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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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骑士跳下战马,他解下自己的雨披,将小女孩包裹起来。
“他们杀死了我的母亲!”感受到温暖的呵护,女孩幼稚的吐出童音。
“是谁杀死了你的母亲?”高大的骑士蹲在地上,他抚着女孩儿湿辘辘的金色秀发,但他的脸孔却已铺上一层寒霜。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女孩儿指了指南方,“他们往那边去了!”
骑士猛的站起,他已拨出自己的配剑。“对方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杀害了一位母亲!找到他们!格杀勿论!”
周围响起一阵兵刃出鞘的声音!骑士首领跃上战马,他率先展开追逐!
高低起伏的田野似乎望不到边,雨水从布满阴霾的天空倾泻而下,在沟谷之间汇聚成蜿蜒的溪流,溪流顺着地表的走势隐没在麦田中,大地吸收了清冷的雨水,将他们化为蒸汽、化为土壤的一部分。
一名骑士闯入这片麦田,他的马后还跟着一条被冷雨浇打得有些不耐烦的黑背狼犬。大狗在低声呜鸣,和应着骑士们的脚步。
麦田中的骑士越来越多,他们并没有纵马奔驰,而是展开松散的队形进行地毯式搜索。冷风袭来,麦浪潮涌一般动荡漂浮,先是一片,最后是全部。骑士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摆荡的小舟,他们时隐时现,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颠覆!
马匹的长嘶突然打破深沉雨夜的平寂,一名德意斯骑士用剑直指不远处的小土冈上矗立的马舍!
“他们在那!”
麦田突然掀起剧烈的波浪,无数骑士奔向夜幕下的那点微亮,战马在田地间奔驰,骑士的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仿佛刚刚的小舟骤然变作的勇往直前海船!海船在风雨中高速急进,身后还拖曳着乘风破浪的痕迹。
“真该死!追兵这就到了!”保尔策着一匹骏马闯入马舍,奥斯卡和肖。卡连柯刚好已用绳索将阿欧卡亚女伯爵紧缚在马背上。黑魔迅速越上自己的马匹,奥斯卡也翻上马背,他抓紧缰绳,并用另一支手揽住了摇摇欲坠的阿卡。
“你答应过我的!要活下去!”
阿卡止住不断袭来的昏睡欲望,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望往祖国的方向,虽然那里仍是一片漆黑深邃的骤雨,但奥斯卡义无返顾的抖起缰绳。
“喝啊!”随着亲王的一声长呼,骏马急弛而出!
空中腾起无数火箭的光影,虽然雨幕低垂,但光火在与空气和北风的摩擦中仍然保持着高热。火箭在下落时才隐入黑夜,但密集的光火已经映出了奔过山冈的身影。德意斯骑士大声呼喝,军靴上的马刺毫不留情的扎入马腹!破开冰雨、穿过冷雾,骑士们对敌人展开疯狂的追逐。
风声雨声迅速消失在身后,奥斯卡一头钻入更加密集的雨圈,天空倾泄的雨水仿佛无穷无尽,奥斯卡不辩东西的向前奔驰。
身后的蹄声越来越近!奥斯卡越来越急!漆黑的雨夜似乎没有尽头,逃亡的终点仿佛更加遥远!终于!身后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透过风雨的声响,穿过马蹄的轰鸣,嚎叫着的德意斯骑士就像一群疯狂的野兽。
保尔和肖分驰左右,他们身上的飞刀都已经用完了,可身后的追兵仍在接近,保尔终于抽出骑士剑,一名由右侧急驰而来的德意斯武士只见剑光一闪便栽落马下。黑魔也不示弱,他的剑荡开一柄马刀,劈碎一杆刺枪,最后还成功切开一截断臂!追兵的脚步似乎稍微慢了一些,但人们知道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奥斯卡“啊”的一声惊叫起来,一枚斜刺里飞射而来的雕翎箭刺入他的肩膀。望往箭矢袭来的方向,那名德意斯骑士已经再次张弓!奥斯卡猛一咬牙,他拨转马头向骑士的方向靠了过去!果然!这次骑士的箭矢失去了准头。这名武士将长弓收到背后,他猛的拔出宽大的骑士剑!就在这时!奥斯卡的骏马已经撞了过来,骑士的腿骨受到重创,他发出一声惨呼,长剑脱手而出!
奥斯卡看准时机猛的一刺,骑士的身体被敌人的兵器贯穿了!奥斯卡并没急着抽剑,他仍然策马与骑士的战马并行一处。
“阿卡!取他的弓箭!”亲王殿下大声吩咐。
处临危机时刻的阿欧卡亚勉力振奋精神,她在颠簸的奔驰中从骑士的尸身上解下长弓,取下箭壶。
“抓紧缰绳!”奥斯卡收箭接弓,他将缰绳递到阿卡的手里。
也许太久没做过做这种事了!奥斯卡仔细调整着呼吸的频率,他在回想自己从皇家军事学院马球队学到的那些精湛的骑术。随着骏马背部肌肉的激烈搏动,奥斯卡猛的旋身,当他发现身后的一切已经异常清晰的时候,他才相信自己已经完成转向的动作!
张弓搭剑!动作一气呵成!感受着马匹颠簸的频率,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暴雨冷风。奥斯卡找寻着身后的目标,终于!箭矢猛的离弦而出!
“狗屎!”亲王低低的诅咒了一声,他可没有惠灵顿。斯坦贝维尔那两下子,这一箭不知射到什么地方,他的目标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服气的小亲王再次张弓,随着目标的行动,箭头在上下摆动!突然!在一瞬间!奥斯卡与奔驰中的德意斯骑士跃至同一高度,长弓的凹槽中出现了骑士的身影,奥斯卡轻轻一放,他满意的看到目标栽入马下,迅速消失在其后急赶而上的马蹄中。
“下一个!”
年轻的哨兵丢开面前的敌人,对方已被自己劈开了额头,他已没有威胁了!哨兵振起长剑猛的扑往另一个敌人!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这位哨兵一边诅咒一边扑倒在地!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要把那个踢了自己一脚的家伙碎尸万断!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原来身处的地方已经插上一支箭矢。
与他守卫同一藏兵坑的年轻战士劈倒面前的敌人,他笑呵呵的迎上自己的同伴,“哈哈!我总算找到机会了!”
哨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生死沙场上大笑出声,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通讯员也是一个好战士!他还看到德意斯的那个箭手已被另外一名山地战士扑倒在地,他还看到
“天啊!又是一个中队!”哨兵拉起同伴迅速隐入雨幕中的丛林,他们用矫健的身手避开撕杀着的战场,他们再次跃入藏兵洞!
“我的光明神!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哨兵紧张起来,这已经是这处防线迎击的第四个中队了。“情报出错了!对方不是两个团!他们最起码有一个师!你得向军指挥部报告这件事!”
“不!”年轻的通讯员摇了摇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也是两个师!而且都已进入防线,军指已经无兵可派了!我不会丢下你!你踢了我两脚,可我才还你一脚!”
“你这家伙”望着冲锋而来的敌人,哨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已经不是伏击了!沐浴着豪雨的森林正在上演一幕惨烈的混战!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只派出了一个中队坠在斥候小队的后面,最初的伏击没有达到预定的效果,对方正在动用藏身丛林的无数骑兵反复冲击这条越发脆弱的战线。
哨兵与年轻的战友终于找到一条绊马索,他们在已经逐渐稀落的山地战士后方拉开了这根粗大的绳索。
“你不会怪我吧?也许咱们会被德意斯人砍成碎片!”哨兵藏身在一棵高树后,他有些抱歉的望着伙伴。
“怎么会呢?都怪这场雨!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年轻的山地战士仍是笑呵呵的样子,他的一口小白牙在漆黑的雨夜中闪闪发亮!
“马克西姆!”哨兵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叫詹姆士!”
“好的詹姆士!他们来了!让我们祈祷吧!”哨兵盯着德意斯骑士冲锋的方向,他的通讯员也已将粗大绳索的另一端系紧在树干上。
德意斯人奔驰而来,他们高呼呐喊,他们用马胸撞倒阻住去路的泰坦战士,他们用骑墙戳翻碍眼的山地勇者,他们冲着战场外寂静的森林急驰而去。可他们的前锋已经哀号着栽倒一地。紧随其后的德意斯战士猛的拉紧缰绳,他们阻住了整个队伍的去路。队伍后列的骑兵迅速散开,只有绊马绳前聚集了一堆骑士。这些经验丰富的骑士知道聚在一起的危险性,他们不断踢打马身,拨转马头,试图冲往另一个方向。
第二军最优秀的哨兵马克西姆和最优秀的通讯员詹姆士互相望了一眼,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大喝,两条矫健的身影跃出藏身的高树!他们振起手中的兵器疯狂的扑向有些错愕的德意斯骑士!
无数长枪探了出来,马克西姆就势倒地翻滚!他穿过敌人的马腹,在敌人的另一侧猛的蹿出!长剑划作光弧尽情挥洒,剑锋仿佛劈开了雨幕。
詹姆士荡开了敌人的骑剑,尽管在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眼中,马上的德意斯骑士是那样的高大,但这些“铁罐”一点都不难对付!詹姆士利落的挥剑,战马的前肢飞出老远,敌人和他的坐骑一同栽倒,詹姆士反手提剑刺入对方的胸部。
哨兵突然飞出一脚!通讯员再次跌倒!一柄马刀贴着詹姆士的头盔飞速滑过!
“操!三脚了!”通讯员一边诅咒一边爬了起来,他与哨兵背对背,怡然无惧的面对将他们围在一处的德意斯骑士。
突然!一阵弓矢的呼啸穿越暴雨中的战场。围紧两名山地战士的骑士纷纷中箭跌倒!在林地的另一侧慕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无数泰坦战士冲入防线,他们跃过高低不平的沟壑,冲开敌人的骑士,他们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就像一群刚刚出笼的野兽一样扭断敌人的筋骨。
“是西尔老大哥的突击营!”马克西姆兴奋的揽住詹姆士的脖子!他们已经得救了!
詹姆士喝着突击营的呐喊振起长剑,他甩开马克西姆,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马克西姆不甘人后,他用沙哑的嗓音尖叫着扑了上去。撕杀仍在进行,雨夜的昏黑混合着凄厉的火光和血色。
骑士与山地战士沿着一排白桦林进行激烈的生死拼搏,林雾被大雨冲淡了,湿淋淋的野兽发出愤怒的大吼,发出濒临死亡的惨呼!
西尔中尉抹了一把布满泥水和血滴的汗渍,就在刚刚,他的突击营的小伙子们成功将马上就要突出重围的德意斯人赶回了树林。在西尔的身后,泰坦近卫军第八军区第二军第一师的战士们组成了最后的阻击阵,他们知道德意斯人即将从对面的丛林深处发动新的攻势!
西尔望了望他的战士,没错,这已是他的战士!第一师的师长和三位团长在刚刚的战斗中全部牺牲!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
“火箭!”寒风搀杂冷雨砸在西尔的脸上,面目狰狞的中尉打了一个寒战,他大声发出命令,他觉得该是时候了!
在泰坦战士锋线最前列的隔离带正在燃烧,雨水令火油燃起的大火单薄了很多。位列锋线的箭手将箭头下垂,箭矢立刻被引燃,并在雨水浇淋时发出滋滋的响声。
“仰弓十度放!”
火箭穿透雨幕,划破静谧的森林,烟火散发的光亮映红了林丛,点燃了夜空。
慕然!在火箭消失的林丛中,德意斯人发出整齐的呐喊。越过林地,穿越壕沟,无数黑甲骑士汹涌而出。
西尔冷静的打量着敌人的阵势,他冷笑了数声,对方根本没有阵形可言!林地不适合骑兵突击,暴雨也阻挡了骑士的视线,泥泞的地面更减缓了他们的冲击速度!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价值,不过西尔还是佩服这些德意斯人的勇气,他们也是一群优秀的战士!
“弓箭手散射,长枪手上前!”
响应着西尔老大哥的命令,手持刺枪的战士们纷纷列入锋线,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战士都蹲了下来,枪尾戳入泥地固定,前锋在经过一阵调整之后已经变成一个布满尖刺的围墙。
德意斯人接近锋线的速度太慢了!他们要避开高树,还要抵挡箭矢!泰坦的山地战士有些纳罕的望着撞在锋线刺枪阵上的骑士,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种冲击根本无济于事?
骑兵不断的撞入枪阵!暴雨中的嘶吼叫喊越来越激烈!伴随巨大的冲力,枪兵战士死死抵住锋线,可德意斯人已由三三两两变作接连不断!
终于!一名骑手踩着同伴的尸首冲入阵线!山地战士呐喊着向他扑了上去,他很快便栽入刀枪之中。阵线上的各处位置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战马撞开了枪阵,被盾牌阻住,接下来盾牌也被撞开了,骑士又被刀斧手阻住!
雨声凄厉,惨呼刺耳!人体与马身交错着扑倒在一起,长枪与长剑反复交击。盾牌内外充斥刀兵和残肢,互相推撞的战士们脚下踩的是同伴和敌人的躯体。泥泞的地表遍布深深的脚印,血水在脚印的孔洞中不断堆积,雨滴落了下来,砸在人体、砸在地面。脚印中的血水不断飞溅,甚至汇成小溪!
一名勇猛的德意斯骑士疯狂的左右劈砍,他的马刀已经带走了好几位山地战士的生命。数支长枪刺入战马的胸口,战马哀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