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侠-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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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拽住他的脖领,像拖死狗似地,拖回本队。
房书安头一个跳出来,〃乒乓〃,照着张小溪就是一顿嘴巴,〃兔崽子,缺德损透了!你小子是恶贯满盈。〃张小溪瞪了房书安两眼,房书安气了,又是两巴掌,然后把张小溪绑上了。这是为了要他的口供,到公堂三头对案,那样就可以洗清白芸瑞。
蒋平一看,挺高兴,心想:芸瑞这孩子,有心计、有脑子,我还差点把这事忘了。蒋平告诉义侠太保刘士杰、笑面郎君沈明杰专门负责看好张小溪,〃你们俩什么也别干,专门看着这小子,把家伙拽出来放他脖子上,倘若他不老实,或者万一有情况,先把他给我废了。要是他跑了,我找你们是问!〃〃四叔,您放心吧!他还跑得了吗?谁要是想抢他,或者发生意外,我们手腕儿一紧,先要了他的命。〃〃这就对了。〃
白芸瑞一看目的达到了,长出一口气,心想:这官司总算结束了,心中暗自高兴。他大喊:〃姓郭的,请过来呀!我不是怕你,我先把我的事办完再跟你接手。〃郭长达一看,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先死了我三个徒弟,又捉了一个俘虏,要是我这个总门长再支持不住,我们莲花门户就要一败涂地。想到这儿,他一晃量天双尺,喊了声〃看兵刃!〃左手尺砸白芸瑞左肩,右手尺砸白芸瑞的天灵盖儿。芸瑞知道他的双尺是宝家伙,如果硬用刀往外架,恐怕把刃锛了,于是格外留神,看量天尺到了他跟前,〃噌〃地蹿出八尺远,把手腕一翻,刀尖朝里,直奔郭长达的两肋就刺过去。郭长达急忙抬左腿,手往后扫,找芸瑞的兵刃。芸瑞不敢动人家的家伙,所以〃唰〃地把刀撤回,直奔郭长达的后脑勺。郭长达往下一哈腰,晃动双尺猛扫芸瑞双腿。芸瑞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躲过双尺,接着又双手捧刀连人带刀直奔郭长达。郭长达用双尺一架,芸瑞扫刀献掌,砸郭长达的面门儿,郭长达甩脸,身子往旁边一纵闪过。芸瑞一掌砸空,赶紧转回捧刀进攻,就这样俩人战在一处。郭长达边战边偷眼观瞧,就见白芸瑞一着紧似一着,一着快似一着,这刀是上下翻飞,果然厉害,郭长达暗想:要是过个十年八载,通过锻炼,他的功夫不定会有多高呢!到时成了气候,就不好办了,今天我非要这娃娃的性命,为我们绿林人出气。想到这儿,把双天尺摆开,〃呼呼〃地生风,二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没分上下。可是明眼人却看得很清楚,时间要长了,芸瑞绝不是郭长达的对手。现在芸瑞是有股冲劲儿,等这股劲儿过去了,就怕不行。蒋平也看出了这一点,有心过去助芸瑞,又想:我这不是白给吗?上去就得趴下。他回头向后看,找不出个能替的人来,便不由得想起了徐良,良子,你怎么还不回来!现在正是开封府用你的时候,你却给你爹治丧去了,唉!蒋平心里着急,脸上的汗就不由得下来了。
果不出所料,四十多个回合过去了,芸瑞渐渐不支,刀也慢了,汗也出来了,步步往下退。再看郭长达,银髯飘摆,双尺挂风,比刚才还勇。大家一看都急了,沈明杰走到蒋平跟前,〃四叔,这么办,不就是玩儿命吗?不能让我老兄弟一人受罪,让我们大家都过去,决一死战!〃蒋平心想:你这孩子懂什么?对方的人不少,我们一冲,他们非上不可。从人数上我们不如人家多,能力也不如人家壮,岂不是干吃亏?我看这样打,倒能坚持一会儿,真要混战,咱们当时就得现原形。蒋平不表态,大伙儿都不敢过去。就在这紧急关头,就听山坡上铴锣响亮,〃当当当〃,有人一边敲锣一边往下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算灵卦、算灵卦,大流运卦未卜先知,哪位算卦?哪位算卦?〃
四爷和众人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诙谐老人老剑客邹瑞邹化昌。邹老剑客曾暗中帮助白芸瑞大闹少华山,制服了冯魁章,活捉了紫面金刚〃假徐良〃王顺,又挫败了朱亮等的劫囚车阴谋,打那以后,老头子飘然而去,没想到今儿他溜达到这儿来了。他很想念开封府的英雄,想看看他们,到了东京在小店住下,用耳朵一摸,才知道开封府的现状。八王丢了,芸瑞坐了大牢,老人家大吃一惊,开封府这帮人时运不济,按倒葫芦瓢又起,既然我赶上了,岂有不救之理!偏赶今晚蒋平率人赶奔莲花观,救八王,捉张小溪,邹老剑客就一直暗中跟着,战场上的事儿,他是一目了然。老头儿手捻须髯,不住称赞白芸瑞:真有两套,不愧是白云剑客的门徒,也不愧是上三门的继承人。芸瑞活捉张小溪后,力战郭长达,他就耐着性子观看,想看看芸瑞究竟有多高的能耐,能够支持多久。但他知道,芸瑞不是郭长达的对手,凭心而论,他还差郭长达一大截儿呢!所以邹老剑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他发现芸瑞出了汗,招数儿也散乱了,就知道自己该露面儿了,所以敲锣来到了现场。
蒋平和众人都过来了,跪在地上,〃剑客爷您好,您来了!〃〃起来!起来!哎哟,恕我没眼睛,光能听声,看不到各位的模样。众位请起,芸瑞在哪儿?〃〃在那边动武呢!〃〃我去替换替换他。〃蒋平一听,大喊道:〃芸瑞!你还不撤回来,有人替换你了!〃芸瑞也听见了锣声,心里一动,莫非是邹老先生来了?这可太好了!想到这儿,他虚晃一刀,跳出战圈,回归本队。芸瑞抬头一看,正是邹老剑客,赶忙施礼,〃老剑客可好?老人家,您来得太好了,真不亚如旱苗遇上了春雨啊!〃〃哈哈哈,过奖了,我是残疾人,无非给你打个下手,让你喘喘气,歇一会儿,主要还得靠你唱主角。闲话少述,芸瑞,咱爷俩一会儿再谈,我去会会郭长达。〃〃当!当!当!〃敲着锣他就过去了,往郭长达面前一站,〃算卦!算卦!算一卦!道长,您算一卦不?哎哟,道长,我虽看不见却会闻味儿,你是大难当头、凶多吉少啊!你要不要想法转危为安呢?残疾人可以替您出点主意。〃郭长达把双天尺上下一分,打量来人,一眼看出:〃无量天尊!老伙计,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别人我不认识,还不认识你吗?来者可是诙谐老人邹瑞邹化昌?〃〃总门长,您还真认出我来了,不错,正是老朽!〃〃邹老剑客,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呢?难道你也站在开封府一边,与本道为仇不成?〃〃总门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老朽主张一'理'字,谁有理,老朽就向着谁!总门长,别看我不在开封府,您的所作所为我略有所闻,你做得不对。拿你自身而论,你是莲花门的总门长,又是三清弟子,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谨记住杀、盗、淫、妄、酒。杀字是头一个,这是清规戒律,任何人不得违反。可你口中念佛号,却做杀人违法行径,心口不一,本身就违反了道规,论罪都应当把你烧死。再者说,你帮的是什么人?那白莲花晏风,是个十恶不赦的采花淫徒,奸淫妇女,刀伤人命,罪行累累,法网难逃!结果受你包庇,仍然逍遥法外。试问,三清教下的弟子应该干这种事吗?你这是和他同流合污啊!再说这个张小溪,嫁祸于人,不择手段,你也包庇他。看看你身后那些人,光采花贼、江洋大盗有多少!哪一个是正经人?只要你叫出一个光明磊落、奉公守法、侠肝义胆的正人君子,我也服你,恐怕你找不出来吧!你把这些山猫、野兽、杀人的凶犯、滚了马的强盗、奸淫好色之徒全给保护起来,你成了什么人?你就是大窝主、大贼头,你犯的法比谁都重!因此,老朽不得不向着开封府,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七八十岁的人了,练就一身绝艺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犯法的事也不是你直接干的,只要你现在认错,跺脚一走,不管这些乱摊事,我敢保证,官府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倘若你忠言逆耳,非要在这儿叫号,郭长达呀!我警告你,后果是可悲的。〃郭长达实在听不下去了。〃无量天尊!啐!老匹夫!我看你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开封府是什么东西?徐良、白芸瑞更是可杀不可留。他们出身绿林却背叛绿林,胳膊肘往外拐,找各种借口和莲花门的弟子为仇作对,单巴掌拍不响。老匹夫,你不要袒护开封府,你就这么给他们溜须,包黑子也不会给你个官儿当,我劝你少管闲事,上哪儿溜达都行。如果你不听我良言相劝,执意与我为仇,你的后果比我还可悲。〃〃是吗?好啊,既然忠言逆耳,我说了半天是对牛弹琴。郭长达,我就要帮助开封府,你看咋办?〃〃那只好以武相斗!〃〃好!老朽奉陪!我就会会你的量天尺有多么厉害!〃说着话,只见邹化昌两眼一翻,露出了黑眼仁儿。其实他一点都不瞎,这是一种功夫,能使瞳仁反背,他不但不瞎,而且两眼铮亮,放出两道寒光。因为郭长达不是好惹的,再装盲人无用,他这才显出本来面目。只见老人放下铜锣,挽了挽破袖头,手中拿着把竹竿,晃了三晃,颤了三颤。这其实是一把宝兵刃,叫子午盘龙梢,用时一按绷簧,竹竿尖上能出来个枪尖,这枪尖三寸半长,三棱透甲锥,就是钢板也能扎透,专打金钟罩,善破铁布衫,多硬的硬功也避不住它。老剑客把子午盘龙梢在手中一压,〃嘿〃一阵冷笑:〃郭长达,请过来吧!〃郭长达不答话,晃起量天尺就砸。邹化昌横着竹竿往上招架,〃嘿!〃三件兵刃碰在一起,把量天尺崩起三尺多高。郭长达的两臂被震得酸麻,他才知道邹化昌有把力气。邹化昌也感到虎口酸痛,知道郭长达不好对付,要多加谨慎。两人就这样战在了一处。
白芸瑞在人群中观看,觉得邹化昌不愧是人中剑客,掌中的那把宝兵刃,是〃呼呼〃挂风,上下翻飞,神出鬼没。再看郭长达也不示弱,那对量天尺金光闪闪,〃呼呼〃挂风。两人打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五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负。两旁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在一旁观战,蒋平不放心,凑到芸瑞身边,低声问道:〃我看不出来,他们二人谁能耐高,究竟谁能胜,谁会败?〃芸瑞一皱眉,晃晃脑袋,〃现在还看不出,打长了胜负难料!〃话音刚落,战场上就分出胜负。飞云道长郭长达打着打着,偷眼看看邹化昌,心说:这邹化昌真是不好惹,今儿我要不战胜他,莲花门就要一败涂地。这妖道想了条毒计。原来这量天尺可扳手当暗器使用,他打算用飞尺砸邹化昌。只见他加紧进攻,邹化昌也连挥子午盘龙梢,冷不丁儿,郭长达往圈外一跳,〃噌!〃看那意思有点招架不住了,邹化昌一愣,就在这瞬间,郭长达把左手量天尺扔出来,〃刷!〃就奔邹老先生打来。邹化昌往旁边一甩头,这只量天尺打空,与此同时,右手的量天尺也扔出来,直冲老人的前心。邹化昌使了个大哈腰,往地下一趴,量天尺从头上掠过。邹老先生心中不悦:郭长达,凭你的身份,竟使撒手量天尺,好歹毒啊!这回你兵刃没了,我岂能和你善罢甘休!想到这儿,老人马上站起来,哪知郭长达双尺扔出,还有两手,这小子使了个快速猛击,往前一蹿,扬起单掌就砸。老人没防他这一手,一个躲闪不及,郭长达的一掌正砸到老人后背上,就听〃啪!〃邹老剑客〃哎哟〃一声,往前跑了十六七步,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就见他〃噗〃的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这当儿,郭长达把双天尺拿起,举双手就要下毒手,白芸瑞抡宝刀过来,把他拦住。这儿白芸瑞大战郭长达,蒋平众人救邹化昌回归本队。他看见老人鼻子、嘴直淌血,就问:〃老人家,您觉得怎么样?〃〃疼死我也!蒋平,我身上带着药,快快给我吃下。〃蒋平从他身上摸出两个瓷瓶,一白一绿,问道:〃吃哪个?〃〃白瓶是止疼药。〃蒋四爷倒出药,给邹化昌含到口中,用唾味咽了,就见老人血是止住了,但容颜更变、脸如白纸,浑身直抖,〃可打死我了。〃老头儿坐那儿起不来了。蒋平挥手叫柳金杰、柳玉杰过来,扶住他,在地上休息。心想:这可咋办?白芸瑞本不是郭长达的对手,邹化昌又遭了暗算,看来,今天我们是非输不可,八王千岁是救不了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就听山坡上有人高诵法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随声从山坡上闯下两位高僧。前面这位,身材高大,肚子突出,紫脸蛋、光头顶,身着灰布僧衣,肩扛日月方便连环铲,来人正是保宋罗汉北侠紫髯伯欧阳春。欧阳春身后是一个破和尚,这和尚也是光头顶,新剃的脑袋锃亮,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破僧衣,趿拉着破僧鞋,腰系着破丝套,肩背兜子,皱纹堆累、满面寿斑,但大耳垂肩,二目如灯,来人正是少林寺第三位名僧疯僧醉菩提凌空长老。就听凌空老和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