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天下-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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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校尉道:“并州军攻上城头了,兄弟们就要顶不住了!”
云淼顿时满心冰凉,他摇摇头,冷静了一下,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城门紧闭,就算来的是一支大军,想要攻破城门,也不是一时之间的事情吧?”
那校尉道:“都是城楼上的哨岗疏忽,敌军的悍勇之士从下面用飞爪向上爬,直到有好几十个人爬上了城楼才发现!”
云淼顿时说不出话来。其实,这种粗心也是从上面向下传染开的。其实说白了,也是他云淼先粗心,先觉得并州军不会来攻,才导致了下面的军官的粗心,而军官的粗心又传染给了下面的士兵。所以,此事推根朔原,还是云淼自身的问题。
云淼当机立断,道:“我随你去看看!”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去。忽然,就听外面一阵喧嚣声,这喧嚣声越来越大,云淼分明听清了里面有人喊道:“围起来,这里就是城守府,围起来!”
云淼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
第七卷 天下一统 8。南征河内8
马昕和司马叙相对而坐。其实,眼前的战局固然微妙,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十分的微妙。马昕手下有两万大军,而司马叙则只有一万。本来,照此说来,两人之中应该是以马昕为主,司马叙为辅才是。只是,司马叙终究是本地的地主,马昕则是客,好像又应该以司马叙为主才是。
而当初李效的令逾上也恰恰忘记了在这几路大军之中选择一人为主将。这就导致了马昕和司马叙之间相互并不服气,却也不得不坐下来商量。
只是由于竞争的气氛总在弥漫,这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总也谈不到一起去。好在他们有的是时间,至少一时半刻之间,并州军并没有办法攻到城里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消解误会,统一想法。至少,他们是这样觉得的。
对面的并州军最近除了击退了章桓的那一路援军以外,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后续动作,这很是令他们两个惊讶,同时也有些惴惴。只是,关于赵平的目的,两个人都不是特别的清楚赵平的真实想法,各凭臆测得出来的结论连自己都有些不信,而对方的结论,他们更是难以接受。于是,这两个人这几天时常大眼瞪小眼,却终究是找不到正确的结论。
两个人沉闷地坐在那里良久,还是司马叙想起了作为主人的责任,便率先开口道:“马将军,咱们枯坐无聊,不如遣几个舞姬上来为我们舞上一段,兴许能触发我们心中某些想法,一举勘破赵平的意图,如何?”
马昕本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只是如今身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些事情难以做主而已,只是这些天一来,没有了声色之娱,天天就面对着司马叙这张老男人的脸,他心中早已觉得不耐得很。加上和司马叙一直谈不拢,总是在关键问题上意见相悖,他也有些厌烦了继续纠缠下去。闻言,他巴不得一声,道:“如此甚好!”
司马叙便拍拍手,便见一群舞姬扶摇而上,轻轻地对着二人敛衽一礼,然后便开始在大殿里跳起舞来。这些舞姬实在是训练有素,不仅个个舞姿都堪称曼妙,很有那么点“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的味道,但更加重要的是,众人的动作之间还能相互配合,形成一个完美的统一。这使得本就很是不错的个人舞技看起来越发赏心悦目了。
司马叙看得情不自禁,有些动情地抚掌而歌,马昕却感觉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在暗暗下定决心,此次回去之后,也一定要养起这样一支舞姬队,让人见识见识自己的实力。为了保持面子,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歌舞,竭力掩饰下心中的震撼。
司马叙自得地笑了笑,向马昕道:“马将军,你看我这舞姬可还过得去?”
马昕淡然一笑,道:“还过得去!”
司马叙怫然不悦,正要出言讽刺,忽见一个家将上前禀报道:“将军,镇守在护城河边的弓弩校尉司马悟求见。
司马叙心中一动。这司马悟乃是他的堂侄,在他一众亲戚中算是最有能事的。所以也颇为受到司马叙的宠爱,被委以弓弩校尉的职衔。这可是一个肥差,步卒之中,大家最愿意的,莫过于当弓弩手,不必上前和敌人近身肉搏,而且是军中防卫的重心。有时候,有人会为了当弓弩手放弃成为骑兵的机会。
司马叙给司马悟的命令就是死守在护城河边,不是天塌下来就不准离开河边一步。而如今,司马悟竟然跑回来了,这岂不正说明这天还真塌下来了吗?
司马叙连忙喝道:“立即让他进来!”又挥挥手,斥退方才还欣赏得有滋有味的一众舞姬。
随即,司马悟被带了上来。他今年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还算周正,最难得的是,脸上带着一种是天生的肃杀之气,令人一见之下就像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因此,能在他这个年纪当上校尉,看来也未必是全然因为堂叔的庇荫,他自己也是很有几分真能是的。
“知义有什么事吗?为何离开护城河边!”司马叙有些不客气地问道。马昕脸上则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暗忖道:“你这侄儿吃不得河边枯等之苦,也想来常常声色之娱,不顾你的命令偷跑出来了,你一定感觉很没面子吧?”
“叔父!”司马悟沉声说道:“侄儿觉得有件事情很是奇怪,便来找叔父说说,以便早做准备。”
司马叙连忙问道:“什么事?”
司马悟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之色::“从前日开始,沁水的水位就一直不断下降。开始的时候,侄儿倒也没有注意,只是到了今日,最深的地方也已经下降到了不足一人高了!侄儿觉得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司马叙大吃一惊,和马昕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
害怕,确实害怕,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可怕了。这种情况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并州军在上游蓄水。只要他们此时将所蓄的水放下,那虽然未必是万里洪泽,但只要是一点小小的洪水,这沁阳城也是根本抵受不住的。
司马叙和马昕都开始后悔了。其实,他们这两天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势的。而事实上,他们却把时间花在了毫无必要的舌枪唇剑上。他们的努力,似乎变成了说服对方,而不是排兵布阵,准备抵御敌军。
怎么办?若是并州军运用水攻,怎么办?人的力量虽然强悍,但他们都不可能抗拒洪水的威力。
“我想,赵平应该不会用水攻吧!”马昕的声音十分迟疑,他的话不但说服不了别人,显然也没有说服自己。不会用水攻?那么蓄水做什么?
正在此时,忽然又见一名家人来报,道:“将军,不好了,外面的士兵来报,敌军开始涉水进攻了!”
原来,这便是答案,屋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又暗自庆幸。不过,他们也知道,即使是涉水进攻,城内的守军恐怕也极难坚守。沁阳城实在不是一个很容易守住的城池。
第七卷 天下一统 9。南征河内9
并州军的涉水之战已经打响,这次的大战,并州军把所有的步卒都投入了进去,并且是由赵平亲自指挥。
由于此时沁水在最深的地方都只有一人之深,但这沁水乃是一条古河,长期的水流让河水的中心处积累起了不少的淤泥。人踩在这淤泥上,不免要陷进去。所以,正常的徒步还是无法涉水。
因此,在涉水之前,并州军的几万步卒,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个沙袋,冲入河里,立即把手中的沙袋丢进河。这样一来,只短短的半个时辰时间内,河面上就形成了一条康庄大道。在对面秦军弓弩手的目瞪口呆之下,并州军开始冲锋。
虽然敌军对面守着五百弓弩手。但这点人,在数万并州军面前,根本形不成任何的威胁。在并州军发动冲锋之前,这些人立即尽数撤回了城内。到并州军真正开始冲锋的时候,便毫无滞碍地冲到了城下。
并州军士气大涨,高声呐喊,在赵平的亲自指挥之下,向城头攻去。巨大的撞城车被推了上来,随着一阵“咚咚”巨响,虽然城内有数百名守军在勉力顶着,却仍旧是改变不了大门一下比一下更加松动的事实。
而城头上的战斗虽然激烈,却也是更加有利于并州军。原因无他,并州军有统一的指挥,而且这次指挥的乃是至今从无败绩的主帅赵平。这对士卒的心理,是一个极大的鼓舞。而城上的秦军则是完全相反,他们的两位主将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在为谁为主谁为辅的问题纠缠不休。虽然两个人还算是冷静,没有因为此事而大打出手,而且,这样做的后果,在并州军开始攻城之前看不出来,待得并州军真的开始攻城了,才发现两军之间很难形成默契。虽然两军也想要相互协调作战,却怎么也建立不起相互之间的信任。两方的将领之间也是谁也不服对方。
就在此时,两位主将出于急匆匆地跑到了战场之上。但当他们看清战局的时候,各自都是心理冰凉。以如今双方的战斗力,想要击败敌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沁阳城北攻破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情。他们两个要商议的,只剩下如何把这损失降低到最小,如何保全性命。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想从对方的眼眸里找出答案。在一个时辰以前,他们最厌烦的还是听见对方的声音,但仅仅过了这一会子功夫,他们最厌烦的东西却变成了最喜欢的东西。他们如今最渴望的,也莫过于听见对方的声音,听见对方的妙策,即使是一条并不算妙的计策也是好的,只要可行。只是,这时候,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就在此时,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司马悟忽然咬牙道:“两位将军,依末将看,咱们不如——突围吧?”
突围?!
这是一个好的说法,但说白了,不就是逃跑吗?而且是不加抵御地逃跑。这对于司马叙和马昕来说,都是一件很难下决心的事情。守将负有守土之责,弃城逃跑容易,逃避责任却难。沁阳的地理位置何等重要,两位大将心里都是有数得很。丝毫不加抵御就将这座城池让给了并州军,李效就算脾气再好,恐怕也难以留住两个人的性命!若是逃跑就要死的话,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呢这样至少还可以为自己的妻儿留下一点富贵前程,最低限度不会累及妻儿。
“两位将军,当机立断,若是再不行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司马悟再次劝道。
司马叙和马昕相互对望一眼,都想从对方的嘴里先听见这个肯的答案。这样,至少首犯的罪名就由对方承担了。只是,在这种事情上,两个人比谁都精,根本没有陷入对方彀中的可能。
司马悟沉声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们何须担心罪责的问题。大王本就是命令我军三路大军相互配合作战的。那章桓号称名将,又刚刚在战场上立下大功,面对并州军的攻势,却不动一兵一卒就逃跑了。留下咱们在这里孤军奋战,如何能击退如狼似虎的并州军?若要说责任的话,这个责任应该在章桓身上才是,与两位将军无涉,两位将军何必顾忌着许多?”
司马叙和马昕听得眼前大亮,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只要逃得罪责便是,至于由谁来担责,他们才不顾忌。当下,他们几乎同时道声:“说得有理!”
但随即,司马叙又说道:“不过,如今两军已经交战在一起,我们的士卒根本撤不下来,如何突围?即使能撤下来,敌军也破城之后,在后面掩杀,我军恐怕也难以抵挡!”
司马悟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两位将军宅心仁厚,到现在才想着将士们。这固然是很好。只是,事到如今,还顾得了这么多吗?反正赵平此人也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就凭他不用水攻来取我沁阳便可看出。我们把将士们留下,他们也不会赶杀殆尽。咱们又何必顾忌这么多呢?”
马昕闻言,有些心疼地看着城头还在拼死抵抗的士兵,忽然断然说道:“不错,咱们确实不能顾忌那么多了。撤吧!”
司马悟阴阴地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咱们就撤!不过,也不必走正门突围了,那样太危险,我的府上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城外,咱们从那条密道走,那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原来,他上任城守之位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自己的城守府和城外的密林之间打一条密道,这样便可以在危机时刻用于偷生。只是,他这只是应急措施,事到居然还真发生了作用。
司马悟和马昕同声应道:“好!”三人不再奔向战场,反向城守府跑去。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之际,城外忽然爆发出一阵震天价的欢呼。原来,在不懈努力之下,城门终于被撞开了!
“杀进去!”赵平一马当先,冲进了城内。
第七卷 天下一统 10。南征河内10
难啃的骨头沁阳城就这样被攻下了,并州军本来是有机会立即挥军平皋的。但赵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