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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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奥斯卡指向最后几名叛贼,这位亲王的衣衫已被喷洒得鲜血淋漓。
“回答我!我不是家族的叛徒,我也不是瘟疫!对不对?”
这名战士望着四周残破的尸骸终于哭了起来,他在刀下颤抖,在一双粘满血泥的军靴面前跪倒在地。
“原谅我吧!宽恕我吧!是上尉这样说的!是他告诉我的这些的原谅我!”
“上尉是谁?”
“是他!是他!”已经濒临崩溃的叛贼颤巍巍的指着早被一刀割喉的上尉。
奥斯卡就像一具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他僵硬的转过身体,他向那名最先被送往地狱的上尉踱了过去。弯刀的锋刃在滴淌鲜血,亲王的面目真的就像刚刚闯出炼狱的魔鬼。
奥斯卡的弯刀再次下落,他疯狂劈砍着早已断气的人体。他的每一刀都带起一蓬血肉,他的每一声呼喝都透出骇人的气息。终于!奥斯卡再也分辨不出刀口下的人体,上尉已经变成一滩稀烂的肉泥!
亲王猛的仰头向天,他竟喷出一口鲜血!四周的骑士不顾腥臭欲呕的场景,他们冲入场内扶住摇摇欲缀的魔神。
奥斯卡瞪着无神的眼睛,他不明白,他不了解,家族的骑士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从没背叛过家族,他从没背叛过信仰!谁能告诉他!为什么?
望着那名仍在哭泣的叛贼,奥斯卡微微笑了笑。
“罗兰!执行我的命令,把他们扒光,再把他们全都绞死!他们不配那身军衣!”
初冬的清晨洋溢着清冷的光辉,太阳在冬日的早晨变成一轮硕大的火球,它将温热的光彩投落在人世间这片广阔的天地。早起的人在参天大树间的光滑的褐色土地上行走,那些露出松土外的根茎都长着一片片、一簇簇的嫩绿苔藓,这些地衣植物在寒冷的早晨就像绿色的染料一样鲜艳。
阳光终于涌入室内,那是有人拉开了遮挡落地窗的天鹅绒窗帘。安鲁公爵不自然的睁开眼,阳光投在床上,迷惑了他的视线。
“拉瑟夫!”公爵难以置信的望着端坐在床边的大儿子。
“父亲!早上好!好久不见!”
多特蒙德坐起身,他的目光中有惊喜、有怀疑、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失意。
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突然按住父亲的左臂,他冲父亲摇了摇头,多特蒙德微微一笑,放松下来。拉瑟夫抽出父亲埋在被褥中的左手,左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刃。
拉瑟夫苦笑了一声,“父亲,您真的不必这样。”
“好吧!”多特蒙德将短刃交到大儿子的手里,“你和你的追随者是不是杀了这里所有人?”
拉瑟夫点了点头,他似乎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难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家族的卫士!”
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摆了摆手,“凡事总有牺牲,他们将作为英雄被家族供奉着!”
“我呢?你也打算杀了我?”多特蒙德凝望着自己的亲子,光明神啊!从前的拉瑟夫并不是这样的!
“您在开玩笑!”拉瑟夫正了正神色,“您是我的父亲!我又不是畜生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怎么会杀害您?”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彼得上校闯入室内,卧室中的父子疑惑的望着他。
“拉瑟夫,带上公爵离开这儿!快!我们得撤退!”
安鲁元帅失望的摇了摇头,“彼得!呵呵!想不到是你难为你在那次论述时将保守派与激进派的对立关系阐述得那么精辟!”
机要秘书难堪的别开头,尽管他选择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奉的理念,可他在面对统帅的时候还是感到一丝羞愧。不过他马上挺起胸,看得出他并不后悔。
“元帅!我们没有必要在争论保守派与激进派的关系!这没有意义,保守派和激进派在互相制约,也在互相影响!家族的生存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两派思想的融合是一个大趋势,是统一家族真正的必须!”
安鲁公爵摇了摇头,“彼得,我不想知道你们的理论和信念,我只想知道我的大儿子会怎么对付他的小弟弟!拉瑟夫,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亲人!奥斯卡也是!他爱你,他爱这个家庭!他”
“父亲!够了!”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打断了公爵的话,“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悼念小奥斯卡!”
多特蒙德猛的翻身而起,他一拳便将自己的大儿子打倒在地。守侯在门外的背叛者一涌而入,他们持着兵器呆愣在室内,出现在面前的是最高统帅,他们对其拨剑已是不可原谅的罪责,他们再也不敢向前多走一步!面对状似疯虎的统帅,背叛者颤抖着躲向一边。
拉瑟夫从地上爬了起来,“父亲,您应该知道!既然我敢出现在您的面前,就证明我已拥有十足的把握!您所依赖的支柱已经不存在了!家族再次回归原点!”
“你是说奥斯卡已经”
“我什么都没说!”拉瑟夫微微一笑,他轻轻拍了拍手,几名骑士推着餐车进入卧室。在落地窗前的短桌上,骑士们排开了精致的餐点。
“父亲!现在是早茶时间,我们很久没有共进”
“行了臭小子!”多特蒙德恼火的别开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笨拙。“拉瑟夫,你以为你派往红虎的那几名亲信真的能够成事吗?呵呵!缪拉将军不是傻瓜!早在他们加入红虎之后就有专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跟随你的理想下地狱了!”
好半晌!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像个绅士一样靠坐在高背椅上,手中攥着缀有光明神像的珠链,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窗外的庭院只有一片惨淡的冬景。
“儿子!告诉我!即便你能够成功,你又会怎么做?”
拉瑟夫苦笑了一声,他失算了!如果红虎方面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依然活着,那么还谈什么今后呢?
“奥斯卡若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家族必定会考量新的策略,比方说,向东侵入波西斯,又或向北兼并捷洛克,向南兼并斯洛文里亚!只要方法得当,当您退休的时候,我就会建立一个新的帝国!一个安鲁为名的帝国!”
多特蒙德惊讶极了!
“儿子我我没想到你的野心不!我是说你的思想不是”
“不!不!”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连连摇头,“您一定认为我的思想是保守的!但您错了!大家都错了!激进派的主张没什么不好,但他们不应该将斗争的矛头指向莫瑞塞特皇室,我们完全可以避开皇室和西方王国,我们可以在东方夺得完全属于安鲁的广大疆土!父亲!您知道的!走上帝国道路,是家族唯一的出路!”
多特蒙德叹息了一声,“拉瑟夫,也许我们的意见不同,是因为大家都带着偏见去看问题,我们很难客观的把握一件事,但有一点你错得离谱!你以为避开西方王国和莫瑞塞特皇室就万事大吉吗?只要安鲁独立建国,家族就立刻背上了叛贼的罪名,莫瑞塞特会联合西大陆所有的君主国对我进行武装干涉!到时候”
“到时候您的骑士一定会击败他们!猛虎水仙的旗帜是不败的象征!我会让您看到那一幕的!在我被教宗陛下册封为帝的时候!”
“你的脑子进水了我的儿子!”多特蒙德焦急的抓住拉瑟夫的肩膀,他仍不放弃劝说,可拉瑟夫立刻就挣脱了。
“父亲!喝杯茶平静一下吧!既然奥斯卡很安全,那么我们已经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多特蒙德望了望茶壶,又望了望茶杯,他眼神中的光彩逐渐暗淡下来。
“儿子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透露关于红虎的那件事吗?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奥斯卡肯定平安无事的消息吗?”
拉瑟夫的面孔陡然一僵,他曾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他好像就要猜到了!
“我的儿子!”多特蒙德端起了茶杯,“你就是这样杀害博克里埃的对不对?我想来想去,也有只有你能无声无息的杀了他!其实换作是我,我也不会留着那个危险的老家伙!”
安鲁公爵将杯中的茶水泼到地面上,暗红色的水渍在波动中沸腾起来,很快便将地板腐蚀了!
“看看啊!多么霸道的毒药!”父亲自嘲的笑着,这是亲生儿子打算喂给他的。“其实我告诉你奥斯卡的事情,就是要看看你敢不敢杀我!我赌你会向我忏悔、企求我的谅解!拉瑟夫,相信我!如果你那么做了!我一定会原谅你的!可我竟然赌输了!我的儿子在阴谋败露之后便要杀害他的父亲,取而代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家长的位子,他仍然可以实现自己的野心!拉瑟夫,儿子!这就是你在阴谋败露之后想到的!父亲说的对不对呢?”
面对父亲的凝视,拉瑟夫避开了这道令他无地自容的目光,他看到追随他的骑士失望的盯着自己,就连被自己认作兄弟的彼得都已换上一副责备的神色。
“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拉瑟夫突然站了起来,他像疯了一样高声叫喊起来。
“家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安鲁在东疆呆得够久了!波西斯人在崩溃!莫瑞塞特皇室在四处树敌!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我可以成功的!我完全可以”
“够了!”一声大喝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卧室门口走进两个人,早已不耐烦的费戈。安鲁。底波第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浑浑噩噩的库科迪!
“父亲!我受够了!这家伙绝对不是我的拉瑟夫哥哥!他一定是某个杂种冒充的!”费戈在众多刀剑的威胁下大步流星的走向父亲。
“酸奶不喜欢叛徒!”库科迪最后补充了一句。
“你们你们”拉瑟夫难以置信的望着二弟和三弟!
“我们?我们两兄弟一直在忙着清理你带来的那些叛徒!”费戈不屑的望着他的哥哥。
“你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安鲁公爵家的二公子打量着剑拔弩张的卧室,“背叛家族、意图谋杀统帅的罪名还没背够吗?都给我滚出去!”
望着目瞪口呆的骑士,费戈不耐烦了,他猛的拔出自己的长剑,库科迪一个闪身便躲到父亲的身后,他知道二哥发怒了!二哥发怒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怎么?要跟我打一场吗?”
骑士们没有回答,用刀兵面对家族统帅已经够令他们汗颜的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如果拉瑟夫真的谋杀了安鲁公爵,他们一定会为元帅陪葬的!骑士们纷纷垂下刀剑,振兴家族的理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羞愤和悔恨。
“行了!都给我滚出去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尤其是你!”费戈用长剑直指瘫软在地的彼得上校,彼得曾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
“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当!”刀剑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一位骑士抛掉了手中的兵器,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紧接着,骑士们陆陆续续走散了,只有彼得上校,他突然用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费戈没有理会他,他从朋友的尸身上厌恶的别开头。
空荡荡的卧室只剩下一位父亲和三位兄弟。
库科迪跳上软软的床铺,他开心的蹦着跳着,口中还发出“安鲁哈啦”、“酸奶万岁”之类的呓语。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拉瑟夫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一切都已结束了。
费戈嗤笑了一声,“我早就觉得你和博克里埃很不对劲儿,再说我会把父亲一个人丢在都林不闻不问吗?”
拉瑟夫点了点头,他无话可说了!
安鲁公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越过短桌走向自己的大儿子,他最后亲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孩子!我爱你!”公爵在说完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库科迪追着他去了,三少还要告诉父亲自己在一路上的见闻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费戈横剑于胸。
“没有了!”拉瑟夫惨淡的笑了笑。
费戈叹息了一声,可他又有些不甘心。
“拉瑟夫,一直以来我都很自豪,因为我父亲做楷模、有哥哥做后盾,现在请你告诉我!如果你成功了,你会如何面对我!”
拉瑟夫移开了目光,“你发现了我和博克里埃的异常,这说明你比父亲还精明,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所以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除掉你!”
“我不信!”费戈发作了,他将短桌上的餐具茶壶全都扫到地上!
“相信我!我一定会那么做的!”拉瑟夫依然平静。
费戈即时克制住向哥哥的脑袋挥会一剑的冲动,他恼火的别开头。
“好吧!就算你要干掉我!你要怎么向萨沙解释这件事?你要怎么向母亲们撒谎?别保留!都告诉我吧!”
“萨沙?她应该嫁入费特楠德家族,那位总理大臣的野心不比我小!我们的合作一直很顺利!至于母亲们”拉瑟夫终于不说话了。
费戈叹息了一声,他的长剑横在了拉瑟夫的头顶,“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长剑猛的掀起一道乌光,可这道亮丽的光线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