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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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东边来的步兵阵营淹没在骑兵制造地尘雾里,透过依然明媚的阳光,我们还能看到步兵战士纷纷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骑兵擎起了长枪!长枪打长枪,战场上就发出一阵“咣啷咣啷”的单调的声响。
步兵战士们开始向着兄弟阵营叫喊起来:
“万岁”
“杀光下等人”
如此之类从锋线骑士冲入中线直到最后一名骑士越过头排步兵。嚣张地喊叫一直没完没了。
“好好好”加里宁舒曼将军擎着单孔望远镜,他接连发出三个叹词,嘴角含笑。又过了一会儿,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心满意足地放下望远镜,转向和他一样关注着战场的最高统帅:
“打起来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始终盯着镜孔的呈像,他只是轻轻点头。
“打起来了”g高地上所有的军官都这样说,他们的话音透着亢奋,神情透着雀跃,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情绪在里头。
真的打起来了!西边来了一个军,是最先向泰坦阵营发动袭击的荷茵兰王国军整编第十六军团。三个师的方阵排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他们越聚越紧,茫然地左顾右盼。因为没人告诉他们泰坦人会用骑兵迎战。
真地打起来了!东边来了一个旅,只有五个骑兵团的编制,那支落在中线后面的步兵军只是吸引敌人视线地佯攻部队,来自索德伊斯地区的重装骑兵独立第一旅才是真正的突击力量。这是一支英雄部队。擎着一面绣有索德伊斯侯爵家徽的飘带旗。
重装骑士浑身都裹在钢铁铠甲里,阳光底下,骑士们地铠甲泛着水色的蔚蓝,在出发时他们淋了一身的冰水,若是不给这些铁罐子降降温,没人会指望他们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
战斗力——永远要靠实战来检验,所谓的英雄部队只存在于战史的记录里。当冲锋的号角掩盖住战场的喧嚣,当战马的铁蹄卷起平原上的绿地索德伊斯独立旅在驰骋了十四分钟之后终于撞上敌人的阵营。
马在嘶鸣、人在怒吼!泰坦骑兵平端刺枪,他们从东方疾冲而来,选择敌军方阵最靠右侧的一个斜角。西方人的步兵队伍中必然配备了弓箭手,泰坦骑士就把宽大的木盾挡在身体左侧,当他们向着“品”形方阵的侧翼发动冲锋的时候,敌人就追着骑士的身影投来飞蝗一般的箭雨。
落马、惨叫、烟尘肆虐、刀剑流光!面对注定的事情,泰坦战士没有烦躁,他们聚精会神,让平端着的刺枪插入敌人的心脏、让随意脱手的飞斧嵌入敌人的面罩。战马的胸膛撞开了盾牌和人体,战马的铁蹄踏碎了钢铁兵刃。
一触即溃!一支阵型稠密的步兵部队在开阔的平原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重装骑兵的冲击,结局不言自明!任何一部战史都没有对这种场面进行过全面细致的描述,因为实属多余。
“品”形的三角阵势被人在右侧冲开了一个百十米长的缺口,泰坦骑士踩着敌人的尸首于战场上呼啸而过,他们的面孔都被罩在铁制头盔里,我们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却能从年轻的眼睛里读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索德伊斯独立旅摆脱了挡在面前的敌人,直接奔向反坦联盟军的中央主力集群,除了撕开十六军的防线,他们还担负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挑衅!
外型强悍武力彪炳的重装骑士在敌军主力集群的弓箭射程以外突然转向,整支队伍在奔驰中同时调头,追随着那面飘扬的战斗旗,他们像检阅一样在敌人面前横向奔驰。军人都是有尊严的,不管他是侵略者还是卫士。传令旗连闪,一支整装骑兵军迅速跃离中央集群,他们开始追击耀武扬威的索德伊斯独立旅。
索德伊斯独立旅的指挥官就是这一代地索德伊斯侯爵。尽管他刚刚,由青年人步入中年人的行业,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早已在水仙骑士团地服役过程中为永无休止的战斗磨损殆尽,他知道自己和骑士们必须远离战场中线。于是他就扯着旗子向长墙那边飞速退切,那种样子就像是在疯狂逃命。
长墙一端突然亮起镜面地闪光。战地调度官已经为索德伊斯独立旅开辟了回归本阵的通道。在泰坦战士们的欢呼声中,一支英雄部队穿过两道长墙之间塌陷的缺口,他们回来了!也在战场上留下数百具手足的尸体。
泰坦人开放了一条通向出击位置地通道,负责追击索德伊斯独立旅的荷茵兰第25骑兵军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冲击这条陷在两段烂墙里的天然路径,随着战斗旗和指令旗的变幻。他们分作三个师,两翼的骑兵师沿着长墙寻机突破,位居中央的骑兵师追着索德伊斯的烟尘埋头猛冲!
泰坦近卫军有备而来,先是一条横在通道上的粗大铁索绊倒了近百名最先冲入缺口的荷茵兰骑兵,然后就是首都战区六纵第一军由四面八方扑了上来!泰坦战士利用深埋地下的木桩和交连起来地铁索成功阻住敌军骑兵的深入,他们用盾牌推挤,用刺枪戳撞,他们的箭矢一刻不停地落在敌人地头顶,他们的刀剑在每一次挥舞的时候都会带起一轮鲜艳的血光。
荷茵兰第25骑兵军陷入进退两难地困境,稍不留神。索德伊斯独立旅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这次他们还是选择了敌人的右翼,25军的右翼仍是一支满编的骑兵师,他们沿着长墙由南向东进行扫荡。可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刚刚的逃敌像吸了大麻一样兴致冲冲地挡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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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军右翼骑兵又南向北,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由北向南!就在两支打算决一生死的骑兵部队还有十几秒钟便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东面!一名荷茵兰骑士突然瞥见队伍东侧那块完全塌倒的石头堆上跃出无数泰坦步兵战士。沐浴着箭雨和机械弹出的投枪。25军的一翼绝望地迎向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的怀抱。
如果说战场是时间线上的一个坐标,那么这个坐标的位置就是不停变换的。万军的麻烦还没解决,16军的“品”形三角阵就在坐立不安中迎来了真正的灾难。
如果说索德伊斯重装骑士只是把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阵型打缺了一角,那么近卫军首都战区第一纵队第一骑兵军就是要把惊慌失措的敌人全部干掉。在一刻钟之前,一纵第一军填补了索德伊斯独立旅的原始出击位置,倒霉的敌人在受到骑兵突袭之后就停了下来,他们显然没有得到来自后方的任何命令,一纵第一军排开百马并行的锋面,他们不是静静地出击,而是带着鼓乐喧天一般的噪音。
在,骑兵军还没有接触敌人的时候,最先投入战场的泰坦步兵阵营即时打出番号和一面漂亮的战斗旗,他们是来自近卫军中东部集群的七纵第三军,也是基诺斯特拉斯省首府的子弟兵!应该说,这些深居内陆的战士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们的刀剑从未染血,他们的记忆也没有过拼杀搏斗的印痕,但他们绝对不缺高涨的战斗热情和保家卫国的勇气决,心。
七纵第三军军长走在最前头,在1。1骑兵军的头马冲出他的视线时,这名高大魁梧的将军突然跑了起来,子弟兵自然追在长官身后。不一会儿,当骑兵部队的锋线插入“品”形三角阵的中段时,基诺斯特拉斯省的子弟兵就用他们的方言大声呼喊:
“万岁”
欢呼声不绝于耳,但却突然没了下文!没有理会1。1骑兵军的作为,七纵第三军从另一个侧面投入到针对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冲突,惨烈的步兵冲突迅即降临!没有花巧、没有心计、甚至没有战术可言!刺枪对刺枪、刀剑对刀剑,士兵对着士兵,血肉对着生命!就连敌我双方的旗手都撕打起来,直到从一开始就倒了大霉的16军仓皇败退。
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加里宁舒曼将军没有关注步兵和骑兵地协同作战,他始终紧盯着长墙内外围绕缺口争夺战。说是争夺战实在有些勉强,因为荷茵兰第25骑兵军已在开战以来减员达四成。但这还不够!加里宁舒曼的视线继续追逐这块战地,直到他看见前线传令官射出一枚烟火亮箭。
火!
火!
两段残墙的缺口突然燃烧起来,往返奔驰地25军一部被截在火墙里面。接下来就是残兵的溃退、接下来就是一面倒地屠杀!不过这还不算完!当25军的残余打算撤离战场退回本阵的时候,已由步兵阵营中冲杀而出、并从阵前迂回的一纵第一骑兵军就挡在荷茵兰人面前。
1。1骑兵军一刻也没停。骑士们挥着马刀从侵略者的败军中间披靡而过,当长墙上又一次出现代表安全通道地镜面光闪时,已经完成任务的泰坦骑士不禁回头看了看!荷茵兰王国第25骑兵军只有不到二十余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他们的中央本阵。
“十分”加里宁舒曼终于放心似的叹息了一声,他的战场布局为近卫军赢得了第一阵。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在进攻时间还是作战力度上。投入第一阵的四支部队都与总调度官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让舒曼伯爵又找到了给人装修房子的那种感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放下单孔望远镜,第一阵确实赢了下来,可他是一位真正懂得军事、懂得战争的统帅,第一阵的轻松取胜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长墙不是城墙,用于防守还是过于冒险;骑兵不是马帮,高强度地反复奔袭会让骑士过快地丧失续战能力:缺口不是通道,那是近卫军在战场留出的防御空隙;步兵不是地基,即便它已插在战场上,可敌人还是能把它给拔起来你怎么解决?”
加里宁近乎无耻地撇开头。“我只负责战地调度事宜,如何防御、如何运用骑兵、如何巩固出击通道、如何把步兵钉在战场上,是您需要思考的问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发火。因为舒曼伯爵说地没错,战地调度官仅仅只是战地调度官,加里宁要决定的事情就是在何时何地配置何种军力,如果光靠一个建筑师的奇思妙想就能取得大决战的胜利。那么帝国地摄政王殿下干嘛不和妻子们去野餐?战役成败,关乎到从上至下的每一名指挥官、关乎到每一名身临其境的士兵!
“南边怎么样?”奥斯卡再次调整镜孔的呈像,可看也是白看,战线南北绵延三十多公里,除了方圆七八公里之内的战场,其他的地方他可一点都看不清,只有模糊的一大片绿色原野。
“南边?”加里宁调出了最新的战事通报,他缓缓摇了摇头:
“南边的法兰王国军已经投入攻势,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值得关注的是北边”
舒曼伯爵欲言又止,他摊开一份新的战地通报,尽管每份通报上只有极为简单的只言片语,但加里宁却把这份战报反复翻看了好几遍。
“我真搞不清利比里斯人和威典人是想干什么?北边还没开战,威典指挥官约见了我们这边的高级将领,双方还在聊天!”
奥斯卡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费戈元帅,之前的对话都让水仙骑士总指挥听到了,费戈。安鲁。底波第没有表达他的意见,只是笑得雪地里的老虎一样残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威典王国军的指挥官竟是一位眼睛湛蓝的年轻人,和所有北海人一样,他有单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鹰钩鼻子,只是因为他年轻,所以他还没有蓄起胡子。“红胡子海盗”说的就是这些靠打劫打出一片领土的威典人。神圣泰坦之所以神圣,也是因为大陆上绝大多数君主国的王公贵族都没有泰坦人承袭自古罗曼贵族的高贵血统。也是因此,泰坦人既是真正的贵族,他们自然用“下等人”来称呼西方人。
“古朗托尔将军,会面该结束了!”首都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有点不耐烦地打量着对方。
古朗托尔,威典侵略军的总司令,这个白面孔鹰钩鼻的高个子年轻人专注地打量着泰坦人送来地礼盒。他对安东尼奥尼将军的要求不闻不问。
首都战区总司令不以为意,他笑得极为阴冷。反坦联盟近乎孤立于平原之上,法兰王国军一部在维耶罗那损失惨重不得寸进、包围瓦伦要塞的方面军在忙着围追堵截四处流窜地近卫军西部集群、贝卡方面的守军已经覆灭、最为强盛地德意斯进攻集群还在研究苏霍伊家族和残余的北方军围绕灰熊要塞布设的山地防线。这样一来。决战双方中只有泰坦能够获得实力强横的援军,如果反坦联盟不急着决战。安东尼奥尼乐得轻闲一身。
“能告诉我你们如何安置金雀花骑士团剩余的官兵吗?”古朗托尔忧郁地抬起头。
“这是我军水仙骑士团地问题。”
威典指挥官点了点头,“那么就这样吧!”
“是的!就这样!”
就在敌我双方的战地司令打算回到各自的阵营时,古朗托尔突然转过马头,他看了看泰坦将军,又看了看礼盒里的人头:
“您知道吗?这是我的父亲”
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