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寺凉子的怪奇事件簿-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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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女内裤的中年男人,摇晃着皮下脂肪要死不活地玩命跑在跑步机上。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刑讯呢这是就旁观者的感受而言。
「救、救命啊,饶了我吧。心、心脏要爆爆炸了!」
「你说什么呀,不是还有余力吗?来,再加点速度。」
设定时速二十五公里。机器发出轰鸣,高山的短腿急速上下移动。
「啊,我不行了!」
高山的脸上背上飞出汗珠,我向上司提议:
「那个,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这点困难要忍着!连我都忍着呢。」
可能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造成这种情况的责任该谁负,真希望凉子有一点点自觉。高山全身淌汗,热气直冒,张着嘴吐着舌头,两眼翻白。我突然有了个无聊的担心出汗太多高山的内裤要是透得走光怎么办
「好,时速三十公里!」
就是一百米要仅仅十二秒内跑完的速度。高山脚下的传送带急流一般向后飞奔,他的脚也快绊到一起了。
「哈救命啊!」
「想得救就老实交待!」
「西崎这个无赖得知你们挪用外务省税金,在温哥华拥有巨额资金。反正他是个好色的男人,是你们让井尾育子去堵他的口的吧。西崎终于把你们逼急了,就杀了他灭口这些我全都知道!」
我以为我充分了解了凉子收集情报的能力,可现在不得不再佩服一次。看来她在日本的时候就已经调查到这件事,这些早在预料之中了吧。
高山总领事惨叫一声,油腻肥胖的身体飞到空中,坠落在地板上,终于还是跟不上机器的速度了。楼下一层会被这声巨响吓一跳吧。汗流浃背的像海豹似的身体倒在地上,足有三分钟左右动弹不得,只听见暴风雨似的喘息声。他好不容易开口,说的内容却也奇怪:
「你怎么知道SF?」
「SF?」
我愣住了,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说出空想科学小说(Science Fiction)的简称呢?
做出说明的是凉子,
「是特别基金(Special Foundation)的简称啦。」
「你们把自己当特别人物吧?的确是特别的白痴呢,连上司跟部下都搞不清。」
在凉子的嘲笑声中好不容易抬起上半身的高山总领事,眉毛和嘴都扭曲一团。
「好吧,想说什么都老老实实说出来吧,丧家之犬先生。」
「我、我们不是犯罪者。只是在税金回避地开了个预留帐户而已,没什么好让你们指责的。」
「说得倒好听,明明是害怕留下记录,从小额现金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吧。」
高山总领事目光阴险地瞪着凉子,却无可辩驳。
「但是这么巨额的现金是怎么运到加拿大来的?」
「外交行囊啊。」
「这样啊,原来如此。」
外交行囊就是外交官特权中关于行李的一项。不用付关税,也不检查危险物品,在任何国家无条件通行。自称精英分子的日本外交官大人们,就是这样在行李箱和手提包中塞满了现金不断运到温哥华总领事馆。在这里集中后进行分配,各自花天酒地去。堂堂温哥华总领事馆根本就是腐臭的盗贼洞窟。
盗贼的老大又有话说了,
「我们都是道德优秀的人,你们这种人不懂吧?」
「这个论调倒是挺新鲜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把特别基金纳入自己的口袋,大家全都实实在在的带到温哥华交出来,这样才能建立起数亿元的基金。」外交官大人竟然对挪用公款颇为自得,「怎么样,我们不仅是能力,道德上也远远优于一般愚民。」
「就是这件事被西崎他们掌握到,向你们勒索的吧?」凉子又确认了一次,「是你直接杀了他?还是找的本地杀手?说!」
身着女式内裤的中年男人一副不满的样子晃动着腹部的皮下脂肪,「这不是瞎说嘛。那种家伙不值当我去杀。」
慢慢被诱导招供的高山果然说出他认识被杀的西崎,当然只有我和凉子注意到了,当事人还是一副傲然的语气。
「就当是土狗,给食不就完了。就破费上一亿两亿的小钱,也不至于杀了他,只会脏了我自己的手。」
既是说有被勒索过一亿两亿的巨款。我没了耐心,紧紧逼问道,「只要不是你自己掏腰包赔偿,两亿元就算是小钱了?」
「赔偿?」
高山总领事发出猥琐的笑声,「我们存储特别基金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公益。本来对我们就应该安排无条件无限制的预算。都是深深嫉妒我们的愚民动不动就提意见,害我们还要辛苦集资。都是愚民的错!」
「你要能一直这么拽倒也不错嘛。」一副没心没肺毫无诚意的口气说着,凉子把左右两手伸到高山总领事面前右手里是数码相机,左手是MD。
「左边的是到现在为止用的,右边的是现在开始用的。」
她把数码相距对向无话可说的高山,「明天的加拿大报纸上,就会出现整版你现在的玉照了哦!「因为家庭暴力现行被逮捕的日本外交官谈论日本文化」定是这样的标题吧。当然在此之前先要放到网上广泛传播,出了这么大丑,你以为你的精英集团还会庇护你么?」
高山试图张了两三次口,却完全发不出声音。脸上急速变色,大概终于理解了自己将要面临的覆顶之灾。犯罪组织成员所惧怕的不是法律的惩罚,也不是社会舆论的指责,而是被组织本身所抛弃。这一点黑社会成员和精英官员立场完全相同。
砰好像拔脱塞子一样的声音高山总领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在地板上。只穿一条粉色内裤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猝睹,但这不是内裤的过错
「哼,真没品。做坏事都不够格的小人物嘛。」
药师寺凉子笑得很是灿烂。
虽然是很乱来的方法,结果还是出差第一天就把事件解决了怎么看都是粗陋低俗的案件。算了吧,不这样也看不到精英外交官薄薄内衣的半裸身姿嘛
还是因为时差问题昏昏沉沉的,我呆呆地想到。
当然我想错了。
第二章 在加拿大讨论日本文化
勤勉工作后希望得到称赞,这是一般人正常的要求吧大部分人都不会要求什么「万石封赏」「加官进爵」的。至于我么,为了消除时差造成的昏昏沉沉,只求让我沉沉睡一夜就行了。
这真是再普通不过的愿望了,我醒来的时候只却记得一夜乱梦,至少有四个。而且梦的内容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脑袋发胀神志不清。借着透过窗帘的晨光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昨天的记忆像录像似的重播起来。
我想起那番痛苦的拷问结束后,三个加拿大人和两个日本人赶到了宾馆。那些加拿大人是皇家骑警的警官,日本人则是温哥华总领事馆的馆员。我的上司驱魔娘娘药师寺凉子,早已伸开玉指纤纤的魔爪等着牺牲者上门了。
那两个日本人本想挥起「外交官特权」的利剑,从加拿大警察手里夺回总领事。但他们一见到不堪形容的总领事,就只好狼狈地随着凉子的步伐任她摆布了。凉子用娇美的玉指指着总领事馆馆员的鼻子,一通好训。馆员们只有歇斯底里地重复「不能回答」「无可奉告」,连让总领事穿衣服的要求都无暇顾及。
另一边,代表加拿大方面的吴警部向那两个日本人澄清说:「我们是应日本警官的要求释放了总领事。在此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是日本人自己的问题,与我们一概无关。如果一定要我们插手的话,就请总领事再跟我们警方走一趟。这位女士说」
「这位女士」药师寺凉子点头肯定。
「她说,总领事与杀人事件的两名被害者相识,并且坦白曾经有过大额的金钱交涉。我们要跟皇家骑警温哥华总部详细报告,也必须通报日本政府,可以吧?」
两名领事官员顿时面无人色。凉子高高奏响嘲笑的钟声:「这个变态上司一被放出去就回领事馆?不需要湮灭证据的时间吗?」
被步步紧逼的领事官员们,无奈之下权说「总领事夫人没有投诉家庭暴力的意思」早说不就好了嘛。
结果,加拿大方面卖了个大大的人情,算允许了高山总领事回家。在时尚潮流感方面极富个性的精英外交官终于穿上了衣服,在部下们的陪伴下,一边做出「给我记住」的口形,一边仓皇地逃出拷问现场。
等吴警部憋着笑走了,我才问上司:「您认为杀死西崎阳平和井尾育子的是总领事馆的人吗?」
「No。」
「能问问理由吗?」
「对那些家伙来说,贪污公款根本就不是犯罪或者坏事。他们以为,用国民血税开秘密派对也好,挥霍购买奢侈品也好,建宫殿一样的大使馆也好,全都是自己作为精英的当然权利。但是杀人不同一时冲动动手打死逆上的人还罢了,计划杀人就超出他们的限度了。」
「我也同意。」
「你说得好像很拽似的嘛。」
「对不起。」
经过这段话,得出「杀人事件的犯人另有其人」的结论。不管怎么样估计早晚免不了去总领事馆一趟,不过凉子的工作欲随着日落同时转到了西半球上空,只管拉着我去了唐人街。
「陈家菜馆的粥真不错啊。」
我一边念叨着起了床,在浴室洗漱打理完毕,八点整摁响了凉子套房的门铃。
「早上好,Monsieur!」
我并不觉得自己作为普通地球人有什么特别灵敏之处,但这次差点在没有任何障碍的水平地面上做个前滚翻之类的华丽表演。
我小心地站稳,一边调整姿势,一边确认声音的主人
我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两位典型的法国侍女,都是优美可爱的美少女。不错,两人都像五月的鲜花嫩叶一般娇艳美丽是栗色头发的露西安和黑色头发的玛丽安,两人常年呆在凉子在巴黎的豪华公寓里。也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人突然出现在巴黎往西九千公里的地方。
「当然是我叫来的啦!」
声音从一角传来我的上司正在餐厅一隅。
一瞬间后,我的视线以快得飕飕响似的速度滑开。药师寺凉子宽宽松松地穿着一件大大的男式丝绸衬衫当睡衣。这倒也无所谓,但衬衫下完美无缺的长腿也暴露无疑,就算不至于衬衫下什么都没穿,我也绝不敢多看。那简直是对眼睛的毒药,完全剥夺我正视的能力。
凉子让侍女们退下去,叫我坐到桌旁,我才终于从困境之中得救我总没有透视桌子下面的本事吧。
黑发的玛丽安和栗发的露西安并排站在凉子左右时,好像大朵的红玫瑰衬着清秀的风信子一般,别有一番风情。百分之九九点九的男性都会受到美的感染和震撼吧。能被排除在外的之后真正的同性恋者和深知她们真相的人虽然算不上光荣,我反正属于后者。
我也坐到桌旁,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放着半打本地的早报,最上面的一张格外醒目:
「衣带渐宽,讨论日本文化的高山总领事」
这样的标题旁边配着大幅照片,占据了报纸版面的正中央。不说文章写了什么吧,照片内容正是只穿一件女性内裤蜷坐在地板上的外交精英阁下。「衣带渐宽」这说法是够损的,可他本来就不是正襟危坐的样子,怪不得受人揶揄。
「这下总领事阁下算完蛋了啊。」
「那也不一定。很有可能他偷偷跑回日本,老老实实呆上一年半载就又复活啦,比如当个特殊法人的常务啦、大学国际学系的教授什么的。」
我并不想对总领事阁下的第二人生多嘴多舌,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当女子大学的教授吧。
品尝着露西安给我冲的香浓咖啡,我向上司问道:
「那,您有什么企图?」
凉子很不满地瞪着我: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说得我好像藏着什么阴谋似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只有「阳谋」,才不是什么阴谋呢。」
「啊?」
「我才不偷偷摸摸的,要堂堂正正的做想做的事情。」
「您特地把露西安和玛丽安从巴黎叫来的吧?想要她们做什么?」
「让她们做饭,还有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啊。还有,你也说了,这边的风景很美,也让她们俩来欣赏一下嘛。」
「不要骗人了啦!」这种话说不出口,悲愤之下我只有把叉子上的煎蛋卷送到嘴里,美味得像在口中溶化了一样。我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马上被美貌的妖女所利用:
「正是啊,就是为了让她们给我做这么美味的煎蛋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