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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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俅的衣服后摆。两个禁卫见状连忙奔上前来,哪里顾得上角落中的含章。
“算你们赢了!”含章深深地凝视了高俅一眼,突然将手中的药丸拍入了口中,“哪怕阴曹地府,我也会等着你的!”
“住手!”赵佶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音,却只见含章的眼睛缓缓闭合,整个人也逐渐软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青紫的鲜血。
此时,高俅方才双脚一软,浑身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原本以为只是未雨绸缪的准备居然派上了用场,在万分庆幸的同时他也同样后怕十分。事先他又怎么会想到,最后竟会冒出一场全武行。好半晌,他方才低声吩咐其中一个禁卫上前查探,自己则回头向赵佶望去,只见这个平日一向镇定地小皇帝竟露出了异常茫然的表情。
“圣上,她已经死了”
“含章”一瞬间,赵佶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昔日相处的情景,其中既包括那有若冰山一般的冷漠,也包括那难得一见的灿烂笑颜,他知道,自己一亲芳泽的愿望算是永远落空了
片刻的失神过后,赵佶终于恢复了一个皇帝应有的镇定,狠狠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地喝道:“赵似!他居然敢置备毒酒来谋害朕,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刚才性命攸关,但那欲夺自己性命地佳人已逝,他的满腔怒火只能发在赵似身上。
“圣上,此事别无证据,他大可诬蔑这毒酒乃是含章所为,再说两宫仍在后花园,若用这种理由治罪,只怕会激起大变!”高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刚才这里动静那么大,要想不惊动他人是决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立刻在赵佶耳边低声道。“姚已经进了王府,先前已经有王府武官暗中密告,要治赵似的罪不必急于一时。姚老于世故,一定会懂得圣上的心意,这里的事不如交给他办理?”
“不行,朕”一个朕字出口,赵佶便见年纪不小却精神抖擞的姚大马金刀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身强力壮的禁军。立刻改变了主意。
“臣姚参见圣上!”
“姚卿家,朕待会和你说话。”赵佶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姚地话,把目光转向了那两个噤若寒蝉的禁卫,“今日尔等未尽其职,现在都给朕先行退下,不许胡言乱语!待会无论是谁,在未得朕宣召前都不得擅入!”
“遵旨!”
两个禁卫早已是惊弓之鸟,此时听得赵佶言语中大有替他们开脱之意,当然是感激涕零,跪地谢恩后←们连忙低头退了下去。就连跟着姚进来的四个禁军。看看风色不对,也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干脆出了大门。只在那里远远地望风。
“姚卿家,今天的事情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姚一进门就看到了这诡异莫名的一幕,一时间脑际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不鸣以的他当然不敢胡言乱语,斜睨了高俅一眼后方才轻声道:“微臣一切听圣上安排。”
“很好。”赵佶藏在袖子中的拳头已经紧握得出了汗,此时此刻,他竭力抑制自己快要迸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道,“桌上那壶酒来历不明,你先试验一下有无毒性,然后秘密呈报。另外。含章在一曲歌舞之后暴病发作以致猝死,你命人好生收殓了她地尸体落葬,不许有任何留难。待会朕和皇太后皇太妃离开之后,你派人看住蔡王府,不许有任何人外出,另外,把所有王府武官押解到殿前司问话,朕要知道,自朕即位以来。蔡王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臣遵旨。”姚艰难地躬下了身,心中明白自己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说到大宋将门,人们便势必提起山西的种、姚两家,两家子弟世代投军,立下边功无数,西北边关时常能看到种氏或是姚氏出身的将领,但能够在汴京三衙中站稳脚跟的却并不多。此时此刻,他再也不奢望什么功劳,如果能顺顺利利把事情抚平,那他就该额手称庆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片狼藉的房间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赵佶稍稍整理了一下冠服,和高俅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先行离去。无论事情如何,后花园的那一场宴会总是要敷衍过去的,尽管他此时恨不得把赵似撕成碎片。
由于蔡王府中原本就布满了殿前司的侍卫亲军,因此多出来地这几十个人丝毫不显眼,不过,姚这个年纪明显不小地人混在其中,仍然引起了不少王府家人的注意,但这些人也很快被软禁了起来。
“高中书,今天的事情”
“姚帅,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高俅若有所思地打断了姚地话,面上浮现出了少有的坚决。“尽管蔡王府附近早已戒严,但仍旧难免有人暗中窥伺※以,依我看来,应该立刻调兵封锁四处街道,以搜捕西夏奸细的名头暂时禁止一应外人进出这一地段,然后挨家挨户地展开拨查。圣上这一次虽然放弃了大举追究的意思,但却极为震怒,若是不能揪出一两个替罪羊,恐怕姚帅不好交待。”
听到这里,姚原本还存有的那一丝轻视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尽管这样大张旗鼓很容易造成民众的议论纷纷,但是,和自己以及姚氏一族的前景比起来,舆论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如何平息皇帝的愤怒才是最重要的。低头思索片刻,他便重重点了点头,突然朝着高俅深深一揖道:“多谢高中书指教,若是他日有用得着我地地方,我姚必当竭力相报!”
“含章,你真是太傻了!”直到四周的人全都散去,高俅方才看着空中喃喃自语道,“先是澄心,然后又是你,同时花国魁首,竟招惹上了两代君王我当初帮不了澄心,难道还成全不了你么?你究竟是何等身份,为什么要甘冒这样大的风险”鬼使神差的,他的心中掠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也使得他在赵佶之前便匆匆离开了蔡王府。
刚刚后院的响动向太后和朱太妃没多在意,但赵似却听得清清楚楚,看到赵佶安然归来,他顿感浑身冰冷,一时间连酒杯中的酒倾倒了出来也没注意。此时此刻,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赵佶那张笑容可掬地脸,他还察觉到了那温文尔雅的表象下隐藏的滔天怒火。一时间,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苦心筹划了几个月的密谋已经完全落空了。
随意听了几句向太后和朱太妃的闲聊,赵佶便悠悠然地开口道:“太后,太妃,既然你们都喜欢蔡王府上的那些花,赶明儿宣召这里的园丁去宫里侍弄一下也就罢了。今日原本就还要驾幸陈王府,陈王乃是朕的兄长,若是朕和太后太妃迟迟不去,恐怕要让陈王等急了。”
“官家说的是。”向太后见赵佶顾盼之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有些诧异,却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拂了面子,便微微点了点头。见朱太妃也似乎别无反对之意,她便第一个站了起来。“好了,今天官家和我们两个婆子也在这里太久了,若是再不走,十二郎想必也会觉得我们可厌。听说八郎也是新近得子,我们便去扰他一下子吧!”
“母亲”临走的时候,赵似再也难掩心头绝望,情不自禁地轻轻呼唤了一声←分明看见,朱太妃的身躯微微抖动了一下,最后义无反顾地随着帝后前行,转眼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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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惨淡收场
蔡王府的变故并没有传入他人耳中,当远远望见那浩浩荡荡的銮驾时,小酒馆中的一群汉子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个眼尖的踮脚张望了一阵,其中一人便折返来向柜台后的掌柜报道:“看不出有任何动向,无论是护卫禁军还是随行内侍都平静得很,应该是蔡王府的行动失败了。”
“该死,花费了这么多心力,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个掌柜重重一掌拍在柜台上,只见那坚实的木质台面顿时砰然碎裂,四溅的木屑落满一地,就连旁边的其他人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然而,谁也不敢吐露半句怨言,两个坐在门口的汉子更是忙不迭地去下了门板。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只有撤了!”掌柜重重冷哼了一声,心底却暗暗叹气,“这是上头下来的命令,我苦谏多次也没能化解,本来就没奢望成功,不过也没想到会一点效用都没有!”
另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见旁人尽皆无话,只得开口问道:“那后院囤积的那么多兵器该如何处置?事情闹成这样,难保官兵不会满城拨捕,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些精钢兵器”
室内顿时一片沉默,要知道,能够在汴京经营一家酒馆谈何容易,如今眼看就要放弃这一处据点,这些在中原隐伏多年的人自然不甘心。
沉默良久,那掌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国朝廷权职不分,只知一味地用地位高低来压人,长此以往,我们这些在宋地扎根的人,多年苦心就全都白费了!海陵郡王,唉,一个使臣用得着这样的尊贵人物么,分明是要来这里争功的!”
酒馆中大多数都是宋人。然而,这些都不是用金银收买的普通奸细,他们的身上要么背着各式各样的罪名,要么就是被贪官污吏害死了全家,抑或是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愤,因此,听到那掌柜大发牢骚,这些人也纷纷鸣起了不平。七嘴八舌了好一阵子←们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气氛反而越来越僵硬。正在此时,外面偏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快开门!”
听到那一声重似一声地叩门,所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么多人聚在一家小酒馆内,还下了门板,当然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更不用提如今正处于非常时刻了。悄悄地,有人把手伸向了身上暗藏的短兵器。
“先别动,全都装成醉汉再说!”掌柜沉着地吩咐了一句,立刻把声调转成了谄媚的语气。“来了来了。客官请稍候!”
手忙脚乱地移开了门板,再一看那数十个脸色严峻的禁军,他立刻明白事情不妙。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发卑微了。“各位军爷,请问这是”
“奉姚帅之命,清查各处可疑人等!”说话的禁军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一边说一边朝酒馆里面探头张望,一见那横七竖八躺倒一地地醉汉,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军爷,刚刚这些人都喝醉了,小人看到御驾过来,不敢让这些醉气熏天的家伙惊了圣驾※以才下了门板,没想到转眼军爷就来了。小人这酒馆在汴京也开了十几年,从来都是奉公守法规规矩矩,绝不会藏匿什么有干碍的人物。”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塞过去了一个硬抑梆的布包,对于这种场面上的规矩,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这一次,那禁军却仅仅掂了一下分量便直截了当地把东西还了回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此次姚帅下了严令,有西夏奸细混入汴京※以全城大索,绝不许徇私枉法!你若真是奉公守法,我等也绝不留难。来人,随我入内拨!”
眼见打头的禁军带着一群军汉气势汹汹地扑入了店内,掌柜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口中立时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嗯哨。别说众人身上的武器无法蒙混过去,就是后院地窖中看似藏得巧妙的兵器,又哪里瞒得过这些如狼似虎地家伙?
那一声嗯哨刚刚响过,地上那些醉汉便个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靠近门口地两个一人拿起了一块门板,牢牢地堵住了大门,而其他人则纷纷抽出解腕尖刀,凶猛地扑了上去。一时间,整个店内乒乓作响,桌凳几乎全都被当成武器用以迎敌,那些锅碗瓢盆也撒落一地。
由于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因此短短数息之内,禁军就被伤了好几个,剩下的人只能聚拢在一起奋力迎敌,为首地那人更是扯破了喉咙大声呼救。见此情景,掌柜等人也不敢再多加恋战,高呼一声便四散逃去。就这么追的追,逃的逃,待到姚亲自赶到这个酒馆时,入目的就只有一地狼藉和空空如也的店堂。
当晚戌时,大内禁中福宁殿。
往日随处可见的内侍宫婢完全不见踪影,赵佶也并未端坐在宝座上,而是心情焦躁地在室中来回走动。福宁殿议事的常客曾布和韩忠彦都不见踪影,唯有高俅一人站在阶下。
望着脸色铁青的赵佶,即便是昔日朝夕相处的高俅也觉得阵阵心悸←知道,不管怎么样,赵佶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这种莫大地变故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一下子接受的。能够在姚面前说出好好安葬含章的话,这应该已经是这位大宋官家能够接受的底线,接下来的,很可能是一场狂风骤雨。
“伯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应该怎么做?”赵佶终于猛地转过了身子,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怒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