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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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都叫出了约定的名字,小幺见并无差错,就道:“两位里面请。”
吴兴进屋之后,对着谷应天拱拱手,就一屁股坐在了谷应天地对面,小幺不禁心中有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吴兴眼晴一翻,给了小么一个白眼。
小幺是一位极为剽悍之人,他目露凶光,右手下垂,已触到短刀刀柄,谷应天知道小幺是个火粟子脾气,他抬起头来,用眼光盯了小么一眼,小幺这才缓缓地离开了刀柄。
谷应天单刀直入地道:“这左右两个单间皆是我的人,门外也有人守着,有什么话吴郎尽可以直说。”
吴兴取过一封信,递给了谷应天,道:“这是在下主人之信,主人让我亲手交给圣主。”吴兴的主人是大周朝重臣,前任圣主房林为了讨好他家主人,也为了报剿灭磁州总坛之仇,三翻五次地刺杀侯大勇,结果每次地铩羽而归。
慢慢地读完信,谷应天脸色如霜一般凝重,他站起身来,按照信上的要求,把密信放在暗香之上,很快,信纸便升起了一道青烟。烧完了信纸,谷应天慢坐回酒桌,道:“此事风险太大,恐怕我教难以接受。”
吴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他生性高傲,颇为辩才,向来以纵横家自许,他刷地把扇子打开,微笑道:“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规律,风险大的事收益才大,没有风险的事情就没有收益。”
谷应天暗道:“就凭着这空口无凭的许诺,就让我等为他卖命,也太小看礼弥教了。”
吴兴似乎看穿了谷应天的想活,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贵教总坛已被刘继业率军攻破,贵教已是元气大伤,要想重振旗鼓,必须要我家主人这等贵人相助。”
礼弥教总坛被太原兵攻破,本是一件极为机密之事,谷应天听到吴兴一语道破,不觉脸色一沉,道:“总坛不过是皮相,百万信众才是我教立教之根本,如今百万信众皆在,何来元气大伤之说。”
吴兴见谷应天嘴硬,他“嘿、嘿”笑道:“想当年房林圣主何等英明神武,也只能居于一隅之地,如今大周朝日渐强盛,兵锋之盛,岂是小小的北汉所能相提并论,贵教若想平安无事,必须在大周朝寻找依靠,吾主就是最好地依靠。”
谷应天身旁的小么和刘大护法听吴兴说话无礼,语如刀剑,招招都向大家的心窝桶去,早已怒火中烧,他们两人皆是江湖中逞雄一方的人物,岂容这读书人如此猖狂,刘护法阴着脸上前一步,只要谷应天有所暗示,就立刻上前扭断吴兴的脖子。
吴兴身边之人见刘护法上前一步,他突然“嘿”地一声,重重在朝桌角一拍,胡桌是由上好的硬木制成,此人一掌竟把桌角拍下来一块,手下掌力着实不小。谷应天、小幺、刘大护法皆是高手,此人的掌力虽强,却也强不过其中任何一人,谷应天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吴兴。
吴兴悠悠地摇了摇扇子,他笑道:“这位燕七郎是将军的侍卫,将军派燕七郎到大梁城,就是为了协助贵教行事。”吴兴又刷地把扇子合拢,他道:“大周朝当朝宰相,以范质为首,侯大勇为次,范质是儒家之人,必定容不得贵教,侯大勇和贵教素有仇怨,更是容不得贵教,贵教只有和吾主结盟,拼死一搏,才有机会得到大周朝的认同,成为天下正教,届时,天下之大,贵教都可去得。”
谷应天从性格上来说是一个温和之人,对血腥暴力之事并不喜欢,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当上圣主以后,立刻便放弃了对侯大勇地暗杀计划,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传教之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礼弥教成为如佛、道两教一样为朝廷认同的正教。
吴兴最后的一句话,正好拂到谷应天的痒处,他眼中神采一闪即逝,沉默了一会,他微笑道:“听说此楼菜品名动天下,各位不妨细细品尝。”
从酒楼前匆匆而过的侯大勇,自然不会知道酒楼里有人在暗中观察他,如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先到主院去看望符英和新出生的小儿子。
符英半躺在床上,轻声道:“阿郎,我今天一直在想,这栽赃之计似乎不太高明,几位宰相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富贵如田家会和私盐贩子勾结在一起。”
侯大勇喝了一口茶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茶花蛇味道最为鲜美,可是茶花蛇常年盘在洞中,甚少露面,农人为了捉到茶花蛇,就在蛇洞前放了一些诂的老鼠,用这些老鼠引诱洞中之蛇,这招叫做引蛇出洞。
如今大梁城暗流涌动,先有人河中放刻字石碑、后有人毒杀王枢密和三公主,还有人行刺先皇,这些事情,手无兵权的工部尚书绝对无法办到,田敏身后或身旁肯定还另有其人。”
“这个道理小英明白。”
“大凡人做事都有动机,田敏毒杀三公主,他的动机很好理解,说到底是为了宫庭之争,可是他为什么要毒杀王朴枢密使,此事我百思示得其解。”
“还有,若不是田敏毒杀王枢密,又是谁请唐门出手?”
符英有些忧虑道:“我总觉得此招有些冒险,几位宰相和其他重臣或许会因为此事生出提防之心。”
剑指秦川 第二百五十四章鹿死谁手(十七)
更新时间:2008…12…29 15:06:40 本章字数:3417
屋外响起了小儿子宗武洪亮的啼哭声,符英前胸衣服已被奶水打湿了一大片,她笑道:“小宗武食量真好,又在吵着要吃奶,若我的奶水差一点,就还要请一个奶娘。”
符英随口一句话,却让侯大勇愣了愣,他突然间想起了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儿,当时妻子小琳没有奶水,所以就只得吃奶粉,稍好一些的奶粉贵得要命,好在侯大勇和小琳收入还算不错,这才让另一个世界的小女儿喝上了品质优良的奶粉,侯大勇暗道:“也不知另一个世界的母女过得好不好。”
符英见侯大勇有些魂不守舍,只道他还在想着田敏之事,便宽慰道:“不要多想了,此事并非由阿郎出面,没有任何证据能引到阿郎身上,若说嫌疑,细细道来,只怕几位宰相统统都有嫌疑。”
侯大勇笑了笑,道:“在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做胆大的骑龙骑虎,胆小的骑抱鸡母,若处处受制于人,以后必将寸步难行,有些须大胆行事。”符英听到侯大勇突然说了一句俚语,虽说粗鄙不堪,却是豪气十足,她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夫君,眼光也慢慢地露出坚定之色。
小柳抱着小宗武来到了房间,小家伙舍着母亲的奶头不松口,符英眯着眼晴,看着使劲吸吮着自己的小宗武,满脸是慈爱之色。侯大勇还有事情要对符英谈,见小柳安静地站立在一旁,就对小柳挥挥手,道:你出去,在门外候着。
符英所住的主屋其实是一个里外间,里面是主人的寝室,外面还有一个房间,小梅和小柳就分别睡在外间,随时服侍住着里间的主人,在沧州之时。刘三府弟的主屋也是这种构造,当时秋菊和春兰也曾睡在侯大勇的外间。
小柳是一个柔顺的女孩子,依言走出了寝室,站在院子里候着。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办,田家和唐门勾结在一起,随时会威胁到小妹和宗训的生命,先下手为强,立刻要把田家在宫中势力连根拔起。示要留下任何后患”。
符英的大姐和六妹先后当上了皇后,她也常在宫中行走,对于宫中斗争地残酷性有着深深的理解,她点头道:“田妃子在宫中多年,也有不少亲信,最好是想办活把田淑妃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部换掉,若是让唐门弟子混入宫中,错成大错则后悔莫及。”
“宫中侍卫也要全部换掉,可从禁军铁骑左厢军中挑选一批可靠人马进入后宫。由何五郎任宫中侍卫统领。这样可以护得皇宫安全,此事可由我在中书门下提出。”
符英有些迟疑,“这些都是大事。若动作太大,只怕惹人怀疑。”
侯大勇态度坚定的道:“还有那一句老话,开弓没有回头箭,任何迟疑都会留下遗憾。”
“换宫女和侍卫不是小事,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只怕辅政大臣会反对。”
侯大勇微微一笑道:“这栽赃陷害之计虽然有些无聊,却也颇为有效,不妨再用一次何如。”
等到侯大勇出了主院,小柳这才进了主屋,符英看着怀中粉雕玉呼般的小宗武。想着自己的种种安排,心中涌出些不安,她情绪有些低落地对小柳道:“你到归云寺去捐十贯钱,再替我多烧六柱香,为小宗武祈福。”小柳正要出门,符英又想起还未给宗林捐钱,又道:“小柳,再多捐十贯钱,多烧六柱香。为宗林祈福。”
两天后,宫中传出来惊人的消息,一位打扫清洁的小太监偶尔在宫中佛堂发现了一个藏得极好的小布人,布人上面写着当今陛下侯宗训的名字,要害处插着闪闪发亮的银针。
这是逆天大罪,众宰相都惊得目瞪口呆,清醒过来以后,港息就被严密封锁,除了几位宰相和内宫的几个妃子以外,其余人皆不知此消息。很快,宫中就悄然进行了大换血,一批宫女和太监被打发到庆陵守墓,田淑妃、朱贤妃两人的宫女、太监被全部换掉,宫中侍卫也被换掉一半,另外一半则由新近进入京城的山东青州兵来充任。
由山东青州兵充任宫中侍卫,也是几位宰相互相妥协的结果,这些青州兵是临时征调到大梁城,和大梁城的权贵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青州兵向来是忠心著称,用来作为侍卫,各位宰相都能接受,侯大勇提议何五郎来任宫中侍卫统领,也被范质等人否决,范质提议就由百年大姓崔家弟子崔正,崔正本是小小的指挥使,突然间一跃成为宫中侍卫统领,这个职务品级和铁骑军左厢都指挥使已是平级。
令人惊讶的消息接踵而至,重臣们都非常关心地三位私盐贩子,突然在天牢里暴亡,四名当班狱卒集体失踪。这三名私盐贩子是工部尚书田敏案的关键,三人的离奇死亡,使田敏永远无法说清自己家中为何有私盐,此案成为说不清道不明地迷案。
而北方边境的战事也暂时告一段落,由于古北口等险关被大周军队牢牢掌握,辽军无法通过燕山,只能借道北汉,辽军向来不备或是少备粮草,一般都习惯于就地取粮,借道北汉,辽军就不得不在北汉腹地取粮,北汉军民深受茶毒,怨声载道,不断有小股地方势力为保卫家园而袭击契丹军,因此,北汉和契丹的矛盾骤然增加,双方虽不至于兵戎相见,却也是暗中提防。
在正面战场上,实战经验丰富的赵匡胤对形势判断地极准,他并不急于和辽军决战,固守险关,并实行坚壁清野政策,让辽军欲“打草谷”而不得,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
在大梁城内,田敏被暂时赶出了朝廷,侯大勇向飞鹰堂杜刚发出了击杀唐门三弟子的命令。
杜刚一直密切关注着飞鹰堂诸事,他有些哥议:“属下觉得,现在不宜动手。”
“理由?”
“田敏案发以后,唐门三弟子立刻搬家,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大梁城,仍然每天四处闲转,属下认为他们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杜刚的判断和自己的预见基本上不谋而合,侯大勇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唐门弟子用毒手段颇为高明,若迟迟不收网,一不小心让他们跑掉,以后再要逮住就难了。”
杜刚沉稳地道:“唐门这三名弟子已经落入天罗地网,他只要出现在街道上,就会有无数的眼晴盯着他们,若有闪失,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既然如此,就再跟踪几天,若有异动,就赶快下手。”
定了此计,杜刚又道:“飞鹰堂这几年,在泽州一带布置了一些耳目,有一个耳目混进了礼弥教内,虽然地位不高,消息却也算灵通,今天早晨他传来一个消息,礼弥教总部被刘继业率领的太原兵攻破,其圣主谷应天带着残存的手下已经到了大周朝,在泽州住了一晚上就继续南下,目前行踪不定。”
唐门弟子长于用毒,礼弥教暗杀手段也颇为历害,若来到了大梁,虽不能决定大局,可是也要时刻提防,也是一件让人极为不舒服地事情。
杜刚看着侯大勇皱着眉头,道:“礼弥教主要诂动在辽州、代州等地,辽州、代州口音和大梁城有明显差哥,我已命人四处查探带有辽州、代州口音之人。”
在显德初年,杜刚还是侯大勇的亲卫,他亲自经历了礼弥教的数次刺杀行动,对礼弥教的手段也颇有了解,又道:“礼弥教喜欢用毒弩,若他们摸清楚侯相日常行走路线,在街道旁设好毒弩,则令人防不胜防,属下建议,侯相最好不走固定线路。”
侯大勇并非鲁莽之人,他坐在书房后面的大胡椅上,左手轻轻地