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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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是大泰坦尼亚?本来我想在南方军里面争取一个单位的,就像西尔维奥。伯里科将军的八区第二军,我认为没有比这支精锐部队更合适的了!”
薇姿德林笑着摇头,“你真是这样认为吗?”
奥斯卡也笑了起来,“我只是幻想一下,阿兰若是把现代化部队放在南方集团军群那才是见鬼了呢!但是我还不明白!鲁宾元帅也选择了大泰坦尼亚,难道他看不出阿兰是打算用这支新军监视我的故乡吗?”
苏霍伊主母又摇了摇头,她拍了拍男人身上的雪沫儿。“奥斯卡,我得提醒你!你是帝国的亲王、帝国的元帅,如果您在看待问题的时候仍在考虑安鲁长安鲁短,那么你的视野和作为就会被局限在一个异常狭窄的领域,你看不到新式军队放置在大泰坦尼亚军区的深意就是因为这一点。”
奥斯卡皱起眉头想了想,“你是说抛开安鲁的得失思考问题?”
“差不多!”薇姿德林终于点头。“不过你对泰坦尼亚了解多少?”
奥斯卡耸了耸肩,“被莫瑞塞特赶下台的落魄的皇族后裔,泰坦帝国最初的塑造者!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薇姿德林摆了摆手,“看来真要为你引见一下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公爵,由我来安排一次秘密会晤吧!”
奥斯卡的眉宇更加深沉,“秘密会晤?有这个必要吗?今年我若是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去水仙郡,顺道拜访一下不是更好吗?”
“这不是礼数的问题!”薇姿德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作为前一任王朝的统治者,泰坦尼亚家族的存在是非常微妙的!你对那段历史难道不熟悉吗?莫瑞塞特王朝地开国帝君是怎样加冕的?”
奥斯卡想了想,“据我所知波西斯人来了!泰坦尼亚皇家没有能力扭转帝国的危局。莫瑞塞特就利用期盼变更地大贵族和渴望胜利的军人发动宫廷政变,然后泰坦尼亚输了,输得一点还手地余地都没有。他们只能交出皇权,并被打发到一个行省做个公爵。”
“事情是这样。可也不是这样!”薇姿德林有些担心地望着男人。
“我一直怀疑莫瑞塞特的上台是出于泰坦尼亚皇家的妥协,如果泰坦尼亚皇家真的输得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莫瑞塞特应该对其赶尽杀绝,而不是保留一支合法地皇脉直到今天!”
“你是什么意思?”奥斯卡完全不明白薇姿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薇姿德林懊恼地别开头,“纵观历史。泰坦尼亚家一直是莫瑞塞特皇室最忠实的臣仆,这难道不奇怪吗?两大家族的位置在今天完全颠倒过来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安鲁不也是如此吗?即使莫瑞塞特皇室对东疆的守护者存着那么多的小心,可我的家族仍然世代尊奉王朝皇统,若是不这样做我相信安鲁早就不是现在的安鲁了!估计泰坦尼亚家也是自求安稳的心思多一些。”
薇姿德林又摇头,“你的解释似乎可以说明问题,但泰坦尼亚家族是代表曾经地皇统,这与安鲁完全不同,莫瑞塞特不想背上弑君篡位的罪名才保留泰坦尼亚的血脉。这在当时可以理解,可放到现在呢?我觉得有一件事值得咱们关注!”
“哪件事?”奥斯卡地好奇心被挑惹起来了,他的安鲁与一向低调的末代皇族做了几百年的邻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置疑这个无声无息、历史悠久地皇朝世家。
“记得阿尔法三世先皇陛下解散贵族院的那次军事行动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在场!”
薇姿德林数起指头,“当时负责执行皇命的四大军勋世家分别是南方的海格力斯、西北的斯坦贝唯尔、东方的安鲁和中东部的泰坦尼亚!这代表什么?你是学军事的,现在再看看大泰坦尼亚省的位置。你能想到什么?”
奥斯卡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东拒安鲁、西援首都,只能说是一个地理分界,还有别的吗?”
“关键就在于我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别的意义,可这一次我终于验证了猜测,新式火器军队归入泰坦尼亚家族,这应是近卫军甚至是帝国皇室留下的一条应急措施!”
“应急措施?”奥斯卡瞪大眼睛,不过他很快就不屑地笑了起来。
“薇姿,得了吧!你有些过于多虑,泰坦尼亚家族的私人武装只有一个军,对安鲁构不成威胁,对首都也起不到任何支持的作用!”
“不!不!我说的不是军事上的事情,是泰坦尼亚家族的血统和地位!这个家族才算得上是泰坦帝国的正统君主,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泰坦!”
“是啊!这又怎样?”奥斯卡又笑了起来,“你担心他们会复辟吗?若是他们会复辟的话恐怕阿兰也不会用火器武装泰坦尼亚!”
薇姿德林懊恼地别开头,“那就算了!我跟你说不通!”
一团雪球突然落到小亲王的头上,奥斯卡没有躲闪,他结实地挨了一记。小米卡尔特正在笑,发出幼童特有的声音。奥斯卡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迅速揉了一个雪球,结果他的小儿子已经知趣儿地跑来了。
“来啊薇姿!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奥斯卡兴高采烈地呼喊一声,然后便踏着小儿子的足迹追过去了。
薇姿德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笑得很苦,倒不是为了目前与奥斯卡这种令人尴尬的现状,她只是怀疑自己选择的男人到底有没有那种决心和气魄,她觉得自己已经借由泰坦尼亚家族与莫瑞塞特皇室的关系点明了那件无法启齿的事情,可她的男人竟然像个痴呆儿一般无动于衷。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望着花园里嬉闹一团的父子,薇姿只得蹲下身子,再捧起一团白雪。看来是到了放纵一下的时候。她与奥斯卡地未来还处在一片不见他物的浓雾之中。
下午,日头最大的时候,都林城地积雪开始融化了。801年的冬天不算寒冷。在最初地几场寒流过后,帝国的首都已经渐渐透露春容。
由城市南侧的英雄塔开始。圣骑士清理了排水孔道,冰雪融水就从高高的塔顶直泻而下,最开始是一大捧,之后就变成毛毛细雨;再然后,王者之路繁忙起来。近卫军士兵清理了道路,雪水洗刷了青白色的大理石路面,贵族地车辆碾过石板的时候,涓涓水流就会形成数道好看的波纹。
到了汉密尔顿宫,巨大的屋檐在阳光底下降落雨幕,冰雪融水从殿顶那些雕刻成各种神教人物的滑漏里面断断续续地落在地上,掉在钢铁一般的石板上时还会发出丁丁冬冬的响声。
王宫的殿前走道摆满苗圃里新鲜栽培的花朵,有绿色的百灵木、黄色地玫瑰、白色的法兰红樱,还有最是耀眼夺目的冬蜀葵,直到太阳垂到西方天底。这些艳丽地花朵才逐渐收拢花苞,而那些整天围着它们打转的蜜蜂也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了,真搞不懂这些勤奋的采蜜工会在哪里落脚。因为宫殿外面的世界在冰雪消融地时候最是寒冷。
按照与妻子的约定,奥斯涅亲王在汉密尔顿宫举行了一次家宴。既然是家宴,那套繁缛的宫廷礼节自然派不上用场。来宾包括刚刚结为夫妇的苏霍伊子爵一家人,还有这一家的主母。以及一直在帝国农恳部门供职的布埃德侯爵一家人。
尽管没有喜好热闹却又言之无物的大官僚大贵族,亲王殿下使用的餐厅还是坐满三十多位宾客。奥斯卡嘱咐宫廷厨师准备了地道的法兰大餐,还采购了这个季节绝不多见的新鲜海产品。亲王殿下热爱海鲜,但这是他的肠子没有被截去一段之前的事。消化海鲜需要异常强劲的肠胃功能,连多喝几口冷水都要肚子疼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早就不敢领教了。
不管怎么说,到场的宾客还是对海鲜这种稀罕物十分热中。尤其是那份盛在冰盘里的生蚝,就着门罗迪亚特产的开胃酒,一口咬出满腔汁水的感觉真是棒得无话可说。奥斯卡的前菜是贝类熬制的血鸭汤,主菜是一些奶油扁豆烤羊肉和填上青葱、牛肉馅的烤文蛤,然后就是法兰料理中最知名的鹅肝菜,亲王殿下选择了橄榄油现煎的生鹅肝,那种亲眼看着宫廷厨师展示手艺的感觉要比尝上一口满足味觉的心情还要过瘾,而结果自然不会令人失望,奥斯卡对这块洒过松露、甜醋、杏仁、焦糖的煎鹅肝赞不绝口。
当家宴进行到甜品和展示沙拉菜品的时候,一直状似不甚经心的阿莱尼斯女皇终于
发言了,她没有祝福新人,也没有慰问农垦部的大臣,这位陛下直截了当地对谨小慎微的薇姿德林夫人说,“带着孩子住到宫里来吧!玩儿些时候再走!”
“不敢打扰女皇陛下!”薇姿德林迅速地与餐桌右侧主位上的奥斯卡交换了眼色。
“怎么会呢?”女皇抬起头,她玩味地打量着苏霍伊夫人和自己的丈夫。“我相信奥斯卡对这件事是求之不得!”
伴随陛下的话音,在场的人全都静静地放下餐具,尽管女皇陛下的语气和神态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深明其意的人都能感到彻骨的寒冷。
帝国亲王沉默片刻,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他朝薇姿德林夫人摊开手,“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女皇陛下叫嚣着要与我分居!”
阿莱尼斯厌恶地把头别向一边,她讨厌男人的口气,就像这种说法根本不关他的事。
“这在都林人尽皆知!薇姿德林夫人不要介意,我的奥斯卡不会随便找个房间派遣他的抑郁的!”
奥斯卡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他隔着长长的餐桌向女皇陛下招了招手。“你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扫大家的兴对不对?”
阿莱尼斯喝了酒,她面色潮红。当听清了丈夫的指责,她便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在场的贵族连忙陪着女皇离开座位。所有人都朝即将离席地皇帝陛下深深鞠躬。
面对稳坐如常的奥斯卡,阿莱尼斯轻轻一笑。“难道我就没有排遣抑郁的权利吗?还是说你是在命令我离开这儿?”
“陛下!”薇姿德林边说边抱着一脸莫名其妙地小米卡尔特行出座位“,您愿意带我去看看房间吗?一路上我有很多有趣儿的见闻要对您讲呢!”
奥斯卡凶狠地瞪了一眼企图打圆场地苏霍伊主母。不过薇姿德林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脸膛通红的男人,她已经走到皇帝面前。并用怀里的孩子朝女皇陛下示意。
阿莱尼斯笑呵呵地抱过孩子,她亲吻了这个小男孩儿的额头。小米卡尔特无辜地望了望母亲,他不太习惯被人抱来抱去的。
女皇陛下艰难地揽紧小男孩儿,这个快满四岁地孩子要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真羡慕你!”阿莱尼斯对薇姿德林呻吟着说,她在话语中填加了前所未有的真诚。
薇姿德林突然想到女皇陛下的流产。她只得心惊胆战地陪笑起来,谁都知道令一位女皇产生真诚的羡慕并不是一件好事。或者心 “,这件事极为危险也是说不定的。奥斯卡没有言语,他只是朝隐没在走廊里的保尔瞟了一眼,杀手之王立刻会意!他追着女皇与薇姿德林夫人的背影悄悄跟上去了。
“那么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塔里的年轻妻子突然娇声笑了起来。
奥斯卡和呆若木鸡的炮兵少将一块儿望了过去。苏霍伊子爵夫人已经告别了浅色系地少女装束,她将金发挽了起来,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和一大片高耸的胸脯;一件明蓝色地长襟蕾丝礼服突显出她的白皙和玲珑的身姿,在展开折扇预示发言之后,明艳动人的子爵夫人像个女主人一样站了起来,她冲帝国亲王和在场地亲朋微微一躬身。
“都林城有个出名的瘾君子!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在抽大烟。于是他就把倒霉的女人痛打了一顿!最后还对妻子说,你要是再敢吸一口,我就把你的鼻子塞进烟嘴儿里!”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奥斯卡和塔里仍然冷着脸。
拉朵艾雯莉夫人换下笑容,她无奈地对亲王殿下摊开手,“是不是是不是一点都不好笑?”
塔里望了望那位老朋友的神色,他恨不得给自己妻子几个嘴巴。难道这个女人是白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变成的?她难道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笑话是在比喻什么吗?
炮兵中将偷偷拉扯妻子的裙摆,但面孔已经完全布满阴霾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站了起来。
“您的笑话很好笑!”奥斯卡尽量用善意的神情朝状似无知的子爵夫人点了点头,“我得谢谢你,今天一整天了吧?只有你的笑话令我感到轻松!”
“失陪!”
侍者为帝国亲王拉开座椅,奥斯卡连头也没回就离席而去。塔里直到老朋友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敢捧住妻子的面孔。
“我的宝贝!若是在从前,我得说你是拣回了一条命!”近卫军中将心疼地打量着自己的妻子,不过他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小家伙,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子爵夫人促狭地笑了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