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保卫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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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风地往他的阵地上落。
但是战壕里一次又一次传达的口令,始终是不准还击一枪一弹。鬼子压了一阵弹火之后,见中国军队的阵地被翻得稀滥,便涌出一股步兵,向三十一团的阵地冲来。
口令传来:待鬼子进到五十米处,消灭他们后就后撤。
鬼子进到五十米处,韩大狗打了十枪,枪眼里的鬼子,就像倒塌的墙壁一样,一堵堵倒在阵地上。韩大狗还想再打,被和庭才抓起就跑。
和庭才边跑边对韩大狗说:“违抗军令,是要杀头的!”
三十一团向西且战且退,牢牢牵住鬼子的鼻子,退一步,打一阵,再退一步,停停打打,先是退到了旦阳城根下,再退到了长陂坡,再退到了玉泉山,最后退上了九子山,然后稳住脚根,堵歼鬼子。
鬼子误以为三十一团不堪一击,企图趁他们立足不稳,疯狂大举进攻,突破三十一团阵地。他们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夜战不行,白天又来。三天激战,使九子山阵地七次失而复得。
最后一次,三十一团仅剩一个排的预备队没用上了。为了鼓舞士气,团长亲自上阵督战。团长还没爬到山顶,鬼子又将阵地撕开了一个缺口,伴着浓浓战火,涌了上来。韩大狗所在的排在伤亡过半的情况下,仍然组织冲锋。一时间,杀声、喊声、枪声震天,弹火溅起一阵阵烟雾,弥住了整个山头。
最后一批鬼子冲进来时,被和庭才、韩大狗用刀砍枪刺,几下就干掉了。阵地很快就夺回了,堵住了缺口。
烟消云散,韩大狗的身影从烟火里显现出来。
韩大狗成了一个血人,他那把锃亮的刺刀,也被鬼子的血烫弯了。在他身后,鬼子的尸体东倒西歪地布呈在阵地上,那些肉体淌出来的血,把韩大狗脚下的泥土变成一种黑红色。这种腥臭无比的血红和韩大狗的形象构成了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韩大狗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杀掉这些鬼子的。此时,他隐隐感到,自己天生就是一块杀人的材料。
团长不知不觉地来到韩大狗的面前。
和庭才告诉韩大狗,这是团长。韩大狗就笑了笑。团长看到韩大狗朝自己笑,看到韩大狗阵地前倒了这么多的尸体,就对韩大狗说:“小鬼,没看出来,你杀鬼子的身手还不错哩。不过就是把鬼子杀得没有章法,把阵地弄得到处是血,分不清谁是谁了。”
韩大狗说:“团长,您看,这么多死尸横七竖八,摆满了山头,乍一看起来,好象分不清哪是鬼子哪是我们,其实好认得很,那些被枪炮打死的,大部分是我们的人,那些被大刀砍死,或者脑袋身子分了家的,就是鬼子。”
团长说:“好!好得很!鬼子给我们一枪,我们还鬼子一刀,这就叫投桃报李,礼尚往来,这才叫中国兵!”
韩大狗笑了起来,笑完后,韩大狗说:“喏,刚才我杀死了这些鬼子,还夺了一把歪把子轻机枪,靠的就是我这把刺刀,它很管用哩。”
团长说:“对了,你把‘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这首歌唱活了,也用得对头,我当面记你一功,提你当班长,还要嘉奖你!”
韩大狗说:“当不当班长,不要紧,只要能打鬼子就行。我发觉,正面的鬼子又在修整工事了。”
韩大狗用手指着阴坡上离得很近的一个小土包,对团长说:“最让人讨厌的就是那里,鬼子还有一挺重机枪,死赖着不肯走,如果我还有两颗手榴弹的话,我敢保证把这个钉子拨掉!”
团长黑着脸,从卫士身上分给韩大狗四枚手榴弹。
韩大狗接过来,话儿都没撂一个,就跃出战壕,迂回向鬼子的阵地摸去。不一会儿,果然传来“轰轰”两响,鬼子的重机枪哑了。韩大狗从鬼子的掩体内拖着那挺重机枪跃出来,向团长招手致意。
团长笑着大声说:“这小鬼有种!他叫什么名字?”
和庭才说:“报告团长,他叫韩大狗。”
团长说:“我记住了,韩大狗!”
032少女
突然,从半山腰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高桥和木岛两人不约而同地说:“花姑娘的有。”然后狂笑着,让全身激荡着一种欲望,向那屋子奔去。
到了那屋前,只见红胡子谷川和瘦子佐野两人正驾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往外拖。
“都在这儿。”木岛气喘吁吁地说。
谷川喘着粗气对高桥说:“这小妞子胆子可真大。”
少女穿着天蓝色的衣服,僵着腿子拼命在地上想勾住一个物体,以便不让谷川和佐野拖她出来。
她的腿挂出了血,一头散发上还粘着一根松了的红头绳。
“不行,不行!”她认真地说。
少女使足全身力气拼命挣脱,肩膀被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在微微地抽动着。
木岛气喘吁吁地看着少女,那满是欲望的驴脸上,堆满了发笑容:“这女子挺漂亮嘛!”
耷拉着眼角的谷川也说:“嗯,的确漂亮!”然后他窥视着,好象要把那又脏又乱的红胡子贴近少女的脸。眯着眼睛在一边冷笑的佐野说:“喂,高桥,这妞可比昨天那个更漂亮啊!”说着,他把瘦脸处到少女的鼻子前问:“姑娘,你几岁了?”他的目光,像捅了少女一刀一样,少女猛地扭过身子,骂了声“流氓”,然后咬紧牙关看着地上。在她洁白的脖子上,蓬乱的头发微微颤抖着。
“这个小妞子还真够犟的,给我老实点儿!”木岛顺着自己唾沫飞溅的路线,就是一脚,踢在少女的后背上。
佐野嚷道:“抬起头!”
他突然捏住少女的脖子。少女抽噎起来,伴着呼吸被阻,双肩开始扭动。少女好象在喊什么,而且试图从那只瘦手里挣脱出来,头激烈地摇动着,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地上。
木岛说:“怎么这么拖泥带水!我来试试。”
他把佐野推到一边,然后骂道:“这个小妞子还挺狂的!”上去又是一脚,踢在少女的胸口上,随着一声惨叫,那女子摔倒在地。
红头绳一下子掉下来,头发变得乱蓬蓬的。“他妈的,不准乱动!”木岛一边骂着,一边朝少女的胸部踩去。少女用双手挡住了他的泥靴子。
双方僵持着。
木岛狰笑着看着她。
谷川喊道:“把她扒光。”
佐野立刻扑上去。
高桥看看是自己动手的时候了,也扑上去。两人按住少女的手,开始扒她的衣服。少女的额头流着汗水,哭喊着,拼命用脚乱踢。谷川在旁边看了拍手大笑。他眯缝着双眼,叫道:“快脱她的裤子。”
佐野喊道:“她的手脚总是乱动!”
高桥和佐野扒她的裤子时,她抓住裤子不松手。
“这倒挺有意思!”木岛说着也扑向少女,使劲儿拉她的裤子。少女的裤子发出“克兹克兹”的声音,然后“哗”一声被撕成两半。
仰面朝天的少女,用那双小手护着自己的肉体。那白嫩的肉体,像一把火,一下子点燃了他们的兽欲。
少女怒睁着双眼,盯着他们,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她骂了一声:“鬼子!”一支胳膊挣脱开去,顺手捡起一块碎瓦片,向木岛的脸打过来。
“快按住她!”没等谷川说完,木岛一脚踢过去:“你混蛋,让你再尝尝我的厉害!”然后他劈劈啪啪打了少女几耳光,胡乱朝她踢了几脚。
少女倒在被践踏的红头绳上,捂着破碎的裤子,像护着身子一样趴在地上。由于痛苦和愤怒,她浑身直打哆嗦。
“喂,木岛,你出手太重了。她动弹不得还麻烦了!我们还得拿她取乐!”谷川边说边拿起军刀,在少女眼前晃动。他一把抓住少女的手,吼道:“你再乱动,我就杀了你!”
说完,谷川就把少女往房子里拖。
少女挣脱他的手,趴在地上捂着裤子不动弹。红胡子谷川勃然大怒:“你真是个犟妞!”说完一把抓住少女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木岛趁机一把把少女的裤子扒了下来,又把她的胳膊反拧过来,推到房子里去了。
木岛知趣地溜了出来,可是他对谷川占了先不高兴。
大房子里传来谷川摆弄少女的声音,还有啪啪殴打的声音,东西翻倒的声音,和少女像断了气呻吟的声音,全部混杂在一起。
“谷川这小子,让小姑娘弄得没办法了!”木岛说。
“哈哈哈,别自暴自弃!这次看我的。”
佐野这么一说,木岛的眼睛就瞪圆了。
在木岛的逼视下,佐野一下子堵到门口喊叫着说:“姑娘是我抓到的!是我最先发现的!”
“混账!”
气得青筋直暴的木岛,嘴里飞出唾沫嚷道:“有淋病的最后!”
他上去,一把把佐野推开,自己站在了门口。
佐野又一下子堵到门口,气势汹汹地说:“你小子才最后呢,别装糊涂!”一把把木岛推开了。
正在这个时候,谷川走了出来。他嚷着:“还挺难对付的!”说完,手摸着红胡子往出走。佐野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佐野在房子里说:“蠢妞,再乱动我就揍死你!”
接着是少女被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033兵临峡昌城下
韩大狗当上了班长。韩大狗当上班长时间不长,旦阳就失守了。韩大狗的仇没报,又看到旦阳落进了鬼子手里,他恨鬼子恨得血喷心。
6月9日凌晨,江雾弥漫,雾重得看不见人影。
韩大狗抱着枪,睡眼迷蒙的样子。他见惯了这雾,看着雾汽里影影绰绰的兵在跑动,引起了他的警觉,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人一清醒,韩大狗就想,鬼子又在搞什么诡计。
峡昌防线就在这片浓雾里,在韩大狗的警觉里,悄悄发生着变化。
日军踏着从江水里升腾而起的雾汽,像游魂一般,借着浓雾的掩护,再次向中国军队发动总攻。各种船只的轰鸣声、坦克碾压的声音、汽车载着大炮运行的声音,还有鬼子阴沉着脚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浪头般的气势,向旦阳和峡昌卷来。
峡昌指挥部里,高春海满脸汗水。
他把军服扔到椅子上,高声叫道:“快!快!快!下令长江沿线、枝江、旦阳给我严防死守,就是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高春海发布完命令,一屁股坐到那把木椅上,双手捂脸,用满腔哭声说:“我的末日到了!我的末日到了!!”
司令部里的其他军官一个个都黑着脸,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那位清秀的书记员让泪水流了一脸。
打狗铁师接到命令,战斗热情高涨。
长胡子鱼说:“为民族献身的时刻来临了!”说罢,亲临前线阵地,指挥这场生死决战。
战火一点即着,整个江汉平原西部,变成了一口烧红的铁锅。
战斗进行到下午2时,李金突然接到长江正面战场二十六军巴蜈蚣的电话:九十四军五十五师河溶以东阵地被日军击破,与该师师长杨勃电话中断。日军正由河溶西面向鸦鹊岭方向急进,二十六军侧面受敌,激战甚烈,难以支持,准备沿江后退,希望打狗铁师能自行掌握。
可是,二十六军军长巴蜈蚣并没有按电话里所说的“沿江后退”,而是利用枝江到峡昌长江段的船舶,从枝江董市、白洋、红花套、古老背等渡口一举渡江到长江南岸,突然退出了战场。
一时间,董市至峡昌地段,成为无人防守的真空。
峡昌就像一个裸露的婴儿,敞开大门任日军长驱直入。
峡昌正面长江防线放弃了阵地,打狗铁师一时间三面受敌,峡昌防线失守成了定局。日军抓到中国军队的薄弱点就不放,对旦阳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许多阵地进入白刃阶段。西北九子山高地,争夺最为激烈。中国士兵与鬼子厮杀纠缠在一起,短兵相接,扭打成一团,一直相持到黄昏。这时,左右两翼友军俱已撤退,旦阳三面临敌,危在旦夕。打狗铁师只得奉令放弃旦阳,转移到大峡口、风洞河一带山地上占领显要阵地。
副师长长胡子鱼做梦也没有想到,长江正面战场会失利得如此之快。他看着鬼子浩浩荡荡开进旦阳,开进鸦鹊岭,心里在滴血。
他吼道:“老子恨不能一枪毙了巴蜈蚣这个王八蛋!”
老班长和庭才盯着鬼子蠕动的影子,恨恨地说:“狗日的鬼子,太阴毒了!”
新班长韩大狗做梦也没想到,中国军队这么快就放弃了防守,把峡昌拱手给鬼子。他站在风洞河的阵地上,急得直跳脚:“笨哪,打这样的仗,真笨哪!”
日军将攻势转移到峡昌方面后,北地战区长官任宗堂远在老娘娘口,鞭长莫及,指挥失灵,急得他手无足措。
总司令黄金培对五战区的混乱状况十分焦虑。
为了挽救危险局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