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禁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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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现场有点杂乱的灰尘土屑,其余情状和出事前毫无二致。
“高人、宁先生真乃是高人。”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但我听的清清楚楚。
卢庆涵激动的满眼是泪,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道:“谢谢你们,真的是太感谢了。”
“您别客气,这里没我什么事情,全都是我大哥的见识。”
卢庆涵都激动昏头了,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一个劲的握着我手在那抖,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对,他怎么不停的抖,而且姿势、表情始终保持那个状态,看的时间长了不免觉得诡异,我道:“卢校长,您没事儿吧?”
谁知道他噗通一声仰天栽倒,躺在地下后直翻白眼。
11、不行的男人
随后他就抽的满嘴都是白沫了,在场的人都慌了神,手忙脚乱就听有人喊道:“打电话给医院啊,磨蹭什么呢?”
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卢庆涵笔直的坐了起来,他一把抹干净嘴巴上挂着的白沫道:“打电话给医院?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医院?”说罢他踩地站了起来。
卢庆涵这状态可不对头,我虽然没有宁陵生的“道行”但他这种突然抽白沫,苏醒后却又若无其事的状态用行话来说就是被东西上身了。
这可绝不是我胡思乱想,因为当地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水玄术,大凡这种地方都会随之发生一些怪异的事情,宁陵生曾经对我说过一场风水局中除了要注意风水法器的摆放位置,也要小心那些“搅局者”,因为法力越强之地,反而更能招惹邪祟诡物。
卢庆涵百分百是被上身了,不过周围那些人没有看出破绽还以为是虚惊一场,我伸出手对卢庆涵道:“恭喜卢校长了,总算是平安无事。”
“哦,没错。哈哈”他咧嘴笑了起来,那神态颇为憨厚,丝毫没有学者的儒雅与矜持。
和他双手相握,我觉得卢庆涵手掌心的温度适中,一般来说被上身的人体温会较常人低,如果的体温和常人差不多,这就说明上身的“山友”灵力较强,也更加难对付。
看来今天是遇到硬点子了。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鬼上身”,心里那份紧张自不必提,找借口返回后把见到的情况仔细告诉了宁陵生。
他似乎并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之后来了一位秘书模样的人请宁陵生去吃饭,说是答谢晚宴,宁陵生毫不犹豫回绝了,没有给对方丝毫情面,这时王殿臣充分发挥了他的特长,私底下道:“我大哥那人性子好静,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我代表他去吧,我是工程方的副总经理,主要负责公关业务这块。”
这人见请不了“老总”请个“副总”回去也能交差,于是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再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了,王殿臣满脸红光走路都没法走直线了。
当时我已经睡觉了,硬是被这位半醉的“副总”砸门给砸醒了,开了门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王殿臣咯咯笑着道:“边哥,你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我看他空着两只手道:“带空气给我了?谢谢你啊。”
“你看你说的,你弟弟是那样的人吗?有好东西还能把你给忘了?”
说罢就要凑上来说话,我嫌恶的推了他一把道:“你不会好好说话,赶紧说,我要睡觉了。”
“这事儿不能给人知道了,咱必须私底下悄悄说。”说罢他进了屋子,关上屋门后神秘兮兮道:“今天喝酒我遇到了一个基建科的头头,这哥们一上酒桌就跟孙子一样给我敬酒,那马屁拍的我他妈都嫌恶心,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为什么要拍我马屁?”
“你赶紧说呗,大半夜的猜什么谜语。”我没好气道。
“切,你这个人没意思。”他打了一个酒嗝,满屋子五粮液的气味,“这个人叫李法末,酒局散了以后他非要送我回来,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结果猜的一点没错,这混蛋在路上告诉我,他、他……”说到这儿王殿臣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话说到这我也有点好奇了道:“你有话痛快说啊,急人呢?”
“你别着急啊,这混蛋、这混蛋告诉我他这两年腰子不太给力,为这事儿都给他家老娘们埋汰死了,他就觉得自己那点男人尊严被丢了个干净,老想着找辙,可平时工作又比较繁忙,医生叮嘱戒烟戒酒戒桑拿他没一个能放下的,所以光吃补品但就是不见效,所以他找到我想让我通融通融,你看……”
“你吃饱了撑的?我又不是卖春药的你和我说这些屁话干吗?”我恼火的道。
“哥,你别急啊,这事儿我估摸着除了大哥,也就只有你能办成了,要不然咱给帮帮忙呗,想想看那五万块钱赚的多痛快?”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这种事儿和我不对口啊。”
“这话也是他和我说的,说他一个同事也是这方面问题,后来在广东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娘娘庙里许了愿,后来就变的龙精虎猛了,你给想想办法,不都是这方面事情吗?”
“你说的简单,我们是修庙的,不是供奉神像的,这种邪门的事情你别找我。”说罢我硬是把浑身酒气,不停嘟嘟囔囔的王殿臣给赶了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场了,就见王殿臣鬼鬼祟祟走到我身边小声道:“边哥,有个事情我和你说了你别发火。”
我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嘛道:“那事儿没戏,你别找我。”
“哥啊,他人已经来了,好歹你见面聊一聊,真不想做你就把他给回了,要不然这人和牛皮糖一样盯着我不放。”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能出面了,在旅馆外的一颗白桦树下我见到了来回踱着步子,紧张不已的李法末,这人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五,矮胖的身材,脑袋稀稀拉拉剩了点头发,脸不大,满是肥肉,看五官就觉这人有点窝囊。
“秦、秦师傅你好,我、我……”
“行了,边哥知道你是谁,不用自我介绍了,说正事儿吧。”这人还是个磕巴子。
“我、我求求你了,给我想、想办法,这事儿不到实在没法儿,谁、谁愿意说出来丢脸啊。”
“不是我不帮你,这件事确实我没办法。”
我两正在那儿扯皮呢,就听大壮子叫道:“边儿,宁总找你有事儿。”
我和李法末道:“不好意思,这事儿你另请高明吧。”说罢我转身去了宁陵生的房间,只见他站在窗口一动不动,我道:“宁哥,找我有事儿?”
“那个人找你有事?”
“是啊,莫名其妙。”
“什么事儿?”
“嗨,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来的,让我帮他治肾亏,这简直……”
“这活儿咱们能干啊。”宁陵生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宁陵生说的这句话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极度清高、自傲,而且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钱对他根本没有丝毫吸引力,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答应这种要求。
见我不说话宁陵生道:“你觉得这事儿很下作?”
“宁哥、我、我……”
“无法解释就不用解释了,你一向觉得我很清高,所以没想到我能答应这种事情对吗?”
“咱们修庙积功德,怎么还能帮人治病呢?”我含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可不是帮人治病,这叫替人祈愿,这活儿我一直在做。”
“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去和他说一声。”
“不用说了,他想要的都是现成之物,你拿给他就行了。”说罢宁陵生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红漆木的大木匣子,打开上盖只见里面分成了许多小格,他熟门熟路的拿出一个小木格子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小铜人,铜人上刷了金器,雕工极为精美,五官看来栩栩如生。
宁陵生将“男孩”递给我道:“你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摆放在北面房间,行房事头一天不能吃荤腥。”
“这就成了?”我惊讶的道。
“你以为呢?”
我拿起这对铜娃娃仔细看了看,发现女的五官像极了当时香港四大美女之一的张敏,而男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李法末,难道……
我忽然没来由的浑身一阵恶寒,下意识的看了宁陵生一眼,只见他双目微闭,面色苍白,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正在缓缓从他体内剥离而出。
12、自残
这可是吓到我了,但是就在眨眼瞬间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看来那个红衣女鬼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害死我它是不会离开的。
而对于宁陵生这个人我不免有些疑惑,就像一个人第二天突然改头换面的站在你面前,这种变化实在让我措手不及。
“你在他的耳朵根处弄点血,我有用。”说罢宁陵生交给我一根银针。
“我该找他要多少钱?”
“不要钱。”
“啊,这事儿还有学雷锋的?”我小心翼翼问道。
“学雷锋?”宁陵生微微摇头道:“事成之后你让他去榕城市郊的天都庙烧三柱香,捐五千块香油钱,必须是在事成后的第一个阴天去。”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邪性,腰子有病不求医生,来求宁陵生,这本来就不正常,不过李法末态度很坚决,他要的就是这种手段,所以对于我交给他的小铜人和取血要求他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十分配合,于是我用银针在他耳朵上刺了一下取了血。
这种银针虽然很细,但却是中空的,所以只要刺入人体就能吸入血液,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针并非普通的银针,而是一种叫“沮”的法器,诅咒师在扎小人时需要收集人体的毛发、唾液、血液,这就是诅咒师专门用以收集血液的容器。
当我将银针交给宁陵生,他将女性铜娃娃摆放在房间背阴处,接着将银针悬于面上微微一抖,一滴血液落在脸上,宁陵生用手将血液在铜娃娃面上抹匀后分别在胸部和小肚以下的部位抹上了从李法末耳朵根处取来的血液,随后将小铜人放在屋子的西北角道:“千万记住不要碰这个小铜人。”
“宁大哥,这也算是祈愿?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祈愿并非都是祈祷美好的愿望,其实人内心的愿望无非就是钱、权、色几类而已,这是人之本性,也是人的灵魂,如果除了这些,那人就成了行尸走肉,你懂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来宁陵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类世外高人,可是他做这件事图的又不是钱财,只是让李法末完事后去庙里捐五千块钱,我可以肯定天都庙没有宁陵生的股份,所以这些钱和他一点关系没有,既然如此他替人祈愿图什么?
这当中最失望的人可不是我,而是王殿臣,李法末走了后不久他就笑嘻嘻的来找我了,我当然知道他是来要钱的,直接回道:“我一分钱没有。”
“这怎么可能,帮人办事哪有不来钱的道理,我知道这事儿你是主角,但多少给我点中介费吧。”他带着笑道。
“我真没钱,这活儿是宁哥做的,他没要钱,我和李法末接触时你就站在旁边,情况还能不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他去庙里捐了五千块就没咱两什么事儿了?”王殿臣惊讶的道。
“要不然你找宁哥要去,或者他能给你点辛苦费呢。”
“唉,这不扯淡吗,忙活半天,白忙。”他一拍双手手插着屁股后面晃晃悠悠朝马路对过的百货商场走去。
这哥们真是掉钱眼里,我心里觉得好笑,正打算去榕城大学“视察”一番,就见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着急忙慌走了过来,这人我也认识,榕城大学副校长甘可为。
“甘副校长有事儿啊?”我笑道。
“秦师父,麻烦您去看看吧,老校长他、他、他不知怎么了,自从文昌塔恢复原状后他对于本职工作似乎就不太在意了,这两天从早到晚就在桃林里,学校事务一点不管,我都快急死了。”甘可为边说话边搓手。
卢庆涵出事当天我就知道他被鬼上了身,但宁陵生似乎并不想管这件事,迟疑片刻我道:“这事儿您找我们恐怕不太合适吧?”
“合适,非常合适,如果不信这个何必要拜文昌塔呢?您几位的本事我是亲眼得见的,所以卢校长的事儿必须拜托您几位了,秦师父啊,请不要推辞,这么大一所学校,如果没有校长坐镇,日常工作没法开展啊,这风水再好也得靠人自己努力才行吧?”
“您这话说得没错,要不这样吧,我回去找人商量一下,这事儿可能有点棘手,得有所准备。”
随后我找到正在摆棋谱的宁陵生道:“宁哥,甘可为来找我了,说卢庆涵现在的状态越来越严重,可能不太好,想让咱们帮忙看看。”
“成啊,你去看看呗。”
我吓了一跳道:“就我这两下子管这种事情不是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