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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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在笑,似乎只有新郎一个人崩紧了面孔。
皇帝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手,这位父亲又将女儿的手递到准女婿的手中。阿尔法三世在这时还不忘拍了拍小亲王的肩膀。
“年轻人!别紧张!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皇帝的话引起宾客们的哄笑,奥斯卡也异常配合的趔开嘴巴,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紧张过度?奥斯卡知道自己一点也不紧张,他只是在爱欲横流的穹苍之下呼唤着真诚、期待着意志与理性的融合,可时至此时此刻,当妻子手臂的温热清晰的传入他的脑海,他才豁然发现,所谓爱!不过是一面镜子,镜子连接了人与人,连接了人与万物,这面镜子只会传达一种信息,就是告知你的真正面目有多么丑陋!
“在神明面前!人的心灵有喜悦的一面,也有悲苦的一面,爱是神明创造的最崇高的语言,它与神明同义!在爱的面前,喜悦与悲苦都将成为隽永的长诗,陪伴相爱的人直至世界与时间的尽头!”
卡其阿诺大主教边说边将代表誓约的圣水洒在新人的身上。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你爱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吗?你愿意娶她为妻吗?并且愿以生命长河中最虔诚的誓言守护她吗?不管生老病死,不管任何艰难险阻隔!”
“是的!”
“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你爱这个誓约守护你的男人吗?即使成为他的妻子会使你遭遇生育的苦痛以及贫困和疾病的折磨?”
“是的!”
“那么我宣布!光明神会印证你们的盟誓,你们已经是彼此的妻子和丈夫!”
奥斯卡猛的抱住美丽动人的妻子,他很快就找到了妻子面纱下的嘴唇。
卡其阿诺大主教有些尴尬的凑了上来。
“拜托!我的亲王殿下!你们还没交换戒指!”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再次敞开大门,欢乐的人群围拢上来,如果不是公主的裙摆在调头时浪费了许多时间,人们一定能早些看到刚刚完成仪式的新人。
奥斯卡的笑容冷静得令人发指,他挽着妻子,而众人挽着他,人们像蚂蚁出洞一样胡乱碰撞,在花海和飞舞的彩带中艰难前行。
近卫军士兵终于将兴高采烈的贵族和恶形恶状的平民区分开来,按照婚礼的传统,年轻的贵族小姐可以争抢新娘手中的花环,那是祝福和幸运的象征。
阿莱尼斯的面孔涨得通红,她偷眼望着自己的丈夫,又悄悄与人群中的伙伴交换着眼色。
“给我!”“公主殿下!这边!”“尼斯!把花环给我!”
热情的小姐们像一群等待喂饲的小鸡,她们伸长脖子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终于!阿莱尼斯在权衡良久之后猛然抛出花环,橄榄枝和紫茉莉编织的花冠立刻飞入空中,阳光为花环镶嵌上一条金色的波纹,花环的阴影和反射的光芒迷住了人们的眼睛。
花环缓缓下落,带着新娘的祝福。可奥斯卡在欢乐的人群中看到了什么?年轻的元帅猛的揽住美丽的妻子,他用自己的胸膛迎向那个黑洞洞的枪口!
一声爆炸般的轰鸣骤然响起,强劲的气浪击碎了下落的花环,橄榄的枝叶和茉莉的花瓣四散芬飞。小姐们的阵营爆发出足以震破鼓膜的惊叫,就在人们呆若木鸡的时候,新娘怀抱中的丈夫手掩着胸口,他无力的缓缓软倒。
“不!”阿莱尼斯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悲呼,她的世界似乎已经土崩瓦解,她的婚纱已经沾染点点鲜血,她深爱的男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合上眼睛。
“是火枪!是火枪!”塔里大叫着扑了上来,当他拨出配剑的时候,小姐们的群体已经四散奔逃!
“凶手在哪?谁看到了?”多特蒙德率领水仙军官护卫在皇帝的面前,他的额头步满细密的汗珠。
哭喊的人声和近卫军战士的咆哮一同响了起来,企图逃离现场的人群撞上了蜂拥而来的刀枪和盾牌。失去方向的人们开始互相踩踏,被雷鸣般的枪声和鲜艳的血色吓得失魂落魄的小姐则开始疯狂的哭闹嘶喊。
近卫军战士在倒地的元帅身前排成密集的方阵,他们一寸一寸的退入教堂,并齐心合力的关闭了大门,吵杂的人声被隔绝在地狱般的室外,充斥着指责和各种叫嚣的大堂幕然传来皇帝的怒吼!
“有谁看到凶手?有谁看到凶手?”
“陛下!我只看到凶手是个女人!但她一下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皇帝紧盯着这名近卫军打扮的军官,“这么说凶手跑掉了?”
没人敢回答皇帝的提问,静静的大教堂只传出女子的呜咽声。
望着不醒人世的小奥斯卡,又望了望已经晕倒在皇后怀中的小女儿,阿尔法三世的目光爆出骇人至极的凶色。
“封锁城区!封锁交通!首都周围的部队、司法部门的巡兵,特勤系统的密探全都动员起来!找出凶手!找出一切可疑份子!找出一切妄图抵抗、妄图侵犯帝国的家伙!”
“是陛下!”大殿中的无数军人齐声响应皇帝的旨意,但他们都知道隐于人群的凶手不会那么好找,798年4月1日注定是历史上最混乱的一天,可作为军人,有些事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陛下!”
“什么?”阿尔法三世恼火的扭转头。
“我是医师,亲王殿下还没死!”
皇帝猛的揪住来人的衣领,“那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
帕尔斯被皇帝扯到亲王面前,所有的人都在用注视神明的眼光望着他,估计这已足够曾经的毒医自豪一阵子。
光火在都林城内闪动,大队的骑士跃过阻隔街区的篝火,他们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会儿便会听到那个方向的民居传来鸡飞狗跳的声响。火光从南到北,由东至西,血色的光芒始终笼罩着西大陆最伟大的城市。
城市中的人都在祈祷,祈祷这一天快点结束。他们有的在祈求神明保佑那位小英雄的生命,有的则希望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合上棺木,有的试图溜到街面上做些顺手牵羊的勾当,有的已被不分是非的近卫军战士挑上枪头。
市民的苦难似乎无穷无尽,但他们欣喜的看到凶猛的骑兵也闯进了贵族的家门。平日里的老爷面对皇帝签署的搜查令只得怒气冲冲的退到一边,任凭蟊贼一样的粗鲁士兵翻弄他们的家室和物品。
汉尔顿宫的大殿外聚集的人流都是一些异常精明的角色,他们打着为重伤昏迷的亲王殿下守夜的旗号,行着探听皇室虚实的假动作。这些聪明的“骑墙派”彼此交流着意见,他们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哪个家伙敢在这个时刻谋害集荣誉和权柄于一身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是德意斯人!我赌十万金泰!是德意斯人干的!”财政大臣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在皇帝寝室外的大客厅疯狂的叫嚣着。“大家难道没发现德国大使在中午目睹刺杀事件之后那副古怪的脸色吗?他们一定是在报复!”
“你没证据!”鲁宾元帅不屑的哼了一声。
“会不会是瑞尔人?”一位大臣加入进来。
“那是瞎猜!”又一名大臣回答了同僚的提问。
“那就是法兰人!”
“得了吧!”安鲁公爵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帝国最好的外科医师正在皇帝的寝室抢救他的儿子,他没功夫跟这些白痴在这胡扯。
“我说!在座的各位大人!为什么意图谋害亲王的人不会是你们中的一个呢?”多特蒙德恼火的环视了一遍首都圈的猛鬼们。
“难道你们认为自己一点嫌疑都没有吗?”安鲁公爵愤怒的瞪视着,海怪垂下头,老卡契夫则借着茶杯挡住面孔,其他的大人望着水仙统帅按着剑柄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有军务大臣阿兰元帅微笑着迎了上来。
“多特蒙德!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的猜测有失公允!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为帝国鞠躬尽瘁的功臣,你不能污蔑他们!”
“哼!”安鲁公爵冷冷的拨开阿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瘦手,水仙统帅一个人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苏霍伊子爵,你有见过刺客使用的火枪吗?”阿兰突然转向站在客厅一角的炮兵准将。
“我没看清!”塔里连忙应到,可他马上就警觉起来。“等等!等等!元帅阁下!把话说明白一点!您在怀疑什么?”
阿兰走了过来,其他的大人则开始围绕着苏霍伊家的火器窃窃私语。
“子爵阁下,我只想问问你对于那件火器的看法,就事论事而已!”
“没什么可说的!我绝对没见过那种模样的火枪,那不是我们苏霍伊的产品!”
“可你不是说没看清楚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贵领的产品?”
塔里终于不耐烦了!他像流氓一样卷起将校服的袖子。
“老家伙!你是不是还没欺负够我们家?你是不是以为年纪大了就不用决斗了!”
“塔。冯。苏霍伊准将!”鲁宾元帅突然cr年轻人和银狐阿兰之间,“这是对一位元帅应有的态度吗?你给我滚出去清醒一下再进来!”
“是!”塔里连忙向曾经的导师立正敬礼,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客室,他不是傻子,就算阿兰真要跟他决斗他也不是对手。
无法借题发挥的银狐也不以为意,他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并端起一盏透明的茶杯。
几乎与塔。冯。苏霍伊子爵擦肩而过,鲁道夫。霍斯伯爵面目阴沉的闯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支散发恶臭的牛皮纸袋。
特勤首脑的出现立刻引起军政大臣们的注意,他们纷纷离开席位围拢上来。
“陛下呢?”大特务头子转向阿兰元帅。
“还在里面,不确定亲王殿下性命无碍他是不会出来的!”阿兰的语气中似乎流露着几分嫉妒。“怎么样?你抓到人了?”
“不!”鲁道夫。霍斯懊恼的摇了摇头,“凶器找到了!有人看到事发之后一个可疑份子躲进一间公寓的厕所,我的人在马桶里面找到这个!”
大人们一惊之下纷纷散开,可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特务头子拿出的那件凶器。
“有人见过这种火枪吗?”鲁道夫有些难堪的问了一声,他是特勤处总行动官,这种事他应该知道的,可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给我看看!”塔里不知又从哪钻了出来,众大臣一见是第一军火世家的小子便纷纷为他让开路。
不顾火枪散发的异味,塔里仔细检视起这支造型独特的凶器,他在查验半晌之后终于摇了摇头。
“不是制式产品!太粗糙了!做工荷茵兰人的技术,铸造是法兰人的手段!这玩意儿应是几个铁匠攒起来的!”
“等等!把它给我看看!”近卫军第八军区司令长官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排开众人走了出来,塔里将火枪递了过去,卫冈将军小心的接了过来。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南方那些暴乱份子私自打造的东西!我的平叛军曾经搜获过这种火枪。”
“这东西已经泛滥了吗?”阿兰瞪大了眼睛。
“不!”卫冈摇了摇头,“暴乱份子得不到火药,也得不到矿石,他们是从法兰和荷茵兰的军火贩子那里高价购得的!”
阿兰摇了摇头,“那我们就不能把目标限定在南方暴乱份子的身上,因为这东西既然有的卖,那么只要是有钱人就都可以买。”
“也不一定!”卫冈将军也摇了摇头,“法兰和荷茵兰打击军火走私的力度非常大,尤其是火器,这些火器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能够流入黑市的也只是个位数!”
“应该是这样!”鲁道夫。霍斯伯爵点了点头,“我同意卫冈将军的看法,看来我要把经常在帝国内地行走的那几个军火走私犯好好理顺一下了!”
“需要我这边帮忙吗?”军情局副局长蒂沃利。哈德雷中将这时也凑了上来。
鲁道夫。霍斯看了他一眼。“算了吧沃利!你还是让你手下的密探和军情特工冷静一点,我在回汉密尔顿宫的路上看到他们在搜查一群还没桌子高的孩子!”
蒂沃利。哈德雷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我们的局长大人刚刚上任四天就遭遇这种事情,这等于是在军情局的门坎上拉了一泡屎!我的手下自然会被气疯!难道您想让我的人绕道走吗?”
鲁道夫刚想说点什么,可他已经发现皇帝的寝室大门缓缓敞开了。
多特蒙德第一个迎了上去,可他见到的只是疲劳虚弱的阿尔法三世。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关上大门,又靠在门上喘息了一会儿。
“怎么样我的小儿子怎么样了?”
皇帝有些嘲讽的望了安鲁公爵一眼,他不清楚这家伙是希望孩子死掉还是希望他还活着。
“医师还在抢救,我出来只是看看事情有没有进展!”阿尔法三世边说边打量了一下室内的大人,“怎么?没人想向我说明一下吗?”
蒂沃利。哈德雷中将微微一笑,他不着痕迹的向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鲁道夫低低的啐了一口,但他只得无奈的站了出来。
“陛下,我们找到了凶器,凶手仍在追查之中,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