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档案-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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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和海关两项收入,在弘光元年的十一和十二这两个月,分别给朝廷贡献了一百二十万余两银子和一百四十万余两银子,加起来有二百七十万两之多,而且银行吸收的存款也有数百万两,只是全年花费太大,年底为羽林卫的扩建又花费了不少,年底一算帐,全年朝廷还亏欠了二百余万两。
不过,这两百余万两都可以用王福的内库补上,这一年,皇帝的内库收入颇丰,单单与大顺军的交易就赚了三百多万两,加上顾三麻子所赚的银子,以前左良玉手中的盈余,在支付完羽林卫和皇宫中的日常花销后,王福的内库银子竟然存下了五百万两银子。
考虑到明年朝廷的税收将会大幅度的攀升,虽然不知具体攀升多少,不过按照银行和海关现在这样运行下去,二千万两至少也没有问题,羽林卫要扩充到十万,王福不可能再用内库来支付羽林卫的军费,没有羽林卫的军费的拖累,这五百万两就是在皇宫无进项的情况也,也足够开销数年了。
有了这五百多万两银子打底,王福才能大方的打赏。京城数十万人,每人一斗面,一斗米,只需要花费三四万两即可,加上官员,差吏,军队,有十万两银子足够,花十万两银子换得大家一同高兴,又何乐而不为。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87章 剌洪(一)
一个团体,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权、财;有权无财,这个权利就象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风浪一袭就会土崩瓦解;有财无权,犹如闹市中小孩怀抱着金娃娃,只会引来灾难。
大明末期,朝廷对内是有权无财,在李自成百万大军进京前,崇祯搜遍内库,连数十万两调兵费用也拿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寇逼近,对外却是有财无权,对于满人来说,大明的权威早已倒塌,偏偏民间又富有的很,每抢一次都能有数百万两银子的收益,比他们全族一年耕种所得还多,结果满人的胃口越养越大。
若是祟祯知道在他后面只有半壁江山的小朝廷皇帝一年多时间能挣下五百万两内孥银,恐怕眼珠子都会睁出来,王福却知道,无论是海关和银行的收入都远没有到顶,南宋时,同样是半避江山,每年朝廷收入在八千万贯以上,大明的税收即使在最高的时候也只有三千三百万石,这还是在永乐年间取得,到后来就每况愈下。
要说南宋时经济比大明还要发达,这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初期如此,到大明后期也不可能赶不上四五百年的宋朝,可是随着经济的增长,大明的税收反而愈来愈少,只能说国家的税收正策出了问题。
大明初期,朝廷除了正税收入外,茶、盐、铁、瓷、丝的专卖也是一大进项,这五项加起来,往往可以和正税相当,只是后来随着吏治腐败,专卖成为官员们上下其手捞钱的工具,田赋几乎成为朝廷收入的唯一来源,税收越来越窄,收上来的税自然也越来越少。
正是依靠商税,南宋的税收才远高于大明,可怜大明商税只有三十税一,就算这样,一年也有七八十万两银子的收入,到了祟祯时皇帝被忽悠的连三十税一也免除,这几十万两银子也就泡了汤,结果为了一年省下二十万两银子的开销,皇帝不得不裁减驿卒,连累李自成失业,成了自己的掘墓人。
如果能够厘清吏治,茶、盐、铁、瓷、丝重新建立专卖,将商税扩大到十税一,加上海关,银行,朝廷一年的税收就是过亿两,王福也不会奇怪,可惜前面三项牵涉的人太多,贸然动作只会让地方混乱,在没有击败满人,重新统一全国前,王福不会去做,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甚至这个想法王福都不会流露出去。
在皇长子诞生三天后,榆林贼被清军剿灭的消息终于传到王福的案头,在这条消息到达时,几乎在同时,另一条消息,丁鸣吾,周魁轩、张尧中三人攻下数座县城之事也送到王福案头。
这两条消息一喜一忧,义军的实力严格来说并没有减弱,丁鸣吾三人明显比任七,张七两人有进取心,而且对朝廷更加认同,不过,数万人就这么被屠戳,王福看得心中还是一阵气闷,忍不住用笔在张存仁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叉。
张存仁并不知道自己被大明皇帝判了死刑,将榆林贼剿灭后,他不免有些得意扬扬,只是丁鸣吾的起义等于在张存仁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张存仁勃然大怒,新年刚过,马上率着从榆林撤出来的得胜之师向丁鸣吾、周魁轩、张尧中三人占据的蒙阴、寿张两县恶狠狠的扑来。
丁鸣吾并没有和张存仁正面迎战,说起来双方的兵力差不多,只是张存仁不但有一千多满人助阵,而且所属兵马都是正式的官军,丁鸣吾的上万义军中,只有刚开始的四百马军和二千步卒算是精锐,即使这些人和清军比起来也颇有不如,其余人马则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军队素质远远不如清军,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即使是守城也很难守住,在何超的建议下,三人放弃县城,率军遁入蒙山中。
东蒙为泰沂山脉系的一个分支,跨临沂市平邑、蒙阴、费县和沂南四县。主峰高达一千多米,山峰、深谷陡涧众多,素有“七十二主峰,三十六洞天。”之说,藏万把人根本找不到踪影,张存仁也只有望山兴叹,将下山的各条道路稳稳守住,想将丁鸣吾等人困死在山中。
只是整个大山绵延数百里,以张存仁的兵力,要想将蒙山的所有出口都守住根本不可能,依托着蒙山,丁鸣吾、周魁轩、张尧中三人率军频频出击,让张存仁的部下疲于奔命,叫苦不已。
令张存仁安慰的是官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蒙阴、寿张两座且城,这对于其他义军是一个威摄,一时山东各地的义军纷纷蛰伏,从表面上看,山东平静了许多,只是实际上只要满清压榨山东的政策不变,这种蛰伏只是暂时性的,一旦爆发出来,将会比以前更加猛烈。
莱州城下,十四门大炮正在发出震天般的轰鸣,炮弹不时砸在城墙上,每一击都是地动山摇,城墙上不时传来哗哗的砖石碎裂声,弹起来的砖石飞到半空中砸下来,将城头附近的义军砸得头破血流,甚至有人当场身亡。
义军伏在城垛下,大口大口的喘气,清军每一轮炮击,都要让城墙上的义军心惊胆战一番,清军的大炮虽然不多,可是足可以将城头的四门老式青铜炮压制的死死的,城墙上到处是坑坑洼洼,许多地方已经有不少裂隙,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队伍中虽然有火器部队,可是他们的大炮全部给了多铎,多铎败亡后,这些火炮成了大明的战利品,以至孔有德、耿仲明这两名最先将火器带给满人的王爷军中竟然连一门火炮也没有。
洪承畴带来的这十四门火炮几乎是多尔衮能够搜刮出来的最大数量,每一门炮都是被掠的工匠们费尽千辛万苦铸造出来的,质量不但比不上以前的红夷大炮,就是大明铸造的火炮也有所不如,不过,对于很少见过火炮的义军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利器,头一天清军炮击时,许多人在城墙上撒腿就跑,若不是谢迁弹压的快,恐怕城墙上的人就要跑没了。
这让谢迁非常生气,本来在谢迁等人看来,莱州兵精粮足,就是清军来得再多,守个一年半载也没有问题,尤其洪承畴到来之后,义军对其两次成功的袭击更是加强了谢迁和其余将军的映像,洪承畴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哪怕后来特种兵和城内的义军出动数次都无功而还也没有改变众人的看法。
只是没想到清军的第一天进攻,义军就出了这个批漏,城池差点让清军不攻自破,谢迁事后又连斩了十余名带头逃跑的义军,宣布若是有人再逃跑,一律杀无赦,这才稳住军心。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比起孔有德、耿仲明来,洪承畴的进攻明显更有条理和耐心,大炮连续轰击了十日,依然没有出兵攻城,只是在大炮的后面,一直站着无数扛着云梯和推着各种攻城车辆的清军,仿佛随时会向城墙冲击,让义军每日都不得不在城墙上忍受清军大炮的轰击,虽然十余门大炮杀伤有限,只是这种光挨打还手的情况还是让义军的士气低落下来。
洪承畴站在搭建起来的高台上,眯着眼睛望着前面的莱州城,赖恼、佟养量、宜永贵、高第、孔希贵等将领如众星捧月的围在洪承畴身边,孔有德、耿仲明带着各自的部下离得稍远,也是默然的打量前面的莱州城。
远处的莱州城在清军火炮打击下仿佛正在颤抖,高第忍不住道:“总督大人真是高明,大炮连击十日,末将料城中贼寇已经丧胆矣。”
这个高第可不是曾任职兵部尚书,经略辽东的高第,而是以前大明河南总兵,曾在洪承畴帐下任职,因此他以洪承畴心腹自居。
“马屁精。”孔龙忍不住在心中鄙视了一声,若伯父的红衣大炮不是交给多铎,这个莱州城早拿下了,有大炮谁不会用?
洪承畴没有理会高第的马屁之言,向佟养量问道:“佟将军,我军现在还剩多少炮弹?”
“回总督大人,只有三成不到了。”佟养量回道。
“好。”洪承畴点了点头:转向其余各人:“诸位将军,能否拿下莱州,就看诸位在今日之举,传本督命令,今日将全力进攻,没能本督命令,谁也不准擅自退兵,否则莫怪本督宝剑锋利。”
“是,总督大人”众人一起抱拳道,今天进攻的计划在数天前就定好,大家脸上都毫无意外的表情。
“恭顺王。”
“小王在。”孔有德心中只觉得无比别扭,却不得不应声。
“由你部作为前锋,开始攻城。”
“是,小王遵令。”孔有德一边在心中问候着洪承畴家中的女性亲属,一边用右手猛得的一挥,大声吐气道:“攻城!”
孔有德部下最少,当然不愿意自己派在最前面,只是眼下他要受到洪承畴的管辖,不得不打前阵。随着孔有德攻城的命令一下,清军阵内鼓声大作,站立了十天一直没有动作的清军动了起来,无数人抬着云梯,推着各式攻城车辆向莱州城冲去。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88章 剌洪(二)
“杀啊!”清军口中发出呐喊声,等待了十天,这些清军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终于到了攻城的时刻,他们的喊声甚至将鼓声也掩盖。
“起来,准备守城。”城头上,义军各级头目将还伏着的士兵叫起,看到清军终于开始进攻,许多人心中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等待清军冲上来。
“砰!”率先开枪的是散在城头的各个特种兵,随着枪响,前面冲击最快的一些清军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后面的清军迟疑了一下,马上越过同伴尸体继续往前冲,他们已经知道义军手中有一种射得非常远的火器,可是数量并不多,这么多人的冲击,城头的人又能杀得了几个。
确实,光靠四十多支来复枪不足阻挡清军的冲锋,死上数十人对于数千人的前锋来说只得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清军很快冲到城下,上百架云梯在城墙上搭了起来,七辆巨大的撞车各自选取被火炮轰出巨大的裂隙的城墙撞击,每辆撞车后面都有超过二十名的清军一起使力,巨大的冲车撞在城墙上,每一击都发出惊天动地一样的声音。
“快,丢石头,往下砸!”义军的头目在城头大喊大叫道。
“呼,呼。”磨盘大的石头重重的砸在冲车上,冲车上的牛皮发出如击中败革般的声音,将石头弹出,刚好砸在一名倒霉的清军身上,那名清军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腿蹬了数下顿时再无动静,只是整个冲车却丝毫无损,继续向城墙撞击。
“滚木。”上面的义军改变了命令。
“卟。”数人合抱的巨木砸在冲车上,从后面滚去,将数名躲闪不及的清兵扫倒,只是在迅速补充上来的清军推动下,冲车继续向前,又一次撞击着城墙的裂缝。
“哗啦。”只是数下撞击,一段在前十天已经饱受炮弹攻击的城墙承受不了撞击,整个塌陷下来,刹时间,仿佛天崩地裂,一股巨大的灰尘扬起,城墙上的义军措不及防,惨叫着随同砖石一起滑下来,城下撞车同样来不及躲开,被塌下来的砖石掩埋,十余名清军躲闪不及,顿时被砖石埋在下面。
后面的清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杀啊!”嘴里大喊着,向着缺口冲过来。
“堵住,堵住。”正在附近的谢迁大吃一惊,带头向缺口冲去。
“将军,危险。”他的亲兵什长急忙将谢迁身体拉住,若是第一天主将就堵缺口牺牲,那莱州城就不用守了。
“危险什么,不堵才危险,兄弟们,跟我来。”谢迁挣脱亲兵的拉扯,拨出长刀,继续向缺口方向冲去。
这个缺口附近并不缺义军,只是城墙如此脆弱,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一时不敢向前,看到主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