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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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聘礼”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找伽——““,找?怎么找?死伤聚集点外已经挖出了好几块一人多高的大坑,名义上叫做集体葬礼,其实还不是为了处理起来方便简洁!近卫军士兵的尸体一层压一层,收集尸首的民夫码了一层,盖一层土。然后再码一层,再盖一层土,放眼望去。除了留空的几处大坑,卡尔查克特村的郊外遍布新翻新埋的泥土。克利斯拖着谢夫娜,他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块体长两米宽一米的肌肉疙瘩?”
负责收殓尸体地男男女女茫然摇头。他们见过太多的面孔,谁会在乎这个?
“有没有见过一块体长两米宽一米的肌肉疙瘩?”克利斯有问。
“好象那边有一个”
终于有答案了!克利斯拖着谢夫娜奔了过去,在一块还没赶得及掩土地史坑里,一具异常健壮的尸体占去两个人的位置,他的铠甲尽是鲜明地伤痕和乌黑的血洞,但克利斯和谢夫娜看不到他的面孔,他的面孔被战友的尸体压住了。
“这是他的脚我认得”谢夫娜瘫坐在土坑旁边,她对虎克的大脚记忆犹新,那双大脚让她想起了犁地的牲口。如果虎克娶了她,只要这个大块头节俭勤劳,谢夫娜暗下决心,就算他再大,等到黑灯的时候,自己也任由他折腾!可是他竟死了!
克利斯盯着壮硕的尸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要说什么呢?虎克死了,克利斯不该抱怨他,尽管仍然无法接受,但克利斯还是承认自己的确是幸运的!在有生之年的军旅生涯,他遇到这么多勇士、遇到这么多英雄、遇到这么多兄弟,他难道还不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压在巨型士兵身上的尸体突然倒向一边,虎克的面孔就露出来了,他怒瞪着眼,直视克利斯和谢夫娜,但——这不是虎克!
克利斯大叫倒霉,他为这名受到惊扰的大个子士兵合上不能瞑目的双眼,然后又念颂了一遍神教的弥撒福音,这时就有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凑了上来:
“你们在干嘛?”
谢夫娜这才懂得笑出声来,刚刚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在世上的气力了,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跟那个大块头士兵只见过一面、说了十几句话,她甚至不知道他叫虎克!她甚至把他送的巧克力当作聘礼了!
“我们我们在找一个大个子!他他就像他那么大!”谢夫娜不得不指了指另外一个大个子。
“哦有印象!”妇人夸张地挺起胸脯,“那绝对是一个大块头!我亲眼看见十几个士兵一块抬着他,听说是北部战线送来的大英雄!是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指明要从光明神那里抢回来的人!”
“他在哪?”克利斯和谢夫娜一块儿叫了起来。
“十九号手术室!”
十九号手术室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等待手术的伤员已经挤满了屋子里的过道,外面的场院里排了更多。
通过杂乱无章的手术室,再穿过洒落着鲜血、绷带和无数药瓶的村中小路,在抵达十九号伤员区的时候,克利斯和谢夫娜一眼就看到那个一人占去两副担架的大块头,不知为何,克利斯和谢夫娜就是那正是大难不死的虎克艾尔曼上士,这头野象一样的怪物在昏迷一段时间之后又活过来了!那枚穿透脖颈的箭矢已经取出,箭头是擦着他的大动脉射穿脖子的。
谢夫娜坐到虎克身边,她把甜美的事物放到高大士兵的嘴唇上,虎克闻到异香之后就醒了过来,谢夫娜就亲了亲他的面颊。
克利斯站得远远的,他望着这一幕,就像刚刚想过的那样,虎克救了他,也让他彻底解脱了!
天地之间突然响起剧烈的噪音,整个穹苍都被刀剑敲打盾牌的声音填满了,响掣着凄惨呻吟的伤员营区逐渐安静下来,总攻的号音、战友的欢呼,还有什么乐音比这更美妙呢?
谢夫娜在虎克耳边说了些什么,虎克无法说话,也无法抬起头,他就向着克利斯的方向缓缓举起拳头。
克利斯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他攥住挂在胸口的神牌,于是一切都不同了,战争也变成美妙的事物。
第三十一集第五章
教历802年7月21日下午2时20分,泰坦卫国战争史上的卡尔查克特战役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并无事先约定)泰坦近卫军的南部阵线和北部阵线先于中央集群对锋线另一侧的反坦联军发动总攻,南部阵线投入三个纵队、二十七个师,北部阵线投入五个纵队、四十五个师。战场上,帝国近卫军的身影铺成一片闪烁着钢铁光芒的海洋。
在进入接敌锋线之前,战役南部阵线总指挥、近卫军总参谋部代长官加布里约翰特上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铺开两三公里的冲锋部队排列到一条直线上,他命令队伍停止前进,然后就对士兵们进行了一次检阅。
从冲锋部队的左侧开始,加布里将军骑着战马、抗着一面宽大的黄金狮子旗,独自一人走过战士们的视线,他什么都没有说,战士们的阵营也鸦雀无声,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这位战场指挥官的身影。
到了战阵中心,有一群铠甲鲜明、身姿矫健的圣骑士,加布里将军就停了下来,为首的骑士立刻迎到跟前。
从前的皇室侍卫总长、现在的战役南线部队冲锋引导官巴西利肯尼尼上校骄傲地挺起胸膛,他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战地指挥官。
“请总参代长官加布里约翰特上将阁下授旗!”
加布里就将黄金狮子旗郑重交给了大名鼎鼎的圣骑士。
巴西利珍之重之地接过国旗,并向战地指挥官致以军礼。待加布里将军回礼,肯尼尼上校便向后转身。将国旗交给了一名专职抗旗子的圣骑士。这名圣骑士在战前就是王者之路上地国旗护卫官,他用标准连贯的动作接过国旗,再把旗杆贴紧胸口。旗布就掩住了他的躯干。
巴西利回转身,再次向战地指挥官敬军礼。加布里约翰特将军翻身上马。他用手里铁杆马鞭指了指战场中线内侧地一块小土坡:
“13号高地!这是西方联军在南部战场内侧保有的唯一一个制高点,我要你和国旗站在那上面!”
巴西利只是点了点头,他竟什么都没说。
加布里透过圣骑士地眼光读到了坚定不移的信息,真正的士兵不会在乎怎么说,他们只知道怎么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告别圣骑士组成的突击团,加布里继续策马前行,他路过枪兵战士地集体,又看到大盾手的阵营,最后,他在位于战阵最右侧的刀斧手的阵营中间停了下来。近卫军上将跳下马,他拍了拍这个认识不算太久的小伙计,战马跑开了,加布里就走到士兵中间。
这个时候,加布里上将打算召唤他的传令官。可遥远的战场北侧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那是无数士兵在用母语呼唤祖国母亲的声音。
“万岁泰坦万岁近卫军”
卡尔查克特战役北部阵线总指挥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就在十余万名近卫军官兵的欢呼声中冲进队伍面前地草坪上,首都战区总司令使劲儿打着马。战马就在一列又一列的士兵面前飞弛而过!追随指挥官的身影,泰坦战士地欢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烈,平原上刮起风、穹苍间涌起云,欢呼与刀剑敲打盾牌的噪音组成威武雄壮的交响。
突然。一名近卫军战士被吵吵嚷嚷的士兵推出了排列整齐地前锋阵线,安东尼奥尼将军远远就看到了,他便勒住马,走到这名士兵面前。
“近卫军上士!你的名字、部队番号?”
“报告指挥官阁下”这名被战友们推出队列的士兵猛一立正,“我叫克利斯,上士军衔!隶属首都战区第三纵队第291整编步兵师!于我师第二步兵团担任分队长一职!”
安东尼奥尼将军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位被战友们从英雄的尸堆里抢回来的幸存者,但他明明知道却还要刨根挖底地追问:
“克利斯上士!你的师长呢?你的团长呢?你的部队呢?”
不知是何时,也许就在刚刚,集结在北部阵线上的十几万近卫军士兵全都安静下来,他们都已听闻3291师的事迹,就在面前这块战场上的某个地方,那里遗落着敌人丢弃的火炮,也遗落着两千多具汹,师官兵的尸骨。英雄们被炮火炸得粉碎、被烈火烧成灰烬、被火枪打成蜂巢、被刀兵劈作两半,不过更多的是被敌人的羽箭射成刺猬。
所有人都在等待幸存者的回答。
克利斯上士想了想,他像作怪一样使劲儿抓了抓头:
“报告将军,我刚刚还看到师长他们在天堂里喝酒,有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小鬼还对着天使的翅膀动手动脚,我也想啊!可被他们踢了一脚,结果一睁眼,不知是哪几个小杂种就把我推出队列!”
左近的战士们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就连上将指挥官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喝酒了?”
“也没有”克利斯笑了笑,他完全开朗起来:“临走的时候我的师长大人嘱咐我,托我转告总司令阁下和所有的参战官兵,等到战役胜利落幕,随军牧师唱起弥撒福音”
克利斯望向遥远的西天,那里的地平线上聚集了山海一样的侵略大军“,等到那个时候位列天堂的勇士会为战友降下最为绚烂的晚霞,照耀每个血迹斑斑的面孔,温暖每个激越勇敢的心灵。”
泰坦战士纷纷把视线投向天空,泰坦穹苍下,阳光普照,绿野无垠。
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睁开眼睛,刚刚他已想到那幅壮丽的图景。
“克拉斯上士,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您允许地话!”
北部阵线总指挥点了点头,“当然允许!”
克拉斯转过身,朝着千千万万名与自己一样年轻、一样坚定的帝国军人举起了一把沾满血迹的骑士剑。
克拉斯上士猛地吸气。再猛地大吼:
“近卫军向着敌人前进!”
近卫军向着敌人开始了前进,最先是一个团。然后是一个师,接着是一个军,最后是一个纵队。这种景象在泰坦大地上出现过无数次,尽管一次比一次壮烈,可战士们地心灵——依然不变。
国土承载着正在走向战场的帝国勇士。他们越过萱草,草叶逾发低顺;他们越过艾蒿,钢铁铠甲就沾染了艾草地清新:都林斯平原上的热风吹动了野花,花团一簇一簇、一片一片,向着泰坦战士的身躯不断地摇摆倾斜,那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就像淳朴的泰坦少女遇到了陌生地小伙子,陌生的小伙子们没有留意脚边的花朵,他们不停向前进,直到指挥官下达了短促的口令:
“立定”
“立定立定”命令从一座方阵传递到另一座方阵。
加布里约翰特上将站在了预定的冲锋位置上。这个地点虽然不像战役预演图例标注的那么准确,但代总参谋长还是对即将发动的攻势充满必胜的信心。
“准备!”
随着总指挥的口令。追在加布里将军身后的二十多名传令官纷纷张开弓弦,搭上凿着啸音槽地响箭。
“撤除隐蔽,远程弩机部队进入战斗序列!”
数枚响剑应声而起。涂抹了红磷的箭头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明黄色的光带!与此同时,在加布里将军看不到地地方,也就是几座隐藏在数万步兵中间的方阵突然换下了裹着破烂铠甲的“稻草士兵”泰坦近卫军在大大小小的军械库里积压了一个世纪之久地远程努箭机车就暴露在万军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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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另一侧的敌人终于出现了。他们从战场中线内侧走了上来,各式花色的军旗和各种口音的异国语言响成一片。侵略者的阵营并不会以弱者自居,他们推着挂载了尖头木桩的冲车和立满箭手的楼车,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地走了过来,尽管泰坦战士们听不懂西方人在叫喊什么,可那刺耳的噪音还是令近卫军官兵厌恶地瞪大双眼!
“等一等再等一等”
加布里约翰特上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名大胆的随从就走过来提醒他,“您得离锋线远一点!”
“嘘别出声!”总参代长官厌烦地低咒一句,他侧耳聆听,战场对面传来敌人制造的音响。巨大的音浪压迫着空气,随着热风,朝泰坦战士的阵营倾泄而来!加布里将军猛地转过身,然后他就看到竖立在出击位置上的瞭望塔闪现出镜面的反光,一面血红色的信号旗舞出一团耀眼的光彩。
“法兰前锋进入射程,远程攻击部队一分钟准备!”
按照战地总指挥的口令,新一伦响箭腾空而起,隐藏在数座步兵阵营中间的努机手们立即开始调试装备,他们纷纷揭开三箭连努、六箭连弩和二十四箭火弩的盖布,然后调节“望止,”(弓弩准具的称呼)把简易标尺定在侵略者的锋线阵营和二线阵营之间。等到箭矢填装完毕,操机手就把粗实的牛皮绳索套进弹簧撞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