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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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叹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刘远立刻说:“瞧你说的,别把我想得那么功利好不好?”
周文看了刘远一眼,撇撇嘴,继续看天,不再说话。
刘远蹲下身,看着周文,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周文嘴角动了动,说:“快放!”
刘远故作吃惊,说:“你怎知我要大放厥词?”
周文笑笑说:“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是要大放厥词——因为我认为你是要放屁!”
刘远为之气结,不过转念一想,说道:“不过你可以试着猜猜我今天找你有什么事,这次你要是能猜到,我就彻底服了你了!”
周文瞥了眼刘远,悠悠地说:“早就听说你们东吴剧社最近在招新人”
刘远立刻打断他的话说:“Stop!是我们东吴剧社!别忘了你也是剧社的特约编剧!”
周文说:“好好好,我们东吴剧社。恐怕你这次找我就是特地为告诉我你们新招了一个极优秀的女生吧?”
刘远愣住了,瞪大眼说:“咦?你怎么知道?”
周文撇撇嘴说:“你自己想想好了,你们我们东吴剧社前两次招新人有哪一次你没有在我面前吹过?”
刘远抓了抓头,说:“看你说的,真有这种事?”
周文看着天边,说:“你自己说呢?”
刘远想了想,笑了,说:“好像还真是的!不过这次不一样,她真是个极优秀极优秀的女生不多说了,今天就让你见见她,怎样?”
周文摇摇头不再理他,继续发呆。
刘远说:“你不信啊?今天礼拜四,又没有课,不如跟我们剧社几个人一起游虎丘去?”
周文的回答很简单:“不去。”
刘远嘿嘿冷笑数声说:“真不去?”
周文叹了口气,说:“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出卖我了!”
刘远抚掌,大笑着说:“周大才子果然识趣!今天你如果真敢不跟我们出去,我立刻就去告诉密斯曹你今天没课,以后你也别再想有东吴剧社的人来帮你!”
周文苦笑:“交友不慎!我去就是了!”
刘远大笑:“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还不快走?”
周文长叹口气,极不情愿地挪动身体站了起来,跟着刘远向校门口走去。
东吴大学的课程除了中国文学史是用中文教授以外,其他的课程都是用的英文教材,所以需要对学生的英文进行特别加强。
密斯曹就是周文他们的英文老师,名叫曹莹,二十来岁,倒也算得上是美女,据说还曾留学英国。这女人是否留学英国周文不知道,但却清楚地知道她说得一口蹩脚英文——除非英国人都是这么说英文的——却又偏喜欢卖弄,不但要求学生不能叫她中文名,只能叫她“MissCao”——当然,学生们音译的密斯曹还是可以接受的——平时说话还不时夹着英文,还强调是因为自己在国外住得太久了,不习惯说中文。
有一次周文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在课上对她说:“MissCao;youreallyspeakwonderfulEnglish!(密斯曹,你英文说得太好了!)”见到文学院公认的才子周文认同自己的英文,密斯曹当然欣喜万分,于是诱导道:“那你倒说说我的英文哪里wonderful了?”
周文于是用中文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本来都不知道密斯曹是哪里人,但听密斯曹说过英文之后我们就知道了密斯曹肯定是常州人!”
第二章 东吴人杰(二)
全班大笑,密斯曹的脸也立刻变成了人类进化之前的那种动物某个部位的颜色。
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从那以后密斯曹不但没有为难周文,反而天天打着交流英文的旗号找周文。没办法,整个东吴大学都知道周文入学时英文考的是满分!刚开始周文还随口应付几句,可后来发现密斯曹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泛出绿光才知道不对。幸好以周文的英文水平可以免修英文,所以在第二个学期周文立刻改修德文,不再上密斯曹的英文课了,这才不至于跟密斯曹经常见面,但就是这样密斯曹还是隔三岔五地找他,还好有刘远的东吴剧社暗中帮忙,经常有人在密斯曹找到他的同时有“要紧事”找他。东吴剧社学生的演技简直炉火纯青,密斯曹虽然疑惑于他们找周文的时机之巧,但实在看不出破绽,也就只好经常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了。对此,周文还是非常承刘远的情的,所以帮东吴剧社写了不少剧本,所以也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东吴剧社的特约编剧。冲着周文和刘远的双重面子,近两年东吴剧社每次招新人都是美女如云,自然引得东吴园内须眉学子竞折腰了。
快到校门口,果然远远看见几个东吴剧社的熟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在那儿等着,边上还有一辆马车,估计是刘远雇好的。
周文低声对刘远说:“那个我没见过的女生就是你说的新人吗?”
刘远夸张地说:“周大才子果然好眼力!她叫萧雅,南京人——绝对的才女啊!”
周文笑道:“看来你对她还真是不错,连我们这个小圈子都让她进了!”
刘远笑着说:“看看,以貌取人了不是?她绝对有资格的!”
周文只好苦笑,叹道:“女人长得漂亮的确有很多优势!”
待他们走近,众人已迎了上来。
周文已经可以看清那个陌生女孩了。她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穿着普通的学生服,长相在美女如云的东吴剧社算不上出众,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使得周文格外注意,因为他从中发现了睿智的眼神!
萧雅居然主动走向周文,停在他面前说:“如果没猜错,你就是周文学长吧?我叫萧雅,你可以叫我小雅!”
刘远又夸张地说:“小雅可是我们东吴剧社的未来!”
看见周文瞧着自己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刘远赶紧又说:“当然,我们的周大才子也是剧社的中坚!”
萧雅微笑着说:“社长笑话小雅了。倒是周学长的剧本小雅都看过,文采斐然,感人至深!”
周文也笑笑,说:“见笑了。听说你是南京人?”
萧雅,这是一个典型的女子名字。而且,不可否认,这女孩的确很讨人喜欢。但周文也有点奇怪,既然萧雅是南京人为什么不去读南京的金陵女子大学,却跑到苏州来读东吴大学?要知道,东吴大学是私立大学,即使说不上贵族学校但真要读的话家中也是很要有点钱的。而且东吴大学在民国一十八年即授予了女生学士学位,对女学生入学的要求可是比专门的女子大学要高!
萧雅似乎看出了周文的疑惑,说:“小雅身为女子,故知男女平等之难得。既要谈男女平等,自然该男女同学,而且小雅也被东吴大学的精神所吸引。据小雅所知,东吴大学于光绪二十七年由美国基督教监理会创建,民国一十六年始即由华人杨永清先生任校长,开教会大学由华人担任校长之先河!民国一十七年开始招收女生,民国一十八年即授予女生学士学位,开民国教育之先。而且,我记得东吴校训是‘UntoaFull…grownMan!’正合古人教育之旨,‘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
周文心中一动,说道:“你不认为东吴校训中只用‘Man’是对女子的不敬吗?”
萧雅含笑说:“学长是要考小雅吗?”
周文微笑着说:“说来听听?”
萧雅也微笑着说:“英文里‘Man’并不是专指男人,也可泛指人类。如美国的《独立宣言》里就有:‘allmenarecreatedequal’这句话,对这句话我们不是解释为‘人人生而平等’而并不是‘男人生而平等’吗?而且,我们东吴的中文校训是‘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并未指出男女有别啊?”
周文虽然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非常吃惊。这些话语若是出自刘远之口,他是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意外的,但对一个生活在男尊女卑数千年且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国家,又是刚入大学的女子来说,就很不简单了!而且,她居然听说过《独立宣言》,知识也算得广博了。
刘远看了周文一眼,扬了扬眉,周文知道他要说的是:“我没说错吧?这女子多有内涵?”
周文笑笑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萧雅一笑,调皮地说:“学长没有多虑,看来学长对男女平等肯定很支持!改天我们的女权讲演学长可一定要赏脸参加啊!”
周文苦笑,嗯嗯连声,深为自己的多言而后悔。
刘远咳嗽一声,强忍住笑说:“今天我们可是说好要去虎丘的,看你们说得兴高采烈的,要不我们先走,你们两个就在这儿继续深入探讨如何?”
萧雅含笑看着周文,似乎等着周文拿主意。
周文只好又苦笑,挥挥手说:“东坡先生有云,‘到苏州而不游虎丘乃是憾事’,不能让客人失望的,走吧。”
萧雅笑着说:“学长这可错了,小雅既进东吴园,即是东吴人,‘客人’之语,从何说起?”
周文一时语塞,众人不禁莞尔,心中转的都是同一个念头:“总算有人能制住你了!”
刘远虽然心中暗乐,但也立刻解围道:“那就众主人同游虎丘吧!”
众人相视一笑,依次上了马车。
一路行来,但见青草依依,流水淙淙,偶有鸟鸣,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一路行去,已近虎丘山门,遥见“海涌潮辉”四字。因天气宜人,游人如织。
刘远于是向萧雅解说虎丘的来历:“虎丘原名海涌山,远古时这儿是一片汪洋,当时的海涌山就是个岛。吴王阖闾死后,葬于此山,随葬宝剑三千于墓中。世传下葬三日之后,有一白虎蹲于海涌山上,疑为吴王霸气凝聚而成。从那以后,便有了虎丘的称谓。”
萧雅微微颔首对刘远的解说表示感激。看得剧社的其他几个人直翻眼,而剧社的几个女生更是气恼。
下了马车,众人进了山门,在刘远的引领之下,一路经过海涌桥、断梁殿、憨憨泉、试剑石,又经泉亭、冷香阁、致爽阁入云岩寺。
在路上,刘远不停地讲解着,但讲解的对象却只是萧雅一个人,看得众人几乎都开始鄙视他了!
眼前就是虎丘最高建筑,甚至可以说是苏州最高建筑,高达14丈的云岩寺塔。
有个僧人正在塔下打扫,不时有游客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地的瓜子壳,僧人却默不作声继续打扫,似乎早已习惯了国人出外游玩不污染环境誓不罢休的劣习。
塔下居然不乏做买卖的人,卖着各种小吃和小玩意,搞得整个环境不伦不类的。
萧雅突然对周文说:“学长,云岩寺塔塔身略有倾斜,据说有人称其为‘中国第一斜塔’,比诸意国之Pisa斜塔亦不遑多让。你怎么看?”
周文摇摇头说:“建筑涉及力学、数学、工程、地质构造等诸多方面,一座尚未竣工即开始倾斜的塔本身就是一个失败的建筑设计,Pisa斜塔之所以出名不是因其倾斜,而是因其积淀的历史文化内涵,还有传闻中Galileo所做的‘Objectsofdifferentweightswillfallatthesamespeed’(不同重量的物体以相同速度下落)试验。如果仅仅因为塔身倾斜就自比Pisa斜塔,那无异于东施效颦,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萧雅想起某些记者对云岩寺塔所谓“中国第一斜塔”的吹捧,对照着周文所说的话不由会心一笑。
第二章 东吴人杰(三)
众人随着其他游客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登上了塔顶。
俯视远方,大半个苏州一览无余,小桥、流水、阡陌交通,间有人家,正像一幅水墨画。
登高远望,众人只觉心情也跟着开朗,于是开始谈笑风生。
只有周文,独自倚着一处栏杆,心情仍是郁郁。
见周文又是独自发呆,刘远悄悄走到他身后,低吟道:“‘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周文回头,对刘远笑笑,说:“错,是‘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刘远也笑笑,说:“最近我看你怎么老发呆?看你年纪轻轻,即使有稼轩先生的抱负,也应该不会有稼轩先生的遭遇吧?莫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周文叹了口气:“最近想得比较多罢了。”
刘远奇道:“想什么东西需要你这个大才子费这么多神?”
周文正色说:“你有没有看最近报纸上那些关于东北的内容?”
刘远语气也凝重起来:“你是指‘万宝山事件’和日本军官中村震太郎失踪案?”
周文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