受:“什么?!”
    “我把这看法跟二当家和四当家说了,他们开始只认为我太过无稽,把我斥退。后来,
发现遭劫的现场确有些不合当地土质的碎石块,这一下疑窦顿生,禀报龙头。龙头即行明查
暗访,面禀宋将军,宋将军返京追查到底,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户部司责的贪污渎职,敛
散移用了一大批白银,却遇上战情紧急,要急运上军饷,一时无法填补,只好出此下策。明
作把军饷运交,但在未抵交接受官员之前,先着人拦路劫杀,好教死无对证。其实,箱子里
根本只是石头,为它却死了这许多人。”杜小星忽生感叹,“到底还是家贼难防。”
    “好厉害。”简单前歆羡地道:“这案子其实可以说是你一手侦破的。”
    “哪里,我只是提供了疑点。”杜小星忿忿他说,“可是,二当家和四当家都当是他们
自己想出来的点子,完全占了功,一字都不提我。”
    “哦?”
    “不过,后来,这件事,还是给龙头查出来了。他当我面前微责朱二当家和夏四当家:
‘你们怎可占弟子的功!他今天虽是我们门里的弟子,我们更不能因熟络而薄待自己人。我
们一向惯于对外客气礼貌,但总是会欺负身边的人。要是这样,谁愿意跟你是自己人!有本
领,就到外面去,别欺压到自己人头上来。弟子们有功,我们表扬还来不及,应该多勉励他
们继续发挥,怎可占了他们的功绩!杜小星今天也许只是个小角色,但难保他日他在江湖上
不能一展身手,比你我都更出色!’他又教我若有官府的人向我问起,何以想到这破案之
法,我便说是得菩萨托梦,所以才触发这个奇想,没想到却破了案。龙头告诉我:只要把破
案的缘由推给神明托梦,那么,便不占功,就不会引起官场上一直破不了此案的人之妒忌,
而也比较顺理成章和心甘情愿的犒赏我。结果,我就因为这件事而给朝廷赐予了几亩田
呢!”杜小星转述这段话的时候,眼都红了,声音也便咽了,“你知道吗?就是他对当家们
的这段话,我在场听着,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让龚大侠失望,我这一生都不会背叛龙头
的。”
    说着,他把酒又一口干尽。
    三人良久不语。
    外面传来风号雪泣之声。
    叶红半晌才自语他说:“要是宋二将军不曾战死,今天龚侠怀有难,他也不会闲着的。
不过,为了侦破这一桩案子,他们在户部也得罪不少大官了吧?宋二醒被派往灭金之战为前
锋,只怕未必无因。内有佞臣,外有恶战,国家精英,早就元气大伤,所余无几了。”
    忽听单简语音含混他说:“好,好酒。”咕咯一声,栽倒下去。
    原来他真的不胜酒力,喝一杯就倒。
    “我这番话,是要回答你那一句问话的。”杜小星惨笑道,“你现在可明白了。”
    “明白了。”叶红正色道,“但我仍不明白,为何你弯远道去找赵伤八当家,而不先去
请援严笑花?”
    杜小星静了下来。
    他的眼睛像星星。
    寒星。
    他眨了眨眼睛。
    就像星光闪。
    “你真的想知道?”
    “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
    “好。”我告诉你。严笑花,一听龙头被捕,她第二天就结束‘春雨楼’,这几天已准
备好办喜事棗”
    “喜事?”
    “她要嫁人了。”
    “嫁人?”
    “嫁给平江提刑司,陆倔武。”
    “哦?!”
    这一次叶红“哦”得最惊疑。
    大家又静了下来。
    只有柴火在响,劈劈啪啪,像一个暴躁的人在弹着指甲。
    “所以,”杜小星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简单已搀单简上榻,躺好,这时忙道:“马已备妥,就在门前石柱拴着。是匹好马,脚
程快,两、三百里可不必停歇。”
    “谢了。”杜小星拱手道,“告辞。”
    叶红也站了起来,火光把他瘦小的身子投在墙上成了巨大的跳影。像他这样单薄的身
子,就算大吃大喝到五十岁,也都不可能会有小肚子。
    “我会怀念这儿的火光”杜小星觉得热血上冲,哽住了喉,以致他一句话分作了二
次才说完,“还有酒。”
    忽见单简在榻上半支着身子,伸手握拳上举近唇,吆喝道:“酒?!好酒!咱们再来一
杯”话未说完,“咚”的又软倒了下去,后脑撞在瓷枕上。
    简单连忙过去照顾他,但给他呕吐了一身秽物,又好气又好笑。
    杜小星本想要说什么,但一颗泪忍不住如断线失足般“拍”地打在粉腻腻的桌面上,声
音大得有点令人意外。
    “你们可不能因为我易哭就瞧不起我。”杜小星为自己不争气的泪水而懊恼得挣红了
脸,“我可不是因怕而哭。我流泪,但我绝不屈服。”
    “我、知、道。”叶红有力地道,“就算龚侠怀一生交错了不少朋友,但他还有你,便
是心无憾了。”
    “不,我不是龙头的朋友,我只是他的弟子。”杜小星坚定而悲切地道,“我是他的弟
子,我以此为荣!”
    他哽咽着,为了不想让叶红等人再看到他流泪,他匆匆把一张纸条塞入叶红手里就走。
    他走到门槛前,说了一句:“这就是龙头在牢里递出来的条子。”语音扭曲得就像吞进
了一把刀子。他再也没有回头。
    叶红借着火光,打开那张对折的纸张。那张纸折纹都是极深刻的,可见曾经多次展读,
但又每次都再为珍惜保藏。纸很薄,从指尖传过来的感觉很冷。字很潦草,但仍力透纸背,
直欲破纸飞去。上面只有四个字:
    请背弃我
    外面传来一声马嘶,划破了雪夜的宁谧。想必是杜小星已踏上他的征程了。叶红小心地
折起了纸条,慎重地摆入怀里。龚侠怀,我们失之交臂,是我的不对殁在牢里,受了什么
苦,有多少委屈,我们不知道,你也一字都不提。你大概已知道情形不妙了吧,你怕连累门
里兄弟,所以在唯一可以递出来的字条里,也只要他们立即背弃你。也许,你还为了他们,
把一切罪名都认了,并且都揽在自己身上。这里面有多少折磨,我们不晓得。可是,在你的
字条送出来之前,他们已一早背弃你了,用不着等你来吩咐。在他们而言,朋友,是拿出来
卖的。不过,你还是有朋友的。正义,一向是江湖上最寂寞的名字,但也最耐得起寂寞。你
放心,你的刀就是武林中的千个太阳,但我的拳也是用清凤和激情做的。我是你的朋友,不
管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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