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4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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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完。
据说有一个法国人,曾经梦游过20年,这期间他到了英国,找到了工作,娶妻生子,而当他清醒过来回到祖国时,发现原来的妻子早已两鬓斑白梦游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当梦游的人醒来的时候,面对物是人非的景物那一霎那。今晚,睡在你旁边那个人,他也会梦游吗?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第四层402《入侵》
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私密空间,不容他人侵犯,可是,如果有谁硬是赖着不走怎么办?——
张小华躺在房间里,感慨颇多。这是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几年前,父母曾和他生活在一起,可是一场突发的火灾夺取了他们的生命,因为这场变故,本来感情很好女友也离开了他。到如今,逝者已逝,故人已远,张小华徒留怀念。生活艰辛,令人无暇他顾,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小华渐渐淡化了丧亲之痛,不看照片的话,他甚至想不起父母的长相这就是他感慨的由来。
墙壁被重新粉刷干净,你甚至丝毫找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大火的痕迹,一切与父母有关的东西统统早已在火灾中付之一炬。张小华有种感觉:也许生活的确应该开始正常起来了在这个昂贵的城市,有间房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张小华突然想到了他的女友,那是多好的女孩子,她怎么忍心在自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抛开自己而去?他很想从头开始,当他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来来往往的美女让他眼花缭乱。他想借机和人家搭腔,可那些高傲的女性对瘦弱矮小的他根本提不起兴趣,更别说有人搭理他了。难道我要写个“有住房”的牌子挂在胸前吗?他苦笑。看来,“邂逅”是指不上了
他满心失落的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窝火,冲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低吼:“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找不到老婆了呢!”气上心头,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折叠椅,椅子呯然倒地,回音在房间里折射。
过了没多久,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谁啊!”他没好气的问,同时心想:专门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谁这么没眼色?他走到门镜前,向外望去,外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准是哪家坏小孩儿干的恶作剧,下次让我逮住,决饶不了他!”
柜子上的招财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摇晃着胳膊望着气哼哼的张小华,让他觉得尤为不爽,他走过去,将那个磁器一把推到地上:“让你笑!”招财猫“啪差”一生,在坚硬的瓷砖上摔得粉碎,飞溅而起的碎片化过他的小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哎呀”他痛苦的抱住小腿,血丝渗了出来,这让他更加恼怒,失去理智的他,将家具板凳摔的到处都是
“咚咚咚!”门口又是一阵敲门声。张小华冲过去,一把拽开防盗门。外面的走廊灯亮着,却没看见一个人影。张小华吼了一句:“小崽子!让我抓住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他嘟囔着,将房门狠狠的关上,“嘭”,在走廊里回荡了好久
张小华觉得筋疲力尽,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外面月上枝头,万籁俱寂,不一会儿,他就沉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张小华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自己家中,居然来了很多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个光头胖子,满脸横肉,后面还跟着一个两三个人。他腾的就蹦下了床,吃惊的叫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怎么进来的?”来人根本不搭理他,光头在屋里踱来踱去,还不时跟旁边的随从在房间指指点点。
“遇上入室抢劫了?”张小华有点心虚,他很清楚,以自己这个小身子骨,别说人家一起上了,就光是那个胖光头就够自己喝两壶了,于是他决定智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笑嘻嘻的走到胖子跟前,清清嗓子,说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没什么招待你的,你看我这个穷家,家徒四壁的,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就一个招财猫还让我昨天给砸了。大哥要不你抽支烟?”
他掏出一根烟卷,就往光头手里递过去,没想到怪事发生了,张小华的手竟然直接穿过了光头的手臂,仿佛他面前这个人,只是个虚拟的透明人张小华当时就吓蒙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胖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冲旁边一个人一摆手,那人拿出一个红布包,胖子也不知从里面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张小华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再也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他咕咚就瘫倒在地上,一多半是吓的。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胖子到底捣了什么鬼?自己是怎么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觉得自己仿佛正在被从身体内部掏空,意识顺着天灵盖源源不断的飞散出去,他觉得有点神志模糊起来
不行,我得求救,这不是灵异事件,就是最新的抢劫手段,张小华想。他挣扎着往门口爬去,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终于他接近了大门,大门虚掩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扒开门缝,将头伸到了走廊中:“救救命!”他有气无力的喊道。走廊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有人靠近。是隔壁的邻居!脚步走近,果然是邻家一个女孩儿,张小华认得她。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劲全力喊道:“救命,快报警,我家来了来了奇怪的人!”可是,那个女孩儿只是在他的面前迟疑了一下,没有停留,更没有理会张小华,她继续走到了自家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张小华绝望的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在门后消失,门在消失,走廊在消失,一切切都在消失,霎时间,张小华遁入了无边无际的虚空
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人说:“好了。”那个人有点怀疑的反问一句:“真的吗?这么简单?”一边的随从插话道:“我师傅说好了,那一定是好了,不会骗你。”眼镜不甘心,对随从说道:“不是,小师傅你再听我说一遍来龙去脉,咱们看看可别有什么纰漏——”
“这房子自打前年烧死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可昨天晚上我却听见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我心想,这是又有人搬来了,可你总不能大半夜搬家吧,这还有没有公德心了?等我上楼来一敲门,屋子里就没响声了。我没奈何,又下去了。下去没多久,楼上又开始翻箱倒柜,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冲上来准备和他理论。没想到上来敲敲门稍一用力,门却自己开了。我往里一看,我的妈呀,可给我吓坏了,这房子里空空如也,一地灰尘,哪里有半个人影?我吓的扭头就跑,跑了还没多远,就听见身后‘吱扭——呯!’,门又自己关上了!”
看着眼镜心有余悸的将经历又重复了一遍,胖子只有摇头苦笑,他说到:“时先生,你一百个放心吧,我自出家以来,遇见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区区游魂野鬼,对我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他看了看房间四周:“这房间内,有一只地缚之灵。他虽然肉体早已湮灭,灵魂却由于对阳世的留恋,不愿意离开这里。甚至,他有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希望能够永远生活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可是阴阳本来两隔,他在阳间多留一日,就会多一份暴戾之气,最后变成恶鬼也有可能。幸好刚才我已经念过金刚经,将它超度。时先生,要不是你发现的早,结果可就难说的多了”
时姓男子这才将心放回肚子,千恩万谢,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傅,那么,‘它’到底去了哪里?”和尚看看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去了它该去的地方,这就是宿命,无人能逃脱”随后,那胖和尚与随从也不多呆,急匆匆的离开了大楼,只有似懂非懂的时先生留在原地。
走出去很远,胖和尚突然站稳脚步,一语不发,回头看着大楼,阳光被挡在楼后,让大楼看上去一片阴暗。
“怎么了,师傅?”
“不没什么。这真是个怪异的地方。”和尚喃喃自语的说道:“宿命,无人能够逃脱”
完。
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人在一生中,为自己划了无数个圈子,最终作茧自缚,动弹不得,这实在可怜。跳出那些羁绊你的圈子,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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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层403极短篇《向右看齐》《白帽子》
家住大厦四楼的小弥曾经给我讲过两个精彩的故事,短小而精悍——
之一《向右看齐》
由于大楼位于城郊结合部,所以附近有很多麦田,而小弥窗外,恰好有这样一大片。冬天的时候,地里光秃秃的,泛着土黄色。这天夜里,小弥从梦中醒来,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慢慢的喝着。突然他听到窗外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他看看手表,午夜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呢?听声音人还不少。于是他拉开窗帘,顺着人生鼎沸的地方望去,发现窗外那片黄土地上,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去不下上百人。
小弥觉得很奇怪,这难道是附近的村民吗?可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呢?他似乎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种庄稼的地在每年播种之前都需要进行平整,以便种子发育,那么他们就是在整地了小弥心想。可这大半夜的,农民们可真辛苦他满心好奇的看着人群,见混乱的人群中站出一个人,冲大家高声呵斥了几句,然后秩序变得井然起来,人们顺从的排成几行,面向窗户的方向依次站好,再也没有人喧哗。不对这不是农民。小弥看了半天看出点门道:虽然夜色已深,但月亮却又圆又大,月光布满了整片天地,他看得出那些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似乎破烂陈旧,但的确是一摸一样的制服。“军队?”他脑中闪过这个词。“难道是士兵演习吗?听说附近的确有驻军的。那估计就是夜间演习拉练了”
为首的那个喊号的人,突然高喊了一声:“立正!”所有人顿时都站的异常笔挺。小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那个就是军官了,夜间演习难得一见。他兴奋的从柜子中间找出一副望远镜,架在窗台上看了起来。镜中视野拉近了不少,小弥可以隐约看到士兵们的面孔,月光从一侧照过,让他们面孔有些奇异:一半映射着狡黠的月光,另一半则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只听军官突然叫道:“向右看——齐!”士兵们的头颅刷的一齐摆向右方。小弥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他们那一张张腐烂、空洞的右脸小弥不由得一声惊呼,望远镜失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远远的军官转过身子,残缺的嘴角似乎咧开笑了一下,他抽出腰间的军刀:“前进!”亡魂士兵默默无声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来
据说,在二战时期,曾有一个排的国军在这里抵御侵略者,最后由于众寡悬殊,全军覆没,尸骨就被草草掩埋在这黄土下面。我想,他们一定至死都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于是在那早已荒芜的古战场上,亡灵再一次自泥土中站起,重新集结,准备为昔日的名誉而战
之二《白帽子》
黄昏将近,小弥走进小区大门,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衣着普通,举止正常,奇就奇在他的头顶。天气甚为炎热,那个人却在头顶上带了一样白乎乎的东西,有点像是帽子,又很像印度阿三缠的包头。小弥是个近视眼,模模糊糊看见了这个怪异的人,心中越发好奇,准备离近点看看他到底是谁。他走进戴帽子的人,渐渐看清楚他的脸庞,恩,果真是楼上的邻居老陶,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脸上弥漫着一种颓唐的神色,人显得无精打采,好像失魂落魄一般。
然后小弥将目光移至老陶头上的“帽子”,一眼望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背上爬满了蚂蚁,浑身不禁阵阵发冷:那哪里是什么帽子?一团雾蒙蒙的白汽盘踞在老陶的头顶,活像一团半透明的软体动物,不但如此,那“东西”还在慢慢蠕动,它摇晃着几下身体,慢慢从身下伸出一张同样雾气昭昭的面孔,而那眉眼,分明就是另一个老陶!它瞪了小弥一眼,然后用用力的挪开一部分身体,将脸孔深深的钻入老陶的头顶就在小弥慌张拔腿想跑的时候,老陶回过头来,充满绝望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任何字眼。
一个月后,老陶脑溢血不治身亡,小弥的父亲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小弥一直在想,那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