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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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当时的武道对兵器、招数等形式上的东西并不重视,武道家所注重的是对“道”,即本源,以及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的追求。而且当时的兵器也就那么几种,枪(或叫矛;或者说枪由矛、槊演化而成;或者由长度区分,枪长一丈八尺以上便称矛。在此便统称“枪”吧)、戟、刀、剑、斧、叉等,还有弓弩,当然也有一些奇门兵刃,不过并不普及。
而当环首刀出现后,剑基本上已退出了作为兵器的历史舞台,仅剩的一种功能便是装饰,是文人士子彰显身份、附庸风雅的东西;戟也因为容易被搅缠,另外骑兵冲锋时对它的推钩功能并不太依赖,所以也已经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除了一些武艺高强的将领外,已是很少有人使用,戟兵这个兵种已经没落。
这时的武道家,包括上阵杀敌的将军,都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适合的兵刃。就军中而言,如率骑兵突袭时,一般选择长枪,因为马槊,特别是三丈矛,突阵时威力巨大,势不可挡;而近战肉搏,长刀与步槊的作用则更大一些,特别是使用长刀配合“钩镶”的步兵,近战之时,简直就是长兵器的克星。
见赵平对手中的刀爱不释手的样子,郑裕微微一笑,说道:“仓舒如果喜欢此刀,便尽管拿去,愚兄虽不谙武艺,却也知道一柄好兵刃对武者的重要。此刀虽不贵重,却难得仓舒喜爱,送与贤弟,也算愚兄一点小小的心意,只是过于寒酸,不成敬意,还望仓舒笑纳才是。”
赵平连忙谢过,将刀收起,对郑裕说道:“如此便请思旷兄回房,静候我等佳音。”说完对郑裕抱拳一礼,叫上郑行,拦住了要送二人的郑裕。两人直出郑府大门,往最近的东门掩去。郑裕目送两人离去后,对月长叹一声,便慢慢的往书房行去。
且说赵平与郑行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东门行来。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竟未发现一个李贤的兵卒。赵平不禁有些疑惑,他当然不会认为李贤会平庸到连巡夜的士兵都不派遣的地步,那样的话李贤也不可能举事成功,那么其中必定有诈!会不会是李贤决定突围?赵平心中一动,极有可能!
赵平已经大致断定了这种可能性。再到城楼看看,若果真如此的话,城楼上的守兵也不会太多,但旌旗必定很多。以旌旗做疑兵虽简单,却很有效。即使敌人怀疑,况且又是夜间,夜间本就不利于攻城一方,因此必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是虚虚实实的把戏,受到的损失必然很大。因为夜间攻城本身便是一个笑话。
不大工夫,两人已来到距城楼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掩住身形后,赵平仔细的观察着城楼上守军的情况。昌邑城的城门、城墙在朦胧的月光以及城墙上一排排火把的映照下,清风吹来时忽明忽暗,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隐约的露出自己的獠牙,青黑色的城墙在夜色也中越显高大。
果如赵平所料,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在秋风的吹拂之下,猎猎作响,但却未发现一个守卫的士兵,只有几个负责警戒的巡逻士兵不时的往来走动。与郑行来到一处火把难及的城墙之下,赵平示意郑行随自己往上攀爬。
高约五丈七八的城墙即使是赵平这样的武道强者也很难一跃而上,必须借力而行,幸好二人早有准备,郑行取出一柄飞抓,掷向城垛,只听“夺”的一声轻响,飞抓已紧紧地钩住城垛,借助飞抓,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只有那一小队来回巡逻的士兵,除了他们,竟然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赵平心中大定,看来李贤得确有突围的打算啊!小心的往城外望去,城外的几座兵营中却很是寂静。赵平略一打量,便明白了方文等人的打算,生怕引起城上巡逻士兵的注意,赵平略一观望,便示意郑行回去。
郑行对赵平这么快便要回去有些不解,迟疑了一下,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种时候自然没有他的发言权,于是将疑问留在了心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正文 三八 蛊惑
李贤满意地看着这群呆若木鸡的士兵,充满笑意的得眼中闪过一丝利芒。
他接着说道:“这是五千两黄金,是在府库中找到的,本统领打算用它来抚恤阵亡、奖励有功的将士,现在——”
故意拖长了声音的李贤扫视着眼前这群满眼贪娈一边看这箱中的黄金,一边还不时用急切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士兵,说道:“现在,本统领先用其中的一半奖励给即将为我军立下大功的将士们!”看着不敢置信的士兵们惊疑不定的互相打量,李贤朗声说道,“——对,这些即将立下大功的将士们就是你们!”
“哗”,士兵们顿时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多谢大统领!我等愿效死力!”
“这还不是全部!”闻听李贤此言的得士兵更是群情汹涌,金钱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他们之所以起兵造反,为的不就是钱财么?看到这么多金灿灿的黄金,这些士兵们纷纷忘记了日间的血战,兴奋的高声喊道:“有什么任务请大统领尽管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李贤大声说道,“今夜我等将自北门突围,大家日间也见到了,北门守军的守军甚少,需要大家做得就是在前面探路,本统领将率大军自后相随,直扑牟平,到牟平后本统领自会论功行赏。”
听到如此简单的任务,众兵丁群情激愤,轰然应诺。李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子时准时出发。尔等出城后,于北门二十里处等候与大军汇合。现在先来领取奖赏,每人五两黄金,不要乱,慢慢来,每人有份。剩下的五两,待等我们会合时再行发放。”
士兵们闻言,一窝蜂的挤到装着黄金的箱子周围,却被几个护卫隔开,只听护卫们厉声喝道:“不准挤,一个一个的来,否则另选他人。”士兵们闻言,连忙停止挤搡,老老实实的等着领取黄金。
李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了他们一眼,转首对王先生与李良低声说道:“烦劳王先生与平之在此看守,子时让他们准时出城,待他们出城后立即关上城门。然后立刻到东门,我们自东门出城。”王先生、李良领命而去。李贤也不再多停,对几个护卫一挥手,纵马向东门驰去。
在东门就近休息的士兵,在杜镇、姜志两位统领的召集之下,已经聚集在一起,杜、姜二人正焦急的不时望向远处。
听得马蹄声响起,两人精神一阵,对视一眼后齐齐迎了出去。眨眼间的工夫,李贤已经与几个护卫来到姜、杜二人面前,二人对李贤抱拳一礼,齐声说道:“大统领,末将等已准备完毕,只等大统领号令了。”
李贤翻身下马,扫视了聚在一起的士兵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姜、杜二人说道:“二位统领辛苦了,待我等兵进牟平后,本统领重重有赏!”
二人闻言面色一喜,他们之所以随李贤起兵造反,为的就是荣华富贵,听得有赏,立刻齐声说道:“谢大统领,属下等必当全力以赴,以报大统领厚恩!”李贤微微颔首,意似嘉许,对二人说道:“我等在此等候,今夜必尽全功!”
等候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不论是士兵,还是李贤等人。
终于,子时到了,北门那些等着领取奖赏的士兵在李良的一声令下,呐喊着冲出北门,转眼间便已冲出一箭之地,却是一个官兵也未发现,这群人更是胆壮,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生怕落后半步,若是落后,那黄澄澄的黄金可就不是自己的了。一刻多钟的工夫已经冲出将近五里了,昌邑城在他们身后已经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不过他们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忽然,在这群士兵眼前现出一片树林,士兵们犹豫了一下,由于没有主将指挥,他们显得有些杂乱,正在犹豫之时,树林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鼓声,紧接着亮起一片火把,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顷刻间他们便被潮水般的官军淹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预想中的恶战并没有发生,而且敌兵的人数少得可怜,披挂整齐的方文、崔勇、王峰三人从护卫的簇拥中策马而出,面面相觑。半晌方文长叹一声:“竟然被贼兵识破了本官妙计!可恨!实实可恨!”
崔义略一犹豫,心中正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思忖了一番终于还是轻声说道:“方大人,贼军定是分头行动,此时想必并未去远,我等现在追赶还来得及,不如我等”
王峰也点头表示赞同,劝道:“方大人,崔大人所言极是。”
方文闻言冷笑一声,乜视着二人,极其不屑的说道:“两位大人莫非不读兵书,岂不闻兵书有云‘穷寇莫追’乎?况小小的李贤,犹癣疥之患耳,不足为惧。传令,兵进昌邑,抵挡者格杀勿论。”崔、王二人相视苦笑,却也毫无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摇了摇头却也只得随方文进城去了。
且说李贤等人,听得北门外喊声大作,知道己方的疑兵之计已经成功,却担心官兵识破后追来,急忙率领士兵出了东门,直奔牟平而去。那知一路之上竟无官兵追赶,李贤等人大呼侥幸,半点也不敢停留,直取牟平去了。
城外那阵短暂的厮杀并没有瞒过赵平、郑行这两个武学高手,就连无心睡眠的郑裕也都隐隐约约的听到。
片刻之间,三人已聚在一起。一向平静的郑裕此刻再也掩饰不住满面的喜色,自晚间被赵平提醒后,他便明白父母的北上之途必将艰险异常,身为人子却不能为父母分忧,他的焦虑可想而知。虽然经过赵平的分析、劝解,理论上可在乐安赶上父母,但那毕竟是假设,是最好的结果,是基于李显今夜便能突围而做出的假设。
因此他也只是表面上暂不担心,实际上心里仍捏着一把汗。如今李贤果然连夜突围而走,自己也可以马上启程,终于可以早日赶上父母!叫郑裕怎能不喜形于色?
看到自己的兄长一脸的欢喜之色,郑行心里也非常高兴,大着嗓门嚷道:“李贤这厮果然连夜逃命去了,兄长、仓舒兄且在此稍候,小弟前去召集人手,略微收拾后便连夜启程如何?”
郑裕点了点头,对郑行说道:“多带些干粮,其他的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之物,倒也不必浪费时间了。倒是为兄书房之中还有几册先贤典籍不可丢弃。事毕之后直接于门前会合,我等即刻启程。”郑行应了声是,便跑出去收拾。
正文 三七 财货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原路返回,回到郑府时,过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郑裕正在书房等候二人,见二人回来,不由一喜,正要开口问明情况,郑行已经用他那特大的嗓门对郑裕说道:“兄长,好消息!好消息!李贤果然准备突围了,城上仅余一些负责巡逻的士兵,再没有多余的了。”
郑裕闻言不禁又是一喜,面露喜色的望向赵平,赵平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彦明所言不错,以小弟看来,李贤确实打算突围,恐怕就在今夜了。思旷兄且安心吧,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可上路。”
郑裕对赵平深深一揖,满怀感激地说道:“为愚兄之事,有劳贤弟了,小兄无一为报,请受愚兄一礼!”说完便要拜倒。赵平连忙扶住,急道:“思旷兄折杀小弟了,你我意气相投,如此小事,不过举手之劳,怎当思旷兄如此大礼?况且小弟也打算与思旷兄一同返乡,实是小弟份内之事。”
郑裕被赵平扶住,闻得他要与自己同行,心中更是欢喜,有赵平这等武艺超群,且精通兵法谋略,对沿途情形又比较熟悉的人同行,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说道:“如此一路之上便需仓舒多多照应了。”
赵平闻言,苦笑着对郑裕说道:“思旷兄何出此言?岂不让小弟无地自容。”一边的郑行对二人的客套大感不耐,闷声说道:“你二人好生罗嗦,真是叫人不耐,我等既是意气相投,真心相交,何必象那些酸儒一般?兄长是读书人,客套一点倒也有情可原,仓舒兄却是练武之人,怎么也如此客套?”
郑裕、赵平被郑行这番抢白说的面面相觑,自己的确是有些落了俗套,不由得相视而笑,却也不再客套了。郑裕轻咳一声,对二人道:“天色已晚,二位贤弟且回房歇息,待明日一早再做计议。如何?”
赵平、郑行对视一眼,点头应是,向郑裕抱拳一礼后,各自回房不提。郑裕今晚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到此时竟是毫无睡意,便慢慢的踱出书房,来到环绕着书房的回廊之上。仰首向天,其时云敛晴空,繁星点点,冰轮半弯,好一派清秋光景。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戌时将尽,一阵南风吹来,夹杂着几分湿气,让翘首望空,独赏夜景的郑裕感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披风,郑裕转过身,慢慢的向房中走去,对他而言,这是充满希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