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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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或是敢于掉队,散在盾阵后面的骑士立即就会使出狙击手的本领。
马嘶、人喊、哭嚎、喝骂!箭矢穿空的声音、木棍挥舞的声音、长矛捅刺的声音、诘问的声音、抗议的声音、一度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用异国语言求饶的声音!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俘虏营一片混乱。法兰人、威典人还有利比里斯人开始鼓噪起来,如果荷茵兰俘虏遭遇不幸,那么谁来保证他们的命运?
由几位军衔最高的将校带头,各国俘兵开始冲击营地的木栅栏,团团包围营区的36军士兵根本没有手软,一轮箭雨、再一轮箭雨,等到木栏近前躺倒数百具尸体,沦为俘虏的牲口终于懂得什么叫肃静。
哭天抢地的荷茵兰士兵在大队泰坦战士的围压下走进营区附近的一片开阔地,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虐杀俘虏”这个念头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思维。有些不愿被缚上绳索的荷茵兰军人当即就被处死,有些试图磨蹭时间的荷茵兰军人也在第一时间尝到刺枪穿胸的滋味。
在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逆来顺受这个字眼终于深入人心!落魄绝望的荷茵兰俘虏蜷缩着聚成团,惊恐地打量四周的泰坦人。在他们眼里,即使是冲锋而来的泰坦军人也没有现在这样可怕的嘴脸。
等到人数清点完毕,所有的荷茵兰俘兵都被反绑双手,只有几位带着将军衔的将校死活不肯妥协,他们开始耍赖、开始抱怨,泰坦士兵愤怒地攥着刀枪,又碍于对方的军衔不敢随便下手,无计可施的至军官兵只得请来军长出面。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中将从草地里踱了过来,他打量了一番被士兵们带出俘虏群的荷茵兰军官。
“听说你们要谈谈?”
一名中将踏前一步,他用生硬的手势向面前的泰坦将军致以军礼,又用生硬地泰坦语向勒雷尔
勒雷尔猛一挥手。他在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不耐烦了,他本来就没有浪费时间的打算,于是他就问:
“你们谁认得阿兰元帅?泰坦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有人认得他吗?”
在场地荷茵兰军官迷惑地摇了摇头,只有出面谈判的那个点了点头。
“我只是听说过阿兰元帅地事迹。但没有机会”
“你当然没有机会见到他!”勒雷尔又一次打断对方,他已经万般肯定,自己绝对是在浪费时间。
“作为军人,你们连阿兰元帅都不认得,你们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36军军长露出一副狰狞的嘴脸:“你们只有一个机会逃脱死难。代我问问那些俘虏,有没有第十七步兵装甲军的人?”
“这里没有!”为首的荷茵兰军官异常肯定,“近卫军的追剿令早就传开了,王国第十七步兵装甲军撤离都林之后就跑到战线后边!这里一个十七军地士兵也没有!”
“有没有问过才知道!”勒雷尔不耐烦地转向自己的传令官,“快点开始吧!日落之前我们就得动身。”
于是,开始了!
辎重大篷车运来了刚刚打造的十字架,信奉光明神的人都知道军人会用十字架来干什么,荷茵兰俘虏群出现新的混乱,五六千人一同抗议、一同叫喊!
泰坦战士没有忘记阿兰元帅死得多么凄惨,他们动作很快。手脚麻利,从俘虏群里纠出一个人,然后棍棒加身。打消他的反抗意识,再把他绑缚十字架,倒竖在地面上,问上一句“是不是第十七步兵装甲军的人”俘虏不傻。没人回答“是”可他们还是傻得很,泰坦战士已经把他们绑到十字架上,难道还要再把他们放下来吗?
刀子只要在脖子上一抹,大量的血水就涌了出来!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人倒吊着,血水就灌入口腔,再滑落地面!
“下一个!”“下一个!”“动作要快”
所有的泰坦战士都在这样叫喊。
勒雷尔退到一边,他不吸烟,但也问自己的副官要了一支。点着卷烟,近卫军中将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喘了一阵,火红地晚霞又让他眯起眼。十字架、哭叫、此起彼伏的刀光,死神面前的逼供!这一切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36军地副军长是跟随阿兰元帅打过无数场硬仗的老兵,他凑到老主人的小孙子跟前:
“下一个战俘营离这儿可挺远!”
勒雷尔瞥了一眼地图上的标记,他掐灭卷烟:
“咱们有多少副十字架?”
“总有两千副!”
36军军长露出狡猾地笑脸,“两千副?两个人共用一副,能多处理一些就处理一些!”
说完话,两位将军相视而笑,就好像他们正在谈论地事情只是关于天气或是令人感到惬意的风景。
从某种程度上说,旷野里的风景的确迷人。夕阳义无返顾地放射着灼热的光火,连天的烧云展现出古怪的身影。向着晚霞的一面,时光仿佛在红色的景物间飞速流转,潮热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从南边涌向北边,只在中间留空一大片。
战场中心竟然生着几株圆大的柿子树,球状的树冠变成火烈鸟的脑壳,“脑壳”上停落着沸沸扬扬的杜鹃,仔细看,还有长尾莺杂在中间。
在柿子树的后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被清新空气隔离的地段,流血的十字架像庄稼一样井井有条地铺了开来,一样高低、一样长短、一样倒呆着流光了血液的尸体。苍蝇等等蚊虫在这一大片“庄稼地”里尽情地飞舞,它们就像赶赴一次百年难遇的繁殖大会,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带着饱食终日和产卵之后的快感逍遥离去。此时,红日又从天空中间降落了一些。
“克利斯!是克利斯吗?干嘛躲开?”
克利斯低啐了一口,这就是出名带来的困扰,走了一路,不管是普通一兵还是顶着一排金纽扣的将军似乎所有的军人都认识他,好象天底下地军人都知道他叫克利斯。克利斯硬着头皮踱了过来,他走向站在柿子树底下乘凉的几名士兵。
士官长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这边地血腥气。他是战场上的老兵,自然知道空气里头地油腻和腥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以为是这片战场还没有清理出来,可走到近前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你们在发什么疯?”克利斯没好气地问了一声。他讨厌面前这些陌生的士兵,他们就像刽子手一样阴沉。在同你打招呼的时候脸上也不见一丝生气。
“各位!这就是3291师的克利斯上士,你们都听说了吧?他就是克利斯!”把士官长叫过来的人颇为自豪地向自己地战友介绍起来。
在场的几名士兵收起阴沉惨白的面相,他们冲着闻名卡尔查克特和所有近卫军参战部队的大英雄露出笑脸!
克利斯尴尬地别开头,这些36军的家伙不笑还好一些,一旦咧开嘴光明神在上!那就是像是一群围坐餐桌、刚刚啃咬了一具死尸的食尸鬼在向你发出邀请。
“刚刚你说什么?我们没听清!”
“我说你们在发什么疯?”克利斯大声重复一遍。他讨厌36军的人。尽管这些家伙都很能打,可大决战的时候却一个不见,在俘虏面前逞威风算什么士兵?
听出战斗英雄口气不善,为首的士兵只得无奈地摊开手:“克利斯!别这样看着我们,我们也不想这么干!可上面有命令,再说阿兰元帅确实死得很惨,我们不得不教训一下荷茵兰人,而且一定要让他们刻骨铭心,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克利斯没有心思再说废话,他打量了一下十字架丛生的“庄稼地”
“恩!你们干得好象很漂亮!祝你们好运!”
“谢谢”
再没理会36军地刽子手。孤单的战斗英雄捧着盛满红酒洋葱烧牛肉的头盔,他漫步于平原。草丛越来越深,每隔几步就会出现断裂地刀兵和盾牌的碎片;很多箭矢斜插在地面上。隐没于各种兵器之间。
湿漉漉的风丝毫没有缓解酷热难当的天气,天色暗淡,漫天红霞刺激得好几个种族地蚊子像水仙骑士一样在战场上乱冲乱钻。克利斯找到一处水洼,他拨开芦苇和草叶间的蚊子群。想要碰碰运气,可捧起水以后也许是晚霞、也许是水塘早已浸满鲜血,克利斯看到的水面荡漾这血浆的暗红色光影。
放掉手里捧着的血水,带兵长抬起头,一只小鹰在他头上盘旋。
“上士!过来帮帮忙!”
克利斯回过神,他只得自叹倒霉,谁让他是3291师的带兵长!谁让他的战友成了本世纪最壮烈的烈士!近卫军上士望往声音响起的方向,他看到一个怪人。怪人穿着一条将校服的裤子,上身套着一件染满血迹的丝绸衬衫;也许还是觉得自己的形象不够吓人,怪人披散着一边头发,正在使劲儿拖动草丛里的一具尸体,尸体身下发出“嚓嚓”的声音!
克利斯望了望天色,还有太阳!那么这就不是吸血鬼或是其他的妖怪,带兵长朝怪人走了过去,手上已按住剑柄。
怪人把尸体的双腿丢到一边,他喘了好一阵,看得出他累得不轻。
“需要帮忙?”
怪人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他朝克利斯点了点头。克利斯终于看清了,怪人的五官长得还算端正,除了他的着装透着浓重的诡异气氛,其他一切都还称得上正常。
“要我怎么做?”克利斯稍稍放心,对方的服装的确古怪了一点,可都是上好的面料,这说明怪人很有可能是一位军官至少是一位受了刺激的军官。
军官朝躺倒在地的尸体摊开手,“帮我把他抬到那边,这都是帝国的烈士,不能任由他们曝尸荒野!”
近卫军上士四下看了看,战场南边还在鼓噪、北边只是寂静的平原,“不是有民夫和志愿者在收敛烈士遗体吗?”
军官摇了摇头,“已经结束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已经下达命令,所有的民夫都得去搬运辎重,包括预备役在内的士兵都得继续向西开进!”
克利斯又扫视了一遍空旷地战场。“你是打算一个人在荒野里收殓那些没有被人发现的遗体吗?”
“恩!”军官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克利斯难以置信地笑了起来,“我得说您这是异想天开!战线全长三十九公里。您“““”
“能做多少是多少!”军官打断近卫军上士,他指了指躺倒面前的尸体。“如果你不介意地话,咱们就从他开始!”
克利斯皱起眉头,他明明知道这是疯狂的念头,可他偏又无法拒绝。怪人说得一点也没错!无论如何,倒卧在战场上地士兵都是泰坦的烈士。民族的忠魂!没有任何道理任由他们曝尸荒野。
和古怪的军官一道,克利斯由头抬起勇士的尸体,军官还是抬起脚,他们在草丛里艰难地走了一阵,然后就到达一片董草稀疏地空地。
克利斯被吓了一跳,空地只是草叶稀浅,上面摆满了一层尸体,近卫军战士交互叠压,根本看不出牺牲者的数量。
“这这都是你”
“是的!”军官点了点头,他把手里的尸体放到尸堆旁边。然后便开始翻动尸体的铠甲和军衣。
“别动他!”克利斯瞪大眼睛,他发出一声愤怒的警告!怪不得这个家伙会来干这件苦差使,扒死人是近卫军军规上的大忌。亏他会有那番冠冕堂皇的说辞,近卫军上士责备自己真是瞎了眼。
“把剑放下吧”军官有点不耐烦,他自顾自地翻找死者的尸身。
“最后警告你一遍!”克利斯更加不耐烦,“这是重罪!哪怕你拿了死者一根针。军法院一样会判处你两年以上的监禁!”
“啊!找到了!”军官根本就没理会自说自话地近卫军上士,他在死者身上找到一封信件。信件藏在铠甲最不易受到伤害的后腰部,除了沾染了一些汗水,信封一点也没有受损。
军官将牺牲者的信件递到克利斯面前,“念一念!”
克利斯放低手里地骑士剑,他警惕地瞪了一眼古怪的军官,然后才小心地接过信封。
信封上写着:
“给最亲爱的妈妈,还有罗特亚、西兰德、巴尔婶婶,比尔舅舅耳朵不好,读信的先生请把语速放慢”
“你也慢一点!”军官有些气恼地瞪了一眼克利斯上士,他从自己地帆布背囊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又拿出插在衬衫口袋里的铅笔。
克利斯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就放慢了语速:
“给最亲爱的妈妈还有罗特亚西兰德巴尔婶婶比尔舅舅耳朵不好读信的先生请把语速放慢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记下来了!”军官连连点头,“接着往下念,地址是哪里?”
克利斯连忙打量信封,“听仔细了!地址是邦达列省努西尔城上克林镇!”
“完了?”军官问。
“等等!”克利斯借着落日的余辉仔细分辨,“地址完了,还有补充!请请交镇公所的老抄写员顺便告诉他如果收到这封信千万不要告诉玛沙这说明这说明”
“说明什么?信封上写的什么?念出来啊?”
克利斯异常恼火地瞪着军官,“这说明什么?你说这能说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