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3--诡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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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和商界中饱私囊、党同伐异等一系列罪状,到处散播,挑动不满情绪。事情越闹越大,最终促使南江市政界大洗牌,江家被踢出门外,声势一落千丈,日渐式微。
第二天,冯婧问苏雅:“你怎么一眼就看破江逸风的犯罪手法?”
苏雅面露狡黠之色:“你知道江逸风毁尸灭迹的手法是从哪学来的?”
冯婧说:“从哪学来的?”
苏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从一篇叫《毒》的恐怖小说中学来的,里面有个毁尸灭迹的情节,和他对付沈嘉月的几乎一模一样。”
冯婧说:“恐怖小说?我很少看。没想到你会喜欢看这种东西。”
苏雅说:“你说错了,我不喜欢看,我不过是喜欢写而已。那篇名为《毒》的恐怖小说,正是我两年前的涂鸦之作。你不觉得,那些大冰柜、大烘烤箱、大塑料盆、大高压锅,和这个别墅的格调格格不入吗?我本来就怀疑是他害死了沈嘉月,再加上看到这些只应该在小说中出现的东西,想不猜中都难。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丧心病狂地害死沈嘉月,仅仅是想掩饰他蓄意撞死娜娜的罪行吗?”
冯婧:“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审讯时,江逸风说,就在那天夜里,他把沈嘉月送到医学院后,沈嘉月打电话向他敲诈勒索。凌晨,他把沈嘉月接到别墅,沈嘉月以遇到娜娜鬼魂为名,继续威逼他,不但不肯替他顶罪,还要他去自首认罪,即使他开出高价,沈嘉月也不肯松口,这才引起了他的杀机。”
苏雅微微一怔:“江逸风说沈嘉月那天打电话敲诈勒索他?不对啊,那天晚上,沈嘉月回寝室后,洗澡后就睡了,我一直在她身边,没听到她打电话。而且,凌晨时沈嘉月从女生寝室跑出去,什么也没带,连衣服都没换,不像是早有准备,更像是受惊过度,又怎么会去敲诈勒索江逸风?”
冯婧不以为意:“也许,是江逸风在说谎。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总算真相大白,多谢你的帮忙。”
苏雅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侧着头回忆着:“沈嘉月跑出寝室前,故意摔手机。难道,她也接到了死亡铃声?”
冯婧诧异地看着苏雅:“死亡铃声?我怎么没听过?”
苏雅叹了口气:“我也解释不清。你去问萧强吧,我总怀疑他隐瞒了什么。不过,也许我多虑了,毕竟江逸风都已经承认是他亲手勒死了沈嘉月。”
这时,苏雅的手机响了,周杰伦独特的嗓音动情吟唱:“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
苏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是苏雅吗?”
“是的,你是?”苏雅回忆了一下,声音似乎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我?呵呵,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苏雅想起来了,是李忧尘,妹妹的主治医生。
“是李医师吧!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妹妹病情有变?”
“聪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妹妹醒过来了。”
苏雅欣喜若狂:“你说什么!妹妹醒了?李医师,你可别骗我!”
此时,李忧尘的声音显得特别动听:“我怎么会骗你!她的确醒过来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她的身体不容乐观。”
苏雅双手张开对着天空狂叫一声,兴奋得脸颊通红,对着手机说:“你别走,我马上就到!”
苏雅扔下冯婧,连再见也没说,疯一般地跑到街道上,站在中间,拦住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载了客,司机对苏雅大骂:“疯了啊,站在马路中间,想死就去死,别来害人!”
苏雅心如火燎,拉开车门钻进去,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师傅,帮帮忙,第二附属医院,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乘客不答应了:“那我怎么办?”
司机见到钱,眼睛一亮,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第二附属医院,对吧,没问题,我从中山路拐过去就是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出租车仿佛一个甲虫般穿梭在人潮汹涌的城市街道中,苏雅望着窗外的建筑物一幢幢或快或慢地在眼前倒退,泪水奔腾而出。
多少年,一直梦牵魂萦,渴望和家人相聚,感受血肉相连的亲情。谁曾想,妈妈已经魂归天国,妹妹昏迷不醒,纵有千种柔情,更与何人说!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到了第二附属医院门口。下车后,苏雅箭一般地跑向妹妹的病房,等她进房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苏舒果然醒了。她背后垫着枕头,靠着床头坐着,苍白的脸上泛着些许红潮,一个劲地咳嗽,看上去身体还很虚弱。
“妹妹!”苏雅冲了过去,“还好吧?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通?”
苏舒歪了歪头,眼光疑惑不定:“你是?”
苏雅抹了把泪水:“我是你姐姐苏雅啊,你不记得了?”
“姐姐?”苏舒摇了摇头,“我没有姐姐啊。”
“我真是你姐姐啊!”苏雅急了,从身上摸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递到苏舒眼前,“你看,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你,这是我。”
照片很老,是妈妈离家前拍的,黑白照,质量并不是很好,面貌显得模糊。这张照片,还是苏雅从老房子里带出来的,一直揣在身上。
苏舒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照片,喃喃自语:“妈妈,真的是妈妈。”
苏舒认不认得苏志鹏,不认得苏雅,认不出三岁时的她,却终于认出了妈妈。
苏雅笑逐颜开:“对,这是妈妈,你记起来了吗?小时候,我经常抱着你出去抓蝴蝶,那时,你最喜欢抓蝴蝶了,说蝴蝶飞呀飞很漂亮。”
苏舒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看到苏雅失望的神情,苏舒又笑了笑:“不过,我相信你是我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有种很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看到妈妈时才有。”
苏雅兴奋不已,几乎跳起来:“妹妹!”
苏舒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苏雅扑上去,想拥抱苏舒,却被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忧尘一手拉住。
“小心!她身体还很虚弱!禁不起碰撞!”
苏雅问李忧尘:“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李忧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病房外,对苏雅招手,等苏雅走出来后,他才一脸凝重地说:“事实上,你妹妹现在的身体情况极不乐观,她头颅里的骨头没有完全恢复,淤血也没有完全清除,随时可能引发头疼并发症以及其他后遗症。再加上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类抑郁症和被迫害妄想症,如果不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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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愣住了,幸福的滋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刹那间就烟消云散,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怎么办?”
苏雅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去,写满了悲痛。此时的她,哪还有半点自信与骄傲,分明是个无助的小女孩,哀求的眼神凝视着李忧尘,连看惯了生老病死的李忧尘都于心不忍。
“办法不是没有,保守疗法是慢慢调养,期待她的头颅自行痊愈。如果想治本,可以考虑做一个清醒开颅手术。只是,她的体质,做手术的风险也很大。”
“清醒开颅手术?”苏雅想起来了,“就是上次你给警犬做的那种手术?”
“原理上差不多,你的记忆力真好。不过,你妹妹真要动手术的话,比你所看到的要复杂得多。更重要的是,做那种清醒开颅手术的要求条件很高,不但要求精良的医疗器械、顶尖水平的医师,还要求病人具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克服恐惧心理。”
苏雅不解:“为什么要让病人清醒着做开颅手术?很多开颅手术不是病人麻醉后在睡眠状态下做的?”
李忧尘解释道:“大脑的构造很复杂,又是人的神经中枢,如果在手术过程中损害到脑功能区,会产生诸如瘫痪、失语、失明等后遗症。尤其是你妹妹这种大脑受过严重创伤的人,脑部结构有些变形,很容易在手术中伤及脑功能区。所以,让病人处于清醒状态,随时和动手术的医师保持交流和沟通,能让医师在清除淤血和肿块时做出正确的判断。”
苏雅想了想,说:“那,就安排她做清醒开颅手术好了,你看行吗?”
李忧尘说:“行是行,不过,目前国内还不具备做这种手术的条件,要到欧美大医院去做才行。”
苏雅惊愕地看着李忧尘:“你不会做?”
李忧尘有些尴尬:“不是不会,只是怎么说呢,我还没做过这种手术,国内也没有这种先例。”
苏雅哭笑不得:“敢情说了半天,全是纸上谈兵啊!我还想让你来操刀的呢!”
李忧尘抱歉地笑了笑:“你还是先去陪陪你妹妹吧,我观察一下她的病情,再做打算。”
苏雅打电话给苏志鹏,告诉他苏舒醒了,苏志鹏缄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这种结果,苏雅早有心理准备,本来也没指望苏志鹏的态度会有什么改变。毕竟,苏舒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和他没有血肉之情。
苏舒身体还是很虚弱,喝了点流质的食物,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黑夜的帷幕拉下来了,医院里的喧哗声渐渐远去。
苏雅没有离去,一直坐在床头陪苏舒。她喜欢看着苏舒的脸,喜欢听着苏舒的呼吸声,喜欢感受她脉搏的跳动。亲情,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可以让她的心境澄清到纯粹的宁静中,这在失去信仰的时代尤其显得珍贵。
苏雅相信,月亮的潮汐能影响人的情绪,人到了晚上会比白天更加多愁善感。“明月几时有”、“海上生明月”、“举杯邀明月”,对着明月吟诗作赋的文豪留下许多千古名篇。苏雅自己就有深刻的体会。白天,她仿佛一个骄傲自信的女王,光彩夺目,在喧嚣的尘世中游刃有余,但到了晚上,她就成了一个孤独忧郁的小乞丐,一贫如洗,在心灵的宫殿中摇摇欲坠。她想念妈妈,想念妹妹,想念小龙,想念小时候的爸爸。在苏雅的印象中,那些漫长的夜晚仿佛一个个巨大的黑色棺材,牢牢地封锁住她,吞噬了她生命里所有的爱。
佛说:怨憎、恩爱,此二法由爱兴,由爱生,由爱成,由爱起。当学除其爱,不令使生。佛又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可是,如果没有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苏雅只想做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女人,如果说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不过是大醉一场,不过是痴心一场,她也情愿梦在其中、醉在其中、痴在其中,永不醒来。
现在,总算过去了,她找到了妹妹。尽管,妹妹有着这样那样的疾病,也许是她一生的负担,但她仍然很开心,开心得难以用语言表达。
深夜,苏雅坐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却被一阵揪心的疼痛惊醒。
又是心痛?
苏雅记得,上次心痛的时候,正是苏舒从学校寝室摔下来的时候。难道,苏舒又出意外了?
苏雅抬头,去看苏舒,却看到病床上是空的。
苏舒不见了!
苏雅大惊失色,仿佛突然间一脚踏空,发疯般在床上摸索,始终没摸到苏舒的身体。正心惊胆战六神无主,却听到一阵低微的呻吟声。
是苏舒的呻吟声!
苏雅急忙拉亮病房的灯,这才看到苏舒正躺病床另一侧的角落里,双手抱头,仿佛虾米般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似乎在叫疼。
苏雅疾步走过去,扶起苏舒。没想到,苏舒却挣脱了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似乎不想让别人碰到她的身体。
“妹妹,你怎么了?”
“痛”苏舒痛苦地闭上眼睛。
苏雅心都碎了:“妹妹,坚强点,没事的,忍一下,我叫医师来!”
苏雅拉开房门大叫,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院里远远回响。很快,李忧尘带着几个护士匆匆跑进病房。
此时,苏舒已经痛得受不了,躺在地上用头撞墙,苏雅抢上前去想抓住她,被她绊到了腿,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头重重地撞到地板上,眼冒金星,头昏脑涨。而苏舒却一个劲地用手捶打自己的头。
苏雅眼泪都急出来了,死死地抓住妹妹的手,将妹妹拥入怀中:“妹妹,别这样”
护士们一起上前,强行抓住苏舒,将她抬到病床上。在李忧尘和护士的帮助下,苏舒服下了几片止疼药。
喝了一点水后,苏舒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似乎止疼药发挥了功效。可好景不长,李忧尘正要离去时,苏舒又开始挣扎着叫疼,反应比刚才还要强烈。
苏雅拉着李忧尘问:“怎么会这样?止疼药怎么会无效?”
李忧尘苦笑道:“我想,你妹妹的头疼不单单是物理伤害造成,可能掺杂了她的幻觉。这有点像‘幻肢痛’,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